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頂莊園裏麵的公路彎彎曲曲,順著坡道一個坡又一道坡,蘇曼好幾天沒吃飯了,女人隻覺得肚子裏翻江倒海,嘰裏咕嚕,有種想吐的感覺。


    蘇曼的身子隨著坡度來迴的搖晃,女人安靜地趴在後座上,跟著路少傑和蘇靈繼續往前走,而後麵的保安看到了這幾個人不守規矩,罵罵咧咧了幾聲,就迴到門口的小屋裏了。


    畢竟遊樂場每天都會有幾個這樣不守規矩的遊客,而像這位保安大叔,年齡已經這麽老了,他可不想和這些沒有規矩的年輕人一起理論。


    萬一被這些暴脾氣的年輕人揍一頓,那這個保安就得不償失了,反正這些年輕人看到遊樂場不能遊玩,轉一圈一會就迴去了!


    等他們出來,在訓斥他們一頓也不遲!


    保安大叔慢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完全不了解雲頂莊園裏麵發生的情況。


    “初夏,對這個地方眼熟嗎?”


    蘇靈一把抓住蘇曼的頭發,指著車子窗外雲頂莊園的廢墟,對蘇曼說道,雲頂莊園已經被改造成了遊樂場,可是在修建遊樂場的時候,傅北琛說什麽也要堅持保留這處廢墟。


    對此,很多傅氏集團內部的人都說傅北琛是對這座豪宅有感情,其實隻有蘇靈知道,傅北琛是忘不了初夏,才堅持保留這處廢墟。


    看著蘇曼眼神渙散,頭發亂糟糟地,蘇靈的快樂更多了幾分,女人大聲說道,


    “初夏,難道你忘了嗎?這裏可是傅北琛當年養著你,金屋藏嬌的地方呀?可是,這個地方已經被我一把火,燒成一把灰了!”


    哈哈哈哈哈,女人笑得很得意,眼角裏都是狂妄,盡管是大白天,但是蘇曼看著這個女人,卻像是看見一隻怪獸發狂的樣子。


    從早上到中午,蘇曼都在一直敲打著集裝箱的牆壁,早就沒有了力氣,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了,被蘇靈這樣一折騰,蘇曼隻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的力氣,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下車!”


    蘇靈在前麵走著,路少傑拉著蘇曼,幾個人下了麵包車,踉踉蹌蹌地朝雲頂莊園的後山走去,不一會兒,在雲頂莊園後山的小懸崖處停了下來。


    雲頂莊園的後山,原本就是一片荒無人煙的懸崖絕壁,這處懸崖絕壁底下一眼望不到底,常年彌漫著很多白色霧氣。


    一直以來,這裏都是遊樂場的禁區,遊樂場已經明令禁止,外人嚴禁闖入此地。懸崖左側,也就是路少傑他們上來的地方,是一個小峽穀,底下是一片翠綠的草坪,而懸崖的右側是峭壁,常人根本無法憑借蠻力攀爬上去。


    懸崖的前麵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對這個地方,蘇曼有一種莫名的害怕。


    而蘇靈卻覺得格外的刺激,另一旁的路少傑,更是覺得這個地方地理位置優越,對這個地方情有獨鍾。


    其實路少傑,和這個地方最有緣了,當年他就是在這裏,一腳把傅慕笛和初夏踹了下去,沒想到那兩個人卻大難不死,後來從冰湖逃了迴來!


    上次她們那麽幸運,這一次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路少傑笑嘻嘻地拿出了繩子,路少傑想好了,這次他要把這個女人綁結實了,然後再把一塊石頭綁在女人身上。


    他路少傑就不信了,這樣這個初夏都死不了,人這一輩子,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不死也得了脫層皮,他就不信,這個初夏能第二次從這裏逃出去,除非她有九條命。


    在路少傑的拉扯下,蘇曼呆若木雞地坐在了懸崖邊上的一處石頭上,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等待最後的宣判。


    蘇曼失去了信心,她已經三天三夜沒吃沒睡了,身體沒有力氣,連精神都已經亂做一團,就連眼神都有些渙散,甚至出現了幻覺,女人覺得遠處有一隻大鳥飛來,要帶著她離開。


    站在懸崖前,風吹亂了蘇靈的大卷發,女人摘下了墨鏡,眼角都是淚痕,女人竭斯底裏衝著蘇曼喊道,


    “我不管你是初夏還是蘇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蘇靈的精神已經不受控製,誰也想不到下一秒,女人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地事情,女人的眼睛裏全都是冰冷地利箭,射向奄奄一息的蘇曼。


    麵對蘇靈恨恨的目光,蘇曼除了虛弱,卻並不害怕,蘇曼平靜的說道,


    “蘇靈,我蘇曼和你無冤無仇,你憑什麽就認定,我是那個初夏呢?”


