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


    豈不是第一次侍寢的日子?


    自己這麽厲害?


    墨行舟眼眶發紅,但他深知帝王不能輕易落淚。


    他斂了斂心神,道:“等滿三月了,朕再找太醫來看看,現在你自己先穩著點,萬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有孕了,懂嗎?”


    遙知笑了笑,靠在男人懷裏,眼神冷漠,但說的話卻軟甜,“臣妾知道啦。”


    “睡吧。今夜,朕抱著你睡。”墨行舟輕輕拍了一下遙知的肩膀。


    “好。”


    半夜。


    遙知睜開眼,確認墨行舟睡著後,又拿了係統給的迷藥給他聞了聞,這才放心地……翻窗出去。


    【你幹嘛去?】


    “殺個人。”


    【……】


    【啊喂!不是你是怎麽這麽雲淡風輕地說出去殺個人這種話的!?能不能有點素質!?】


    “這關素質什麽事?”遙知不理解,並狠狠地迴懟了。


    【……】對哦。


    遙知不再理會咋咋唿唿的係統,朝著冷宮的方向走去。


    冷宮果然是冷宮。


    名不虛傳。


    宮殿周圍幾乎沒有什麽人巡邏,就連宮女也少得可憐。


    遙知看了眼冷宮宮牆的高度,居然還比景仁宮要高得多。


    但哪裏能難倒她?


    【你小心點啊,你肚子裏還有孩子呢。】


    “嗯。”


    遙知從一旁搬過了兩三塊石頭,將它們堆在一起,感覺高度差不多後,遙知才站上去。


    隨後就很輕易地翻越了這座高牆。


    “你在幹什麽。”


    遙知剛跳下去,就聽到了身後如鬼魅般的聲音。


    遙知勾唇一笑,隨後轉過身子,惡意滿滿道:“皇後娘娘,可好?”


    “沈遙知?”


    不遠處,前皇後魏桑榆站在迴廊上,看著遙知。


    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太出來這是曾經錦衣玉食的皇後,反而像是深宮裏的怨婦。


    白衣翩然,長發飄飄,全都散在背後,不再如往常般高高盤起。


    魏桑榆眼神空洞,又帶著滿腔的憤恨,讓人不敢直視。


    但是遙知敢。


    遙知慢悠悠地朝著迴廊走去,越走越近的時候,她看到魏桑榆嚴重的仇恨越甚。


    最後魏桑榆直接忍不住,對著遙知衝了過來,嘴上還念念有詞,“是你!是你害的本宮!”


    遙知哪能那麽容易就讓她靠近,她從衣袖中取出麻繩,很輕易地就將從小錦衣玉食,從不幹重活的魏桑榆捆了起來。


    “這麽急作甚?還想殺了我?”遙知邪魅一笑,看著被五花大綁的魏桑榆,笑道:“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兒。”


    魏桑榆眼眶猩紅,她吐出一口口水,卻被遙知很輕易地躲過。


    她怒道:“本宮自進冷宮後,就一直在想,誰陷害本宮?誰能陷害本宮?誰又能那麽恰好地讓陛下和眾人看到那不堪的一幕?誰又能讓本宮對那件事上癮?”


    “本宮懷疑了宮中所有人,不管是陛下,還是那賤人元雲容,甚至懷疑到了與本宮做那種事的侍衛,就是沒有懷疑到你身上!”


    “今日你一出現,本宮突然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明朗了起來。”


    遙知蹲下,靜靜地聽著魏桑榆繼續分析,她乖巧的蹲著,看著無害又可人。


    魏桑榆:“……”


    魏桑榆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但是看到遙知乖巧的模樣,心中又一次憤恨。


    她繼續道:“從你入宮開始,先是本宮突然對那件事上癮,甚至還是特定的人。再是元雲容那賤人宮中著火發現了本宮的信物,陛下宮中死人發現了本宮的手帕。”


    “一切事,未免太過巧合,未免太過具有針對性。”


    “本宮一開始懷疑的就是你!但是沒想到,你會突然來對本宮示好,本宮也是傻,居然就這麽相信了你,嗬嗬嗬。”


    魏桑榆繼續盯著沈遙知,像是要把她的臉深深記住,“就是你,對吧?一切背後的人都是你,對吧?”


    遙知乖巧地笑了笑,下一秒眼神變得狠厲起來,“還是太蠢。”


    魏桑榆愣住了。


    她說自己蠢?


    遙知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魏桑榆,臉上滿是惡意的笑容,“我不過是做了,你一開始就想對我做的事。”


    “對你做的事?”魏桑榆悲涼地笑了,“本宮有做到嗎?”


    “你沒做到,不代表你不想做。”


    遙知輕蔑一笑,“不過是你技不如人罷了。現在所發生的,還隻是一小部分罷了。”


    遙知從袖口裏拿出一顆藥丸,在魏桑榆驚恐的眼神下給她喂了下去。


    魏桑榆想吐,卻怎麽也吐不出來,雙手又被捆綁住,壓根無法摳自己的喉嚨。


    無濟於事後,魏桑榆看向遙知,驚恐道:“你給本宮吃了什麽?!”


    “毒藥啊。”遙知輕描淡寫道。


    “我一直想知道,這半月沒有男人的情況下,你是怎麽緩解藥效之苦的。”


    魏桑榆還沉浸在自己吃了毒藥的驚恐中,壓根沒有注意聽遙知的話。


    遙知也並不想得到什麽答案,轉身翻牆離開。


    獨留魏桑榆一人還在原地艱難地狂吐著。


    問為什麽不幫她解開繩索?難道就不怕被魏桑榆說出是遙知害的?


    問就是當然不怕。


    因為那個藥丸根本就不是什麽毒藥,而是“害你在心口難開”藥丸。


    係統特研的。


    也就是說,魏桑榆永遠也無法說出自己的猜想,永遠也無法向任何人說明是遙知害了她,遙知是幕後主使人之類的話。


    一旦說出來,將會痛不欲生。


    常人不可能會忍受那樣的痛苦。


    又問為什麽遙知不直接將魏桑榆殺了以絕後患?


    那當然是——


    遙知的想法誰能猜得透?


    迴到寢宮裏。


    墨行舟在迷藥的作用下睡得安然無事,遙知脫下外衣,躺了上去,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


    ……


    “陛下!不好了!”


    一大清早,就有太監在外麵大聲叫喚。


    遙知蹙了蹙眉,朝著墨行舟的懷裏拱了拱,墨行舟溫柔地安撫了一下遙知。


    這才下床穿好外衣打開了門,蹙著眉看著太監不喜,道:“何事?”


    還沒等太監說什麽,月白著急忙慌地走了過來,沉聲道:“陛下,前皇後被發現被人五花大綁在冷宮的後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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