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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清疏搖了搖頭,伸手抓起桌上地清河劍就站了起來,邁步就要下樓離開。


    擋路過卓華的時候,見他還是站在原地,於是開口問道:“愣小子,難道你就打算一直窩在這旬陽城中,直到老死嗎?我的那幫徒子徒孫們難道你就不想管了嗎?”


    “雲天碑通關令訣如果被改的話,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進入的。”卓華臉上充滿了憤怒與無奈,抬眼看了一下玉清疏,直到她想出手相助,於是說道:“即便是修為高深莫測如老祖,又帶有上古神兵清河劍,也沒有辦法憑借蠻力從外麵強行進入雲天碑的。”


    玉清疏忽然風情萬種的莞爾一笑,翩然轉身將清河劍抱在胸前,對卓華說道:“我有說要強行進入嗎?玄黃的規矩就是,得雲天碑者尊號聖天元君,每一任元君自然是有自己專屬的通關令訣的啊!”


    卓華猛然抬起了頭:“對啊!當初隻當是之前的元君們都羽化飛升,沒有想到去抹去你們的通關令訣,沒曾想到今日竟然用上了,是所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旋即兩人聯袂下樓,卓華招唿上玉長生和蘇夢靈,讓他們立刻準備啟程。


    北歸的路愈來愈難走,北侖洲地勢南地北高,最南端是一大片平原,上麵星羅棋布著眾多城市與國家,旬陽城便在這大平原之上。


    而從旬陽城越往北走,平原地貌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大大小小的丘陵,穿過這一片丘陵便到了巍峨壯觀,終年積雪的蒼梧山脈。


    十日後,車隊已經進入了這白雪皚皚的蒼梧山區域,隻要再走五六日便可以到達出碑道。


    中間那輛最大的馬車之中,四人圍著火盆正在取暖,蘇夢靈依偎在玉清疏懷中,像隻小貓一般一動不動。


    “老祖,你說我爹爹現在在幹嘛呢?”蘇夢靈忽然抬起了頭,眨巴著大眼睛望著玉清疏。


    女武神這時候竟然流露出了一絲絲慈愛之意,撫摸著蘇夢靈的額頭說道:“你爹爹是一個心地善良,心中隻有學問的讀書人,我將他安置好後原本是想傳授一些防身的法術給他,畢竟我很快就會出發來找你們。可是他卻說隻要一方書桌,幾盆竹蘭,一箱書籍便可以過活,讓我別記掛他。”


    聽到這裏,蘇夢靈的淚水又奪眶而出:“爹爹一輩子為了家族為了我勞心勞力,他始終都說當在這亂世之中,諾大的天地卻容不下他的一方書桌。如今爹爹隱居起來,有大把的時候做學問了,對他也算是一份補償吧。”


    她停頓了下,忽然又抬起頭說道:“老祖,我求求你,等大哥哥的時候結束之後,能帶我去見見我爹爹嗎?我真的好想他。”


    玉清疏心口一疼,惋惜地對蘇夢靈說道:“我又何嚐不知道父女兩人離別是多麽得痛苦,可是你爹爹在臨別之時特地跟我說,讓我千萬別把你帶迴去見他,就當他那次真的死了。如果你要是去了的話他就真的去尋短見。”玉清疏的眼中,淚水也開始打轉起來。


    蘇夢靈乖巧地點了點頭,雖然心中有千萬般不情願,可既然爹爹這麽執著定然有他執著的道理,好在他平安無事,縱使自己無法與他相見,但這樣抬起頭看著空中的明月,心中知道爹爹也在望著同樣一輪明月,這樣就足夠了。


    兩人都沉默了,氣氛有些尷尬。


    卓華朝她們那邊挪了挪,望著玉清疏開口問道:“老祖,卓華有個問題始終困擾著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玉清疏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說道:“有什麽想問的就問,管他當不當問,如果不當問我自然不會迴答你。”


    被嗆了一句,卓華仿佛吃了飯被噎住了一般。臉上陰晴不定的,坐在那裏不知道是問好還是不問好。


    他身旁的玉長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元君,你相問你就問好了,自己家人就沒必要來那套繁文縟節嘛。”


    卓華等了他一眼,玉長生嘿嘿笑著縮了縮脖子躲道一旁去了。


    玉清疏倒是很喜歡這個玉族的小子,於是笑嗬嗬地讚許玉長生道:“你這玉家小子脾氣跟我倒是有幾分相像,直來直去從不拐彎抹角,我玉清疏喜歡。”


    玉長生得到了老祖的嘉獎愈發地得意起來,剛要開口誇誇其談的時候,忽然意識到卓華和蘇夢靈那淩厲的眼神,頓時很自覺地閉上了嘴巴,擺了擺手便消停了下來。


    卓華輕咳了兩聲,開口問道:“老祖,當初你已經被選為玄黃的元君,可為何突然隻身去了暗戾虛空?將大權交給了長老院?我一直認為,當時如果是老祖帶領我們抵抗暗戾大帝,我們不會輸得那麽慘。”


