小家夥做出了決定,烏黑的眼睛閃著明亮的光,兩個小手握成了拳頭,砸在安晨身上,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


    看到傅遠遠現在的狀態,初夏歎一口氣,初夏知道,如果不順從傅遠遠的想法,那麽等到m國的時候,這個孩子一定會和她大哭大鬧,哭著喊著要迴來的。


    “現在這個傅家老爺子,到底是怎麽情況?誰也不知道,要是初夏小姐不相信,可以給慕笛小姐打電話,她正從海市往濱市趕呢?”


    為了留下傅遠遠,莫森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辦法,最後說出了這個,隻有傅慕笛和廣坤才能改變這個女人的決定。


    初夏正想給傅慕笛打電話,卻接到了傅慕笛的微信,隻見傅慕笛給初夏發了一個微信,視頻中,傅家老爺子眼神空洞,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初夏,快迴去吧,這是我爸給我發的視頻,老爺子快不行了,你帶著遠遠迴去看他最後一眼吧,沒有了傅家老爺子的阻攔,以後你和遠遠想去哪就去哪!”


    傅慕笛又發來了語音,女人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初夏沒有理由在懷疑了,傅慕笛說得對,隻要傅家老爺子不來跟她搶傅遠遠,那她可以帶著傅遠遠去任何地方。


    “好,迴傅家老宅!”


    初夏的聲音很堅決,帶著必勝的決心,安晨和莫森對了一個眼神,抱起傅遠遠,匆匆地離開了機場大廳。


    一路上沒有紅綠燈,也沒有堵車,莫森開得飛快,在半個小時以後,黑色的路虎車停在了傅家老宅的門口。


    秋風瑟瑟,傅家老宅的碧瓦青磚在蔚藍的天空下,巍峨挺立,帶著不可質疑的威嚴和莊重。


    剛走進院子,初夏就聽到了女人們嗚咽的哭聲,還有男人們低沉的聲音,而安晨和莫森也是同時的腳步一沉,心裏感到了些許的沉重。


    “爺爺,爺爺,我迴來了!”


    傅遠遠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給沉默的空氣裏帶來來一絲生氣,一屋子的人並沒有因為傅遠遠的到來開心了許多,反而看傅遠遠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


    傅遠遠被莫森抱著,靠近了傅家老爺子所在的床上,隻見傅家老爺子已經穿戴整潔,化好了妝躺在了床上。


    老爺子一言不發,臉色非常的平靜,但是他的嘴角卻緊緊的閉著,像是在去世之前受到了諾大的痛苦一樣。


    “爺爺,你醒醒,別睡了!”


    看見傅家老爺子閉上眼睛,傅遠遠有些慌了,趴在傅家老爺子床頭,對著傅家老爺子喊道,隻見老爺子一動不動的,像是睡了過去一樣。


    傅遠遠聽人說,隻有人死去的時候,才會閉上眼睛,和睡著了一樣,遠遠知道,這個一直疼愛他的老人家是永遠的離開他了。


    傅家老爺子帶走了傅遠遠的母親,讓他和母親不能相認,他並不知道,反而因為在老人家的膝下長大,是對老人家很有感情。


    “爺爺,爺爺,求你不要離開我,遠遠還想和你一起玩呢?”


    傅遠遠是一個有愛心的孩子,傅家老爺子對他尤其的寵愛,這個小家夥小時候沒有爸爸媽媽的愛,但是他卻得到了傅家老爺子全部的愛,傅家老爺子去世了,小家夥比誰哭的都難過。


    望著傅遠遠哇哇大哭的樣子,一旁的莫森把傅遠遠拉了起來說道,


    “不要哭了,遠遠要做一個勇敢的孩子!”


    傅正清聽不得孩子哇哇大哭,把傅遠遠拉到了後麵,在房間裏,所以傅家的老老少少都守在傅家老爺子的身邊,低聲哭泣著。


    這個傅家的大家長,就在這樣一個深秋的季節離開人世了,生命從來不會因為一個人富有,而讓一個人多活一段時間。


    聽了莫森的話,傅遠遠懂事了學多,小家夥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睛裏已經沒有了淚水,小家夥變得勇敢了起來。


    “傅北琛怎麽沒有過來?”


    在丁律師將要宣讀傅家老爺子的遺囑的時候,卻發現傅家的現任掌門人不再家裏,於是開口問到,


    “北琛去國外出差了,有重要任務在身,現在還迴不來!”


    鑒於傅正濱和傅正溪這些人都是虎視眈眈的,傅北琛的老爸傅正濱隻好隨意捏造了一個理由。


    自從傅北琛腦部重創以後,一直悄悄地在傅家的療養院養傷,外人根本不知道。


    傅家的療養院安保體係森嚴,就算是傅正濱和傅正溪這些傅家人,沒有傅北琛和傅家老爺子的允許,他們也是不能硬闖的。


    傅家老爺子去世的時候,傅北琛按說是要露麵的,可是因為身體不方便,再加上傅氏總裁的位置一直被人盯著,傅北琛不便出現在了傅家老爺子的家裏。


    可是明天就是傅家老爺子的葬禮了,到時候靈堂裏有很多人來祭拜傅家老爺子,要是傅北琛不露麵的話,又怎麽能夠堵住悠悠眾口呢?


