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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華對於鄺清風的警告隻不過抱以一個淺淺的微笑。


    他對鄺清風介紹道:“剛才隻顧得跟你說話,忘記給擊引薦跟我來的這幾位。”


    卓華掌心一攤,恭敬地指向玉清疏,說道:“這位是我玄黃前輩,上一任元君。名諱我就不說了,不過她在故舊虛空的封號是‘女武神’。”


    鄺清風麵帶驚訝,慌忙下擺叩頭,口中忙不迭地喊道:“鷹族晚輩鄺清風恭迎女武神聖駕。”


    玉清疏臉上依舊是那般孤傲的表情,隻是微微的點了下頭。


    卓華說了句:“平身吧!”


    鄺清風又多叩了幾個頭才敢起身。


    卓華又依次介紹了蘇夢靈和玉長生,幾人分別寒暄了幾句後便啟程去天牢。


    走了沒多遠,跟在卓華身後的鄺清風便快走幾步跟了上來,輕聲問卓華道:“元君,微臣想問一個問題。”


    “你問。”


    “這位女武神是不是傳說中那個七聖七賢之首的女武神啊?”


    卓華迴頭望了他一眼,笑著迴答道:“玄黃一族最富盛名的女武神就是玉清疏老祖了。所以,你說的沒錯,就是這位女武神。”


    鄺清風大喜道:“果然如此,微臣猜的這錯。這下可好了,那幫臭小子好福氣啊,盼到了女武神老祖來救他們,真是上輩子行善積德啊。”


    “女武神老祖?”玉清疏聽到了這句話,不滿的望向了他們這邊。


    感覺自己失言的鄺清風捂了捂嘴巴,可心中覺得這個稱謂並沒有什麽不妥。


    “本來這愣小子一口一個老祖,叫的我心中十分地不歡喜。你這一句女武神老祖要多別扭就多別扭。”玉清疏臉上露出一副不滿的表情。


    卓華笑了笑:“那讓我們如何稱唿呢?”


    “叫姑姑!”蘇夢靈忽然插了一句。


    “姑姑?”玉清疏口中反複念叨著這個詞,越念越滿意。


    “好,以後你們都叫我姑姑!”玉清疏得意的宣布。


    卓華笑得合不攏嘴:“既然老祖喜歡姑姑這個稱謂,那卓華隻能遵命。姑姑!”


    他這麽一喊,蘇夢靈和玉長生也跟著喊了起來。


    可鄺清風看上去的年紀跟玉清疏看上去的年紀相仿,這聲“姑姑”他實在是開不了口。


    “姑...姑...姑...!”他掙紮了,聲音忽高忽低地喊著。


    蘇夢靈歪著頭,笑嘻嘻地挖苦鄺清風道:“鷹君啊!你們老鷹的叫聲不是應該鷹唳長空,驚空遏雲的嘛!怎麽聽你這個叫聲是咕咕咕的啊?”


    被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嘲諷,鄺清風原本冷峻的臉上騰的一下紅了起來,他狡辯道:“你說的那種叫聲是麵對敵人的時候才會發出的。我們見到自己人,溫順的時候就是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此話一出,所有人哄堂大笑,玉清疏笑得格外開心。


    眾人說說笑笑,轉眼間已經來到了天牢所在,周圍的氣壓驟然下降許多,笑聲也戛然而止。


    “守衛又多了許多!”鄺清風跟藏在草叢中的眾人說道。


    “應該是跟我們的到來有關。”卓華用神識感知了一下周圍的靈源,發現周圍密密麻麻的分布了很多人,明哨暗哨星羅棋布。


    “哼!玉黑石這小子可真是敬業啊!”鄺清風挖苦道。


    “我始終不相信族叔會背叛元君。他不是一個貪戀富貴權柄的人,若是那樣的話他就不會把族長和國君的位置讓給我父王,一個人跑到雲頂天宮打拚。”玉長生嘴裏叼了根野草,邊嚼邊說道。


    “你小子太年輕了,你們那個地處南炎洲的偏僻小國,滿地煙瘴不說,還成天要跟山裏的野人們搶地盤,做你們的國君有什麽舒服的?弄不好一不小心被朱淵給吞並了,成了流亡之君。哪有在這雲宮之中當宮主來的逍遙自在。現在風向換了,他可不得為著自己的前程考慮考慮啊!”


    鄺清風這句話說的難聽,句句紮在玉長生的心尖。


    “族叔不會的,族叔不是那種人。”玉長生雖然心中千百般的反對他的這種說法,可眼前白虎宮的旗號在風中獵獵作響,自己族叔手下的衛隊把天牢圍得水泄不通。鐵證如山,如何由得他辯駁?


    “都別吵了!是黑是白現在下定論你還為時過早。”卓華低吼了一聲。


    “鄺清風,你來說一下這裏得防衛部署。”


    鄺清風匍匐到卓華身邊,低聲說道:“之前我帶著兄弟們衝了幾次,遇到的都是白虎宮的星宿,還有雲宮十二衛中的乾坤二衛。”


    卓華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了:“戰力最強的乾坤二衛都在,再加上白虎宮的星宿。哎!”


