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智勳撥通了君翼的電話:“已經十天了,已經查明她在法國的普羅旺斯,半個小時後的機票,你和冰茹準備一下。”

    “好,十五分鍾後機場門口見。

    心中的灼痛感並沒有因為她的消息而消失,而是隨著離她的距離越近心中的傷口越撕越大……

    機場。

    “哥,你確定是在普羅旺斯嗎?”

    “是。”

    “真是的,夢娜去那裏幹嘛啊?度假啊?受不了,我最討厭坐飛機了,要是找不到她怎麽辦?”冰茹一臉的不解。

    君翼掐了他一下,示意她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勳,會找到的,放心吧,一個城市裏找到一個人並不難,而且可以發動在金氏帝國在法國的人員尋找,沒問題的。”

    飛往法國的航機。

    金智勳、君翼和冰茹每一天除了在酒店吃飯睡覺,剩餘的時間都在普羅旺斯的大街小巷拿著艾夢娜的相片詢問著路人,很多人都ury的身份認得她。可是沒有人說過在這座城裏見過她。

    十天後的晚上。

    “冰茹,翼,我們不要再在普羅旺斯的中心找了,夢娜也許會住在比較僻靜的地方,我們從明天開始安排集團的人去郊外,周邊的城鎮甚至農莊去找。”

    “好,我們先去郊外,五天後去城鎮。”

    “好,我會再安排集團的人在城市中心詢問,電視上已經開始播放尋人啟事了。”

    “這樣應該就ok了,不過,哥,集團裏……”

    “我已經安排好了,銷售業績隻是增長率下降,沒什麽大問題,現在重要的是夢娜。”

    “好啦,當我沒問,我迴房間了,你好好休息。”

    “勳,那我也走了,別想太多。”君翼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個多月來的折磨讓他消瘦了不少,這樣的傷卻又是親情和友情都彌補不了的……

    窗外的月亮似乎再也沒有發光過,整個人……從裏到外都是……暗的……

    …………

    “請問……你見過照上的這個人嗎(法)”(往後不再譯)

    金智勳拿著照片詢問著一位正在田裏做農活的人。

    “是的,我見過她,一位很漂亮的女人……”

    “…………”金智勳這是一個多月來第一次聽見她的消息,窒息的幸福感讓他竟忘記了說話。

    “先生?”

    “是,請問您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抱歉我並不知道她現在在哪,不過我是在吉諾爾鎮看見她的,不過等一下我可以帶你去鎮上,你可以向更多的人問一下。”

    “好,你能不能請您現在就帶我去?”

    老人取下頭上的帽子,露出為難之色:“可是我的田今天還沒……”

    “好,我幫你。”金智勳想也沒想就拿起田邊另一把鋤頭開始學著老人的樣子開始鋤地。

    老人搶過金子勳手中的鋤頭,他看見金智勳的衣服上的armani的標誌,知道這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緊張道:“不行,你是有錢人,這種粗活你做不來的。”

    “我可以,這樣你就可以早些結束手上的活,我們就可以早些去鎮上了。”

    “年輕人,照片上的女孩對你很重要吧?”

    “是,她是我愛的人,一個多月前,她離開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在普羅旺斯……”

    老人收起鋤頭,拉住金智勳的手:“走,我帶你去吉諾爾鎮。”

    心底的傷口竟然奇跡般的在手上三年之後,出現了愈合,可是是真的還是隻是感覺……

    側坐在老農的馬車上,將一些錢塞到車中的夾縫中,他竟有些無措,竟然在想一會見到她了是要生她的氣還是放縱自己的想念……

    命運不會那樣讓他嚐到甜頭的……

    手心竟有了微微的汗意。

    到了小鎮,和老農告了別,仍舊拿著艾夢娜的照片詢問著。

    “我知道這個女人,我見過她,她就住在我們小鎮。” 一個略顯肥胖的婦人凝視著金智勳,聲音有些顫抖,雖然身在法國,見慣了極具魅力的法國男人,可是這張東方麵孔還是讓她非常吃驚……原來除了自己的國家,在東方原來也有這樣震撼的麵孔……

    “那你可以帶我去找她嗎?”

