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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賭服輸,哥哥受了傷,不便履行這個賭約,那便由我來吧。”


    喻初雪對著在坐的幾個人禮貌的頷首,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聞言,戚治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那不卑不亢的少女。


    坐在上麵的喻耀輝這次卻是忍不住了,有些失態的站了起來:“初雪,不可……”


    “父親。”少女微笑著輕聲打斷了他的話,“兩族比試定下的賭注已經人盡皆知,您不該再繼續這麽推辭下去了,否則,那不是讓羽族淪為笑柄,讓整個妖族恥笑嗎?”


    和喻耀輝這麽一對比,喻初雪顯得格外大義凜然。


    一旁充當隱形人的亦非漣看著這一幕,麵上露出了一抹興味十足的笑容,這父女倆的一唱一和,配合得還真是默契十足。


    不過,這女人現在的表現,倒是和那天他見到的不太一樣,莫非……是有什麽變臉的特殊功能?


    即便是改變了外貌的特征,某個男人那侵略性極強的目光也難以掩飾,這般直勾勾的打量,喻初雪怎麽可能感覺不到?


    因此她順著那道讓她覺得不適的眼神看過去時,原本從容大方的神情陡然變了變,眼底竟然閃過一抹驚懼。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麽會在這裏?!


    即便是眼睛的顏色變得不一樣了,喻初雪還是第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日她可不就是險些喪命在他身邊的那頭兇獸口下嗎?


    連魅魈都不知道其來曆,而且不敢硬碰硬對上的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羽族!


    一時間,她心中思緒萬千,就連麵上得體的笑容都快要保持不下去了。


    “初雪,你認識他嗎?”


    見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那容顏俊逸氣質慵懶的黑衣男子身上,喻耀輝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


    喻耀輝這話落下後,對麵亦非漣的視線跟著也掃了過來,就那麽盯著她,眼底帶著莫名的笑意。


    喻初雪心中一緊,而後搖了搖頭,唇角緩緩勾起,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一些:“不認識,隻是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這位公子。”


    亦非漣挑了挑眉,一手摸了摸臉頰,似乎頗為苦惱:“我這還是第一次來妖族呢,你居然見過我?怪我這張臉生的太普通了,大概是撞臉了吧!”


    神特麽撞臉!


    就憑您這不俗的姿色,整個六界也找不出幾個來吧?而且,誰活膩了敢跟魔尊撞臉!


    葉冷兒默默在心裏吐槽。


    隻是亦非漣這狀似無意的話,喻初雪卻是不敢接。


    她已經能夠確定,這個人和那天那個金眸男子是同一個了,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隻是他為什麽會改變容貌,又為什麽會出現在羽族,她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這個人那天,可是親眼見到自己和魅魈在一起的場景……


    喻初雪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嗓音輕柔的緩緩道:“公子容顏如此出眾,又怎麽會普通呢?大概是我記錯了。”


    她轉而看向另一邊的戚治,禮貌的頷首道:“想必,這位公子定是碧獾族的人吧……”


    戚治沒想到她會突然把問題轉向自己,微微怔了一下,而後搖頭道:“他並不是我族之人。”


    她當然知道這個男人不是,隻不過是想套他的身份罷了。


    果然沒有讓她失望,戚治解釋了之後,開口說了一句:“他是冷兒的侍從。”


    這位妖王後裔名喚葉冷兒,喻初雪是知道的。


    隻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戚治剛剛說的話。


    侍從?


    葉冷兒的侍從?!


    開什麽玩笑!!!


    喻初雪還依稀記得,前不久時,這個男人是如何殘忍嗜血,如何殺人不眨眼,又是如何的囂張狂妄唯我獨尊。


    這樣的男人,生來就是高位者,他怎麽可能會是一個小小的侍從?


    是那個男人欺騙了眾人,還是葉冷兒?


    隻是無論她內心再如何震驚,也是不能說出口的,畢竟那個男人有她的把柄。


    戚治的來意已經轉達,自然不打算繼續待下去了,和喻耀輝交代了不要忘記賭約之事後,便叫上葉冷兒一起離開了。


    臨走之時,亦非漣對著喻初雪投去了一個讓她頭皮發麻的眼神。


    待走出羽族之後,葉冷兒才歪過頭,打趣似的看著亦非漣道:“你為什麽總是盯著她?看上人家了?”


    她沒有錯過這家夥眼神一直挺不懷好意的盯著喻初雪看的景象。


    不過嘛,說實話,喻初雪那張臉,確實漂亮,清純甜美,楚楚動人,氣質還是一絕,妥妥的一個小仙女。


    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


    聽了她這話,亦非漣唇角卻是咧開了一抹歡欣無比的笑:“小葉子吃醋了?”六號


    葉冷兒頓時翻了個白眼,她吃個鬼的醋哦。


    亦非漣也不逗她了,正色了幾分道:“我是在看那個女人在不在。”


    “那個女人?”