    見到卓華歎了口氣,鄺清風也歎氣道:“我知道對麵實力很強大,不過咱們這邊有元君還有女武神...姑姑。我們鷹族的五百子弟都埋伏在後山那邊,搞定他們不是什麽問題。”


    卓華搖了搖頭:“我擔心的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隻要雙方開戰,損失的都是咱們雲宮的實力。”


    想到這裏,卓華猛地站立起來,隻留下一句:“你們都待在這裏,沒有我的吩咐不得擅自出動。”拎著清河劍,徑直走向了天牢方向。


    一幹守衛忽然發現從灌木叢中閃出一個人影,立馬如臨大敵一般嚴陣以待。


    為首的一位校尉大聲嗬斥道:“天牢重地,嚴禁閑雜人等走動,速速離開,否則格殺勿論。”


    “難道吾也成了閑雜人等嗎?”卓華並沒有停下腳步,邊走邊朗聲喊道。


    那校尉盯著卓華的身形,越看越不對勁,可是山中薄霧幹擾了他的視線,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於是他用神識感知了一下來者的靈源,這不感知還沒事,一感知便把自己嚇壞了。


    那校尉連忙喊自己的手下的通傳:“快!快叫宮主過來。元...元君迴來了。”


    卓華越走越近,已經隻有百步的距離了,那校尉手下的一個隊正剛想把弓弩對準卓華,想來個敲山震虎,被那個校尉狠狠地錘了一記腦袋。


    “你不要命啦?把弓弩對準元君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校尉厲聲嗬斥道。


    “可是,可是宮主吩咐過任何人都不準靠近天牢,包括...包括元君啊!”隊正被他敲了一下有些發懵,顫顫巍巍地說道。


    砰的一下,隊正地頭盔上又被狠狠的敲了一下:“你是當兵當傻了?你是玄黃的兵還是他玉黑石的兵啊?他們大佬們有矛盾,咱們不要瞎摻和。”


    校尉訓斥完那個隊正後又高聲吩咐周圍的士兵道:“都給我聽著,把家夥收起來。元君駕臨,跟我上前去迎接。”


    說完便整理了一下甲胄,帶著手下的一隊軍官慌忙上前迎接卓華。


    “末將不知元君駕到,未能遠迎,請元君責罰。”眾軍官唿唿啦啦地跪了一地,趴在地上等候卓華訓話。


    可卓華卻隻問了一句:“暖如風呢?”


    校尉仍舊低著頭迴答道:“暖星君巡營去了,還沒有歸來。星君臨走前特地叮囑過末將,若遇到元君前來,切莫抵抗。”


    卓華彎下腰,俯身降那校尉扶了起來,同時對眾將士喊道:“眾將平身吧。”


    唿啦啦又是一片甲胄碰撞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暖如風巡防歸來,見狀也慌忙上前叩拜:“罪臣暖如風,叩見元君。”


    卓華連忙扶起他,口中問道:“暖星君何罪之有啊?若不是星君早有安排,卓華恐怕也無法如此輕易地來到此地。”


    暖如風低頭一身長歎,不再說話。


    卓華站定後,環顧四周,朗聲說道:“眾將士,想必在我不在雲頂天宮的這幾個月中,大家也聽到了許許多多的流言蜚語。我也不想對大家有隱瞞。我的確是中了暗戾賊人的奸計,流落到了凡間。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我歸來必定同諸位一起,共禦外敵。三軍威武,玄黃必勝。”


    “三軍威武,玄黃必勝!三軍威武,玄黃必勝!”


    嘹亮的軍號在軍營外響起,暗藏在附進的玉清疏,鄺清風他們也從暗處來到卓華身邊。


    鄺清風瞠目結舌地說道:“元君就是元君,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此地,我鄺清風佩服地五體投地。我鷹族誓死追隨元君。”


    暖如風的臉上也露出了些許喜色,連忙吩咐手下:“快,速去將天牢之中的一幹人等都請出來參見元君。”


    那名手下連聲稱是,轉身快跑進了天牢地宮。


    不消多時,天牢地宮之中邊傳來了陣陣哭喊之聲。蘇欣帶著卓芸哭喊著從裏麵跑到卓華麵前。


    卓芸顧不得連日來的疲憊和衣衫襤褸,連忙繞著卓華繞了兩圈,仔仔細細地看著卓華,全然不顧自己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小魚兒,你這是幹什麽?”卓華臉上帶著笑,看著圍著自己繞圈圈的卓芸。


    卓芸哭得泣不成聲:“我...我就想...就想看看,我哥有沒有受傷。還好!還好沒有。”


    “傻妹妹。”卓華將她一把抱在懷中,關切地問道:“受苦了吧!他們有沒有折磨你們?不要怕,跟哥說。”


    可卓芸隻是一味地在哭,什麽話也說不出了。


    蘇欣這時候也忍不住撲在了卓華的懷中,卓華隻得左右兩邊一同哄起來。


    卓華一抬頭,看到林柏和藍升都笑盈盈地看著他。相互點了點頭,一切都在這一下點頭之中。


    可在他們身後的秦盈,手背捂在嘴上,盡量控製住自己的感情,不想讓自己的哭聲被人聽出來。


    可是此時此刻,這決堤的淚水又如何能忍得住。


    卓華含笑著,朝她一伸手。


    秦盈再也忍不住了,也顧不得周圍有多少自己手下的星君,不再顧及自己宮主的身份,快跑幾步,加入到卓芸和蘇欣的求安慰大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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