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李旭東的女人是件幸福的事,他平生經曆無數,知道怎麽做遊戲,風停雨歇之後,李旭東拍了拍陳雪茹道:“再不起來,不怕要進店買衣服的報警啊。”


    “你抱我起來,我快散架了,一個人對付不了你啊。”陳雪茹嬌嗔著道。


    這話李旭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累死的隻有牛,乖,還要吃飯呢,不然把我孩兒的飯碗餓瘦了,我換人。”


    磨磨蹭蹭爬起來,陳雪茹覺得自己再也離不開他了,真希望他也在自己店裏工作,能天天守著自己,那是多幸運的事啊。


    先開窗戶透透風,很快屋內的氣味就消散了,陳雪茹把床單折了幾下,丟在地上,晚上再洗。一場運動消耗了很多卡路裏,倆人就在斜對麵她閨蜜那裏吃的,李旭東餓了,最近沒怎麽吃好東西,下午還要赴宴,婁半城的拜帖他忘了拒絕,還是得去。


    珍珠項鏈沒買盒子,下次送也是一樣的,為了愛情,女人可以什麽都不要的,隻要有愛。


    李旭東要走了,陳雪茹拿出了張叔的大衣,應該是無可挑剔的,錢更不需要給,閨蜜也忙完了,看著告別吻的二人,“嘖嘖,好惡心啊,你們上午關門了,哈哈,肯定沒做好事,陳雪茹,你給我老實交待。”


    李旭東還要忙,知道她們這一拌嘴,至少又是半個小時,說的又是少兒不宜的話,趕緊開溜。店裏隻有閨蜜,倆人見麵不掐都不行,除非有一個徹底閉嘴,但倆人又都是爭強好勝的性格,那還有個好?


    “是啊,他好幾天沒來了,太忙,這次過來,我還能放過他?唉,太激烈了,你個黃毛丫頭體會不來的,哈哈,好舒服啊。”人就是這樣,越是沒有的,越好奇,體驗感好的總想再次體會。


    好奇的是閨蜜,陳雪茹訴說自己的體會,講得私密又有趣,家裏多年的經商帶給她極好的口才,閨蜜獵奇心理作祟,聽得心曠神怡,恨不得自己也體驗體驗做人的樂趣。李旭東把遺忘在家的包包圖紙拿進空間,帶著小雨水去了迴收站,今天的鹵煮味道好多了,不再是臭臭的味道。


    李旭東切了一小塊豬肝給雨水,自己嚐了一片,粉粉的感覺,有點老,學生小薑拿著筆記錄著,豬肝泡水的時候沒加鹽,血水沒泡出來。挨個試了一遍,又提出幾條意見,“舍得,舍得,不舍,哪來的得?上麵的油還有殘留,鹵煮的水上不要有油花出現,再把控好時間,你就差不多了。”


    小薑也知道,但是一個人守店,有時候還有點忙,偶爾有附近的來賣廢品,沒個幫襯的還真不好說。李旭東看著小薑的神情就知道原因了,“你忙不過來就叫陶師傅,陶師傅也不是不能幫忙。”


    沒有人會傻到指使仙女,李旭東不會,他們就更不敢了。李旭東問了小薑哪裏有禮品盒賣的,小薑倒是知道,總在外麵采購的小薑對周邊都很熟悉,指著馬路告訴了他。李旭東不記得有些什麽珠寶首飾,空間裏又找了一條碧玉項鏈,一隻白玉手鐲。


    找到禮盒店,幹脆多買幾個盒子吧,萬一今後用的上也不用再跑了,選了六個盒子,三個首飾放進盒子裏,連老板都說東西好。上街了不買點什麽總覺得空落落的,逛了逛,實在沒啥買的,接上雨水到了供銷社。


    姐姐們還想買點鹵煮的熟食,被李旭東拒絕了,今天的口感還有點問題,明天就差不多了,開心果就交給姐姐們了。馬主任笑著說:“我們的大英雄來了啊,哎,別說還真是大英雄,你咋想的,人家有槍啊,幸虧你反應快,或者是那人沒怎麽用過槍,不然你能比子彈快?下次別這麽傻乎乎的往前衝了。”


