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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辰時,升龍台再次升起。


    廣場上,擂台邊上,早已是人山人海,擠得水泄不通了。


    羅暢樂跟著葉秋走到廣場上,正中央掛著一塊金榜,寫著“升龍榜”三個燙金大字。


    共有天地玄黃四榜,分別對應四級弟子。


    隻見黃榜上寫著三個名字,一二三分別是太敖頊,賀金陽,盛譙。


    “這賀金陽、盛譙是哪個院的,怎麽沒有聽說過?”葉秋看看榜單,對著羅暢樂問道。


    羅暢樂也不知道這那麽多,隻聽說過賀金陽是國舅之子,其他一概不知。


    “國舅之子,那盛譙是何人?”葉秋又問道。


    羅暢樂不知道,自然無法迴答。


    但二人談話被身邊弟子聽到,嘲諷道:“連盛師兄都不認識,你是學院弟子嗎?”


    隻見二人身後站著一位高挑白皙男弟子,一手擁著女伴,趾高氣昂,很是高傲。


    葉秋心想:你這麽高冷,怎麽會來接我話茬?


    沒有繼續追問盛譙是誰,本意便是查看前三甲都是誰,現在已經知曉了,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有郭運遠在,不愁收不到消息。


    二人轉頭就要離開,卻被那人攔住。


    “你還沒問我盛譙是誰呢。”


    葉秋一頭黑線,心想哪裏來了這麽個奇葩,真是豈有此理。


    “知道這是誰嗎?這是榮雲談榮師兄,和盛譙師兄是八拜之交,見到榮師兄就如同見到盛師兄一樣。”那女子柔言媚語,聽著不舒服,看著更是沒有味道。


    葉秋與羅暢樂恍然大悟,笑道:“二位,失敬失敬,告辭了。”


    掉頭就跑,也不管那二人臉色如何。


    榮雲談與那女弟子又四處討論,他與盛譙是八拜之交這件事。


    葉秋轉到八號擂台,向上看去,早已坐著三位導師,一眉清目秀中年,一鶴發老者,一豐腴婦人。


    定睛一看,那中年導師正是曾隨適,葉秋心中不由得一喜。


    他去顯真樓之時,常常會遇到曾隨適,曾隨適對他也頗有好感。


    葉秋正準備上台之際,旁邊來了一位女弟子,高梳發髻,滿臉冷豔,活脫脫一個高冷女王。


    “這妞兒長得不錯,是哪個院的?”有其他院弟子小聲討論著。


    有人迴道:“這你都不知道?虧你來了快一年了。這就是陣院那朵金花關玲燕,你竟然不知道?”


    “哦,這就是新來那女弟子,真是聞名不如見麵,果真冷豔無比,被她看一眼都充斥著心跳。啊,不行了,我要死了。”


    葉秋也沒有見過關玲燕,準確來說,葉秋雖然活潑,但不至於去倒貼給別人,隻是看了一眼,又覺得楊雪勝了幾分。


    關玲燕隻看著擂台,順著台階上去,掃視一周,靈氣屏障之外那些弟子見了這個眼神,雖然冰冷,但敢炙烤著內心。


    “弟子關玲燕拜見三位導師。”關玲燕向三位導師行禮。


    曾隨適點點頭,問道:“你主修何道?”


    “弟子主修陣道,共有三座陣法,此次隻展現兩座。”關玲燕聲音依舊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曾隨適聽了感覺挺有意思,笑道:“請開始你的展示。”


    關玲燕聞言後退到擂台中央,左右手分別拿出一道紅色物件,遠遠看著,像是一塊木頭。


    並未拿在手上太久,隻是一息至於便扔向空中,姣好身姿一抖,止住木塊墜落之勢。


    雙手各向兩方擺出一道紅色匹練,木塊旋即落在匹練之上,顏色相近,隱入匹練之中。


    醞釀片刻,兩道匹練歸於一手,另一手從懷中掏出兩塊靈石,兩個方向各得一塊。


    雙手各執匹練一端,揮舞起來。


    頓時,空中淨是紅色匹練,也不知哪裏來了這麽多。


    不一會兒,紅色匹練遮住了眾人視線,再也看不到裏麵有什麽動作。


    隻聽到關玲燕嬌聲叱喝“紅消香斷,瑞雲東來”兩句。


    葉秋聽在耳中,心中念叨:“卻不知這是她三座陣法之中哪一座?”


    擂台上空漂現一朵紅雲,正在正中央,關玲燕解放雙手,手上結印,又念道“風刀霜劍,提籃散花”。


    話音落地,雲朵分成兩半,分為左右。


    三位導師探入靈氣,想要查探清楚。


    曾隨適點點頭,對著兩位導師說道:“關玲燕的確是另辟蹊徑,以此等修為便能同時掌控兩座陣法,實乃罕見。若是能將陣法等級提升上去,恐怕,那真是同階無敵了。”


    “是啊是啊。”另兩名導師隨聲附和著。


    又聽到紅色海洋之中傳出一陣聲音“囊收豔骨,舍利沾花”,滿眼紅色消失,隻有關玲燕一人站在台上,冷若冰霜。


    收拾好唿吸,關玲燕走到三位導師前麵。


    婦人導師麵若桃花,開口道:“關豔玲,你這是同時操縱兩座陣法,以你這個年紀和修為來說,的確驚才絕豔,但想要分數高,這還有些不夠。你家承何處?”


