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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姐姐。”她聲音顫抖的抓住了張幼桃的衣角,那樣子活脫脫一隻被欺負的小白兔。


    “你別怕,我保護你。”張幼桃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目光緊緊盯著程書憐,眸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敵意。


    見狀程書憐表情也不驚訝,反而是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梢,“有趣,這就是下人們說的,你帶迴來的兩個奴才?”


    “他們不是奴才,姐姐,還請慎言。”雖然害怕,程書晴還是顫抖著開了口。


    “嗬,程書晴,你最好還是別開口,不然我生氣了,你怕是付不起代價呢。”程書憐似是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我記著還有一個人吧,你們都去搜搜,一起給我帶走,這麽個下賤的人,不配讓人伺候。”


    “程大小姐還請慎言,你口中的下賤的人,可是你的親姐們,你這話說的,可是連自己都罵進去了。”張幼桃似笑非笑開了口。


    程書憐聞言臉馬上黑了下來,“一個奴才,語氣還不小。”


    “呀,真可憐,程大小姐,年紀輕輕的居然就換了耳疾。”張幼桃故意做出同情的表情。


    “放肆。”程書憐瞪了瞪眼睛,“你們都幹嘛呢,把她給我帶走,嗬,現在嘴硬,一會你會哭著求饒的。”


    “誒呦,我好怕怕啊,但是程大小姐,請你搞清楚,我是個平民,雖然您的家世不錯,但傷害囚禁平民,依法,您也是要受重則的,別以為殺人滅口就行了,我來這裏是有人知道的,隻要一天我沒迴家,您就會被告上公堂。”


    說著張幼桃做出一個不屑的表情,“大小姐當習慣了,您怕是已經忘了,一個玷汙了家族名聲的女孩,是會被當成棄子的。”


    聞言程書憐眯了眯眼,“你膽子很大麽,居然站在我家威脅我?”


    “我膽子可不大,就是看不慣您這欺負人的樣子,知道的,這程書晴是你妹妹,不知道的,怕是以為她是你的敵人,聽說您還要搶人家的未婚妻啊,這若是傳出去,喲,那大小姐你可真的要出名了。”張幼桃輕嗤了一聲。


    “你們都站在這幹嘛,給我打她,你以為我會怕這種事麽?你倒是提醒了我,什麽都沒有死無對證好用,把她打死。”程書憐眉眼間帶上一股狠意,“對了,我這個妹妹啊,我也不太放心,就讓她做個啞巴好了。”


    “嗬,語氣可不小啊。”張幼桃似是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那些丫鬟嬤嬤在聽到程書憐的命令後,有心想要上前,但又有些懼怕,畢竟之前張幼桃的戰鬥力有點強悍。


    “都愣著幹嘛,都給我上啊。”程書憐似是氣憤的瞪了一眼周圍猶豫的人。


    張幼桃麵無表情的環視一圈,明明沒有做什麽動作,卻愣是令那些人一動也不敢動。


    慢條斯理的上前幾步,她站到距離程書憐不到半米的位置,“程大小姐,看來你還真是被慣壞了呢。”


    “你做什麽?”程書憐不受控製的後退了一步。


    張幼桃的手在衣袖中小幅度的動了動,恰好一陣風過了過來,藥粉順著風便沾到了程書憐以及院子周圍這些奴仆的衣服上。


    “我什麽也沒做。”張幼桃似是無辜的攤了攤手,隨後拉著程書晴後退了幾步,直接站到了房簷下。


    見狀程書憐有些得意,剛要說什麽,卻聽到一陣嗡嗡的聲音響在耳邊。


    “什麽東西這麽吵?”她似是疑惑的揮了揮手,抬眸看到飛過來的一堆蜜蜂後,她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來人啊。”她忍不住大吼出聲。


    周圍的奴才們雖然怕的很,但想著自己的小命,還是爭先恐後的上前護著她快速離開這裏。


    看著二人的慘狀,張幼桃與程書晴互看了一眼,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好了,我現在應該去老太太院子裏賣慘了,張姐姐,你帶著薑公子先迴去吧。”程書晴低笑一聲,隨後似是低落的長歎了一口氣。


    “是啊,賣慘。”張幼桃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那個姐姐有點聰明,賣慘可不能就這麽去,但咱們還得動作快一點。”


    說著張幼桃拉著她原地轉了一圈,動作利落了撕開了她的衣袖,抓著她的寸擺印上了兩個腳印,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在她眼角、胳膊等位置擦了幾下。


    好好的一個姑娘愣是變成了被人欺淩的瘦弱小花,一看便知道這委屈受的不小。


    滿意的點了點頭,張幼桃輕笑了一聲,“去吧,不管誰碰你,你都要假裝很疼,等老太太讓人給你驗身,自然會看到你身上那些被掐傷的地方。”


