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場一片嘩然。


    安親王斷定,這不是陳澤的行事風格,他更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


    當務之急,是弄掉陳澤。


    “好孫兒,我如此信任你,這就是你幹的好事?江南乃是根本,你竟然做出殺雞取卵的荒唐事?”


    安親王憤怒至極,怒斥起來。


    族人們一時炸了鍋。


    原來,陳澤裝作毫無私欲,將所獲之利分於族人,暗中卻幹出如此勾當。


    “難怪陳澤急於派人去往江南,原來早有謀劃。”


    “天天裝出慷慨之姿,暗中卻中飽私囊。”


    “依我看啊,陳澤壓根沒為陳家著想,隻想賺票大的,溜之大吉。”


    “這樣的人,陳家斷然不能留。”


    “逐出陳家,在家譜中除名!”


    “聽聞,那可是足足二十三艘貨物,江南都被掏空了。”


    “除名還不能完,要家法嚴懲,下油鍋。”


    ……


    陳澤默默看著眼前一切,他深知,解釋已經毫無作用。


    他完全不明白,為何會扯到他頭上來。


    原本還有一絲希望,現在卻步入絕境。


    眾人說著,紛紛上前,便要拿下陳澤。


    陳澤的隨從見狀,立即衝入正廳之中,與族人大打出手。


    “陳澤小兒,你是要造反不成?”


    “乖乖束手就擒,你是逃不掉的。”


    “抓了陳澤,家法伺候。”


    ……


    陳澤見勢不妙,立即安排起來:


    “去,召集所有人,殺出去。”


    “是,少主。”


    一名隨從衝出人群,向外跑去。


    陳洛看得清楚,便立即衝出屋外高喊:


    “傳令,所有府兵來此,捉拿陳澤。若遇反抗,格殺勿論。”


    兩名府兵聞言,麵麵相覷,不知是否該聽命。


    畢竟,以前都是聽陳澤的,現在卻要殺他?


    安親王衝了出來:


    “陳澤背叛陳氏一族,已被除名。現在,陳洛是陳家之主。”


    府兵聽聞,立即跑開去傳令。


    他們才不在乎誰當了家主。


    此種情況之下,有人下令,便要執行。


    免得日後平生罪責。


    陳澤在幾名隨從保護下,衝到院落之中。


    此時,全副武裝府兵,源源不斷衝來。


    二百名府兵,看似積極,實則隻為裝裝樣子,不想冒生命風險衝上前。


    更何況,對麵是一直發號施令的陳澤。


    若是有朝一日,陳澤再掌權怎麽辦?


    都是拿著每月固定軍餉,沒必要那般較真。


    三十餘名隨從,則是不同。


    他們誓死跟隨陳澤,做事從來都是義無反顧。


    不計生死般衝殺,隻為能護陳澤周全。


    一時之間,安親王府亂做一團,猶如戰場一般。


    兩麵人數雖相差甚遠,可府兵全然討不到便宜。


    不多時,陳澤在隨從護送下,已經快要殺到府門。


    屋頂之上,聶燦燦看著下方,無比急切:


    “一幫飯桶啊。你希望誰贏?”


    塗一樂趴在一旁,雙手死死把住屋脊,全身緊繃。


    生怕一個不小心,滑落下去。


    “我?希望他們打平。”


    塗一樂話音剛落,聶燦燦便手腕一甩。


    隻見陳澤的幾名隨從,應聲倒地。


    站在靠前的府兵先是一愣,衝出去跑掉多好,免得再打。


    府兵無奈之下,轉而佯裝衝上前。


    原本想著,等他們衝出府門,就此結束,怎麽就倒地了呢?


    陳澤等人再次陷入窘境,不能再向前半步。


    “都是假把式,讓我去會會他們,定當活捉陳澤。”


    聶燦燦手癢癢,但礙於塗一樂,不敢貿然出去。


    塗一樂冷笑一聲:


    “千萬別,還用不到你上場。”


    他心中想著,陳澤就這般被抓,太過輕鬆。


    斷不能讓陳澤這般容易就死去。


    “讓陳澤跑掉吧,在城外設置陷阱,我不想讓他輕易死去。”


    塗一樂說完,聶燦燦微笑點點頭:


    “明白,你是為了那個曲老板。”


    “你為何知道?”


