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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奶奶的!你們怎麽趕得車?!要死啊!”大胡子生氣的吼著。


    一行人下了車,發現馬車隻是掉進了坑裏麵,但是橫梁竟然斷裂了,著實有些奇怪。


    但是盜墓人何其心大?都已經到了地方,他們也沒有太過留意,幾個人拿著鏟子和一些奇怪的工具就開始就地挖。


    大胡子一腳將一塊碎木板踢開去,上麵有半個燙金大字,隱約認得出來是一個城字……


    挖了一會兒,幾個人滿頭大汗。


    “老大,我們要挖什麽啊?”


    “就你話多,格老子滴!你管他什麽呢,先挖出來再說。”


    “哦哦”


    繼續賣力的挖,還好東西不深,不一會兒,他們就抬出來了一具黑漆漆的棺木。看起來還是下土不久的,油漆還是新上的。


    棺釘被一個個敲掉,棺材蓋兒被掀開。一個二十多歲模樣的青年,麵容祥和卻帶了些青黑之氣,靜靜的躺在棺材板兒裏。


    四五個人圍著看,隻有好奇沒有恐懼,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哎?不是說城主是慘死的嗎?我咋看著這小子細皮嫩肉的,跟傳說不一樣啊。”


    大胡子沒答:“小六子,取刀來!”


    小六子連忙跑迴了馬車裏,取了一把鋒利的刀來。


    大胡子手上忒了一口唾沫,一刀朝著年輕人的肚子下去,橫向剖開之後,挖出來了一顆血淋淋的,指尖大的珠子來。


    忽然吹過一陣風來,馬兒不安的嘶鳴起來,他們也不管開膛破肚,死去多日的年輕城主屍體,收了珠子就準備離開。


    卻突然看到紫月下,一個青衣女子悠閑的靠著他們的馬車旁,手裏把玩著一隻笛子。


    一片烏雲遮住了詭異的月光,等到烏雲過去。空地上,一匹馬兒靜靜的在吃草,隻是草上有些許熱血。


    走在陰戚戚的街道上,宮羽手裏把玩著那顆珠子。擦幹淨血跡之後,黑色的珠子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但是對著月光,能看到淡淡的血氣在裏麵翻湧,裏麵好像有一隻小蟲子。


    卻冷不防的看到珠子裏麵,倒影著一張娃娃臉!


    把她嚇了一跳,心驚之下珠子一鬆,就掉在了地上,咕嚕嚕的滾到一邊。被一個穿白衣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撿了起來。


    那小女孩兒眨著充滿靈氣的大眼睛,也對著月光看著那珠子。好像也對那顆珠子好奇,一點戒備之心都沒有的模樣。


    宮羽穩下心神,對於這個突兀的出現在她麵前的小孩兒,覺得有些害怕。竟然離她這麽近了,她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


    退後三尺,笛子橫在唇邊,悠揚的笛聲在靜謐的空中傳出很遠。那具有迷惑性的笛聲進入小女孩兒的耳朵裏,靈動的眸子變得呆滯起來。


    “來,把珠子還給姐姐……”柔柔的聲音異常具有蠱惑性。


    迷茫的看著宮羽,女童一歪頭,不解的問:“為什麽?”


    宮羽:“……”


    感覺不妙,宮羽繼續吹笛子,笛子聲音一變,由輕慢的節奏轉急。看著白衣女童開始變得迷離,緩緩舉起小手,珠子靜靜的躺在她的手心裏。


    這時街道盡頭,一聲清明悠長的琴音不知從何而來。像是湖水泛起來淡淡的漣漪,快速震蕩開來,明明沒有殺傷力,甚至帶上一種滄遠大氣,在空中久久迴蕩不休。


    但是宮羽手裏的笛子,毫無征兆的就碎了!


    看著手裏碎成幾片的失魂笛,宮羽有幾分恍惚,對方短短一個音節居然……


    但見那個小女孩兒眨眨眼,瞬間恢複了靈動的模樣,蹦蹦跳跳的朝著街頭那邊跑遠了。


    然而宮羽卻動都不敢動,脖子僵硬的看著街頭出現的一身白衣。那無雙的絕世之姿,普天之下還找不出來第二個人,但凡是魔界的人,沒有人不怕的——蕭易寒!


    宮羽臨死前,依舊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遇見了蕭易寒。


    她本來隻是想來拿一顆珠子的,倉迴說,血祭大陣凝聚了幾萬人的亡靈,即使大陣失敗了,卻能將無數死氣凝結起來。形成血煞珠,讓她取迴來……漸漸灰白的瞳孔裏,一大一小兩個白色身影從視線裏遠去,然後整個世界一片黑暗。


    蕭易寒帶著靈兒走了之後,過了好久,一個黑色鬥篷人出現在宮羽的屍體旁邊。


    看著宮羽臨死前,仿佛看到了這世上最可怕的事物,欲裂的眼眶合不上瞪大的眼珠子,他緩緩抬起頭,唇邊彎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不愧是蕭易寒……若不是我提前留下了一縷魂,你還真就死透了呢,你應該感謝我的。”將宮羽的屍體收了起來。


    倉迴踱步去了祭台,從被毀的看不樣子的祭台上,找出了那天他用自己的精血畫出來的圖案。清吟魔咒,那圖案像是活了過來,開始飛快的蠕動。


    一顆血紅的珠子從圖案裏凝聚成型,出現的瞬間,彌漫著血光的珠子煞氣四溢!天上詭異的紫月一下子變成了血紅色。


    空氣都凝固了,那血紅的珠子像是要跑,倉迴一把捉住了它,然後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城主府。