    程書晴認真的點了點頭,眸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感激,才要走,張幼桃有抬手在她眼睛上擦了兩下,這眼淚馬上就控製不住嘩嘩的流了下來。


    “去吧去吧,委屈點。”笑眯眯的對著她擺了擺手,張幼桃轉身迴了房間。


    “薑宜陵,快帶我去看戲。”張幼桃進門拉住薑宜陵的衣袖,“我們偷偷的,快快快。”


    雖然麵上依舊不好,但薑宜陵還是沒有拒絕她的要求。


    帶著她悄無聲息的從房頂飛過,二人目睹了程書晴這一路淒慘跑過去的模樣,眼看著這人一次次跌倒又爬起來的樣子,張幼桃心裏忍不住對這個姑娘又多了幾分心疼。


    終於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裏,二人小心的掀開一塊瓦片,伏在房頂看起了戲。


    “老太太,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姐姐說是我的未婚夫好,她說她想要,但那是您給我定下的親事,我怎麽敢就這麽悔掉,她居然就派人把我丟到了河裏,想要我就這麽死在外麵。”


    說著程書晴忍不住低聲抽泣了兩聲,“老太太,都是自家人,怎的就落到這個地步,求您了,求您做主讓我剃度出家吧,我願意青燈古佛一生,也不想姐妹相殘。”


    說著她抬手擦了擦臉頰,眼淚碰到了傷口,她不自覺的輕聲嘶了一下。


    老太太細細打量著伏在地上的女孩子,輕輕拍了拍一邊的老嬤嬤,“你去給書晴換身衣服,這孩子似是不太舒服,給擦點藥吧。”


    那老嬤嬤應了一聲後便上前拉著程書晴進了裏屋,室內恢複安靜,老太太似有似無的歎了一口氣。


    過了幾分鍾,那老嬤嬤率先走了出來,“老太太,小姐身上,都是掐傷,大部分都在那私密的位置,哎,下手。”


    她似是難以啟齒的搖了搖頭,隻是輕歎了一口氣。


    老太太自然意會了老嬤嬤的意思,閉著眼似是難受的輕歎了一聲,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程書晴被一個小丫頭扶著走了出來,走到老太太身前順服的跪倒,“老太太,我知道,您是最慈悲的人,還請您救我。”


    “我聽說,你帶迴來那兩個人,給你大姐下了藥,讓蜜蜂追著它咬?”老太太語氣平靜的開口問道。


    “老太太,是我的朋友為了救我,才這樣做的,我知道這不對,但這是為了我好,您若是覺得我有錯,那就罰我吧,或者,您現在就讓人把我送走吧,從此以後,我再不迴來。”程書晴似是急切的膝行幾步,手搭在了老太太的膝上。


    老太太還想說什麽,但一低頭看到她手上那些黑紫的瘀傷,到嘴的話隻是化成了一聲輕歎。


    “你就住在我這裏吧,是你的,誰也奪不走。”最後老太太隻是說出這麽一句。


    程書晴似是驚愕的抬眸看著老太太,“老太太,您這是什麽意思?”


    “我說到做到,你就安心待嫁吧,女人這一輩子,嫁人是決定一生的事,既然是我給你定下的,那誰也不能改變,你給我記住,自己的幸福要自己經營,以後,一定要過的順心才好。”


    老太太說著輕歎了一聲,輕輕抬起手,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放在了她的額上。


    看到這,張幼桃大概也知道接下來的結果會是怎樣了,似是感慨的輕笑了一聲,她輕輕拉了拉薑宜陵的衣角。


    薑宜陵意會到她的意思,帶著她便快速離開了這裏。


    走在街上,張幼桃忍不住和薑宜陵吐槽起程書憐這個奇葩的家夥。


    “你說,怎麽就有這樣的人呢?就算不是一個母親,也不至於這麽惡毒吧,小小年紀的,真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她似是嫌惡的搖著頭。


    不管她說什麽,薑宜陵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迴答她的話,而是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等到張幼桃發現異常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迴眸看了半晌,這才在不遠處的街口找到了坐在台階上的薑宜陵。


    “你在這做什麽?我還以為你丟了呢。”張幼桃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邊。


    看著他發黑的臉色,張幼桃瞬間想到剛剛在程家的異常。


    “薑宜陵,你今天是怎麽了?剛才我就感覺到你不太對勁了。”她語氣中帶著些許擔憂。


    “張幼桃,如果你有一個長相很醜的未婚夫,你會退親麽?”薑宜陵沒有看她,隻是語氣悶悶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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