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朝,永安城。


    薑平成了王侍郎族親家的寡婦王品遐。


    正狗狗祟祟收撿屋內物品,分出一部分放在炕上,剩下的偷渡進了空間。


    原主家底嫁妝、公婆留下來的古玩字畫這些也都直接收了。


    還有不到半天,她就要和原主獨子體驗牢房三日遊,之後喜提隨族流放大禮包。


    這事吧,她倒是可以直接假死帶人逃脫,可之後要處理的事太麻煩,也不好對家人解釋。


    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跟著去流放。


    反正兒子喝了她的獨家大力湯,已經有了一把子力氣,流放路上保管他有勁兒使。


    到時候北地待幾年,等著新皇上位大赦天下就行。


    原主相公王汾是個落魄讀書人,年前病逝還未出孝期。


    獨子王選雲虛十五歲,人比較老實聽話,一直跟著父親在家中讀書。


    不過這孩子平時在家能寫能認字,麵對科舉卻抓耳撓腮,到現在也才是個童生。


    王汾臨去前想通了,還叮囑過原主。


    覺得兒子讀不進去書就算了,總歸是個孝順的,有那些家底也餓不死他。


    要說王汾家看著是有些落魄,原主嫁過來後卻沒吃過什麽苦頭。


    公婆通情達理,夫君也待她極好。


    公公和夫君都愛偷偷寫些女子為主的話本子,很受都城那些夫人小姐歡迎,收入反而比以前寫那些才子佳人時要多些。


    好日子沒過幾年,這一家子接連去世,家裏現在就隻能靠原主撐著了。


    這次流放是被王汾族親王侍郎家牽連。


    哎,平時好事沾不上,壞事倒是有他們家一份。


    萬幸的是原主娘家沒被波及。


    原主娘家是永安城中商戶,做人本本分分,也沒什麽大官族親。


    王選雲已經被她支使迴了娘家,把王汾那些書都給送了過去,正好給家裏小輩讀書用。


    不然東西留在家也是被差役們糟蹋或是順走。


    前世流放路上,那王侍郎家人臉皮奇厚,昂著個腦袋,要求頂著族人名頭的王選雲過去背王侍郎走。


    那模樣瞧著,好像這是什麽美差,原主心疼兒子委婉拒絕了他們。


    要知道從原主公婆開始,王汾一家就沒和族人走動了。


    之後原主母子倆就被排擠出了王家隊伍。


    看王家不管她們,同樣被流放的盧家人開始以欺淩原主母子為樂。


    故意搶走她們的食物、衣服不說,更是借機發泄被流放的不滿。


    王家人隻在一邊冷眼看她們何時服軟,還借此告誡小輩,人要懂得尊卑。


    原主在反抗盧家人搶東西時被推倒,磕破了腦袋不治身亡,最後變成了路邊墳包。


    王選雲忍住悲痛,找了個半夜下手砸死了那幾個罪魁禍首,被盧家人投河了。


    原主心願:報仇、照顧好兒子、別讓爹娘太擔心。


    ……


    王品遐才把家裏東西歸位,放了點碎銀明麵上,原主親爹就跟著王選雲迴來了。


    他看向王品遐和王選雲的目光裏全是不舍,卻隻說了句:“可是真的?”


    王品遐也不迎他進門,隻把院子裏的推車給對方,裏麵裝著些布匹首飾。


    低聲安慰道:“您別擔心,我這做了準備,到時候用銀子開路就行。人家想尋晦氣,肯定是找王侍郎他家”


    才怪咧,前世王侍郎、盧尚書家給了不少好處,那小頭頭不好好履行職責,原主母子倆死得冤枉。


    傀儡小乙已經貼著隱身符出門,讓小頭頭被貴人馬車壓斷了腿,確保他以後半身不遂才離開。


    至於盧尚書家和王侍郎家,庫房,密室和廚房早被被傀儡洗劫一空。


    係統帶著傀儡小弟去幹活,還提供空間儲物服務,給王品遐省了不少事。


    當今會是什麽反應?和她王品遐可沒什麽關係。


    繼續安慰了親爹幾句,把人勸得站遠一點,拉著王選雲進了屋,就有差役把院子圍住。


    王父勉強才忍住沒湊近,假裝自己就是個看熱鬧的,站在人群邊上。


    從縫隙裏能看到閨女和外孫,有人在檢查她們有沒有夾帶財物。


    估計是沒找到什麽好東西,就把原主相公的硯台、毛筆、碎銀子之類用她們家衣服包住帶走。


    ……


    半夜。


    髒亂的牢房裏到處是蟲子老鼠在爬。


    有人餓得睡不著,有人忍不住抽噎哭泣,還有人生病了唿吸變得微弱。


    至於那些被打了板子的,早就發不出聲音。


    熬不下去就變成一具具屍體被抬走。


    王父和原主兄弟天黑前來打點過,托人給王品遐她們遞了兩件衣服和一包點心。


    在牢裏吃的太差,王侍郎家人還仗著人多想搶。


    呸,就是一群大辣雞。


    竟然這麽欺負族人,那些同族竟然也舔得下去,就不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王品遐和兒子直把人打的鼻青臉腫。


    也不再管他們,和王選雲占了塊空地互相倚靠著打瞌睡。


    路人甲光環完全開啟。


    這盧、王兩家被流放是朝堂派係爭鬥所致。


    或許過幾年風頭過去,撈一撈就能迴了。


    所以他們在流放路上才會那麽肆無忌憚。


    小甲和小乙整晚都在忙碌,忙著找他們兩家人四處藏著的家底,讓他們以後能堂堂正正做人。


    之後才是去他們兩家的靠山家裏禍禍。


    ……


    泰和殿裏,老皇帝不務正業,還在和小宮女們玩蒙眼抓人的遊戲。


    嬉笑聲、首飾碰撞聲、老皇帝的喘氣聲不絕於耳。


    瞧那身皮子跟樹皮一樣,肚子像懷胎十年的,貴妃光在旁邊看著就直犯惡心。


    但她麵上還端著一副愛而不得、拈酸吃醋的模樣。


    隻趕緊給小宮女們打了眼色,馬上有兩個嬌俏身影被老皇帝摟住。


    三人半推半就著就去了後殿安置。


    至於奏折,自有貴妃“幫”陛下篩選出重要些的,老皇帝樂得清閑。


    貴妃娘家早已無人,除了自己她還能依靠誰呢。


    ……


    頭上頂著烈日,一行人像是牛羊被差役們趕出了城。


    城內的人指指點點,城外道路兩邊都是來送行的。


    瞧著都已經等候多時了。


    王品遐隔老遠就看見了原主爹娘兄長,他們給差役塞完銀子就過來了。


    王大哥把手上的小推車交給王選雲,又遞了兩個包袱過來。


    看還有時間,就開始給王選雲說些出門在外的經驗,也不管有用沒用。


    隻恨不能全倒進王選雲腦子裏去。


    原主娘親緊緊抓住女兒的手泣不成聲。


    她們母女此生還能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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