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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的影子單手挑開了盒子,借著月光,裏麵隱約可見一片透明的,中間有兩條紅色筋絡的花瓣。


    像是從極寒之地取出,花瓣上麵還散發著陣陣寒氣。


    他關上了盒子,小心翼翼的將它收進懷裏。


    見此,屋內的男人唇角輕扯,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你對那隻妖,還真是情深義重,為了得到一片九色蝶的花瓣,整整為我賣命七年。”


    這是一筆虧本的買賣,他才是那個占盡便宜的人,可偏偏啊,這家夥是個傻子。


    每年的九月底,他都會從自己這裏得到一片九色蝶的花瓣,而代價是,做他手裏的刀,為他除去一切阻擋他的絆腳石。


    九色蝶每年隻開一片花瓣,花期隻有十天,所以他隻有十天的時間,完成所有的任務,才能夠得到花瓣。


    影子拿到了東西,沒有停留,隻淡淡的道了一句:“還有兩年,兩年之後,我們便再無瓜葛。”


    言罷,像來時那般,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男人望著影子離開的方向,嗤嗤的笑了。


    這個人,還真是單純的很啊。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可就沒有迴頭路了。


    **


    “神君,好久不見了……”


    君焱驀的睜開了眼睛。


    桌上的茶還有淡淡的餘溫。


    他剛剛突然被一股困倦之意席卷,便閉著眼睛小憩了片刻。


    隻是這一閉眼,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醒來發現其實也不過才一刻鍾的時間。


    他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陽穴,腦海中卻在迴想著剛剛看到的畫麵。


    他是出現幻覺了嗎,居然會看到延知。


    人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腦海中總是想著某個人或者某個場景,在夢境裏就會看到那個畫麵。


    可他,明明很久都沒有想起她,可剛剛卻為何會看到她呢?


    他曾經也懷疑延知或許還活著,可他尋遍了整個神界,都沒有查探到她一絲神識。


    隻有徹底的湮滅,神識才會消失,查不到任何痕跡。


    可剛剛,他看到的人,分明就是延知的臉,隻是沒了當年的肆意鮮活,滿目蒼夷,看到自己時,波瀾不驚,沒有欣喜,亦沒有悲傷,平淡的仿佛是個許久未見的陌生人。


    這樣的她,除了那張熟悉的臉,已經看不出絲毫當年的模樣。


    像是失去了靈魂。


    莫非……她還活著嗎?


    想到這裏,君焱驀地站了起來。


    當年他明明親眼見到了延知灰飛煙滅的場景,那以後,她的神識便在六界之中消失的幹幹淨淨,再之後不久,為了救下葉冷兒,他的神體被封印了五百年。


    出來之後,恰逢葉冷兒出了一係列的事情,他便沒有再細想這些事情。


    如今想來,或許是有什麽地方,被他忽略了嗎?


    君焱蹙起了眉,突然腦海中想到了什麽,瞳孔微縮。


    那是有一次,兩人在對弈的時候,她輸了,然後就對著他有一搭沒一搭的發牢騷。


    “我們占靈神一脈,生來就被賦予強大的先知之力,可不是人界那些半吊子的江湖術士算命先生,你別看平日就是占占卜算算卦,往往提前預知一件事情,就能免去不少災禍,因此對精神力的損耗很大。”


    她歎了一口氣,表情居然還有幾分難言的哀傷和惋惜:“若是行逆天之舉擅自窺破天機,先不說後果,說不定還要折壽好些年,所以說啊,占靈神的壽命是眾神之中最短的……”


    這傷懷的樣子還真不像她,所以她話鋒一轉,又開始嬉皮笑臉的同他說:“神君日後下棋可要多讓著我一些,說不定哪一天我就因為窺得太多天機而命不久矣,便無人再同你下棋解悶了。”


    她這話是半開玩笑說的,可多少的,有些應該是真話。


    所以,她是否因為窺見了不能知道的天機,所以提前迎來了她的最終結果。


    她說:生而為占靈神,是幸也是不幸。


    自古占靈神都是為輔佐神界之主而降生的,可他們窺見太多天機,早已罪孽深重,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


    她的師父老占靈神,甚至在這一任神界之主還未卸任的時候,就仿佛人間蒸發般消失的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而她,最終都會步師父的後塵,不得善終。


    她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隻能在生命終止之前,做一些她想要去做的事情。


    哪怕代價,是她不能承受之重。最新


    可,隻要她問心無愧便好。


    她莫非真的是,做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他想到當年,最後幾次見麵的時候,她曾經有意無意的問過他,對這神界之主的位置可有興趣。


    他隻當她是在開玩笑,並沒有放在心上,就迴絕了她,並叮囑她不要再提及此事,她笑了笑,便沒有再多說什麽了。


    他當時並未在意,可如今想來,她那時的神情似乎很不對勁,而且,好好的為什麽會問那樣的話,一定是看到了什麽,或者知道了些什麽事。


    如此聯想起來……


    她很有可能,還活著!


