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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念是什麽,這是很多人都想過的事情,就好比葉秋現在的信念又是什麽。


    葉秋已經在這坐了一個多時辰了,腦海裏一直在迴想著江河的話:堅持,信念。


    在城主府十幾年的時間,他一直都是自由自在的狀態。外麵那些人的嘲諷和唾罵,城主府內部所有人的不理解和異樣的眼光,那時的他不是很在意,因為他知道有江河在。


    現在不同了,他已經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了,更是情竇初開,就算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楊雪這個陪伴他許久的少女,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堅持,信念。”


    想到還在床上躺著的葉楓,給自己當頭棒喝的江河爺爺,還有憤怒離自己而去的楊雪,葉秋的眼神就變得呆滯起來。


    “我修行的信念是什麽?江爺爺和葉楓嗎?”心裏這樣想著,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先不說江河,就葉楓來說,他現在的修為比自己還要高出許多,不需要自己去幫助才對。


    楊雪嗎?葉秋想到這裏,不知為什麽就想起了之前楊雪離開時那失望的背影。


    視線從屋頂轉移到桌子上,上麵放著一個藥碗,還有一本書。


    藥碗是葉秋受傷喝完沒拿走的,書是《陣法基礎》。


    葉秋眼神之中似乎在放光,嘴上嘀咕:“陣法,都是你這個陣法害得。”


    聲音從嘀咕到喊出來:“都是你這個破陣法害得,啊。”


    喊著喊著,一把衝到桌子上,把桌子上的藥碗推到地上,


    “叮當!”藥碗碎裂。


    葉秋似乎還不覺得解氣,就像要伸出雙手拿住《陣法基礎》。可惜左手上的傷還沒有好,並不能直接拿到書本。


    右手往上一拍,抓住《陣法基礎》,從外殼開始,一頁一頁的開始撕扯起來,《陣法基礎》也是遍布傷痕。


    一隻手撕不動了,拿到嘴邊,右手拿著書,用那一口尖利的牙齒撕咬著,整個人看起來病態不已。


    看著麵目前非的《陣法基礎》葉秋落下了眼淚。


    秀兒在外麵聽到房間裏麵終於有了一點動靜,卻是那麽駭人的聲響。


    東西甩在地上,還有葉秋少爺的嘶吼聲,嚇得她趕緊開開房門,衝進去。


    進了房間,地上不是碗的碎片就是紙張,滿屋狼藉,沒有下腳的地方。


    秀兒看著精神萎靡的葉秋,心中一陣心疼。


    雖說眼前的這個少爺在外的名聲不怎麽好,但又有誰知道他內心的酸楚呢?


    自秀兒進到城主府以來,從沒有見過葉秋發過脾氣,更不要說像今天這樣瘋狂的嘶吼和摔東西。


    “少爺,少爺,你怎麽樣?”秀兒也不管腳下的什麽東西,踩著碎渣就衝到葉秋麵前,看著他滿嘴是血著急的問。


    葉秋被開門的聲音和照進來的光亮驚動,更是對已經到了眼前的秀兒感到厭惡。


    葉秋仍舊是吼著,對著秀兒指著門說:“你走,你們都走。永遠不要來看我這個克天克地克父母的克星,都走。”


    滿嘴是血的葉秋,連唾沫星子都帶著腥味。


    一股股腥味衝到秀兒麵前,還有葉秋那歇斯底裏的聲音和妄自菲薄的話語,心中不是滋味。想要在說什麽,卻被葉秋伸出雙手推向外麵。


    葉秋一麵忍受著手上的傷痛,另一麵還極力表現出憤怒的模樣。


    “少爺,你別激動,你的傷還沒有好,別激動,我走,我走。”秀兒無奈,隻好妥協,退出房間。


    在婢女離開葉秋房間之後,葉秋的左手也是有點點血液流下。


    出了房間的秀兒,直奔江河的院落。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老爺。”


    秀兒人還沒有到,江河院子裏的管家江聲就聽到了外麵的聲音,趕緊走到門外看看。


    江聲一看,原來是葉秋的侍女秀兒,也知道這幾天葉秋的情況不太穩定,沒敢大意,但是管家的身份不能丟。


    江聲往門口一站,看看秀兒說:“慌什麽,大唿小叫的成何體統!”


    麵對江聲的嗬斥,秀兒隻能停止叫喊,平靜自己的心情之後開口說:“江管家,葉秋少爺在房間出了點事,您可不可以去通報一聲。”


    江聲也清楚事情是怎麽發生的,但是他也算是不看好葉秋身份的人之一。


    帶著不屑的語氣道:“就那個災星,他能出什麽事?不用通報了,由他去吧。”說完之後,江聲直接一甩衣袖就進了庭院。


    在城主府內也有一些規矩是不能破的。


    就好比,沒有高等管家和江河的口諭,誰也不能隨意進入家主庭院。


    這也是為什麽秀兒在還沒到庭院的時候就開始大喊的原因。


    可能秀兒真的是擔心葉秋吧,也不管規矩就直接踏進了江河的庭院。


    可是她這一踏進江河庭院的時候,就被江聲一掌打了出去。


    隻見江聲異常憤怒的吼道:“放肆!沒有家主口諭,你也敢進這家主庭院,你真的好大的狗膽!”