    “二姐說的啊。”


    塗一樂深吸一口涼氣。


    果然,女人之間,沒有秘密可言。


    又是經過一陣廝殺,陳澤終於得以逃脫。


    安親王並不太過在意,隻要令陳澤離開,便算是萬事大吉。


    可陳洛卻不依不饒,怒斥起眾人,要趕盡殺絕,追擊陳澤。


    安親王陰沉著臉,勸說起來:


    “今後,你作為家主,不能再孩子氣。”


    “是,祖父大人。”


    陳洛釋然,學著陳澤的口吻說道。


    畢竟,他的最終目的是塗一樂。


    陳澤得以逃離親王府,在隨從護送下,一路狂奔。


    但他深知,之前一切努力所得,將在這一刻付諸東流。


    不光如此。


    現在的他,就連重迴涼州軍中,都斷然不可能。


    等待他的,就隻有亡命天涯,一條路可以走。


    就算是逃離,也並不輕鬆。


    各方勢力都已得知,是陳澤夥同江南曹公,將所有商人貨物騙取,占為己有。


    一時之間,明裏暗裏,滿是追殺陳澤之人。


    陳澤無奈之下,隻得且戰且退、躲躲藏藏,尋找機會出城。


    他很是不甘,但又十分慶幸。


    之前感覺事情苗頭不對,送信去到涼州,求父親前來接應。


    隻要能逃出城去,便還能有一線生機。


    下午時分,陳澤終於抓住一次機會,混在戲班之中,出了城去。


    此時,身旁的隨從,也隻剩下兩人。


    “少主,咱們還是速速返迴涼州吧?”


    “不可。”陳澤早已想過這一點:“迴去之後,隻會給父親徒增麻煩。”


    “那,咱們還去找陳將軍嗎?”


    “去。”陳澤很是堅定:“若是沒有父親兵馬保護,咱們遲早要被發現。”


    陳澤不敢有絲毫耽擱,帶著兩名隨從,一路狂奔。


    哪怕精疲力竭、哪怕口幹舌燥,都沒有一刻停歇。


    陳澤來到一處狹窄的山路之上。


    迴頭望去,還能看到京都城的波瀾壯闊。


    可陳澤深知,他,再也迴不去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總算是保住性命,得以逃離。


    陳澤正在如此想著,前方一個聲音響起。


    “思安伯請留步。”


    前方小路旁邊,樹林之中,走出一位持劍俠客。


    陳澤已經無心再廢話,靜靜看著眼前這位俠客。


    兩名隨從立即衝上前去。


    可隻一個照麵,便被俠客擊倒在地,隨後一動不動。


    “哼,臨死之前,我想鬧個明白。你,是誰派來的人?”


    “告訴你也無妨。”俠客一個箭步,衝到陳澤麵前,將刀抵在他脖頸之上:“工部尚書佟大人,讓我向你問好。”


    陳澤冷笑一聲,就連佟承誌都信了傳言?


    他微微閉起雙眼,等待他生命中最後的時刻。


    俠客隨即發力。


    當——


    一聲清脆響聲在陳澤耳邊響起。


    陳澤並沒有死,緩緩睜開眼睛。


    隻見俠客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放眼望去,隻有倒在地上兩位隨從,和漫山遍野的鬱鬱蔥蔥。


    “是哪位高人出手相救?”


    陳澤的喊聲,迴蕩在山間。


    良久,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感謝高手救命之恩,我陳澤今後,定當湧泉相報。”


    陳澤說完,全然不顧兩位隨從死後,向著前方快速走去。


    他一路狂奔,已經精疲力竭,身體已經達到極限。


    時至傍晚時分,終於看到山下一處村落。


    他重燃希望。


    隻要順勢走下山去,他的父親便在那裏,帶著人馬來接應他。


    而後尋個安全地方,隱姓埋名。


    陳澤加快腳步,向山下走去。


    突然,望見前方有一人攔在路中央。


    晝夜交替之際,全然看不清對方的臉。


    “敢問,又是哪位大員,請你來殺我?”


    陳澤有氣無力,問出一句。


    “怎麽?咱們可是老朋友了,竟然不認得我?”


    陳澤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頓感心中一驚。


    怎麽會是塗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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