    他必須要再迴神界一趟看看,一定還有什麽地方被他遺漏了。


    若延知真的還尚在人世卻查不到一絲蹤跡,那極有可能是她處境危險,無法與外界聯係所致。


    他不能在得知她的消息時還無動於衷。


    那是萬萬年以來第一個和他做朋友的人,是不顧眾神的排斥非議,勇敢站在他那邊的人,他虧欠她的太多,可能永遠都還不清。


    如今她有難,無論如何,他都會救她出來。


    君焱沒有耽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然離開。


    殊不知,在他離開不久之後,隔壁房間的葉冷兒突然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沒有絲毫睡意。


    **


    自從上迴被墮神上門警告一番過後,瘟神大人近日來安分守己了許多,不但不再和平常一樣兇神惡煞欺負人,還變得低調禮貌了許多。


    這番改變不但沒有讓別人對他的印象變好,反而讓人不禁在心裏懷疑,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又或者是在想什麽新的欺負人的招數。


    瘟神人緣並不好,而且因為相貌兇惡脾氣不好,又擁有一副沾誰誰倒黴的體質,所以沒什麽朋友,因此平日裏除了在自己的神府中修煉,最多的就是去月神滄瀾那裏串串門。


    可上次之後,他就一直把自己關在神府之中,連月神宮都沒去了,就怕自己動作太頻繁被日理萬機的主神看到,然後知道自己暗地裏做的事情降罪於他。


    他可不想被降職,變成低等的下界小仙,更不想悲慘的被打入畜生道。


    所以近來,他也隻能宅在自己的地盤專心修煉,沒事學滄瀾侍弄一下花花草草。


    他一個大老粗,原本是不愛幹這些事情的,大概是近朱者赤,因為滄瀾喜歡,他便也用心去做了,久而久之,居然還養成了習慣。


    這天是十五,月亮又大又圓,尤其是月神宮附近的月亮,最為好看。


    瘟神便起了興致想去賞月。


    他想著大晚上出去應該不會引人注目,便走到了月神宮附近。


    突然,前方白影一閃,一道修長的影子緩緩地,不知從什麽地方出現,像個遊魂似的。


    瘟神被驚了一下,內心有些憤怒,便壓低了聲音問:“什麽人,深更半夜在此裝神弄鬼?”


    前麵的人被發現了,也沒有半點驚慌的模樣,反而還轉過頭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那張清冷如玉的臉龐,高高在上的氣質,仿佛在自家後花園悠閑散步般的姿態,他一眼就認出來是誰了,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迴輪到他驚慌了:“墮,墮神……”


    不知為何,這個男人明明看起來這般溫良無害,可偏偏,上次以後他莫名的看到他就犯怵。


    男人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身影轉眼間又消失了。


    仿佛剛剛他出現的畫麵隻是一場幻覺。


    可瘟神卻知道,這不是幻覺,這男人真的又這般明目張膽的來神界了,而且姿態這般囂張,就算被他發現了也無所畏懼。


    根本不怕他去和一向視他為眼中釘的主神通風報信。


    雖然他也根本不會去通風報信。


    上次他來的事情,雖說是為了警告自己,可他也並沒有告訴主神,自己也做了虧心事,不敢亂說話。


    至於更多的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這是一種對於比他自己更厲害的強者,所透露出來的畏懼之心。


    也不知道這位主深更半夜造訪,又是為了什麽。


    不過這些事都和他無關,他還是不要管太多的好,時候也不早了,還是老老實實的迴去睡覺吧。


    瘟神歎了口氣,夜裏風大,透著絲絲涼意,他搓了搓手臂,轉身準備往迴走,可是冷不丁的,又看到了一抹身影掠過去。


    這道影子的速度更快,不像剛才的墮神還停了下來,所以他連對方是人是鬼都沒看清楚,隻隱約覺得,似乎身量不高。


    他不禁心裏突突的跳了起來,抬頭看了眼今晚的月亮,明明是個好日子,怎麽突然來了這麽多不速之客?還真是個不平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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