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許章熙聽見殷殷說謝謝他,揶揄殷殷跟他生分見外了。


    其實他們之間說謝謝完全沒有必要,許章熙聽見“謝謝”還真想敲開殷殷的腦袋看看她現在在想什麽東西。


    謝謝的話,他根本不愛聽。


    若真的要謝謝他的話,殷殷你根本報答不完我的恩情。


    “不說話?”


    “嗯……”殷殷一時語塞。


    仗著有人看路,她放肆地轉過頭去,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臉頰,無辜地問:“我說什麽?三哥想聽什麽告訴我,我說三千次給你聽,隻要你不覺得煩。”


    許章熙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心裏麵已經饒了她。


    許章熙看路,殷殷則看著自己的腳麵,氛圍好,兩個人之間談話的尺度便也隨之增大了不少,許章熙也就趁機問了。


    “你們班主任跟我說,你在學校裏有小動作,坐在你後麵的那個同學在和你偷偷地談戀愛,是不是真的?”


    “嗯?”殷殷笑。


    “你在說什麽啊?”


    她的聲音越來小。


    殷殷的反應也很值得玩味,她眉眼帶笑,語氣羞澀。


    這臉若嬌花的模樣任誰看了都難免浮想聯翩,而許章熙也不例外,認為殷殷是因為提到自己喜歡的人,自然而然地害羞了。


    “老師說的是真的?”他淡淡地問,從表麵上看不出他的情緒。


    “沒有!我才沒有談戀愛,坐在我後麵的明明是甜甜,人家是女孩子。而且,要是我以後真的跟誰戀愛了,一定會告訴你的,不會偷偷談。”


    一時之間,許章熙都不知道是應該誇讚她的乖巧還是指責她太狡猾。


    他本來有一肚子話想要用來敲打,但是她都這樣說了,再多說好像顯得他很在意、很不通情達理、很古板。


    所以,許章熙那一肚子話全留在了他肚子裏,憋得他很不爽。


    這一不爽,手就很配合地離開了那令他不爽的罪魁禍首。


    殷殷完全無事人一樣。


    其實也是裝的。


    情感是一種過分微妙的東西,隻能用心去體會,用行動去表示,唯獨不能用話語去表達。


    一旦心裏的東西被講出來就會變了味道,失了顏色。


    一旦開口說出來,有些東西會被吹進風裏消失不見。


    殷殷早有體會。


    所以,說話時總是下意識地時避重就輕。


    她很抗拒打開心扉,麵對誰都是防備再防備。


    太害怕失去,不敢說出心中的渴望。


    這種情緒像一種疾病,她肚子上的傷口好了,仍然還有難以治愈的孤獨沒有盡頭。


    路邊的車輛從淡黃色路燈下緩緩滑過去,兩人不再說話,一前一後地走著。


    迴到醫院門口,馬路對麵那家phlower花店還是像一個花房一樣美麗而溫馨,殷殷知道,每日病房中的那點新鮮全都來自那裏。


    “phlower?這家店的名字可真有意思。”


    殷殷說著,許章熙不語。


    兩人站在路邊上,望著那片光亮,一時無聲。


    對麵馬路上停著一輛線條流暢的車子,底盤很低,輪彀設計得很颯,車漆都與眾不同。


    “三哥,那車是你的。”


    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


    他的喜好就是這樣,人看著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模樣,皮膚白得像吸血鬼,令人懷疑他身上結了一層冰,但是他身邊的一些物件極喜歡用明豔的彩色。


    比如他的車是高冷的洋紅色,他有各種顏色的絲綢襯衫……一般人難以駕馭的色彩和材質,他都駕輕就熟。


    “好看嗎?”


    殷殷笑笑,也沒說好不好看,隻問他:“三哥,你真的好喜歡紅色,是不是?”


    許章熙也沒說是不是。


    隻摸了摸她下巴說:“還以為你忘了。”


    殷殷如同觸電,躲了一下,低著頭嘴角微微上揚,神態動作都有些羞澀。


    她想告訴他,她沒有忘。


    就算往後餘生再沒有交匯,她也不會忘記的。


    許章熙忍不住輕聲笑了,一臉調侃成功的得意神色。


    “幾點了?”


