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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楓與黃仲擦肩而過,黃仲奔走之餘,迴頭看了一眼葉楓,還有楊雪,心中暗暗記下二人模樣。


    葉楓不知此間已經惹上了麻煩,還兀自跟著楊雪上門拜訪。


    守門弟子輪流值守,最初葉秋到來之時,邱騰遠便是接納葉秋之人,當時又有弟子替補。現如今葉秋早已進入院中,邱騰遠便迴到崗位,繼續值守。


    葉楓上前便問:“這位師兄,方便幫我尋個人嗎?”


    邱騰遠本事好心之人,但身邊站有另一名弟子肖德貴,極度排斥武院中弟子,上前道:“你是誰?憑什麽叫我們找人就找人,好大的派頭。”


    肖德貴一番讓邱騰遠也不好再上前搭話,靜靜站著,目不斜視。


    葉楓無奈,想要掏出銀兩,卻被楊雪攔住。


    楊雪上前媚眼如絲,動作花哨,看得肖德貴眼饞。


    肖德貴立馬轉過頭,看向別處,卻有一隻眼睛撇在楊雪身上,流連忘返。


    “兩位師兄,你們就通融一下,我們隻見個人就出來。實在不行,你們幫忙叫出來,不會打攪你太久的。”楊雪聲線迷人,聽得兩耳昏沉,不敢再聽長久。


    “好了好了,若是再讓你待下去,此地豈不成了那煙花之地。”肖德貴雖說是放過葉楓等人,但嘴上言辭不有放過。


    邱騰遠靠近葉楓,問道:“所尋何人?姓甚名誰?”


    葉楓趕緊報了葉秋的名字,又道:“今日才來報到,師兄通融一番。”


    “葉秋?哦,原來是葉師弟,恰好是我接待,待我問了其他掌簿師兄,葉師弟房間號牌,好叫你們進去。”邱騰遠知曉葉秋,葉秋又是活潑弟子,心中看好葉秋。


    卻聽肖德貴道:“你們去尋可以,可不要讓我們為難才是。”


    邱騰遠進去尋到了郭運遠,告知邱騰遠葉秋房號。


    邱騰遠得了房號,快步趕到葉秋院落,敲門問人。


    葉秋開門一見,甚感詫異。


    邱騰遠卻不再多言,隻道外麵有一男一女尋他。


    葉秋問其姓名,邱騰遠撓了撓頭道:“我忘了。”


    安撫住邱騰遠,葉秋道:“應是我兄弟不錯了,稍後片刻,我去去就來。”


    葉秋進門帶上九思,跟著邱騰遠一齊出門,再次見到葉楓楊雪二人。


    四人見麵,便有長話再敘。告別邱騰遠二人,便要去了門外,江二等人還在城中,通個信也是好的。


    “天長客棧,是這裏了。”楊雪跟在葉秋身邊,看到地方,叫住葉秋等人。


    “是了,走吧,我們上去。”葉秋打在頭陣,左右跟著楊雪九思,葉楓無奈戲說楊雪二女。


    楊雪卻不管這些,黏住葉秋不放。


    九思一見楊雪到來,笑容少了許多,隻有葉秋問到才會擠出一分。


    問了小二昨夜包間是否還在,小二客氣道:“包間房間都留著,還有幾位爺在上邊吃酒呢?您幾位上去便是。”


    “大概是江二等人吧,走。”老遠就聽到幾人吃酒行令的喊聲,便確定幾人所在。


    幾人一起坐下,在江二等人旁邊另開一桌。


    桌上酣暢淋漓,笑語歡聲不絕。


    葉秋葉楓二人似是離了江河視線,大肆揮霍開來。


    江二等人都是高手,一邊喝酒,一邊警惕著四周,精神時刻都緊繃著。


    五味三巡已過,幾人談笑風生,歡樂至極。


    另有一家客棧,桌上黃仲對一人道:“遊師兄,我發現一件好寶貝,隻是明珠蒙塵,落在小人之手。”


    遊師兄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說道:“還有你黃仲弄不到手的,那該是何等縹緲之物,恐我也無能為力啊?”


    遊師兄顯然不信,黃仲這等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來必有求,心中惦記著:恐怕又有好處了。


    黃仲半天沒有說話,又等了半晌,方才聽到黃仲說話。


    “遊師兄,那可是一塊陣牌。”


    “陣牌?此言當真?”遊師兄聲音一震,驚道。


    “絕非虛言,我親眼所見。”黃仲加重語氣。


    “那倒是個不錯的寶物,在哪裏?怎的不見你拿來?”遊師兄明顯很感興趣,急著問。


    黃仲心中一痛鄙視,嘴上含笑道:“現在在一個新來弟子手中,修為不高。身邊跟著小侍女,修為不錯,能催動陣牌。我不敢輕舉妄動,特地趕過來請師兄降服他們,收迴陣牌,再抱得美人歸,豈不樂哉?”


    隻聽黃仲一陣絮叨,遊師兄已經有了動手的打算。


    “能催動陣牌,那豈不是氣境修為,不過也不在話下。隻是……”遊師兄一聽有個侍女,黃仲又一邊添油加醋,說得遊師兄垂涎欲滴,伸手欲抓。


    黃仲心想:讓你財色兼收還不樂意,可不要吃相太難看。


    遊師兄自然不知黃仲心中所想,臉上既有欲望,又有為難之色,可謂是神情豐富。


    黃仲再三考慮之下,頭一歪,看向黃善,黃善得了主子吩咐,奉上手中錦盒。


    遊師兄瞥了一眼,麵露驚詫,故作不知,問道:“師弟這是何意?”


