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下午,徐貴生在公安局的拘留所見到了這個疑似女魅鸞生的小女孩。


    一身寬鬆的短袖襯衫,下身穿著一條有些發白的牛仔褲,紮著一個馬尾,帶著手銬腳鏈,麵容有些清秀。


    就是神情格外冷漠,一雙眼睛淡漠平靜的看著徐貴生。


    “你能起乩喚來女魅?”


    對方沒有迴話,依舊平靜的看著徐貴生。


    徐貴生見狀皺了皺眉頭;


    “你想出來麽?我可以幫你。”


    對方還是沒有迴話。


    “你就不能吱一聲?”


    問了半天一無所獲,徐貴生無奈走了出去。


    在本地道教協會牽頭加上本地管理局的引薦,當天晚上徐貴生和本縣的主管刑偵的隊長聚在了一起。


    聽著徐貴生的話,當地了刑偵隊長皺了皺眉頭;


    “你確定要趟這麽一趟渾水?”


    徐貴生無奈道;


    “前後找了快一個多月,好不容易有消息,總要試試看。


    怎麽說她還隻是一個孩子。”


    刑偵隊長無奈搖了搖頭;


    “十八歲成年了。


    這起案件性質惡劣,涉及問題也比較多,目前還在封鎖階段。


    隻是案件鬧這麽大,已經報到了省裏,我們地方局已經沒有插手的餘地。


    現在隻能等法院的宣判。”


    聽到了刑偵隊長的案情進展介紹,徐貴生反而鬆了一口氣。


    天天在宗門背的刑法沒想到還真有用武之地。


    他前後在當地找了不少人運作,最後的結果也不出他所料。


    從拘留所將人接了出來,徐貴生將證明和文件都交給了對方。


    “這是你的證明文件和決定書你收好。”


    夏白看著手上這份癲癇導致妄想性精神障礙的司法精神病學鑒定文件,和法院判決防衛過當,但因故受刺激下導致精神疾病發作,不以起訴的決定書依舊平靜的看著徐貴生;


    “你為什麽幫我?”


    聽著耳邊迴響的略有些清脆的聲音,徐貴生暗自點了點頭。


    比他的愛麗絲聲音要好聽的多。


    最起碼人帶迴去後,不會像帶個大媽一樣有被他宗主囊一棒子的風險。


    “我沒有幫你,你手上這份證明是司法鑒定中心對你的真實鑒定結果,我隻是幫你找了一個律師而已。”


    “你要什麽?”


    女孩直白的話讓徐貴生有些不自在。


    “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當能起乩喚來女魅神君。


    如果可以的話,想帶你去見一個故人。”


    夏白抬起頭看著徐貴生搖了搖頭;


    “我從小在這裏長大,小學畢業後就跟著奶奶出馬,沒有故人。”


    “是神君的故人。”


    夏白看著手裏的這份精神疾病的司法鑒定證明若有所思,原來這個世界上的精神病這麽多。


    跟隨對方返迴她的家中,一處偏居的小院裏大門不知道被誰砸開了,整個屋子都被人砸的一團亂,連以前她和奶奶積攢的錢財都沒了蹤影。


    徐貴生見狀皺了皺眉頭;


    “需要幫你報警麽?”


    “不用了。”


    夏白輕輕搖了搖頭;


    “你能借我點錢麽?”


    一處孤墳,一棵小樹。


    她在墳前站了很久,而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就是那個停工的高速公路。


    “我奶奶一直不想讓我走她的老路,教導我要好好上學。


    但是我的學習成績一直不好,小學畢業後,我不想上學了,奶奶就帶著我四處出馬,但從來沒讓我起乩過。


    她一直說這個地方克我,讓我以後有機會離開這裏。


    將奶奶埋在這裏,能夠看著高速公路,看著我離開,她一定很開心。”


    聽著對方平靜的訴說完,徐貴生皺了皺眉頭;


    “所以你不會起乩?”


    “我不知道,那頭奶奶倒下後,我的腦袋也被人打了一下,後麵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從醫院醒了過來,也就直接去了拘留所。


    如果那就是起乩的話。。”


    夏白四處望了望,從一旁撿了半截板磚,指了指自己的腦門。


    “打我。”


    “啊?”


    徐貴生看著她手裏的半截板磚半天沒反應過來。


    夏白見狀再次重複了一句。


    “打我!”


    反應過來,徐貴生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知道有些起乩鸞生的術法比較抽象,但是這個也太抽象了吧?


    就在徐貴生還不知所措的時候,不遠處一群白帽子跟著一個拿著羅盤身穿中山裝的老頭順著高速公路的沿線走了過來。


    “此地水汽匯聚,陰氣彌漫,動工之下破了陰穴,致使陰氣外泄。


    所以才接連發生意外。


    想要工地複工安穩,要布下陣勢鎖陰化陽打下龍柱,如此才能定住這裏的陰氣外邪。”


    他們一行從徐貴生身前走過,眾人還奇怪的望了他們兩人一眼。


    沒走兩步,忽然有個白帽子驚奇的跑到了徐貴生麵前;


    “你不是貴生道長麽?”


    徐貴生看著眼前的中年人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你是?”


    對方哈哈笑道;


    “哈哈,貴生道長真是貴人多忘。


    我是洛市城建的方偉之前在富市你們宗門開業慶典的時候,咱們不是還喝過幾杯?”


    徐貴生聞言這次恍然大悟;


    “原來是方經理,你們這是?”


    “嗨,別提了,前段時間建設征地的時候村民起墳,挖出來一綠毛僵屍,後麵又傳啥僵屍殺人,鬧的滿城風雨,工地也因為這事耽擱了,工人都不願意上工。


    我們工期緊,沒辦法就找明白人來看看。”


    說著王經理看著一旁小姑娘手裏遞到徐貴生麵前的半截磚頭,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來迴晃動了半天,也沒搞清他們兩人之間的邏輯關係。


    “你們這是?”


    徐貴生聞言想了想道;


    “這是我們宗主的一個故友,受托前來拜訪。”


    王經理聽著徐貴生的介紹,看著小女孩的眼睛猛然一亮,連忙上前握著夏白沒有拿板磚的左手就猛晃。


    “哎呀,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小姑娘還是小神仙的故友,真是駐容有術。


    你說這不是巧了麽?


    如果早知道有仙家在此,我哪還用費心思去外地請人!”


    王經理的話讓徐貴生下意識張了張嘴,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王經理的話也讓身後那個拿著羅盤的老頭臉色有些發黑。


    “王經理,你這有些不合適吧?”


    王經理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有什麽不合適的,既然大師今日來還沒出手,我們這邊有相熟的師傅,讓人一塊看看怎麽了。”


    王經理的話讓身後師傅的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了水;


    他沒有去和王經理爭辯什麽,而是走到了小女孩的麵前眯著眼睛看著對方;


    “一事不勞二主,不知這位仙家是哪條道上的,咱們盤盤道行?”


    老頭的話讓夏白有些茫然。


    她看了看徐貴生,又看了看王經理和眼前的老頭,最後將手裏的半截磚頭往老頭麵前一遞;


    “打我!”


    老頭聞言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驚疑不定的看著夏白。


    “老夫行走江湖多年,堪輿與五行並重!


    精通羅羅、日課、玄空、葬法,形家。


    不知這位仙家所修何道?”


    夏白茫然的看了眼老頭,又扭頭看了一眼徐貴生,見其麵色平靜,再次將磚頭往老頭身前一遞,指了指自己的腦門;


    “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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