    秀兒本來就沒有修為,怎麽能夠承受江聲的一掌,坐在庭院外的秀兒,嘴角流出絲絲血液。


    江聲眯著眼睛看著秀兒,眼神冰冷至急。


    “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婢女也敢破壞規矩,今日我就要讓你知道什麽叫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葉秋坐在房間裏發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一個人憤怒之後,所能感覺到的就是失落。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外出現急促的腳步聲。


    房門直接被打開,一名少女走了進來,葉秋抬起頭看向此人。


    來人就是葉楓的婢女,這個時候不照顧葉楓,跑自己這邊做什麽?


    葉秋想了想,就有些奇怪的問:“你不照顧葉楓,跑我這裏來可是有什麽事?”


    海棠看了一眼葉秋的臉,一臉的厭惡,之前她對葉秋還不曾有這樣的表情,這是第一次。


    “秀兒出事了,她為了你直闖家主庭院,現在要被江聲處死,你如果還想再內疚一次的話,那你可以當做沒事人一樣。”海棠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而葉秋還愣在原地,一抹嘴角的鮮血直接跑了出去。


    懲戒堂,這裏是所有家仆、婢女以及管家犯罪所受罰之地。


    不過今天很有意思的是,一個婢女竟然私闖家主庭院,還是在家主外出之際。


    要知道,就連嫡係子弟也隻能在家主在家之時可以進出,今天一個婢女竟然敢私闖,這還得了。


    整個懲戒堂外站滿了人,所有人都對跪在地上,虛弱的想要跪著都很難的婢女指指點點。


    上方江聲三拜畫像,然後在祭台上取下一把滿是鏽跡的長刀。


    對著下方圍觀的所有人朗聲說道:“今日,下等婢女徐秀,無家主口諭,擅闖家主庭院,根據家族規矩罪該萬死!”


    一套說詞之下,就給徐秀立下死罪,而徐秀依舊沒有麵如死灰,她嘴裏還小聲念叨著:“葉秋少爺,對不起,對不起…”


    迴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葉秋的時候,那時候她才六歲,葉秋也不過七歲而已。


    因為葉秋突破三重天,江河帶他出城遊玩,在平民窟內,葉秋第一次看到她。


    徐秀那時候父母雙亡,在平民窟內本就沒有什麽好的一麵,徐秀被人毆打、辱罵在她那麽小的心靈裏留下了創傷。


    在她一天沒有吃東西的時候,葉秋把自己手中的食物給她了,她不敢去接。


    葉秋牽起她的手就說:“今天起,你就是我葉秋的侍女,我敢保證不會有人欺負你。”


    隻是小時候的一句話,她卻記得那麽清楚,在腦子裏反複出現這樣的畫麵。


    都說人要去世的時候都會迴憶過去的事情,她看到了自己和葉秋第一次見麵,那是不是說…


    眼神木訥的看著高高舉起的長刀,她沒有哭泣,隻是嘴角還在動,仿佛還在說那句“對不起!”


    就在長刀緩緩落下之際,門外一聲怒吼傳來。


    “江聲,你敢!”隨後葉秋直接一掌打在長刀之上。


    “叮”


    一聲脆響之後,葉秋右手鮮血流淌,長刀也直接斷裂。


    江聲暗罵一聲,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開口說:“葉秋少爺,這是規矩啊,不能破。”


    葉秋一聲輕笑,然後眼神冰冷的道:“規矩?可笑的規矩!”


    江聲眯著眼睛看著葉秋,帶著一絲不悅的語氣說:“葉秋少爺可是要壞家族規矩不成?”


    葉秋搖了搖頭再次道:“我不會破壞規矩。”


    江聲剛想要說什麽,就聽葉秋再說:“從今天起,徐秀不再是我葉秋的侍女,這就不算壞了規矩吧。”


    “你…”江聲也沒想到葉秋會迴答的如此荒謬。


    就連地上的徐秀也是流下了眼淚,與其讓他這樣,還不如死去。


    這時候門外一個囂張跋扈的聲音傳來:“規矩就是規矩,不能改。”


    葉秋迴過頭,看到一名少年走了進來,此人是江河的曾孫,按身份還比葉秋他們低下一輩,不過就是看不慣葉秋他們。


    “江陵?你在玩火!”葉秋眼神異常冰冷,聲音也是那麽的低沉。


    江陵一副買不在意的樣子說:“不是在玩火,而是說一個事實而已,不過也還有一個辦法,隻要你能接我一掌,我就放她走,怎麽樣?”


    “好!”葉秋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下來。


    隻見江陵右手微微抬起,手中微弱的靈氣在運轉,一掌直擊葉秋的左手。


    原本就受傷的左手,在這一擊之下讓他痛苦不堪,單膝跪地眼神堅定的看著江陵,卻一句話沒有說。


    這時候的葉秋強忍著劇痛,顫抖的抬起右手,慢慢將徐秀扶了起來。


    兩人相互攙扶,就這樣一步一步離開了城主府,看兩人的背影是那麽的楚楚可憐。


    這時候兩聲看了一臉獻媚的說:“江陵少爺,剛才怎麽不直接殺了葉秋那小子?”


    江陵隻知一副不以為然的說:“當然不能殺他,如果祖爺爺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


    人性,當真是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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