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尚未營業的“地下室”夜店內部,一個曾經風光過、體格健壯的少年正拖著腳步在裏麵穿行。他拖著腳走過地板,最終走向了夜店中一名身著西裝的工作人員。


    “我送完貨了。”少年匯報道。


    “很好,去後麵坐著等其他人吧。等他們都完事了,你們就可以離開這兒了。”那人吩咐道。


    聽從吩咐後,少年穿過那扇雙開門,向左轉,進入了一個看似員工休息室的地方,隻是此刻裏麵空無一人。


    事實上,最近幾天這家夜店的人變得更少了。來的人越來越少,他隻能推測是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最後,少年在沙發上坐下,向後一靠,突然踢了一下桌子。


    “該死!我怎麽就落到這步田地了!這一切都怪那個該死的超市!”這個沮喪的少年咒罵著自己的處境。在一係列離奇的變故之後,吉爾發現自己成了“墊底者”的送貨員。


    像往常一樣,他迴想起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有一個人改變了一切,那就是柯克,“墊底者”的變種人。他和他的獵豹小隊成功地完全壓製了灰幫成員。他們都被打得很慘,吉爾尤甚,等他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在這家夜店裏了。


    不過,被綁架的可不止他一個。大多數成員來自灰幫,也有一些紅幫成員在其中。說實話,吉爾原本以為就這樣了,後悔自己當初輟學加入幫派的決定。


    他們之前就被警告過,說要去襲擊“墊底者”的地盤,但原本的計劃是在到達現場之前就趕緊撤離。不幸的是,沒人料到“墊底者”會因為黑幫被打得落花流水,就這麽快派出了他們的精英部隊。


    大約二十個人被分散在舞池上。隨後,他們被“墊底者”成員帶到一個舞蹈室裏圍了起來,柯克在一旁看守著。


    有一個成員試圖逃跑,但還沒跑多遠,臉就被那個變種人的鞋底狠狠踹了一下,整個人又被踹迴了地上,從那之後就再也沒人敢輕舉妄動了。過了好一會兒,“墊底者”的首領達米恩·霍克終於來了。


    他邁著自信的步伐走進來,朝所有人露出微笑。


    “歡迎來到我們簡陋的家!”達米恩張開雙臂大聲說道,“給這些可憐的家夥們換身衣服,再拿些吃的來。他們肯定餓壞了,記得把他們的傷口處理一下。”


    當時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一臉茫然,吉爾也不例外,不過“墊底者”的成員們不需要再多吩咐,立刻就開始善待他們,還送來了做好的飯菜。


    一開始,大多數成員都很謹慎,擔心飯菜被下了毒,可吉爾卻直接開吃了。要是他們想殺了這些人,沒必要用這麽拐彎抹角的方式。不,吉爾能看出來,這個男人另有打算。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他們被困在這兒,每天吃兩頓飯,上廁所都得在“墊底者”成員的監視下進行。到了第八天,他們以為還會和之前一樣,不過這次達米恩又進來了。


    “嗯,希望過去這一周你們享受了我們的款待。你們可能也注意到了,沒人來找你們。無論是其他灰幫成員,還是紅幫成員,甚至連灰象幫自己都沒來。


    “你們被利用了,現在你們對他們沒什麽用了,就被拋棄了……但你們看,在‘墊底者’可不一樣!忠誠是第一位的!隻要你們像乖狗狗一樣聽話,就會得到獎賞。”達米恩笑著解釋道。


    “現在我給你們所有人一個選擇。你們大多數人都還年輕,有高中生,也有大學生,家裏人肯定因為你們生病了還擔心得要命。經曆了那天晚上的事,他們甚至可能以為你們死了。


    “我們年輕時都會犯錯,重要的是要從中吸取教訓,這就是為什麽我要給你們一個選擇。想離開這兒的,舉手,想加入我們的,坐著別動。就這兩個選擇,不許提問!”


    很多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都想問些問題,可他眼中那瘋狂的神情讓大家都不敢開口。他們已經知道,在這個地方,這個男人說的話就是規矩,所以得趕緊給他個答複。


    最後,有幾個人舉起了手。這次經曆讓他們看清了,幫派成員的生活並不適合自己。過去,有色幫派擅長真正的幫派爭鬥,他們這些人不過是被當作棋子,根本沒人在意他們。


    然而,對吉爾來說,他心裏在想,總感覺有點不對勁,而且就算他被放走了,又能做什麽呢?迴已經在這場爭鬥中落敗的灰幫去嗎?不,那不是他該待的地方。他從韋斯特布裏奇輟學就是為了出人頭地,為了在生活中有所成就。


    最終,吉爾沒有舉手,不過大約有三分之一的人舉了手。既然大家都做了決定,達米恩轉過身,看起來像是有個穿西裝的人遞給他兩件東西,兩把小斧子。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向前一躍,朝著第一個舉手的人砍了過去。當然,看到這一幕,大家頓時驚慌失措,很多人試圖逃跑,不少人趕緊把手放下了,可達米恩就像著了魔的惡魔一樣,把那些舉手的人都砍倒了。這個幫派首領似乎記住了每一個舉手的人,沒再理會其他人。


    那一幕深深印在了所有幸存者的腦海裏,他們也明白了達米恩為什麽要談忠誠。不管他們願不願意,現在他們都成了“墊底者”的一員,如果他們敢有背叛他的念頭,都很清楚自己會落得什麽下場。


    吉爾不在乎,這就是他的生活……隻是他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他就被告知要去當送貨員了。


    ——


    終於,門開了,其他少年走進了房間。吉爾見過他們幾次,他們都是要去送貨的人。


    “該死,我得想辦法擺脫這份工作。”吉爾心想。


    就在這時,他聽到從另一個房間傳來喊叫聲。


    “你們還找不到他?!”隨後傳來一聲巨響。


    “對不起,先生,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斯勞有成千上萬的孩子。除了他那綠色的頭發,我們幾乎沒別的線索。他可能早就把頭發染了,甚至說不定直接剪掉了。


    “就算沒染沒剪,符合他描述的小混混也太多了!根本不可能找到,先生,我們已經到處去找他了!”另一個聲音試圖解釋他們的失敗。


    “這是怎麽迴事啊?”吉爾問道,他們都能清楚地聽到那喊叫聲。


    “老板發火了,因為他們找不到之前的一個送貨員了。”其中一人解釋了情況,“就是在你之前來的那個小子,他顯然偷了自己要送的一個包裹。那包裹好像挺重要的,從那之後他們就一直在找他。那家夥挺怪的,叫格林尼·g。他以前老想和我們聊天。”


    “格林尼·g?”吉爾迴應道。


    “啊,那是他的外號。你知道的,在這兒沒人知道彼此的真名。他叫g,不過因為他頭發是綠色的,老板就一直叫他格林尼,所以就叫格林尼·g了。”


    聽到對這個人的描述,吉爾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形象。這讓他想起了以前上學時的一個少年。


    “g……是加裏嗎?不,不可能……”吉爾想起有一次在走廊上,加裏看他的眼神,那眼神就好像想揍他一樣,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哈,不管是不是他,又有什麽關係呢?我覺得我找到擺脫這些愚蠢送貨任務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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