    蘇曼相當地無奈,眼前的蘇靈已經走火入魔,非要把她當成蘇靈的情敵,真是一個妄想症患者,截止到現在為止,蘇曼都不覺得,她和那個叫初夏的女人,有任何關係。


    難道這個蘇靈認為,世界上兩個人長得像,就是一個人嗎?她蘇曼和初夏長得像,就是蘇靈的情敵,蘇靈就要報複她嗎?


    “你別裝了,初夏,我就算是錯殺一千,也不會漏網一個,我是不會讓那個初夏的影子,留在這個世上!”


    蘇靈望向深不可測的深淵,而此刻深淵也在凝望著她,為情所困的女人,沒有任何的出路,隻有把這個初夏或者是初夏的替身殺死,她才能睡個安穩覺。


    正當蘇靈想上前,一腳把蘇曼揣下懸崖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陣直升機轟隆隆降落的聲音,隻見直升機轟隆的,在離著懸崖不遠處的草坪上降落了下來。


    傅北琛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臉色凝重,很帥氣的從直升機跳下來,男人邁著大長腿,飛快地跑到了蘇靈旁邊,衝著蘇靈喊到,


    “蘇玲,你有什麽事情對我說,不要去傷害蘇曼,不要去傷害一個陌生人!”


    傅北琛整張臉上都是焦急,尤其是見了蘇曼奄奄一息,被綁得緊緊地,背上還困著一塊石頭,男人心裏更是一陣撕心裂肺地疼痛,甚至想去替蘇曼承受這些痛苦。


    然而傅北琛的反應,蘇靈都看在眼裏,男人越是緊張蘇曼,蘇靈越是妒忌,此時,女人的心智已經陷入了瘋狂中,隨時都可能做出傷害人的事情。


    “陌生人?傅北琛,你他媽地別和我裝了,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那麽的虛偽!”


    蘇靈的眸子冷冷地,像是無數的利劍,要把這個男人刺穿,扒開這個男人的心,一探究竟。


    “傅北琛,這麽多年我對你掏心掏肺,甚至是把整個蘇氏集團都拱手送到你眼前,可是你呢?”


    “不僅輕而易舉的拿走了蘇氏集團,卻把我束之高閣,對我不聞不問,還天天對我冷暴力,在傅家老爺子麵前,卻又裝出一副寵我的樣子,你他媽的是個男人嗎,你惡心誰呢?”


    沒想到,在蘇靈的嘴裏,竟然對著傅北琛說出了‘惡心’這一個詞。


    當年蘇靈可是一個卑微的舔狗,對傅北琛的好,她從來不允許別人說傅北琛的壞話,甚至在看到傅北琛的時候,眼睛裏都是小星星,隻會踮起腳尖看他。


    可是現在呢?


    蘇靈隻覺得這個傅北琛如同魔鬼一般地令人討厭,令人惡心,一味地去迎合這個男人,換來地隻是他無情無盡的傷害和忽略。


    蘇靈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憐,女人曾經覺得,這個傅北琛是世界上最完美最優秀的男人,沒有一絲的缺點。


    可是現在,這個叫做傅北琛的男人就站在蘇靈麵前,蘇靈卻覺得,這個男人根本就是虛偽之際,徒有其表。


    那些年,她對傅北琛的喜歡,根本是鬼迷心竅,貪圖男色。


    隻是,現在蘇靈才看清楚,這個男人這般的虛偽,就算是長得再多麽的帥氣,人神共憤,貪圖男人的美色,又是多麽無知的一種膚淺呢?


    隻是現在一切都晚了,蘇靈抬起胳膊,擦了一把眼淚,臉上的表情都是決絕,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她了!


    “蘇靈,你別生氣,你想要蘇氏集團是吧,我可以把蘇氏集團原封不動地再還給你,隻要你放了蘇曼,她真的不是初夏,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傅北琛的眼神當中帶著一絲焦急和幾分憐憫,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蘇靈已經走火入魔到這般田地了,原來他的傷害已經變成了深深地詛咒,刻在了所有愛他的女人的骨子裏。


    如果老天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一定不會選擇和蘇靈在一起,哪怕隻是為了報複,因為變態,他都不會選擇虛與委蛇的和蘇靈在一起。


    這樣虛偽的冷暴力比殺了一個人還要傷筋動骨,這種不見血色的折磨,劃傷了他自己,也深深地灼傷了蘇靈。


    “傅北琛,你他媽的現在才知道啊!”


    蘇靈的脖子倔強地聽著,雪白的臉迎著懸崖底部吹來的刺骨的風,委屈又絕望地喊道,


    “二十五年啊,二十五年啊,傅北琛,我蘇靈付出了整整二十五年的生命,去愛一個人,卻換不來你的一句暖心的話,卻換不來你一個正兒八經看我的眼神,我他媽的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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