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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五,子時。


    雲頂天宮,玄武宮欽天監觀星台上一片慌亂。


    位於玄武宮最中央的位置,擺放著一台跟卓華寢宮一模一樣的玄黃鏡,隻不過這張玄黃鏡個頭要小一些。這張玄黃鏡與卓華的那個鏡子聯通,但隻能負責推演玄武宮所涉及的,諸如監天,裂隙,折躍等信息。而此時,這張玄黃鏡正在發出一片紅色的光霧,監視這玄黃鏡的星君一臉茫然,完全沒有見過這樣的狀況。不一會兒,整個雲頂天宮都響起了緊急的鍾聲,這急促的鍾聲讓許多人都不知所措。


    鬥木獬聽聞這聲音,心中先是一驚,想著是不是暗戾族提前殺到了。但轉念一想,周圍數萬仞的虛無都收到嚴密的監視,沒有理由突然間傳來警訊。滿臉皺紋的鬥木獬轉了轉那兩顆仿佛是綠豆一樣的眼睛,一個念頭忽然間在腦海中冒了出來。


    “莫非是那個地方出事了?”鬥木獬心想。


    鬥木獬快步走上觀星台,剛一上來就被一個小通傳給撞了一下。那個通傳憋了一肚子怒火本想發作,剛開口罵了一句:“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可話還沒說完,定睛一看原來是宮主大人,嚇得連忙跪倒在地,大聲喊到:“宮主恕罪!宮主恕罪!”


    鬥木獬眉頭一皺,低聲嗬斥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被其他三宮知道了該怎麽看我們?”


    那個通傳連忙辯解道:“宮主有所不知,剛才玄黃鏡發出赤色警示,監天儀也紅光大作,當值的星宿們說南邊出大事了。讓小的召集人手呢!”


    鬥木獬眼珠滴溜溜一轉,口中默念了一句:“南邊!果然是南邊。該來的總是要來。”


    他臉上的神情舒緩了一些,換了一種平靜的語調對那個小通傳說道:“你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隻是不要再慌慌張張的了!”


    那個通傳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鬥木獬哼了一聲,自顧自地說道:“這幫妖族的人愈發得沒規矩了。”


    此時,牛金牛老遠就看到鬥木獬慢悠悠的往這邊走來,著急忙慌的跑了過去,一把拉住鬥木獬的袍袖,說了句:“我的宮主啊!你怎麽才來呢!這邊都亂成一鍋粥了。”


    鬥木獬看了一下牛金牛,淡淡的說道:“暖如風,你身為玄武宮的第二宿,同時也是副宮主,為何不知道儀態,慌慌張張的。”


    牛金牛叫宮主這般模樣,心中更是焦急萬分,說道:“啟稟宮主,南炎洲那邊出現兩次異常的折躍,玄黃鏡推演出有大規模的外族靈源入侵。結合之前的情報來看,應該是靈盔軍他們成功降臨了。”


    鬥木獬老臉微微顫動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此事終究還是發生了,的確是不妙啊!”


    牛金牛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道:“所有的可供雲宮星君通行的裂隙我們都嚴密監視著,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況且,南炎洲大荒林上空並沒有可以折躍的裂隙啊?這幫暗唳族的雜碎是怎麽進入虛空的?”


    鬥木獬出言安慰他道:“如風啊!此事就按你們觀測到的情形上報給元君。我去一趟白虎宮。”


    一道金光落在了白虎宮漢白玉的台階之上。鬥木獬拄著一根粗木杖,緩步走進那巍峨莊嚴的白虎宮。


    一直走到正殿門口,才看到兩個中光衛的士卒手持長戟站立在殿門兩旁。他們一看到是鬥木獬來了,立刻上前行禮道:“玄武宮主駕到,有失遠迎。”


    鬥木獬笑嗬嗬地對兩個士卒說道:“老朽有些瑣事要和玉宮主商談,勞煩二位代為通稟。”


    兩位士卒連忙擺手道:“我們宮主吩咐了,隻要是您老造訪,無需通稟,您老請進入吧。”


    鬥木獬笑嗬嗬地點了點頭,邁步進了正殿。


    殿中隻有奎木狼一人,在他的玄黃鏡上查看著什麽。


    鬥木獬站了一會兒,看到奎木狼依舊沒有察覺到他,於是頓了頓手中的木拐杖。


    奎木狼聽到聲音,抬頭看到是鬥木獬正在笑眯眯的看著他,連忙快步上前想要攙扶他。


    鬥木獬笑嗬嗬地開口說道:“玉家小子,你最近跟那幫後生玩得開心,就真把我日徐洛當老家夥了?我還沒到那個需要人攙扶的地步呢!”