    找到了被剖開肚腹的青年屍體,倉迴慢騰騰的蹲下,看了一會兒,這才細致入微的將血珠子,縫進了城主大人的肚子裏。用粗匝的黑線,在那冰冷的皮肉上穿過縫合。倉迴麵無表情的縫好了之後,就靜靜的等待著。


    血月下,一隻男人蒼白至極的手用力攀住棺材的邊緣,從裏麵爬了起來。


    “恭喜二魔子醒過來,隨我去見大王吧,他會給你一個好位置的。”倉迴看著剛醒過來的年輕城主紫青的臉,還是眉目清秀的樣子。隻是一臉的迷茫,仿佛他隻是睡了一覺,醒來之後不知今年幾何。


    倉迴帶著他離開之後,血月下,稚嫩的童音響起來:“師父,你為什麽不攔著他們?”


    蕭靈兒疑惑的抬頭看著師父,不知道為什麽把這兩個人放了。


    蕭易寒掐了個指訣,整個死城的空氣蕩漾了一下。


    多日揮之不去的死氣和血腥,開始消散。土地也好像醒了過來,漸漸自動修複著幹裂的萬頃土地,把那些沒人收屍的屍體,包括殘肢斷骸還有厚厚的黑色血跡,都包裹起來,消失不見。詭異的血月,也慢慢的變迴了皎潔的顏色。


    “因為他們還罪不至死。”蕭易寒說著,讓小徒弟拿出她袖子裏,一朵小小的雲彩。


    靈兒捧著它還輕聲哄著,最後那雲彩終於肯飄起來,飛到空中。


    那片雲彩融入了陰雲裏,不一會兒,清涼的雨絲就從高空裏掉落,徹底的清洗幹淨了這座城池的汙穢。


    “為什麽啊?”蕭靈兒又開始十萬個為什麽了。別看某話癆才五歲,隻要跟著自家師父,那話多的一籮筐!偶爾被師父禁言一陣子,卻改不掉這個話簍子的毛病,依舊是話如江河,滔滔不絕。


    但是蕭易寒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解釋道:


    “魔,是殺不幹淨的。罪孽來自人心,有些錯必須用等價的東西償還,隻要一日人心有邪念,魔就一直存在。就像修仙一樣,修的道法是人間正道,魔界就是反其道而行,吸收人間邪念而存在。本無對錯,天道輪迴,一切都自有它的定數。所以為師不殺他們,是因為還不該殺。”


    蕭靈兒:“噢,就像師父不殺那些心存善念的妖怪一樣!隻要不做壞事,就有活下去的資格對不對?”


    蕭易寒:“對,他們生來如此,我們不因它是什麽而決定它的生死。”


    蕭靈兒:“師父,那為什麽人都對妖魔鬼怪恨不能殺光才好,那些沒做壞事的妖怪他們也要殺?”


    蕭易寒:“因為他們怕,忌憚其他種族的力量,所以不管是非對錯,他們都希望能把超出他們掌控的東西殺盡,隻有這樣,才能消除自己內心的恐懼。”


    蕭靈兒:“啊?那隻要比他們強大豈不是就會被忌憚,豈不是都要殺光?!明明五界中,人最繁盛,地界最廣闊,為什麽他們還會害怕?”


    蕭易寒:“恐懼是本能,貪婪卻是本質。正如你看到的,他們已經不用害怕什麽了,但是還是會動邪念。所以有些人為了摒棄這些惡,就選擇修仙,踏上仙途,讓自己強大,讓自己有能力去守護心中正義。”


    蕭靈兒思索著:“師父,我懂了,那為什麽那個城主做了那麽多錯事,卻還能活過來,繼續做壞事怎麽辦?”


    蕭易寒沒有立馬迴答,大手揉了揉蕭靈兒的小腦袋,他漆黑如墨的眸子極為深邃,一眼望不到底,讓人容易淪陷。


    良久了,他看著靈兒還一臉的天真無邪,道:“有時候不能隻看表麵,眾生萬象,人有千麵。世間紛繁複雜,一個人的清白,用一個汙點就可以毀掉,即使沒有做錯,隻要是人們看起來錯了,那就是錯了。靈兒你且記住,這世道沒有什麽是永遠不變的,但求無悔於心無愧於已,就已經足矣。倘若有一天,所有人都認為你錯了,隻要你覺得對的,值得堅持的,就無需在意其他的目光,隻管去做。這世上哪能事事如人意,況且活著,不一定是什麽好事。”


    往事隨風,城還是那座城。它靜靜的佇立著,冷漠的看著這世事沉浮,卻留下能被後來人可以追蹤的痕跡來。


    臨近太虛宗試煉,宗門裏越發熱鬧了。


    每個新進弟子都在等待著試煉的到來,做著最周密的準備。那些已經在宗門裏十萬大山上,閉關許久的老弟子也出關來,看看新人經過五年的修行的成果,在試煉中脫穎而出的天才是誰?


    還剩一個月時,入夜漸微涼的青靈山上。


    蕭靈兒看著師父手中,一柄小小散發強勁寶光的劍,正在嗡嗡爭鳴,想要脫手而出。奈何逃不走,隻能躺在那掌心。


    她看了一下,就挪不開眼睛了!靜靜懸浮在師父手掌裏的小劍很是精致,靈氣充盈,重要的是上麵,刻了一個字,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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