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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或許是他太冷血,那些妖慘死的時候他內心沒有任何的波動。


    可這個說喜歡他,這個肆無忌憚賴在他身邊,這個明明桀驁不馴,卻總是在自己麵前收起利爪賣乖的少女,他想象不到那麽鮮活靈動的生命有一天會消失的模樣。


    她的眼睛漸漸的紅了,似是要發怒,下一秒,卻被男人毫無征兆的擁入懷中。


    葉冷兒原本都要發作了,被他這個舉動又全都憋迴去了,有些懵。


    他這是……什麽意思?


    離別前的擁抱嗎?她才不要。


    這麽想著,她就要掙紮著出來,卻聽男人清越的嗓音在她耳邊緩緩地道:“我會護你周全。”


    葉冷兒怔住了,卻是沒有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方才不是還要趕她走嗎?


    她想到這,就很氣:“我是妖,我很危險的。”話語中十足的賭氣意味。


    “妖不會害我,可人會。”君焱收緊了手臂,在她耳邊道。


    他天生就不受任何妖邪之物侵害,那些妖見了他隻有畏懼逃跑的份,卻絕不敢生出加害之心。


    可是人不一樣。


    生養他的國土唾棄他,骨肉血親厭惡他,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他不怨恨任何人,大抵是從小就經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他的心早已經掀不起任何的波瀾,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麽值得他去在意。


    這是命,他無法改變,可卻也不想認。


    男人的身體很冷,冷的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如同他的外表那般,清冷,孤寂,不沾染凡塵俗氣,仿佛九天之上那無情無心的仙人,一心修行,不顧凡間生死。


    葉冷兒不知怎的,她明明沒有參與這個人類的過往,卻仿佛能透過他的身軀感受到他曾經曆過的一切。


    他不是天生就這麽冷,他是心冷,所以這股寒意才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明明該是天之驕子,卻因為那可笑的傳言受盡冷言惡語。


    天道不公,可他卻依舊不染纖塵,隻想好好的存活下來,隻想被當做正常人看待而已。


    隻是就這麽簡單的要求,與他而言仿佛都難如登天。


    葉冷兒就這麽靜靜的被他抱著,眸光有些出神,思緒有些飄遠。


    仿佛有什麽即將要從腦海中浮現出來,可是卻始終隔著那扇門,出不來,也看不透。


    “嗯……”


    她突然抵住心口,有些痛苦的悶哼了一聲,心髒一陣陣抽搐,疼的讓她無法唿吸。


    君焱頓時鬆開她,看著少女麵色煞白神色疼痛難忍的模樣,有些驚慌:“怎麽了,哪裏難受?”


    是不是,因為和他待在一起太久了,也終於要麵臨厄運……


    君焱不敢再往下想,隻緊緊的抱著她,指節捏的發白。


    少女緊緊的咬住唇瓣,一言不發,窩在他懷裏,身體隱隱的顫抖著,許久才平複下來,隻是臉色還是難看的沒有血色。


    “冷兒……”他垂眸凝望著懷中的少女,失了一貫的冷靜,眉心緊蹙,夾雜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害怕。


    葉冷兒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虛軟無力:“我沒事,就是突然,心很疼。”


    “心疼,為什麽會這樣?”男人的眉心蹙的更深了,“是不是我……”


    “因為看到哥哥不好,所以心疼。”


    少女伸出手,想要去撫平他眉間的褶皺:“不要讓我離開,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放棄我。”


    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阿爹和阿姐。


    兩世的記憶,再迴想起來,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幾百年。


    久到她已經快想不起來,她曾經也是那般任性妄為單純幼稚的小女孩,直到滅族的那一天。


    阿爹為了保護族人放棄了至親骨肉,阿姐為了守住狐族最後的至純血脈,放棄了她。


    從來沒有人,問過她願不願意。


    可她不怕死,她不願意要這樣的成全。


    說她懦弱也好,說她自私也好,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世上,背負著仇恨和痛苦,她再也沒有睡過一天安穩的覺,閉上眼睛,便是漫天血海。


    她被保護的太好,甚至連獨自生存的能力都沒有,膽小又怕死,從來沒有想過會經曆這麽殘酷的事情。


    她是怎麽活下來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隻是她知道,她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被放棄。


    相識以來,君焱從沒有看過少女這般模樣,有些脆弱,有些可憐。


    他不知如何去安慰她,隻用力的抱緊了她,一字一頓,像是承諾:“無論你是人是妖,是善是惡,我都永遠不會丟下你。”


