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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處築有高牆,極其富貴豪華的地方,隻有京都裏地位崇高,身份非同一般的大人物,才有資格住在這樣獨立的大房子裏麵。


    這個地方,祁墨早已輕車熟路。


    沒有驚動任何人,身形鬼魅無聲無息的來到了其中一處院落。


    一身錦衣華服,看起來不到四十歲的男子正坐在亭子裏,姿態悠閑的品茶。


    男子身材健壯魁梧,生了一雙細長的眼睛,盡管五官整體看起來都很正直,偏偏被這雙眼睛破壞了整體的形象,始終給人一種陰險狡猾的反派印象。


    事實上,這人也確實是個大反派。


    滄瀾國權傾朝野的左翼大將軍,駱常威,乃是皇帝極為信任器重的心腹之一,在滄瀾擁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這麽多年,祁墨是第一次白天來到這個地方。


    將軍府守衛森嚴,防守力量猶如一個強大的銅牆鐵壁,一般人根本進不來,也就是他,才能如此不費吹灰之力的來去自如。


    駱常威似乎一點都不驚訝他的到來,反而重新拿了個杯子,倒了一杯茶出來,往對麵推了推:“坐吧。”


    祁墨眸光微斂,依言緩緩地在對麵的石凳上坐下了。


    “將軍,我……”


    “別急。”駱常威笑著打斷了他的話,伸手示意,“這是外邦進貢上來的好茶,嚐嚐味道如何?”


    祁墨頓了頓,隨後伸手拿起了茶杯,正準備一飲而盡,可才剛嚐到嘴裏一點,就令他錯愕的瞪大了眼睛。


    撲麵而來的鐵鏽味,讓人胃裏一陣不適。


    杯子裏的茶葉呈淡褐色,被熱水泡開後,就呈現出一圈淡淡的紅色。


    祁墨放下了杯子,盯著裏麵的茶葉:“這是什麽茶?”他的神情有些難看,握著杯子的手指微微的收緊,隱隱泛著白。


    見此,駱常威不禁朗笑出聲:“這茶的名字叫血域紅竹,初時品嚐有一股血腥味,讓人無法忍受,所以很少有人能夠欣賞到它的獨特之處,不過,待那股味道散去,就是滿口清新的竹香味兒了,你再喝一口試試?”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一直讓自己喝這個味道奇怪的茶,可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祁墨隻好又喝了一口。


    果然和他說的一樣,那股難以忍受的鐵鏽味已經沒有了,隻剩下茶葉特有的香味。


    喝完茶,祁墨繼續開口,準備說他之前未說完的話,駱常威卻笑了一聲,搶在他前麵說出了他要說的話:“你想跟我解約?”


    祁墨頓時一愣,不明白他怎麽會知道自己的意圖。


    當年,是駱常威主動找上了自己,並用手裏一株絕世罕見的九色蝶作為籌碼。


    每年會承諾給他一片花瓣,代價是,必須要在期限之內完成他交代的任務,否則九色蝶花期過了,便萬金難求。


    他已然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惡魔,多做一件壞事和少做一件壞事又有什麽區別呢?


    所以他答應了駱常威的條件,並和他簽下了九年的賣身契,無論他交給自己的任務多麽喪盡天良泯滅人性,他都能做,因為像他這樣的人,已經沒有什麽讓他怕的東西了。


    唯有一個人,他想極盡所能的讓她活下去,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見他沉默不語,駱常威笑意加深了幾分,眼角的細紋隱隱若現:“你想清楚了?當初你簽下契約的時候說過,若是期限未到毀約,便給我留下一隻手。”


    聞言,祁墨沒有絲毫猶豫和懼怕,眸光堅定的看著他道:“我可以把我的雙手都給你,若是你想要,我這條命都能奉上,我隻希望,你能把剩下的那兩片九色蝶給我!”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緊緊的攥著,神經緊繃,似乎深怕聽到拒絕的話。


    駱常威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表情很是無害:“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一直辦事得力,十分出色,我總歸是念著舊情的,自然不會對你太過狠心,你的手,你的命,我都不要。”


    駱常威是一個寬宏大量,舍己為人,甘願吃悶虧的人嗎?


    當然不是。


    滄瀾國最可怕的人不是天子,而是左翼大將軍駱常威。九桃


    他手下有無數爪牙,多的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為他賣命,他有野心,有能力,有手段,更擅長怎樣牢牢的掌控人心。


    得罪了他,你會被一步步的玩死。


    他最喜歡的,就是怎樣把一個活生生正常的人逼到崩潰癲狂的邊緣,看著他在恐懼和絕望中死亡。


    所以祁墨根本就沒打算能在他這討到便宜。


    他不要自己的命,一定是還有其他的意圖。


    果不其然,他開口了:“最近滄瀾國出現了一個讓我很感興趣的人,你去把人給我帶到這裏來,我便放你自由,九色蝶剩下的兩片花瓣,我也會送給你,如何?”