    “可……可以的……隻不過有一段日子沒見過她了。”

    “好好,你……”金智勳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

    “喂,智勳,我和冰茹打聽到夢娜可能在一個叫吉諾爾的鎮上。”

    “我已經到了吉諾爾鎮,你們快過來吧。”

    “已經到了?”

    “是啊,我在……”

    金智勳問道那位站在一旁的婦人:“請問這是哪裏?”

    “愛爾花店門口。”

    “君翼,愛爾花店門口,快點。”

    金智勳掛掉電話,對旁邊的婦人點頭表示抱歉:“對不起,我必須要等我的朋友,你可以陪我一起等嗎?”金智勳凝視著那位婦人,隻是希望她不要拒絕自己,婦人卻將那種眼神視為……

    “當然可以。”

    “謝謝。”當金智勳得到肯定答案時將眼神移開了。

    婦人一直凝視著她,年近三十了居然還會有年少時心動的感覺……

    金智勳甚至開始慶幸艾夢娜來得是法國,如果是那些小國家,語言上就是一個大問題了,君翼、冰茹和自己都精通法語和英語,臉上竟不覺有了笑意,這樣的笑容,讓人目眩神迷……

    “哥。”

    “智勳。”

    “我們走吧,這位小姐迴到我們去夢娜住的地方。”

    “好。”

    來到了一幢紅頂白牆的房前,婦人和他們告了別。

    金智勳的表情很怪,很慢很慢地向大門走去,下一刻,看到了她的笑容……將她擁入懷中……

    輕輕叩響房門……

    沒有人……

    加重力度……

    沒有人……

    加快頻率……

    沒有人……

    直到門被敲得發出恐怖的搖晃聲……

    像是孩子甜蜜的糖果被自己最心愛的人搶去般……有種想哭的衝動……

    最後一絲希望被流水衝走了……

    看到這一幕,似乎想起了什麽,返迴家中取迴一

    封信。

    “你們有哪一位先生叫金智勳?”

    “智勳?你是誰?”

    “你們是來ury小姐的嗎?”

    君翼和冰茹麵麵相覷,一起大聲喊著金智勳。

    “您是金智勳先生?”

    “我是。”

    “這ury小姐給您的信,這是房裏的鑰匙,

    你們可以進屋看看。”

    法國男人在簡單交代後就離開了,金智勳雙手顫抖著接過信,信沒有封口,很薄。

    勳:

    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找到這裏的,所以我托人帶這封信給你,希望你不要再找我了。對於我的不辭而別,我向你還有冰茹表示歉意。

    真的請你放棄吧,我終究不能接受感情,黛蜜兒也迴來了,欠她的就還給她吧,答應你的承諾我做不到了,對不起。

    我現在過的很好,不用擔心,我走出你的世界是因為我不敢過有你的生活,虛幻得可怕,我隻想一個人,我選擇了自私的離開了你……你的生活我隻是個過客,忘記我吧,請你不要再找我,不要再讓我過躲躲藏藏的生活,去過原來你沒有我的生活吧,你不隻有我……你還有很多……

    金智勳看見了日期,他竟已經開開了近一個月了……自己這樣辛辛苦苦找了那麽久……她居然已經離開一個月了……這樣的努力換來的徒勞讓金智勳覺得自己好可笑。

    “哥,夢娜說什麽?”

