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疑犯自首了?”我驚訝問。


    方圓點頭,看了看封佳佳,起身去一旁繼續聽電話,一分鍾後,她通知在場的同誌們撤離,既然疑犯已經自首,那便沒有再調查下去的必要。


    “是不是意味著,這個連環案子,結束了?”我又問。


    “可以這麽說吧,疑犯已經交代了之前幾個案子的犯罪事實——全是他幹的,”方圓又看了看封佳佳,“至少,她不會被活埋在你家床底下了。”


    說完,方圓摘下白手套,和我事務性地握手,正經地說:“打擾了,我代表巡捕房,感謝你的鼎力相助,後會有期。”


    “不客氣,再見。”我不舍地鬆開了她又白又嫩的小手。


    方圓走後,在封佳佳拽著胳膊的央求之下,我把昨晚連環殺人案的情節給她講了一遍,並告訴她,最後那個死者,本應該是你,因為我們洞悉了兇手作案方式,所以把你給救了。


    當然,期間涉及鬼,以及那個陰差的事兒,我並沒告訴她,擔心她自己在家的時候會害怕。


    即便是“簡化版”的故事,封佳佳也是聽得合不攏嘴,後怕不已。


    “我估計啊,兇手是從窗口爬進來的,”我分析道,因為門鎖並沒有破壞痕跡,“待會兒我找人把所有窗戶都安裝防護欄,以後就不會有陌生人進來了。”


    “哥哥!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封佳佳汗津津的小手,緊緊拉著我,都快哭了,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感動的,我安慰了她一陣,便出去落實防護窗的事情。


    小區對麵就有五金店,談好了價格,三扇窗戶,一共是700塊,老板是個老古董,不接受微信轉賬,隻要現金,現在誰還帶現金,我錢包都淘汰好幾年了,隻得去銀行取錢。


    在atm取完錢,我忽又想起昨晚那張支票,便叫了個號,想驗證一下真偽,說實話,我沒抱什麽希望,畢竟是鬼給我寫的支票,如果是真的,至少,支票的背後,得有個真實用戶吧,還能是個死人?


    銀行櫃員小姐姐一查,冷漠地告訴我:“對不起,先生,您這張支票已經過期三年了,不能支取現金。”


    果然如此。


    算了,本就是一筆“不義之財”,沒撈到這筆好處,對我而言也不一定是壞事。


    死人的錢,有命拿,未必有命花。


    當然了,也可以理解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我搖頭出了銀行,迴五金店付款,老板說下午派工人去安裝,我給封佳佳打電話,問她下午是否在家,她說不出門,下午爸爸會來看她(估計今年她也不敢出門了),那正好,叔叔過來,我就不用擔心她一個人在家了。


    迴到小區,連環殺人案那邊,巡捕房肯定不可能讓我插手,隻能等方圓給我“釋放”小道消息,折騰了一溜十三招,班還是得上,不過等我再次進入凱迪拉克,發現內壁上“你家”那兩個血淋林的大字,已經消失不見。


    我已經有點習慣這麽玄乎的事兒,不以為意地開上靈車,去殯儀館。


    到了單位,殯儀館因為近水樓台,同事們對於昨晚的連環殺人案,都已有所耳聞,因為我算是“當事人”,他們紛紛問我案件的各種細節,搞得我很煩,便以巡捕房不讓我說為由搪塞掉了。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我看見了停屍房的秦大爺,便湊過去,想問點事情,秦大爺似乎知道我要問什麽,擺手示意我別問,讓我待會兒去他辦公室。


    飯後,我假裝散步,溜達到後院,找到秦大爺,他嘿嘿一樂,主動開口道:“昨晚是不是遇見白大人了?”


    “什麽白大人?”


    “就是戴著高帽,穿著白袍,手臂上纏著鐵鏈的那位。”


    “對對!就是她!可把我給嚇完了!”我拉著椅子湊近秦大爺,“大爺,給我講講唄!她到底危險不危險呐?要是以後再遇見她,我該怎麽辦?”


    “你昨晚是怎麽辦的?”秦大爺反問,我一五一十地把昨晚兩次遭遇那位白衣女子的事情,和秦大爺描述了一遍。


    大爺聽完,擼了擼胡子,點頭:“人之常情,可以理解,雖然有些失禮,但以白大人的性格,應該不會怪罪於你。”


    “她到底是什麽人……不,是幹什麽的呀?是不是傳說中的‘陰差’?”我問,她可不是人。


    “對,隻不過她不是普通的陰差,職位還蠻高的,具體有多高,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她專門負責拘押橫死之人去陰曹地府,和你專業對口呢!”秦大爺笑道。


    可不是,我的靈車,專拉橫死之人,這位白大人,專押橫死之人,還真是一條戰線上的。


    “以前老周,是不是也跟她對口?”我又問。


    “沒錯,不過,老周基本上不會和陰差有實質性的接觸,即便他遇見了白大人,也假裝看不見,就當她是空氣,我倒是在太平間裏和白大人聊過幾迴,她對活人還蠻不錯的,隻是對鬼有些兇殘了點。”


    “這倒是,”我表示同意,“我還記得昨晚李小桃站在停屍房門口不肯走,被那位‘白大人’給打了一燒火棍子,差點把李小桃的衣服都給燒沒了呢!”


    “慈不掌鬼嘛,那是她的工作,她拿著的也不是燒火棍子,而是‘哭喪棒’,據說是很厲害的一件兵器。”秦大爺解釋道。


    我讓秦大爺再給我多講一點,他卻抿著濃茶,笑嘻嘻地擺擺手:“不說了,不說了,我跟你說的已經夠多的了,這些都是‘不予外人道也’的秘密,要是白大人怪罪下來,老頭子我可吃不消哇!”


    “好吧,謝謝大爺。”我把兜裏才抽了一根的中華煙留給了秦大爺,權當感謝。


    剛出秦大爺辦公室,迎麵站著一位美女,穿著一襲黑色西裝,戴著黑邊眼鏡,梳著簡練的馬尾,腳踩黑色高跟鞋,正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您是逝者家屬嗎?”我禮貌地問,來後院停屍房的,基本都是死者親屬,過來看屍體最後一眼,隻不過昨晚死了那麽多人,我不知道她是那位死者的親屬,長得倒是漂亮,會不會是李小桃的姐姐——幾位死者中,李小桃顏值最高,真是可惜。


    美女像是個聾子,沒有任何反應,我假笑了一下,反正這不是我管的事,便繞開她,準備迴前院去,卻聽身後,忽然傳來秦大爺顫抖的聲音!


    “白、白大人!您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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