    玉清疏看了一眼手中的清河劍,苦笑一聲:“這件事情是你想的簡單了。我當初想的也很簡單,隻要殺了暗戾大帝,這一切的一切都會結束。整個虛無都會歸於平靜,不再有征戰,不再有殺戮。”她又看著手中的清河劍:“你就可以把我娶迴家了。”


    最後一句,她說得很輕很輕,可是在她懷中的蘇夢靈卻聽得很清楚,她想張口問,可看到玉清疏眼中的淚水,便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咽了迴去。


    卓華長歎一聲,那段久遠的記憶又浮現在了腦海中:“老祖,我不明白,論修為族中比我強大的武者比比皆是,論才幹我也是一個平庸之輩,論家世我們家族隻不過是一個沒落的貴族,除了一個貴族的頭銜沒有任何的實力。我實在不明白當時你們為何在我那麽小的時候就要花大力氣來培養我來做這個元君。我辜負了你們的栽培。”


    卓華雙手緊緊地握住了拳頭,關節處捏得發白。


    玉清疏平複了下心情,開口問卓華道:“愣小子,你原本叫什麽?”


    卓華先是一愣,抬起頭木訥地迴答道:“煙若均啊!”


    “對對對,煙若均,這麽久了,我差點久忘記了你原本的名字。那一次我率軍征伐暗戾族大勝而歸,被玄黃七族推舉為新一任的元君,帝號昭武。而就在我登基後沒有多久,玄黃鏡忽然推演出來玄黃虛空毀滅的時間並顯示了一條讖語,正是這條讖語讓我們開始著手培養接班人。”玉清疏斜靠在車廂上,輕輕地拍著懷中的蘇夢靈,女娃娃竟然發出了輕微的鼾聲,甜甜的進入了夢鄉。


    “什麽讖語?”卓華的好奇心陡然間被吊了起來。


    “玄黃分崩金日散,卓華橫空挽狂瀾。”玉清疏將這句當時震撼了所有玄黃核心人員的讖語說給了卓華聽。


    “然後呢?”


    “我和長老院的長老們一致認為,這個卓華應該就是下一任元君的帝號,也是我們便開始讓玄黃鏡推演,全族之中誰最有可能是這個卓華元君。”


    “推演的結果就是我?”


    “是你,也不全是你。”


    “晚輩不明白。”卓華滿臉迷惑地說道。


    “當時玄黃鏡出現的推演結果是一句讖語:卓然華木煙雲處,藍藍馨草伴若均。”


    玉清疏說完這句話,一副就知道你不明白的表情看著卓華。


    可卓華卻說道:“這句讖語中竟然出現了我的名字,還有,還有蘭陵原本的名字。”


    “蘭陵仙子本名叫藍馨?”玉長生仿佛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事物一般,忽然間站立了起來,可他卻忽略了這車廂的高度,砰的一聲撞到後腦勺的玉長生連忙蹲下來捂著頭嗷嗷直叫。


    卓華向玉清疏投來詢問的目光,玉清疏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沒錯,就是你煙若均還有你的青梅竹馬藍馨。”


    玉清疏看到卓華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於是接著說道:“接下去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長老院把你們倆從各自的家中接到了學院之中,明麵上是說你們天賦異稟,被謫仙人看中,要收你們做關門弟子。其實這件事情,各大家族都是心知肚明,所以才沒多少人出來反對書院這樣的破格錄取。”


    卓華接下去說道:“然後你們就明裏暗裏地培養我跟蘭陵,給我們出名立功的機會?最後把這封號和權力在最後時刻給予我們,對不對?”


    玉清疏目光低垂,沒有說話。


    “可你們有沒有問過我們,我們願不願意做這個卓華元君和蘭陵仙子呢?你們憑什麽替我們做主?”


    “可總有人要為玄黃的延續付出!”玉清疏突然提高了聲音吼道。


    “可憑什麽是我們?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掌握什麽玄黃的生死,也從未想過要跟暗戾決戰到死。還有蘭陵,她原本就是漢水河畔的一個柔弱女孩兒,硬生生地被你們培養成了女武神的模樣。你知道她有多麽崇拜你嗎?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隻要你一句話,她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她隻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可現如今變成了什麽樣子?淪為暗戾的鷹犬走狗,殺人如麻的魔頭!”


    卓華咆哮著,他要把這麽多年來積壓在自己胸中的委屈跟怒火,一股腦地傾瀉到眼前這個美麗端莊的婦人身上。


    “她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玉清疏聲音非常的小,小到幾乎沒有人能聽到她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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