    祁墨聽到他這番話,神情有些訝異,因為他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男人說出把誰帶迴來這種話。


    因為往年,他都是直接讓自己取了對方的性命,從不會還留著活口。


    祁墨不由得開始好奇,這個能讓駱常威改變一貫作風的人到底是誰了。


    隻是不管對方是什麽人,隻要他能得到九色蝶,他就一定要把人帶迴來。


    **


    另一邊,葉冷兒帶著喵喵剛從點心鋪出來,小姑娘一手提著個紙袋子,一手拿個軟綿綿白花花的雪團子,張大嘴巴咬了一口,可愛的小臉上露出了無比滿足的笑容。


    “真好吃!”喵喵很開心,大大的眼睛都彎了起來,然後又張嘴“啊嗚”咬了一大口。


    葉冷兒看著不由得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說:“瞧你這副貪吃的模樣,你的墨哥哥難道這麽小氣,從來都不給你買好吃的嗎?”


    喵喵咽下了嘴裏的糯米糍,用力的搖了搖頭,時刻不忘為祁墨說好話:“墨哥哥才不小氣,是因為喵喵太貪吃,以前吃了太多的甜食,把牙齒都吃壞了,所以他才很少讓我吃外麵的東西。”


    說到這,她頓了頓,又道:“但是他對我可好了,為了讓我嘴巴裏有點味道,還特意和賣糖人的老伯伯學怎麽做棒棒糖,是用純天然的花瓣和甜酒做的,吃起來香香甜甜,也不會讓我吃壞牙。”


    女孩說起這些事,眉飛色舞的,開心又甜蜜,葉冷兒從她的話裏麵能感受到,祁墨對她確實很用心。


    不過她更好奇的是:“你們倆看起來,更像是哥哥和妹妹,是為什麽會在一起的呢?”


    大概見過他們的人都會有這個疑問,可是真正問出口的,葉冷兒卻是第一個。


    喵喵看著她,咧嘴笑了笑:“其實,我並不是像你看到的這模樣是個幼女,隻是這具身體長不大而已,說不定,我比你還要大很多呢!”


    喵喵從來沒有對別人提起過這件事,大概是真的很喜歡葉冷兒,所以才向她吐露真心話,就是不知道她聽了會不會害怕。


    不過,她哪裏會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少女其實是個已經活了七百多年的狐妖呢?


    君焱先前已經和葉冷兒說過對喵喵的判斷,她心裏已經有了數,所以並未感到很驚訝,倒是沒想到她會對自己說出這稱的上是不為人知十分隱私的秘密。


    她像是找到了一個傾聽者,緩緩地訴說著自己埋藏心裏已久的故事。


    “我和墨哥哥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人人喊打的小偷,我是個連走路都困難,活不久的病秧子,被家人遺棄在路邊。”


    明明是個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此刻卻滿目蒼夷,眼底有霜花在閃動。


    “一對沒有孩子的老夫妻將我撿了迴去,因為我身體太差,湯藥不斷,家中負擔不起,過了一段時間,便又狠心將我丟下了,我搖搖晃晃的爬起來想走迴去,可是卻體力不支狠狠摔到地上,摔斷了一身的骨頭,徹底成了廢人。”


    說到這裏,女孩垂下眸子,抬手輕輕地拭了一下微紅的眼角,努力的保持微笑。


    “那年我才四歲,卻好像已經過完了一生,嚐遍了世間所有的痛苦,我躺在那荒郊野嶺的山上,不能動彈,不能出聲,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餓了便吃嘴邊的草和泥土,渴了便在晨間接草葉上的露水喝,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大概是老天爺看我太可憐,終於聽到了我的心聲,就是在那個時候,把墨哥哥送到了我的身邊。


    他滿身狼狽,在躲避別人的追趕,不知不覺就跑進山林裏,迷了路,然後看到了我,看到我那麽努力的要活下去,大概是同病相憐,我們都一樣的悲慘,他把我背迴了家,用偷來的錢給我買藥,找大夫,幫我養好了身體。


    再後來,不知不覺的,我們就在一起生活了,他依舊是坑蒙拐騙的街頭混混,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長時間,直到有一次,我突然咳了很多血,一下子就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昏迷不醒,大夫說,我熬不過半個月了。


    那天,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墨哥哥縮在牆角,坐在那裏偷偷的哭,那麽久以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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