    傅正清心裏有些焦慮,可是沒有辦法,現在傅家老爺子不再,他是家裏年齡最大的,必須想辦法穩定局麵,不能讓傅家成為一盤散沙。


    “丁律師,傅家老爺子有什麽遺囑,你現在公布便是,沒有傅北琛在場,我們這些傅家的兒女不是也在嗎?”


    傅正溪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對著丁律師頤指氣使的說道,好像剛才死去的人不是她的父親,而隻是一個沒有什麽血緣關係的路人一樣。


    “對啊,丁律師,我們才是傅家的第二代繼承者,論秩序,我們才是傅家財產的繼承人才對!”


    傅正濱這才迴過神來,傅家老爺子死了,傅正濱不中用,傅思南跑了,傅北琛據說失憶了,傅遠遠還小,成不了什麽氣候,現在就是他和傅正溪混水摸魚的好時候。


    “可是,可是,傅家老爺子有交待,必須是傅北琛總裁在場的時候,才能公布遺囑!”


    丁律師支支吾吾地說道,扶了扶眼睛,丁律師看似唯唯諾諾,實際上是挺有心計,他在等待,等待傅北琛能早點過來主持全局,可是他這次注定是要失望的。


    “丁律師,傅家老爺子的遺囑,你當眾公布便是,傅北琛不再這裏,我能代替他!”


    傅正清握緊了傅遠遠的肩膀,對著丁律師說道,現在傅北琛已經躺在病床上,無法出麵替傅家老爺子處理後事,隻有他這個傅家的長子,把事情頂起來了。


    “那好,我現在這和大家公布傅家老爺子的生前遺囑!”


    丁律師清了清嗓子,從公文包裏拿出了幾頁厚厚地材料,開始宣讀,


    “根據傅震霆先生生前的遺囑,現在傅震霆先生的財產情況分割如下:


    濱市西郊禦景苑的別墅歸傅正清先生所有,


    濱市南郊香溪翠庭的房子歸傅正濱先生,


    濱市臨海的皓月軒別墅歸傅正溪女士,


    傅氏老宅以及傅震霆先生名下的其他物業資產、寫字樓歸傅遠遠,傅氏集團和傅家的基金由傅北琛掌管,每個月傅家的任意子孫,可以從傅氏基金領取二百萬的生活費。”


    當丁律師念完了傅震霆的遺囑以後,傅正溪臉都氣紅了,沒想到傅家老爺子沒有給她留下多少遺產,反而把大部分遺產都給了傅遠遠這個重孫子,這個老家夥,傅正溪都快要被氣死了!


    “丁律師,口說無憑,麻煩你把傅家老爺子的遺囑拿出來,要不我傅正濱不服!”


    多年來,傅正濱一直在傅家受氣,本想等傅家老爺子一咽氣,他就能多繼承點遺產,沒想到這隻老狐狸竟然提前做好了規劃,把遺產都留給了傅遠遠和傅北琛。


    “各位稍安勿躁,這是傅震霆生前的簽名,和錄音!”


    丁律師拿出了帶有傅震霆簽字的文件,上麵有傅震霆的親筆簽名,丁律師又打開了錄音筆,是傅震霆生前的錄音,錄音裏老爺子說的內容都是遺囑裏的內容。


    有了這些法律有效的文件,傅正溪和傅正濱就算是在怎麽不服氣,也隻能按照遺囑辦事。


    傅氏祠堂裏,


    到處都是白色的花圈,牆上掛著黑白相間的幕布,底下黑壓壓的一片,低聲哭泣,一進門的牆上掛著傅家老爺子傅震霆的黑白照片。


    這個在濱市曾經叱吒風雲不可一世的商人,如此地落幕了,從大門口,傅震霆的一些商業夥伴,還有一些傅家的遠房親戚都前來吊唁。


    傅正清和傅正濱都穿著黑色的西裝,就連裏麵的襯衫都是黑色的,兩個人低頭守在傅震霆的靈位前,默默不語。


    來來往往的客人對傅家老爺子祭拜完以後,就匆匆離開了,整個葬禮也是刪繁就簡,去掉了很多複雜的程序。


    下午三點整,傅家老爺子的靈柩,就被殯儀隊的人抬走,前往濱市的墨翠園,墨翠園是濱市最為靜謐和高規格的陵園,濱市的權貴人士都在這裏買了墓地。


    傅家老爺子十年前就在這裏買好了墓地,墓地位於墨翠園東側的位置,占地約五十平米,周圍都是高大的鬆柏,莊嚴肅穆。


    “時間到,請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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