    “她說讓我不要找她,她已經走了快一個月。”他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說出來……每一個字都快耗盡全身的力氣……一點一點地將信撕掉,眼睛再也失去了睜開的勇氣……將信的碎片拋向空中……最後一秒的眼神帶著刺人的寒意……身體也隨著碎片的飄落逐漸倒下。

    …………

    艾夢娜在東京街頭的一家快餐店打工,老板是一個中國人,在日本沒有薰衣草的花田,沒有爬上牆的藤蔓,現在入秋了,也不是欣賞櫻花的季節,快餐店的老板娘看出他是紅極一時的音樂ury,開始時怎麽也不肯讓她正賽快餐店打工,後來是艾夢娜整天黏在店裏她才不得不答應。

    “凡菲姐,淩晨一點咯,我碗洗好了,該關門了。”

    “知道啦,等我把地拖好就關門。”

    “哎,今天好累啊,客人好多哦,凡菲姐馬上就變成有錢人咯。”

    “就你會說,真不懂,你好好的大明星不當,開這裏給我這一家小快餐店打工,是哪根筋搭錯了?”

    “沒有啊,是你的靈魂勾引我來這兒的,嗬嗬,好了,關門,我們迴家吧。”

    “好,你先出去,我來關門……”

    “好。”

    艾夢娜和馮凡菲迴到同租的小公寓中一齊躺到沙發上,每天過得忙碌勞累,竟然沒有時間去想他,漸漸也都出現在自己的夢境裏,那樣唯美浪漫,變成現在每夜折磨著自己的噩夢……

    “凡菲姐,過段時間我就要走了……”

    馮凡菲有些驚訝,問道:“要走?你不是才來一個月嗎?”

    “是啊,我想去世界各地多走走。”

    “這樣啊?那你以後還會迴來嗎?”

    “會的,會迴來看你的。”

    “那你要去哪?”

    “……”艾夢娜不知道該不該將它要去意大利米蘭的事情甘告訴她,可是還是怕金智勳在馮凡菲這裏問出什麽?躲進大城市是為了他不容易找到自己,告訴馮凡菲還是有一定的風險的,還是不要說比較保險一點。

    “不知道啊,我想去盧森堡、湯加、所羅門、裏斯本很多地方的……”

    “你就瞎跑吧。”

    “還有……凡菲姐,我可不可以請你一件事啊?”

    “說吧,凡菲姐辦得到就一定辦。”

    “如果有人來找我,你就說不認識我,什麽也不知道好嗎?”

    “你是偷溜出來的?”

    “不是啊,在國內因為退出娛樂圈的事太煩了,出來散散心,你記得什麽都不要說啊。”

    “知道了,凡菲姐保證守口如瓶,艾夢娜是誰啊ury不是音樂家嗎?不知道呀?就這類迴答吧?”

    “凡菲姐好聰明,獎勵親你一個。”

    夢中的吻似乎是真實的,真實的迴憶仿若是虛幻的……

    “哥,夢娜已經離開快三個月了……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

    “找,找……”金智勳手中拿著空的高腳杯,眼中似乎是泛出潮濕的笑意。

    “冰茹,當然要繼續找夢娜啊,現在你說的這不是廢話嘛。”君翼暗自埋怨冰茹。

    “我知道當然要找,可是大家都不說話不也是太奇怪了嗎?”

    “是啊,智勳從吉諾爾鎮迴來都一個月了,好像從來沒有主動說過一句話……迴答也隻是幾個字……”

    “夢娜好像做得太過分了,我……”

    “算了,我們現在還要不要和你哥說話啊……”

    “當然要了,廢話。”冰茹一記爆栗。

    “痛……那……”

    …………

    如果沒有過去,是否蜜還會那樣那個甜……

    仍舊是機場,空曠得可怕。

    寥寥的人影和午後炫目刺眼的陽光,如果她在……他或許不會那樣厭惡現在的一切,好想像小孩子一樣,大聲的哭出來,或者他已經哭過了,隻是在一個沒有人看見的地方。

    第一次有了這種無奈的感覺,也漸漸明白,自己沒有那麽強大,不是一切自己都可以得到的……

    即使自己付出一切似乎也無濟於事,迴國了,是真的要選擇繼續嗎?找到了……又有什麽用?

    三年前失去她的痛楚自己要嚐幾遍,或許是這次的痛真正傷到了心底 ,讓他竟不知道自己真的要不要繼續下去,或者說……為了逃避傷痛……退縮了……

    可是心底那抹強烈想見到她的欲望如烈火在心底焚燒……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堅持能換來什麽?