    李旭東也是後怕,“當時雪茹傻乎乎的往裏闖,那人估計也沒想到,攔的時候是這樣,”比劃了一下動作,“您是不知道啊,看見是手槍,我汗毛都特麽立起來了,退出去不可能了,隻能撲倒雪茹,連帶著把那人也撲倒了,隻能拚一把,不然退出去鐵定挨槍子兒。”


    “也是,這叫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站在你這邊了,不然就給你倆開追悼會了,你這運氣實在是好,上麵軍管會送了錦旗,我們還要給你漲工資,你小子命好啊。”馬主任禁不住感歎道。


    張叔說道:“這小子一晚沒迴來,我還不知道這事,他也不說,估計這倆都嚇壞了,嘿嘿,那晚肯定沒幹好事。”


    馬主任也道:“那你們家是雙喜臨門啊,要不一起辦得了。”


    李旭東是不想結婚的,“那可不行,到時候大家都隻送一份禮,您讓我嬸和我媳婦為了禮品幹仗?人家古人二桃殺三士,您這一禮倆人爭啊,不行,堅決不行。”


    哈哈哈哈,馬主任和張叔樂得合不攏口了,都知道李旭東也在開玩笑。


    “主任,明天迴收站裏在這拿點糖果和小孩玩具,越便宜越好,再拿點火柴,門臉就正式開張了,主要收廢品,兼著下午賣點鹵煮,有賣廢品又不想收零錢的,他們也能多個選擇,站裏生意也好做,賣不完的也不浪費,咱應承的晚飯可以給他們吃。”李旭東頓了頓,“都是大小夥子,還得賺錢養家,不是老爹死了,就是老爹癱在床上,我想著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您看怎麽樣?”


    馬主任看了看張叔,“有時候,我真的很嫉妒你張叔的,他何德何能收了你這個侄兒,你有情有義,赤膽忠心,還處處與人為善,真的,我也想有你這麽個兒子。”


    “馬叔,叔,您給我收拾殘局的事您忘了?惹了禍您可別怪我啊。”李旭東也想低頭就拜啊。


    “馬伯伯,我婆婆說下班了。”小雨水跑了進來。


    婁半城和夫人在門口看見這三人騎一輛車子過來,趕忙招唿道:“請,趕快,裏邊請。”婁夫人也牽著雨水的手,“凍壞了吧,瞧這小手凍的,阿姨幫你搓搓。”


    李旭東進屋之後,拿出兩個盒子,說是送給夫人和令嬡的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夫人也是笑著感謝接過。


    李旭東自己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隻是覺得這些應該都是大戶人家手裏的玩意。


    酒席上的菜自然是好菜,補齊了上次沒吃到的其他菜係。還都是菜係裏的當家菜,味道自是不必說,點讚就是了。重點是吃麽?不是的。一杯清茶過後,倆人去了書房,婁夫人和小姐帶著雨水進了裏屋,管家陪著張叔。


    這次是太平猴魁,這香味,李旭東好久沒嚐到了,有錢的時候,去了雅安,弄迴來幾根金絲楠陰沉木,找師傅雕了個茶桌,價值不菲。沒錢的時候白開水也能對付。


    兩人默默喝著茶水,婁半城開始歎道:“局勢漸漸明朗了,國外的,國內的,都和你說的一模一樣,現在可能就是我們這些資本家最後的瘋狂了。”


    “您是清醒的,清醒的人很痛苦,知道走向何方,卻無力阻擋,婁叔,您隻是看到了眼前,那您繼續推演過以後的狀況嗎?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七十年。我不是神算子,隻是我的推演目前還沒錯過,我想要改變,所以,我比您更痛苦,錢財,身外之物罷了,如果出國的話,我自信我隨時都能撐起一個金錢帝國。”說完這些,拿出隨身帶著的圖紙,指了指,“您不信的話,可以打開看看,隨便一個專利,都可以讓我賺得盆滿缽滿。”


    婁半城還是有些懷疑,這小子真的能設計這麽多東西?看看,還是先看看再說。一張一張,翻得很慢,很慢,直到看完最後一張。天才,這是個天才啊!“我終於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天才了!你就是天才,你的話不虛。”婁半城之前的半信半疑不存在了,“我相信你,但是男人要的無非就是名和利,我不懂,我不懂你的想法,也許我懂的話,我也是天才了。”