    “些許心思,不成敬意,還請遊師兄笑納。”黃仲站起身,雙手把盒子推到遊師兄麵前,恭恭敬敬的笑著。


    遊師兄頓感“不虞”,口上不滿道:“你我師兄弟之間,哪需得這般虛禮,不是把我看小了嗎。再說,師兄我不是那種見利忘義之人,拿迴去吧。”


    遊師兄一字三顧,一刻都離不開錦盒。


    二人推辭之間,葉秋等人出了客棧,尋了玩耍處,對這通肮髒交易一概不知。


    玩耍途中,江一上前問道:“少爺,那幾人要不要處理掉?”


    葉秋身後跟著幾個生人,江一估計幾位安全,上前詢問。


    憑著身邊江二等人,還有九思這等高手,配上手中陣牌,不說無敵,就憑那幾人還不夠看。


    葉秋搖搖頭道:“成不了氣候的,有你們在身邊,他們怕是都進不得我七步之內。放心吧。”


    楊雪也道:“葉秋哥吉人自有天相,憑他們一幫烏合之眾,有甚怕的。葉秋哥,我要吃那個。”


    江一摒退諸人,隻留著葉秋四人在前方玩耍吃喝,其餘人各自歸位,警示著四周。


    夜色將近,葉秋辭別江一等人,跟著葉楓三人進了四門書院。


    葉楓楊雪去了武院,九思跟著葉秋迴了陣院。


    月光如水,院中樹木似是水中藻荇,左右搖擺。


    九思像是天生的黑夜使者,融於夜色,恬靜高貴,看得葉秋也突然失神。


    葉秋看著九思,又昂頭看看月亮,心中卻是楊雪那張嬌俏的臉。熾熱的目羞退了月亮,沒了樹影婆娑,一盞燈籠之下兩道身影在不遠處越分越開,直到黑暗的盡頭才像是融在一起。


    目光都在對方身上,卻沒有對視。葉秋看著九思精致的臉龐,和楊雪做著比較,卻處處不滿意。


    九思低頭,緊盯著葉秋長靴,神色飛舞,長發亦是飛舞,交相吵鬧,互不相讓。


    一隻蠟燭即將燃盡,燭光胡亂閃動,驚動了葉秋。葉秋收了心思,起身取下燈籠。九思眼中長靴消失,視線跟上,昂著小腦袋。


    “蠟燭要燒完了,換一根就好了。”葉秋飛了一下眉毛,對九思說。


    “嗯,我去取來。”九思應聲去取。


    葉秋拿出火折子,輕輕一吹便有了明火,又取下燈籠內的盞台,恰好九思手拿蠟燭到來,遞到葉秋手上。


    點亮蠟燭,映著兩人的臉龐,都露出甜美的笑容。


    “這就好了,掛起來就行了。”葉秋看了看九思,也為那笑容失神。


    九思跑開,摸黑走到裏間,不再看葉秋。


    葉秋啞然一笑,搖搖頭跟著進了屋子,走到九思房門外麵悄悄看了看,便也睡了。


    鬥轉星移,外麵已經是天亮了。


    看看天色,時間尚早,離那導師授課的時辰還有一會兒。


    才想著要吃點什麽,外麵來了一名弟子。葉秋一看,是昨日那郭運遠。


    趕忙上前行禮問候:“郭師兄,清晨天氣涼,你怎的有功夫光臨蔽舍?”


    一邊請著郭運遠進屋,一邊寒暄著問好。


    郭運遠像是忙了一早上,進屋靜坐一會兒,從袖中抽出一幅字條遞與葉秋。


    “這是何物,還勞煩師兄親自跑一趟。”葉秋雙手接過字條,不解道理。


    郭運遠笑道:“葉師弟客氣了。此乃院中人人應有之物,你細看便知。”


    葉秋再看字條,是密密麻麻的字,還標有時刻。


    “這是學院教授的課程?”葉秋驚訝不已,雖說科目較多,包括陣法和修行等,但都是葉秋早已掌握之理,故有驚訝一問。


    郭運遠不知葉秋何等身份,轉念一想,昨日宋威親身相迎,恐怕早有了傳承,便道:“葉師弟與宋大師淵源深厚,此等科目應是盤中之菜,對於你而言,不過是再翻一遍書而已,不必多慮。”


    葉秋心中點頭,嘴上卻說:“我與宋大師不過是相熟而已,陣法一道也是初有涉獵,不敢貪圖那般聲名。師兄走門串戶,院中人事定是了如指掌,還望師兄多多提攜才是。”


    郭運遠聽得奉承,自然心情愉悅,正要說些自謙之詞,又見葉秋從袖中拿出一封銀子,看得郭運遠有些眼饞,卻不露分毫。


    “師兄辛苦,一點心意,做個茶水點心之勞,有不到之處還望師兄多多海涵。”葉秋學了江河那一套話,雖有些不適,但見郭運遠臉上神色,又有些成就之感,掌控他人表情也是一種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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