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張家大兒子勇氣可嘉,但不值得鼓勵。


    畢竟江小知青的名聲可不是做善事得來的,沒看石橋村到公社這附近都沒什麽二流子嗎。


    江亞平有次出門去國營飯店買吃的,半路被好幾個人埋伏,收著力也還是“不小心”把人打骨折了。


    最後他們進完醫院才進的派出所。


    村裏的大姑娘、女知青們看江亞平眼神都不對了,覺得和小江知青在一個村好有安全感。


    以前覺得小江知青幹活利索但是不愛和她們說話,沒什麽存在感。


    真沒想到是個這麽有本事的女知青。


    其實小江知青下地不愛說話的時候,就是傀儡在替她上工,怕嚇到人就設定了認真幹活模式。


    係統商城特價區買到新道具,可以讓傀儡完全複製她的外形。


    她感覺是誰特意放在商城讓她買來用的,哎。


    不過如果是她本人去上工,就會主動湊到張嬸子、王嬸子旁邊,所以別人隻以為她熱一陣冷一陣的。


    銅鑼聲一響,人群立馬散開,放下手裏的活兒往家走。


    這是要趕迴家吃中飯的,江亞平不急,反而比平時要慢上幾步。


    劉鰥夫家三個兒子都在門口等著,她用精神力控製住一隻小野豬往那邊衝,把人嚇跑就行。


    反正他們最後迴家時崴了腳,劃破了衣服,身上都是泥巴。


    還不能找人麻煩,因為是野豬追的。


    其他村裏人也看到有小野豬,正想拿著農具給它來一下,結果這豬一轉身又迴了山林。


    江亞平還打算留著它下次繼續用呢。


    有那眼尖的看到外村小孩已經安全離開,也沒有多想。


    後來隻要這小孩出村,係統提醒後她就控製住小豬和他們來個雙向奔赴。


    這麽幾次下來,才把人嚇得半年不敢出村。


    劉勝利換了新目標,糾纏無果還被人爹媽打瘸了腿。


    迴了家,放出傀儡做了點卡嗓子的窩窩頭、煮雞蛋、煮野菜雜糧粥、煮熱水、貼餅子…


    反正每天都要裝樣子做飯,索性多做一點還能放空間裏麵,這些在年代、古代、末世裏可都用得上。


    她在黑土地裏找了了塊空地出來,放出移動小別墅,能做飯、洗澡、休息。


    ……


    一眨眼就時間到了78年。


    村裏知青來來去去,江亞平算是穩當的了。


    陳鬱華家裏早就給她置換工作迴城了。


    還有知青迴去探親接了父母的班。


    更有那身體差到辦理因病迴城的。


    辦法總比困難多,大家為了迴城是各顯神通。


    不過現在大家都要準備高考了,大隊長還算好說話,並不阻止知青學習。


    反正石橋村沒有知青和村裏人結婚,用不著他操那個心。


    甚至知青和村裏年輕娃娃還能湊到一起學習。


    主要是聽人說上大學裏還有補貼,村裏人還是比較支持自家娃娃去試試的。


    高考後成績出來,石橋村居然出了八個大學生,其中就有江亞平一個。


    隔壁張秋秋沒趕上這次高考,隻能對著江亞平滿眼小星星。


    在心裏為自己鼓勁,希望自己以後也能考上大學,到時候她就帶著奶奶一起上學。


    在眾人的恭喜聲中,江亞平收拾好行李,還裝模作樣去郵局寄走了幾個包裹。


    明麵上不好帶走的,就都給嬸子們分了。還有字典、筆記本、鉛筆、課本、小人書什麽的也讓她們帶迴去給家裏孩子。


    臨走前她收到嬸子們做的餅子、饅頭、煮雞蛋,是給她準備著在火車上吃的。


    這一別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麵。


    除了一絲遺憾,她感覺自己心裏毫無波瀾,難道說她上輩子是個屠夫。


    *


    江亞平算是靠自己迴城,遠方的江大寶卻沒這個實力。


    引郎符失效後,生活迴到正軌。


    他就連那口吃的都混不上了,還變得清心寡欲起來。


    人也是真沒了精氣神,最後被一個寡婦撿迴家裏入贅。


    她可是知道這江大寶很招人的,就想著趕緊結婚,結果到了新婚夜,發現這人不是太監勝似太監。


    又不好馬上離婚,隻能每天罵罵咧咧,叫自家爹娘押著他多幹點活。


    果然還是她太保守,要是不矜持那一下就好了。


    寡婦還暗自腹誹,難怪那些人後來都不見過來,搞半天是因為這人不行。


    沒了濾鏡,現在那什麽狗屁憂鬱,在她眼裏就成了一臉苦相。


    真晦氣!


    沒幾年下來,村裏知青陸陸續續走完了,江大寶卻覺得這日子還行。


    家裏有人當家作主,地也分給自己種了,日子比之前好上太多。


    安市的父母也已經很久沒有迴信,他早就明白他們的意思,也沒有心氣再去質問什麽。


    寡婦最後也沒趕他出去,兩個人還翻山越嶺去撿了個被拋棄的女嬰迴來,當親生的養大了。


    離世前迴想起過往種種,也不知道有多少遺憾。


    *


    高考來了。


    江老娘特別興奮,她想著是不是可以跟著小孫子去大學看看,那這輩子也不算白活。


    正好她也不想繼續待在安市。


    江林也沒有辜負奶奶的期待,考上了海市的大學,還真帶著江老娘一起去了海市。


    兩人也沒管江父江母是什麽反應,拿著錄取通知書迴村祭祖,然後直接坐上了火車離開安市。


    隻留下被江老娘安排習慣了的兩人,坐在家裏有些呆滯。


    突然想明白,他們的養老人選是不是又沒了。


    又想到小寶也是真的不會來了吧。


    那他們更得好好攢錢給自己養老。


    至於江大寶,上次聯係還是大寶寫信說入贅的事,江父生氣迴信要斷絕關係。


    江母也偷偷聯係過,聽說他隻有個女兒,也不打算再生養,連個兒子都沒有。


    這就是個沒指望的東西。


    之後的日子,兩人生活仿佛沒有改變。


    下班了就走街串巷撿垃圾,一直撿到下崗,兩口子又開始了專職收破爛。


    錢是賺了不少,但兩人是見麵就吵架,又沒想過分開。


    以前江老娘在家,他們還要裝一裝相,現在沒人管束,他們幹脆在郊區租了個小院子。


    白天各收各的破爛,晚上迴家了各睡各的,錢也是自己管自己的。


    摳門到了極致,人看著就比同齡人老十歲不止。


    外人都覺得這倆是真窮,實際上隻是舍不得。


    養老的事像塊石頭壓在心裏,這麽多年下來,人早已經魔怔。


    兩人現在一個德性,連生病都不舍得去治,就在家裏枯坐著。


    這情況實在有些嚇人,不然江老娘也不會溜的這麽快。


    她可是隻督促他們勤勞節約,沒說過要苛待自己吧,連她這個種田的老太太都知道要給自己開小灶…


    江父江母起早貪黑收著破爛,直到不能動彈,最後在那個小院裏相繼病逝,還是村民給埋的。


    埋完就把院裏東西分了。


    也不知道他們這輩子心裏的後悔多不多。


    ……


    江亞平這輩子過得還算充實,大學抽出時間創業賺到錢,買了不少房子商鋪收租。


    畢業後又開了家小書店,招兩個店員,養兩隻喵喵。


    她自己則每天窩在沙發上看書,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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