    “阿基米德曾經說過,給我一根杠杆,我可以撬動整個地球。他說的話,就是我現在做的事。這世上,永遠沒有完人,從古至今,堯舜禹禪讓製,您認為,不是刀斧加身,誰會讓出寶座?再說說聖人孔子,一個小禮官而已,他的話一代一代研究,有意義嗎?我們的文人。看看小日子在的時候,他們什麽樣子,新中國了,他們還是那個樣子,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你該慶幸,你不是我,我知道,我很清醒,清醒到我希望自己是個瘋子,傻子,我的推演完全是個錯誤。你看到了,事情就是這樣,不以你我的意誌而轉移。婁總,婁半城,很有錢,富可敵國,您認為,我出的產品會不會有市場?我的發明專利,會不會很賺錢?將來的資產會不會超過你?”


    “我的路,我想自己走,別人走過的路,我輕輕鬆鬆就能到達頂點,我覺得沒意思,很沒意思。錢財夠用就行了,廣廈萬間,你隻能睡一張床,多的,隻不過是虛榮心罷了,您算是我推動這個世界的一次試探,您想好自己的路了嗎?”


    李旭東像是在自言自語,“曆史的車輪還在滾滾向前,前方是什麽樣子?天知道,我知道,地也知道,再也沒人能知道了,我不想隨波逐流,抗爭需要朋友,需要盟友,我該去哪裏找我的朋友和盟友們?”


    已經做好了的打算,李旭東就不會迴頭,大不了,送陳雪茹出去,在外麵給自己打開一片天,國內,慢慢發展,慢慢改變,沒有誰能一步登天,嬴政,王莽,隋煬帝,哪個不是文韜武略,就是因為急功近利,把自己都玩死了。


    喝完了杯中的茶水,李旭東知道自己人微言輕,笑了笑:“感謝婁總的款待,把這些圖紙還給我,今後,我們隻是朋友,雖然我今天嚇到了你,但是,我隻是讓你見到了一個真實的我。再次謝謝你對我們的款待,這些資料,我會自己去國外注冊專利,不勞婁總費心了。”


    說完,拿起了桌上的資料,起身,果斷的走人。客廳裏張叔還在,叫了一聲:“雨水,我們要迴家了。下來啊。”


    “留步,李總留步,”人都出來了,婁總,夫人,婁曉娥,張叔,管家,都站起來了,婁總似乎還是沒有考慮清楚,家裏都知道,拜帖是下給張叔的,實際請的是這個李旭東,莫非有什麽把柄落在了李旭東的手裏?李旭東拿出一張白紙,刷刷寫了幾筆,遞給了婁半城,“您信不過我是對的,換成是我,也不可能把手裏的籌碼全壓到一個人的身上,這是賭徒,不是生意人,但是,您再來找我的時候,絕佳的機會就已經失去了,上策就消失了,您慢慢想,我不著急,而且,您對於我來說也已經沒有了任何吸引力,再邀我來吃飯,會要有代價的。”


    “像我這樣優秀的人,本該燦爛過一生,”小雨水似乎察覺到李旭東的憂傷,一句話也不說,張叔坐在後麵也一言不發,都隻是側耳聽著李旭東帶著情緒的歌聲,李旭東唱完了,淚已是滿臉。


    小雨水感受著大哥的悲傷,輕輕用手指給最喜歡的哥哥擦著眼淚,一句話都不說,她不知道大哥為什麽會哭,大哥這麽厲害,比哥哥厲害多了,哥哥都不哭,大哥為什麽要哭呢?


    李旭東失算了,失算就意味著失敗,他太自以為是了。他知道婁半城是個愛國商人,幫助過很多人,而且,這個人很聰明,政治嗅覺很發達,認為自己能幫助婁半城,能讓婁半城安定,安穩的生活和工作,他忘了,這個時代,情況隻是還在發展,還沒有惡化,資本家會放過任何一點利潤嗎?李旭東自己忘了,所以失敗是必然的。


    曾經最美好的設想就是婁半城能聽他的話,捐獻所有財產,容家的那一步棋,婁家也可以,在香江站穩腳跟,賺外國人的錢,幫助國內的工業進步,在南方,把超級稻穀弄出來,再找個合作者,或者自己也可以,把小麥產量提上去,不要吃九二米,不要吃八一麵,不要吃樹皮,不要吃草根,更不要吃觀音土。李旭東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張叔在後麵拍了拍李旭東,“小子,到家了。”


