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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如風見卓華如此鄭重其事,也不敢大意,連忙起身將卓華帶到了玄武宮的玄黃鏡旁。


    他屏退左右,向卓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卓華點了下頭然後順勢坐了下來。


    “元君請看,這是今早剛剛傳過來的畫麵,在翠微峰頂的渾天儀晝夜不停地搜尋著沒有生靈的虛空,直到今早黎明十分,欽天監才有了確切的消息。”


    “新生的金日嗎?”卓華抬頭問道。


    暖如風點點頭:“是新生的,粗略估算了下這金日的壽數才三萬年,可以說還是個娃娃。精華充沛,活力四射。”


    “確定周邊沒有生靈存在嗎?”


    “時間太倉促,來不及推演,不過按照金日壽命來看,區區三萬年無論如何是不會產生生靈的。”暖如風迴答道。


    卓華沉思了片刻,指著畫麵中的那顆金日說道:“距離呢?離咱們這裏多遠?”


    “五百萬仞。”暖如風迴答的時候底氣明顯有些不足。


    “這麽遠?”卓華有些犯難。


    “的確,從雲宮出發的話需要攜帶太多的輜重,而且路途遙遠,一來一去恐要十年光景。”


    “如果能夠將精華全數拿迴來的話,大概有多少?”卓華進一步追問。


    “按照這金日的大小和壽數來看,除去軍隊路上的消耗,能運迴來大約五百萬日經玨。”暖如風迴答道。


    卓華心中飛快地盤算著,如果有了這五百萬日經玨的話,他的光幕大陣便可順利地開啟了。


    “隻不過。”暖如風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


    “隻不過,倘若還是使用傳統的日蝕華彩陣來收集的話,恐怕要數萬年才能采集完畢。若是能用金丹入心法的話...”暖如風說到這裏便停住了,抬眼看了一下卓華的臉色。


    卓華臉上毫無波瀾,平淡地說:“需要用就用,金丹就在武庫裏放著,又不是第一次幹這事情。如今已是困苦為難時刻,適當的變通是可以的。”


    暖如風大喜,說道:“有元君這句話,微臣就放心了。不過,微臣還有個不情之請。”


    “說。”


    “臣想問元君請道旨意,使用金丹入心法的旨意。”暖如風雙手舉過頭頂,伸向卓華做了一個請求的手勢。


    卓華起身準備離開,便走邊說:“旨意是不會有的,但是事情需要你跟奎木狼去做。盡快給我一個方案,我會給你們一切必要的資源,除了那道旨意。”


    暖如風心中一顫,不過還是把雙手收了迴來,口中唱了一個長長的喏字。


    待到卓華慢慢走出大殿,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石階之下後,在陰影裏走出來一個蒼老的身影,他身形略微有些駝背,可腳步卻十分的穩健。


    “宮主。”暖如風躬身施禮。


    鬥木獬擺了擺手,自嘲道:“早就不是啦!以後別再這麽稱唿我了。”


    “宮主隻不過是暫時休整一下,假以時日元君還是會起複宮主的。”暖如風還是弓著身,恭敬地迴答道。


    “還是他老謀深算啊!”鬥木獬看著卓華遠去的方向,忽然說了一句。


    這句話可把暖如風給嚇壞了,連忙看了下四周,快走幾步把大門給關上了。


    “老宮主怎能如此說話!”語氣中七分尊敬,三分責備。


    “名節和利益他又要,卻把危難留給別人。事事機關算盡,把人心都玩弄於股掌之中。”鬥木獬臉帶嘲諷的說道。


    暖如風長歎一聲,原本心中就有些煩惱,經鬥木獬這麽一說,竟然也湧上了心頭。


    “老宮主,可能元君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鬥木獬冷笑一聲道:“他的苦衷就是他那本破舊不堪的玄黃祖訓。什麽有靈之地不可荼毒。玄黃就是抱著這堆破祖訓,作繭自縛,最終落得個族滅生死。”


    他有些激動,聲音越來越大。暖如風連連擺手,示意他小點聲。


    “怎麽?難道我現在還怕那飛魚司的司兵不成?我都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再進一次天牢又有何妨?”


    暖如風連聲勸解道:“老宮主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你的一家老小考慮考慮啊。”


    此話戳到了鬥木獬的痛處,整個人瞬間如同泄了氣的羊皮筏子一般癱軟了下來。


    他毫無氣勢地說道:“罷了!他讓你做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則好,要是出了意外咱們就一塊扛。”


    暖如風心中一暖,口中說了聲“謝謝”,可心中卻泛起了嘀咕:“能有什麽意外呢?”


    藍升正在家中整理著行裝。出發在即,他的心也越來越躁動。


    “芸兒!你把我的紙筆放哪裏了?怎麽不在書桌上啊?”藍升扯著嗓子朝外麵大喊。


    卓芸聞聲從外麵進到竹屋,把剛做好的菜放在了進門的桌子上,邊問邊走了進來:“怎麽了?”


