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是可以喝一點的。”方圓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好呀,”謝心安笑道,又轉向方圓爸,“老方,再拿一瓶唄,你不會告訴我,你家就三瓶茅台吧?”


    方圓爸或許心裏不願意,怕女兒喝醉,但他哪兒敢忤逆謝心安的意思,隻好又去廚房拿來一瓶鐵蓋茅台,八個菜,四瓶酒,看得我都眼暈。


    方圓倒是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氣神,主動給我們仨倒酒,二兩的杯子,全都倒滿,看著稍稍超過杯口的茅台,我不由得又想起“滿則溢”的典故,之前謝心安說,要保留李小桃的肉身,是不是能把她複活呢?


    未必,如果是死而複生的話,那李小桃就不需要我幫她補充陽氣了,但謝心安說過,她需要。


    “白……白小姐,你們是客,你們先來吧。”吃了幾口菜之後,方圓爸示意謝心安先舉杯,這算是北方酒桌上的規矩,跟主客沒什麽太大關係,誰職位高誰先敬,也不叫敬酒,叫“帶一杯”,類似帶節奏的意思。


    謝心安也沒客氣,舉起滿杯:“來吧,頭迴來你們家,第一杯酒咱們共飲,幹杯!”


    說完,謝心安一仰脖,直接就把2兩茅台給幹了個底兒朝天,把我都給看傻了,從沒見過這麽猛的女……女鬼!


    難道,鬼不會喝醉?


    不過我看方圓爸爸的表情——很明顯是一種替對方擔心的表情——不太像,他跟謝心安應該是很熟悉的,知道她到底會不會喝多。


    “喝呀,你們,都看著我幹嘛?”謝心安說完,催我們道。


    沒招,喝吧,我先盯準了桌上一盤韭菜炒雞蛋,一口氣幹掉白酒之後,立馬夾了一大口雞蛋塞進嘴裏,沒怎麽嚼就咽了下去。


    口腔和食道被這口雞蛋給保護住了,沒什麽感覺,但胃裏可有點受不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化學反應,反正胸口裏麵的灼燒感非常嚴重,一股一股地往上反,我屏住唿吸,好不容易壓住了這杯酒,沒吐出來,胃裏卻又開始翻江倒海,酒精像是快速鑽進了血管裏,不往嘴裏反了,而是開始往腦袋上走!


    “小夥子不錯嘛!”謝心安拍了拍我肩膀。


    我衝她笑了笑,沒敢張嘴,怕吐她一臉,再看向方圓爸,他畢竟是老巡捕,酒量不可能差,一杯下去,隻是咂了咂嘴,看起來沒什麽事兒。


    我又看向方圓,她隻喝了半杯,正擰著眉頭,端著剩下的半杯在那兒較勁,估計是被辣著了。


    “不能喝就算啦。”謝心安激將方圓,方圓中招(在東北不能勸人家別喝,隻要一勸,必喝),捏著鼻子也幹了,她的反應比我還要強烈,幾乎瞬間臉頰就飄紅了,我給她夾了口菜,方圓捂著嘴,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倒酒哇!”謝心安命令我道,她本來的皮膚超級白,類似白種人,喝了一杯之後,也有點泛紅,看來酒精對鬼(至少對她現在這具身體)是有效果的。


    我分別給四個人倒滿第二杯,方圓爸見謝心安又要舉杯,趕緊搶著說:“白小姐,第二杯我敬你吧。”


    他是想保護我和方圓,主要是保護他女兒。


    “好。”謝心安和方圓爸碰杯,不過倆人都沒有幹,隻喝了一小半。


    “吃菜,吃菜,你們嚐嚐叔的手藝中不中。”方圓爸掌控節奏,讓大家緩一緩。


    吃了幾口菜,我胃裏依舊難受,方圓倒是先緩過來了,主動舉杯:“傾城姐,吳免,我敬你們一杯!”


    咕嘟,她幹了!


    我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謝心安,她也在看我,揚了揚下巴:“到你表現的時候了,可別以後在一起過日子,總被人家拿這杯酒說事兒呀!”


    “傾城姐你說什麽呐,誰要跟他過日子了!”方圓已經喝飄了,表情和語調都有些不自然,又嬌又媚的。


    謝心安笑而不語,繼續盯著我,好吧,為了男人的麵子,我隻好又幹了第二杯!


    我酒量真就二兩,如今四兩下肚,已遠超極限,也就一分鍾的功夫之後,我的視線就有些模糊了,他們仨在說什麽,我也聽不太清楚。


    不知道誰給我倒的酒,也不知道誰跟我碰了一下杯子,我稀裏糊塗的,端起來又幹了第三杯。


    再後來,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睡著了,有做夢,七零八碎的,不知道夢的是啥,好像有謝心安,還有咖啡館那個筷子腿小美女,兩個鬼,還有個長頭發的女人,不知道是人是鬼,但我並沒有害怕她們。


    等我醒來,四周一片漆黑,好在我的手表是夜光的,看看表,12點,應該是半夜12點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很好聞的幽香,感覺身子底下軟軟的,我這是在那兒?


    左右摸了摸,像是一張床,我摸到床沿,坐起身來,腦袋很沉,揉了揉眼睛,夜視能力有所恢複,貌似,是個臥室,等下,我手碰到了什麽,軟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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