    “嗯,鬼族的那個女人,寄居在她身體裏,不過我剛剛看了一會兒,倒是沒發現那女人的蹤跡。”亦非漣幽幽的開口說道。


    葉冷兒有些驚訝:“這個你也能通過眼睛看出來嗎?”


    亦非漣勾了勾唇,臉上的表情頗為驕傲,他正準備解釋,卻聽君焱冷冷淡淡的聲音突然響起。


    “魔族算是鬼族的半個遠親,彼此之間的氣息本就能相互感應,況且,孽龍族那雙金色的眼眸不隻是擺設,它能夠透過表麵虛設的物體,看到內裏的深處,自然也能看到潛藏的鬼族。”


    聽完這一番解說,葉冷兒頓時雙眼有些發亮的看向君焱,讚歎道:“神君哥哥,你知道的東西好多啊!”


    君焱一副寵辱不驚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是因為活了這麽久,所以知道的事情自然就多了,不足為奇。”


    “我就是覺得很厲害!”葉冷兒堅持要讚揚他。


    亦非漣還保持著那副驕傲的小表情,就那麽僵在臉上,半晌,才磨了磨牙,陰陽怪氣的道:“是吧,這果然年紀大的老男人,懂得就是比我們年輕人要多。”


    要你多嘴的解釋!老子不會說嗎?!


    整天一副高冷的樣子,還不是一肚子壞水,總是搶他風頭。


    哼,老男人,幼稚鬼!


    他這話對於君焱來說實在不痛不癢,葉冷兒卻是不滿意了,瞪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神君哥哥才不是老男人,你別胡說八道!”


    有她家神君哥哥這麽溫柔體貼俊美絕世的老男人嗎?!


    如果有,請給她來一打,她都可以!!!


    咳咳,那自然是開玩笑的。


    畢竟,也不能再有第二個像神君哥哥一樣好的男人,她可是很專情的。


    瞧她這還護上了!


    亦非漣頓時更加不爽了,俊臉陰沉沉:“我有說錯嗎?他都不知道幾百萬歲了,還對你下手,簡直是老牛吃嫩草!”


    這家夥是在哪裏學的這麽新潮的句子?


    葉冷兒都要破功給他逗笑了,不過還是很嚴肅的繃住臉沒笑:“那又怎麽樣?我就是喜歡他這個老牛!”


    亦非漣被氣的發抖,氣結的伸手指她:“你——”


    …………


    簡直像小孩子吵架,真是沒眼看。


    君焱無奈的扶額,而後捉住了少女的手腕,將她和亦非漣微微拉開了些距離。


    戚治走在前頭都聽到後麵鬧哄哄的了,不過他也沒聽清楚,就隱約聽到他們在吵架。


    作為一個老成持重的長輩,這個時候,戚治當然要出麵化解一下小孩子之間的矛盾,所以他折了迴來。


    隻是在看到眼前這一幕時,就算是再怎麽遲鈍,隱隱也能猜到些什麽了。


    他當下柔和了麵色,笑眯眯的捋了捋胡須道:“我看,這兩個恐怕並不是你這丫頭的侍從吧?”


    白須白發的老者,一臉“我已看破一切”高深莫測的表情。


    葉冷兒愣了一下,也沒打算瞞著他,便點頭承認了。


    不想承認也沒用,畢竟這兩個男人連喬裝打扮一番都懶得,但凡長眼睛的估計都不會相信他們是侍從這種鬼話。


    見她承認,戚治臉上的表情更加慈祥了,以一種過來人的眼光在君焱和亦非漣身上各看了幾眼,語氣溫和的看著她道:“這兩個,其實都是你的夫侍吧?”


    夫侍在妖族並不稀奇。


    一般有點能力地位的女妖,身邊三夫四侍是最基本的。


    在以前,女妖們還有個很高調的嗜好,就是彼此之間喜歡互相攀比,誰的夫侍最少就會被嘲笑,會被指責沒本事。


    總之就是越有本事的女妖,身邊的男人就一個比一個多,一個比一個俊。


    戚治自然也是這麽想的。


    隻是可惜,葉決是個癡情種,他隻有霓裳一個女人。


    因為心疼霓裳懷孕生孩子太過痛苦,因此並沒有讓赤靈狐族的後代大量繁衍,到了如今,甚至隻有葉冷兒這最後一個血脈了。


    若是,葉冷兒能夠有三夫四侍,加上狐族的繁衍能力本就異於常人,還用再擔心子嗣問題嗎?


    這麽一想,戚治臉上的褶子都快要笑出一朵花出來了,口中喃喃道:“好,真是好呀……”


    然,他先前那一句話說出來,卻是將三個人都震的愣在當場。


    葉冷兒:什麽仇什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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