    那一刻,葉冷兒突然濕了眼眶,她不知道這種從心底蔓延出來的悲傷從何而來,隻是依稀好像似曾相識,很久以前,有什麽人,也曾經對她說過這句話。


    **


    自從來到燕拓國後,確切的來說,是來到君焱身邊後,她就很少再做那些奇怪的夢。


    隻是今夜,大抵是觸景生情,迴到房間之後,她意外的睡得很沉,又陷入了夢魘中。


    夢裏,昔日吵吵鬧鬧的妖孽少年,已經長成了一個身材修長,成熟穩重的男人。


    隻是那人,一如往昔,容顏依舊,時光沒有在他身上增加一絲的變化。


    小小的女孩也變成了身量高挑的少女,褪去了肉肉的嬰兒肥,尖俏的瓜子臉,出落的越發美麗奪目。


    她在這裏度過了第二個百歲生日,沒有親人的陪伴,可是卻有兩個對她關愛有加的人,她已然知足。


    “主人,她還是太弱小了,現在不能放她出去。”


    她聽到兩個人在談話,便沒有靠近,隻遠遠的站在那裏,奈何聽力敏銳,兩人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傳進耳朵裏。


    很久,才傳來那個人的聲音。


    “她再這樣下去,我擔心,會走上邪路。”他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也看到了,為了複仇,她對自己能有多狠。”


    “可若是放她出去,被那些神察覺到了什麽,一定又會來討伐主人了。”


    “無礙,他們還奈何不了我,就算心有不滿,也無計可施,既然是我帶迴來的人,我便要好生護著。”


    “可是,值得嗎?她,隻是一個再弱小不過的妖,主人又何必……”


    她突然就很緊張,不敢再聽下去了,緊緊的攥著拳頭,轉身就想快速的離開。


    她知道她很弱,甚至沒有任何值得他這般費心幫助自己的地方。


    她許是魔怔了,所以那時候,才會在他伸手過來說要帶她走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抓住了她,隻是那時候於她而言,他就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一無是處,可他救了她,還待她百般的好。


    她不想聽到他說,隻是一時興起,因為寂寞太久所以才心血來潮的做了這許多事。


    “她值得。”


    隻輕飄飄的三個字,就讓她停下了腳步。


    “因為有她,我覺得很幸福,萬年的孤寂,原來也不算是什麽煎熬了。”


    停滯的腳步倏然快速的離開,甚至有些慌亂的跑了起來。


    她忍不住,她怕自己會哭出聲來,她怕自己那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情感會克製不住的宣泄出來。


    “所以我不會放她一人去麵對,她想做什麽,便做好了,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就如同他初次見麵時,她拉住他的手,他說:“你要想清楚,若是跟我走,便永遠不能再離開我,我亦不會丟下你。”


    她怎麽會離開他……


    她那麽,喜歡他啊。


    **


    南熾國的使節被關押了三天左右,就傳來了消息。


    南熾國皇帝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割讓了一座麵積不小的城池,還有許多珍稀財寶作為賠禮,並表明南熾國永遠是下臣之國,絕不會越雷池半步,這件事都是一場誤會。


    對方都這麽說了,君臨天自然也不會太不講情麵,畢竟他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不是南熾國所為,便將人放迴國去了。


    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


    君黎在房間內打點行裝,準備動身迴仙門。


    突然,一陣“撲棱”聲響起,她素手輕揚,一隻幻影鳥便飛了進來,身體抖動了兩下,便化成了幾行字顯現出來。


    待看完上麵的內容之後,她便伸手抹去了痕跡。


    “師姐,馬車備好了,可以走啦。”門被敲響,長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少女走進來。


    “鳶兒,你先迴去吧,我暫時留在京都。”君黎說道。


    林鳶兒疑惑:“為什麽?”


    “仙門傳來的消息,十三公主大婚,所有的皇室子弟都要參加。”君黎聲音很淡,眼底閃過一抹譏誚。


    宮中的皇子公主眾多,隻有那個女人生的孩子是掌中寶。


    他們可以恃寵而驕,可以任性妄為,甚至不用做為棋子遠嫁別國聯姻,可以自由選擇喜歡的人,隻因為深得聖寵。


    而其他人,要步步為營,要小心翼翼,要百般討好,甚至是做到如此地步,都得不到他的一句讚賞和另眼相看。


    她永遠忘不了母妃奄奄一息的時候,她苦苦哀求他救救母妃,可他是怎麽說的?


    說被天煞災星沾染到的人,本就該死。


    說若不是母妃婦人之仁憐憫那個災星,就不會招惹殺身之禍。


    嗬,她已經看透了那個人醜惡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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