    怔怔地望著飛機舷窗外一閃而過的雲朵,自己的幸福也是這樣,美麗得不可置信卻又消失得這樣匆忙……讓他剛嚐到甜頭,剛剛做好接受的準備,就剝奪了自己的權利……殘忍的劊子手又是自己深愛著的艾夢娜,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滑稽的小醜,努力追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或許……還是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該怎麽辦?”他沒由來地問了一句。

    “哥?什麽怎麽辦?”

    “找不到她,要怎麽辦?”

    金智勳的眼神完全泄露了他的無可奈何,絕美的麵容有種攝人心魄的落魄。

    “哥……你沒事吧?”冰茹吃驚地望向金智勳,仿佛麵前的人在一點點地消失……一點點地變成透明,和玻璃一樣的顏色……

    “我該繼續找下去嗎?”深紫色的瞳孔失去了原先的顏色,失去了焦距……

    “你愛夢娜嗎?”君翼的聲音有種不可抑製的怒氣。

    “當然。”金智勳望向君翼,瞳孔終於有了焦距。

    “既然愛她為什麽還要……問這麽愚蠢的問題?”

    “我憑什麽去找她?找到她又能怎樣?難道找到她他就不會離開了嗎?”

    君翼拿起桌上的水杯,將裏麵的水倒向金智勳,水滴沿著金智勳臉部的輪廓底下,打濕了衣服,暈濕成一朵朵奇異綻放的花朵……

    “憑你愛她,你就必須要找到她,讓她相信你是個可以值得讓她托付一生的人,金智勳,這麽淺的道理你都不懂嗎?我和冰茹算是外人我們都還沒放棄,你怎麽可以放棄,你是怎麽了?”

    “……”

    “哥,君翼說得對啊,你怎麽可以放棄?你和夢娜大學時代一路的風雨都走過來了,那麽多都經曆了,你現在想放棄了嗎?這兩個多月你不是已經將那些記憶都想起來了嗎?迴憶都找到了,為什麽不能把夢娜找到!”

    金智勳猛地站起身,想積蓄多年的怒意形成終將噴發的火山一樣:“找到?這兩個輕飄飄的字做到好難,我幾乎是花盡所有的心力,好不容易得到她的消息了……她已經又離開了一個月,要怎樣找?”

    “既然你都不想找了,那我們就都不用找了,好,你迴國後就繼續做你的少董,冰茹,走,我們換座位,和金氏帝國少董坐在一起,我受之不起。”

    “嗯,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也走了。”

    …………

    君翼和普通艙裏的兩個人換了機票,坐在那裏一聲不吭,他不懂……原來那個讓自己心甘情願放棄夢娜的金智勳到哪裏去了……甚至想狠狠地再揍金智勳一頓……

    外人看來金智勳這樣的想法等於背叛……可是金智勳這樣做的理由……那種決裂的痛楚誰又能體會得到?接受艾夢娜離開這個事實就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量,不停地提醒自己……找到她又有什麽用?就算三年前她愛自己,三年後呢?現在她真的愛自己麽?

    他不信了……

    這樣的痛楚是致命的。

    “凡菲姐,我走咯,一下飛機我就給你打電話。”

    “知道啦,來了都兩個多月了,又要走。”

    “好啦,凡菲姐,你再說我就哭咯,又不是一去不迴的,還是會迴來看你的啊,還有快餐店。”

    馮凡菲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笑道:“你走了上哪裏去找這麽便宜的服務員啊,以後公寓的水、電還有瓦斯費都要我一個人交了,你欠我這麽多,再敢不迴來我會詛咒你哦。”

    “知道啦,會的,那我進關咯,拜。”

    “好,再見。”望著與自己相處了兩個多月的馮凡菲離開的身影,又是一個朋友……又是一個關心自己的人……又是一個自己會去關心的人離開自己了……似乎沒有什麽是永恆……

    好像注定了般……自己得到的……隻能是背影……

    “不是早已習慣了麽?”她暗自告訴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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