    奎木狼伸到一半的手,慢慢地收了迴來,放在身體兩邊,臉上卻依舊笑容滿麵,他心裏製動,最近自己和那幾個後生走得比較近,在老一輩那邊已經傳出了些不和諧的聲音,說他趨炎附勢的有,說他同流合汙的也有,不過他都置若罔聞。他笑著對鬥木獬說道:“前輩說的哪裏的話!日族和暖族乃世交,交情可不比他們藍田兩家來的淺。”


    鬥木獬斜了他一眼,側頭過來說道:“出事了,你知道了嗎?”


    奎木狼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道:“整個雲宮都傳遍了。這不,我剛剛把人手都撒了出去。前軍乾坤天地四衛布防雲宮要害,中軍日月星光布防...”


    鬥木獬擺了擺手打斷了奎木狼的話語,說道:“這些布防的事情,你要去跟元君說,我沒必要知道。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奎木狼問道:“何事?”


    鬥木獬輕咳了一聲,低聲說道:“你可知,剛才觀星台上觀測到兩次異常的時候,所有被監視的裂隙都是完好無損的。”


    奎木狼駭然,追問到:“前輩的意思是,這些暗唳族不是從我們平常折躍的裂隙進來的?”


    鬥木獬輕笑一聲,搖著頭說道:“自然不是。”


    “那~~~這件事就奇怪了。”奎木狼撓了撓頭,腦中在飛速地盤算著。


    鬥木獬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了幾步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奎木狼也旋即跟了過去,順手給鬥木獬倒了一杯水。


    鬥木獬抿了一口水,繼續說道:“玉家小子,此事非同小可。所有被監視的裂隙都正常,而暗唳族卻成功降臨了,這是能說明一點。”說道這裏,鬥木獬端起茶杯邊喝水邊看著奎木狼。


    “說明還有我們不知道的裂隙。”奎木狼接下去說道。


    然後他又說道:“可是沒理由啊!所有的裂隙都是元君和仙子開啟的。事關虛空安危,事到如今如果還有未知裂隙的話,元君沒有理由不告訴我們啊!”


    鬥木獬抬眼看了一下奎木狼,說道:“要是他故意隱瞞的呢?”


    鬥木獬沒有理會一臉難以置信的奎木狼,接著說到:“關於這條隱匿的裂隙,其實我早就注意到了。你還記得當年仙子神秘失蹤之後,元君下令所有星君通過每一條裂隙去追查仙子下落的事情嗎?”


    奎木狼點點頭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老爺子繼續說下去。


    鬥木獬對這位聽眾非常滿意,隻喝了一小口水便接著說了下去:“當時下發到每個星君隨身的玄黃鏡中,有一副涵蓋所有裂隙的地圖,可下發後僅僅一炷香的時候,這幅圖卻再也打不開了。當大家都在懷疑是不是隨身玄黃鏡出問題的時候,這圖又能打開了。”


    這個時候奎木狼插嘴說道:“對對對,您老說的沒錯。我還記得當時我敲了一敲那破鏡子,然後就能打開了。”


    鬥木獬神秘的一笑,說道:“可是,就這麽一瞬間的功夫,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前後兩張裂隙圖中,其他的都一樣唯獨缺了南炎洲大叢林上方的那一條。”


    奎木狼晃了晃腦袋,努力地迴憶著,說道:“有嗎?我都仔細看過啊!仙子和元君所創造的裂隙都在圖上了啊,一條不差!這點我很清楚,之前我在元君寢宮之中看過無數次一模一樣的裂隙圖了,不會錯的。”


    鬥木獬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脫口而出道:“誰說這個虛空的裂隙就一定是咱們雲頂天宮的人創造的?”


    奎木狼又一次驚呆了,他顫巍巍地說道:“仙子和元君來這裏之前,生活在故舊虛空的主人們並不會撕裂虛空之法啊!就算最強悍的四大魔族也隻不過在體魄上強橫一點,若要想撕裂虛空,創造裂隙的話,他們還達不到那個水平。”


    鬥木獬搖了搖頭,不想讓他繼續猜了,於是直接告訴他道:“在南炎洲的大叢林之上,有一道裂隙是在元君和仙子到來之前就有的。自然不是四大魔族那個級別的人撕裂的,但就不可以是別的強悍的修行者,在遠古時期就造訪過這裏嗎?”


    奎木狼茅塞頓開般地點著頭,說道:“有道理啊!這虛無之中的強者無數,雖然說玄黃暗唳兩族最為強悍,但也不排除有別的種族誕生過世外高人啊!”然後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有問題,於是問道:“就算剛才前輩所說句句屬實,那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呢?”


    鬥木獬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說道:“仙子走之前告訴我的。”


    奎木狼第三次大駭,連忙問道:“前輩,你是說你當初知道仙子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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