    “我的紙筆怎麽不見了?”藍升指這空蕩蕩的書桌問卓芸道。


    “你這裏都多久沒來了?筆墨紙硯這些東西不是早就搬到我那邊去了嗎?”卓芸有些疑惑。


    “怎麽會?我白天在那邊,可每天晚上還迴來睡覺的啊!睡覺的時候難道不用寫字的嗎?”藍升有些焦躁,聲音也隨之打了起來。


    卓芸也不氣惱,乖巧地來到藍升身邊,依偎在他身旁,將頭埋進了藍升地胸膛,用手輕輕地拍著他的前胸說道:“你啊!不要太擔心,此次前去九天新星有那麽多星君隨行,還有雲宮十二衛。最關鍵的是,還有我哥也在你身旁。”


    說完又憐惜地抬起頭,看著藍升那張充滿焦慮的臉,繼續說道:“你可是進出過祥雲虛空的人,什麽大場麵沒有經曆過,你以前出征之前可是非常的有自信呢!”


    藍升歎了一口氣,雙手將小小的卓芸抱在了懷中,柔聲說道:“小魚兒,你不知道,這次不同於以往。元上雖然已經宣布這次出征不單單是為了我,可別人口中多多少少都會說是為了我這個未來的妹夫才這麽勞師動眾的。我現在覺得,那些宮主啊,星君啊看我的眼光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卓芸掩嘴淺笑:“我的大英雄,藍族的好男兒,你什麽時候如此在乎別人的眼光了?都說成親能讓人成熟,可咱們這不還沒成親嘛!你怎麽也變得如此之快?”


    藍升俊朗白皙的臉上忽然泛起一抹紅暈,請拍了卓芸腦袋一下:“連你也取笑我?你這些歪理都是哪裏學來的?”


    卓芸哎喲一聲,揉著頭委屈地迴答道:“這些話都是嘉藍姐說的,你要打就去打你表姐去。”


    “我才不去惹我姐呢!連林宮主那麽強悍的男人都被我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去的話根本不夠她炒一盆菜的呢。”


    “那你就緊著我欺負?”卓芸嘟著嘴,氣唿唿地說道。


    藍升嘿嘿笑著,把卓芸緊緊地摟在懷裏,說道:“我哪裏舍得欺負你啊!心疼你還來不及呢!你這麽善解人意,對我又好!還燒的一手好菜,你就是我的寶貝啊。”


    說完就像把嘴往卓芸臉上湊。


    卓芸哎呀一聲,連忙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拍著心口朝著藍升擺手道:“不行!不行!你怎麽又偷襲!都說了沒有成親就不可以這樣的。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藍升滿臉壞笑地倚靠在一張竹椅子上說道:“我們藍族的女孩兒都比較開放,不管有沒有成親,親個小嘴兒這都不算事兒!”


    卓芸雙手一叉腰,忿忿道:“那你去找你們藍族的姑娘啊!為何又來勾搭我?”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卓芸連忙把嘴給捂了起來。


    藍升仰天大笑道:“就你這樣子才找人疼愛呢!好了不鬧了,吃飯,吃飯。”


    青龍宮大殿後麵的別院裏,田嘉藍剛從練武場歸來,把隨身的兵器甩手扔給了身後的婢女,然後大步進了東廂的書房。


    “迴來了?”林柏放下手中的公文,滿眼微笑得看著田嘉藍。


    “嗯!”田嘉藍給自己倒了滿滿得一杯水,一刻都沒有停頓就喝了下去。


    “公主殿下,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去練武了?安神醫說你要好好歇著,才能養胎。”林柏站起身子,來到她的身邊,雙手從後麵抱住了田嘉藍。


    “沒那迴事兒,我母親懷我的哥哥姐姐們的時候那一天不練習弓馬騎射?也沒見到我哪個哥哥姐姐夭折了。我看安老頭沒什麽真本事,就會滿口胡謅來騙幾個診金。”


    林柏連忙製止她道:“你可別胡說,人家安神醫的醫術可是連元上都稱讚過的。他身為仙裔族,卻能治的了魔族,妖族和人族的病,能在這雲宮之中博得如此名氣,絕對不是你口中的江湖郎中。”


    田嘉藍也不與他爭論,轉過身來媚眼如絲得看著林柏,問道:“怎麽不去看公文了?盡往我身邊湊?”


    林柏嘿嘿一笑:“我的公主殿下迴來,林柏自然要前來迎駕啦!”


    田嘉藍滿臉壞笑得看這林柏問道:“我這麽重要?”


    “自然重要。”林柏一臉嚴肅地迴答道。


    “那我有什麽事情你都會幫我去辦咯?”


    “殿下有何吩咐?”林柏佯裝躬身施禮。


    “朱雀宮的小妮子在背後嚼舌根,說你是縮頭烏龜,臨陣退縮。可氣壞我了。”


    “那種小人理他們作甚!難道還要我這個宮主去扇她們耳光不成?”


    田嘉藍嘿嘿一笑:“用不著,本公主已經幫你出手了。你不用謝我,隻不過秦盈鬧過來的時候你自己去招架一下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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