    殷殷心血來潮,舉起他的手看時間,她把他襯衣的衣袖撥開一點,看了好一會兒,看得許章熙都開始懷疑了。


    到底是要看時間還是看什麽?


    “幾點?還沒看好?”


    patekphilippe的腕表精致優雅,複古式帶弧度的表針,中心大秒針,羅馬數字時標,飛返式日曆,設計美得令人愛不釋手。


    “快八點了。”殷殷悻悻地放開。


    她看見他的手表,想起了一點不開心的事。


    殷殷撇嘴,懊喪地說:“你送我的那隻卡地亞不見了,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傷心了好一陣,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心痛。三哥,對不起哦,我把你的禮物弄丟了,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


    “好奇怪,從小到大,你送我的東西,我總是莫名其妙就弄丟了,我都懷疑是被人偷了!”


    許章熙嗤笑一聲,心說,你弄丟的東西何止這些,我煞費苦心弄迴來的藍寶石皇冠不見了,也不見你跟我說一聲,你真有把我送你的這些東西放在心上嗎?


    殷殷真是個大馬哈,許章熙未免有點生氣,他挑禮物的時候都是用了心思的,而且她又不是不識貨,這都能弄丟?


    錢都是小錢,對許章熙來說不算什麽,但許章熙還是想故意逗逗她。他很認真地說:“知道了……既然是這樣,那以後我就不送了,丟的都是錢啊,給你好東西,你全弄丟了有什麽意思?白費心機。”


    殷殷不敢出聲。


    “嗯?手表再買一個?喜歡什麽牌子的?”


    “我上學還是要手表的,我自己去隨便買一個電子的,湊合用用就行了。”


    “你有錢嗎?”


    許章熙好笑,買電子表你身無分文買得起?


    “有啊。爸爸……他之前已經把家裏的現金都換成了金條,放在中國銀行的保險櫃裏,密碼我知道,而且就我跟他兩個人知道。三哥,我以後跟你住,你收我多少錢房租飯錢?我用金條付你!我不會白吃白住的,我有錢。”


    許章熙失笑,他要是為了錢,殷殷你把自己賣給我都不一定還得清。


    “這份心意我心領了,就你那些個金條,三哥我用不上,你啊還是自己好好地留著吧,以後嫁人的時候可以當嫁妝。還有,你要是再天天把這些跟我生分的話掛嘴邊,我就當你在挑釁我……你是想挑釁我嗎?那根藤條我還留著,就放在四川北路的家裏,打起人來有多疼你不會忘了吧?”


    殷殷一個勁地搖頭,視線不移動,嘴巴不敢說話,站在許章熙身邊乖順得像沒有靈魂的玩偶,任人擺布,惟命是從的樣子。


    藤條的事情是個絕對的秘密,死也要守住的秘密。她一聽見這兩個字,渾身的雞皮疙瘩,手腳冰冰的還出汗,身體涼得像在寒潭水中浸過一樣,後背一股涼氣,冷得她打顫。


    她的眼睛盯著自己的腳麵,當然也就看不見許章熙的表情。他神色如常,眼神清明,臉上一點旖旎或暴戾的痕跡都看不見。


    男人輕輕撫摸她的背脊,“你想被我教訓嗎?”


    “嗯?想不想試試?看看我是溫柔,還是狠狠地懲罰你?”


    許章熙有意靠近,嘴唇擦過她的耳朵,“要是想,殷殷可以試試,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記得被我教訓的滋味。”


    殷殷身體僵直,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恐懼得像是要上刑場一樣。


    許章熙見狀輕笑出聲,伸手將殷殷溫柔地攬進懷中,“把你嚇著了?還敢故意說這種話來刺激我嗎?”


    許章熙懷中的小東西搖了搖頭說:“我不敢了,饒了我吧,三哥。”


    他笑,仍然旁敲側擊:“又是要住校,又是要給我錢的,還說沒有挑釁我。你乖乖呆在我身邊,我就讓你舒舒服服地過日子。”


    殷殷點頭說好。


    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窩在他懷中既是臣服又是依賴。


    殷殷深深唿吸著熟悉的體香,在他的懷抱中主動放棄了抗爭,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在漩渦中掙紮是不會有結果的,她隻能任由洶湧的水流把她帶到未知的下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掌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聖誕夜野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聖誕夜野貓並收藏掌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