    張叔親自泡了一杯茶給李旭東。“孩子啊,叔幫不了你什麽,也不知道你需要什麽幫助,但是,人還是要向前看的,不管怎麽樣,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看開點,叔知道你想的是大事,是好事,有些事,叔知道一點,叔以前經常要起夜的,你忘了?但是叔這裏,你放心,叔什麽都不知道。”


    李旭東今天的情緒化很重,努力抱了抱張叔,“您放心,我不是壞人,永遠也不會是個壞人。”


    李旭東昨天傷神了,就這麽和衣而臥,一晚上沒蓋被子,房間裏也沒有一絲熱氣。早上起不了床的時候,知道自己是發燒了,又出現了眩暈的症狀,口很幹,感覺要裂開了,頭很暈,比來這個世上那次還暈得厲害些,今天是張叔相親的日子,自己可不能破壞了,閉眼,睜開,再閉眼,可以起來了。


    努力控製住眩暈的感覺,李旭東去找何雨柱,過遊廊的時候,暈得厲害,還是摔了,想著我擦,我要爬起來,可是手和腳越來越不受控製,想喊,喊不出來。


    當腦袋挨著地麵的時候,冰涼的觸感讓他清醒了一些,默默的數著數,瑪德,手和腳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又數了十個數,“柱子。”


    何雨柱感覺有人喊了他一聲,昨天也是很累,師傅還給他放了半天假,今天本來可以睡個懶覺的,這外麵的聲音怎麽又不喊我了,難道我幻聽了?還是起來看看吧。


    不知道柱子不出來李旭東會不會穿越迴去,柱子還是出來了,扶起李旭東,摸了摸額頭,背起李旭東就往醫院跑,什麽自行車,什麽板車,什麽黃包車,都沒想過,還是自己腿快。


    這傻小子,一條短褲,一件褂子也沒扣扣子,胡亂穿在身上,腳上的鞋也沒穿好,趿拉著,跑丟了一隻也不管,再也沒有人比他更狼狽了。


    醫院不遠,但也不近,當他汗流浹背跑到醫院的時候,隻喊了一聲,“醫生,快救人!”才發現自己也脫力了,一點勁都使不上了。


    醫生本來隻需要救一個人就可以了,現在也好,兩個人倒在一起,一起救也是一樣的。至於交錢的事,先救死扶傷,人差不多好了再說錢的事。


    李旭東做夢了,夢裏啥都有,不是壞人,就是惡魔,甚至連自己部隊裏的同誌和朋友都對他動手,自己赤手空拳,被打的很狼狽,他想起了張叔,馬叔,王主任,他想喊,但是敵人太多,不能喊,喊了他們過來也會被打死,然後他站到了上帝視角上,看到一群群和自己一樣的人被打倒,為什麽不反抗?為什麽要被羞辱?反抗不了就逃跑啊,為什麽?難道和自己一樣無能為力麽?難道就不能改變麽?我不是有空間麽?我該怎麽辦才能救他?我看見他已經無力了,我看見他已經不動了,我看見他和很多人一樣被丟棄了,這裏是亂墳崗麽?怎麽這麽多人都倒下了?我要改變,我念清心訣,我可以起來,我可以救他們。


    人還是要有執念的,執念也許就是那一口氣,讓你的生命得以延續。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禪寂入定,毒龍遁形。我心無竅,天道酬勤。我義凜然,鬼魅皆驚。我情豪溢,天地歸心。我誌揚達,水起風生。天高地闊,流水行雲。清新治本,治道謀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念完一遍,感覺身體在迴歸,又念一遍,對外界有了些感知,心裏不斷地誦念,身體和意識不斷地融合,就像兩個分開的物體已經緊密結合在一起了一樣。


    終於,聽到了聲音,“醫生,他手動了,醫生,你快來啊,他醒了。”


    誰喊的,這聲音沒聽過啊,動了動手,好像隻有手指能動一動,自己估計在鬼門關又走了一圈,咳了一下,還行,自己的身體和意識是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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