    另兩位導師亦是同樣問話,關豔玲迴道:“並無家承,隻有恩師教誨。”


    曾隨適道:“能教出這等弟子,本人自當不凡。你師父姓甚名誰?”


    老者和婦人也都好奇,想要知道這個師父究竟是誰。


    關玲燕抬頭看了三人一眼,迴道:“弟子不知。”


    聲音不帶絲毫情感,仿佛所言與她不相幹。


    曾隨適等人不再追問,隻給了個平平分數,關玲燕也不多言,徑直走下台去了。


    看著關玲燕出來,弟子們自覺給她讓出來一條道,對這位冷美人不敢多挑釁。


    葉秋本來也想早些上台,但看著後麵人數眾多,生了觀望之心。


    臨近日暮,升龍榜更是換了一茬又一茬,較之昨日,今天已經換了五六次了。


    葉秋帶著羅暢樂站在升龍榜下,看著黃榜。


    “太敖頊終究還是第一,真是不可小覷。好在,我想要爭這個第三,否則,定叫你好好看看什麽是陣法。”葉秋心中自信,若是拿出陣法,不說碾壓對手,那也是得分好手。


    “翁成澤,花海。好,第二第三,就是你花海了。”看下去,這二人便是第二第三,隻是不知二人分數如何,別到時候超過了他們,做了第二便不好了。


    夕陽西下,一片大好景色。


    葉秋擠進人群,憑著簽號牌跳上台,衝著三位導師行禮。


    八號擂台上三位導師依舊排列而坐,曾隨適居右手,老者婦人列坐。


    曾隨適看到葉秋上台,衝著葉秋一笑,葉秋迴他一笑。


    又行禮道:“弟子葉秋拜見三位導師。”


    那兩位導師本是和顏悅色,聽到葉秋說完,瞬間變臉。


    那婦人更是兩眼一翻,眉頭上挑,肅聲道:“你祖籍何處?”


    曾隨適一聽,恐怕有些麻煩了。


    葉秋並不惱怒,恭敬迴道:“祖籍華殷城。”


    “華殷城,你與華殷城城主江老前輩有何關聯?”婦人導師咄咄逼問。


    葉秋深吸一口氣,迴答說:“那是我江爺爺。”


    葉秋話音剛落,那婦人便已經突到臉前,曾隨適欲要攔阻,卻被老者纏住。


    老者道:“曾師弟,莫要自誤。”


    曾隨適眼看著葉秋被打壓,心中焦急,卻有無奈,隻是說:“他……唉。”


    “這,這是為什麽?”觀戰弟子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那婦人為何要打壓這名弟子。


    身邊一位黑衣弟子叫道:“你竟然不知?”


    “我該知道什麽?”那弟子迴道。


    “這名弟子名叫葉秋,才來學院沒多久,這個不重要。”黑一弟子說道。


    有弟子驚道:“葉秋?莫不是前一陣子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葉秋?”


    黑一弟子答道:“正是他。”旋即又把葉秋生平恩怨情仇細細編排了一番,隻聽得眾人唏噓不已。


    長長歎了一口氣,葉秋隻覺頭頂上似有一座金山壓著,想要抬頭卻是不能。


    “為什麽?”努力平複內心,讓自己安靜下來。


    婦人眼睛微眯,搖搖頭說:“隻因為你是人族罪人,害死宗主,單憑這個,你就得死。”


    葉秋放聲一笑,喝道:“賊婦人,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害死了那什麽狗屁宗主,可曾想過當年我不過是個嬰兒,哪裏有什麽能力害他。可笑,你們不過是以此來填補內心那一道恐懼,為你們感到悲哀。”


    “當年之事,我並不知道多少,但此子所言不錯,你們莫要為此產生執念,這與修行不利。”


    葉秋一番話激怒了婦人,婦人一道隻手變換,恍若真實金山壓在葉秋身上,喘不過氣來。


    正值此時,一道綠光閃過,解了葉秋渾身禁錮,又將那婦人禁錮住,方才現身。


    “宋大師?”葉秋訝異一聲,險些昏迷過去。


    “宋大師竟然也出手相助,這葉秋真有這麽神奇嗎?”旁觀弟子叫道。


    不一會兒,一陣唾棄聲響起,傳進擂台之中。


    宋威聞言,暗中隨手一揮,綠光流轉,靈氣光幕又增強了幾分,端的是陣法高手,不廢吹灰之力。


    宋威上前扶住葉秋,曾隨適也趕上前來,把那婦人拉到一邊。


    綠色靈氣竄入葉秋體內環繞一周,葉秋心胸敞開,氣息通暢無阻,麵色漸漸紅潤。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問候宋威道:“多謝宋大師救命之恩。”


    葉秋說完,席地而坐,恢複精神。


    “葉秋竟然還打坐,這是擂台,不是他家,這也太偏心了。”


    “就是就是,不行,我們要招人理論去。”


    眾弟子們一個個跟著起哄,不一會兒,八號擂台周圍來了幾名導師。


    弟子們七嘴八舌,訴說苦衷。


    “陸導師,你看他們,如此明目張膽,置學院規矩於何地?又置學院威名於何處?還請陸導師做主。”


    不過片刻時間,竟有人一把鼻涕一把淚了,哭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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