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軋鋼廠宣布放假以來,時間悄然流逝,一直到了大年三十的那個夜晚。


    這段日子裏,院子裏的大爺們以及那些平日裏,被人們暗地裏稱為“禽獸”的家夥們,仿佛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出奇地安靜,絲毫沒有鬧出任何事端來。


    要說這院子裏最讓人頭疼又無可奈何的人物,那非傻柱莫屬了。


    這家夥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不吝,整天心裏不知道打著多少壞主意。


    尤其是對許大茂,那更是恨之入骨,無時無刻不想著要給他點顏色瞧瞧,最好能趁其不備狠狠地敲上一悶棍。


    然而,自從小算盤打得叮當響的許大茂家裏裝上了廁所之後,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傻柱從此便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地蹲守在大院門口,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盼望著許大茂能夠突然現身。


    隻可惜,每次都是滿懷希望而去,最終卻隻能失望而歸,一次次地撲了個空。


    其實傻柱原本打算,如果真能逮住許大茂,二話不說先給他套上個大麻袋,好好教訓一頓再說。


    可如今連人影都見不著,他即便再怎麽膽大妄為,也不敢貿然找上門去挑釁啊!畢竟許大茂也不是省油的燈。


    就在傻柱一門心思琢磨著如何對付許大茂的時候,院子裏的其他鄰居們卻是另一番景象。


    他們一個個都沉浸在了迎接新年的歡樂氛圍之中,家家戶戶忙前忙後,為即將到來的年夜飯做著精心的準備。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的秋收成果異常豐碩,隨著定量配給製度的恢複,整個院子終於重新煥發出了往日的勃勃生機。


    再也不像過去那段艱難時光,每天隻能喝上兩頓稀粥,餓得大家連吵架都沒了力氣。


    可以毫不誇張地講,在經曆了艱難的定量恢複期後,時間來到 1962 在這個特殊的春節時,人們的心情明顯輕鬆愉悅了起來,心氣兒更是比以往高出了一大截。


    家家戶戶的年貨相較於過去那些艱苦的歲月而言,也變得相對充裕了一些。


    就在年夜飯前夕,四合院裏的那幫“禽獸”們如同往常一樣,紛紛聚集到某一家人那裏共進晚餐。


    而易中海也趁機找到了,正在忙碌著的傻柱和秦淮茹,並滿臉笑容地向他們表達了希望能夠一起共度年夜飯的想法。


    對於這個提議,傻柱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立馬興高采烈地點頭應允下來。


    原因無他,一來呢,他又有機會緊挨著心中的女神——他的秦姐一同用餐了;


    二來嘛,在這樣的場合下,他正好可以盡情施展自己那一手,令人稱讚不已的廚藝,好讓秦淮茹對他刮目相看。


    與傻柱同樣欣然接受邀請的還有秦淮茹。她心裏暗自盤算著:能在別人家吃上熱氣騰騰、美味可口的年夜飯實在是太好了!


    更何況,等大家酒足飯飽之後,剩下的那些剩飯剩菜足夠她們家吃上好幾頓呢。


    要知道,依照往年的慣例,易中海和傻柱總會從自家帶來豐盛的食材。所以,對於賈家來說,他們隻需準備好幾張嘴巴和一張飯桌就行了。


    這便是典型的賈張氏式的生存哲學:從不付出一星半點的勞動或物資,僅僅依靠動動嘴皮子就能享受到他人的成果。


    其他鄰居家裏的年夜飯也是一樣,相對於三年災害期間的清苦,今年的年夜飯無疑是豐盛了許多。


    我們的二大爺劉海中家裏,難得罕見地多煎了幾個雞蛋給自己吃。可能是想到自己大兒子去石家莊上班,所以在過年的時候沒有打自己的兩個兒子,反而給他們夾了幾筷子雞蛋。


    對於二大爺的表現,劉光福和劉光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感覺這個年過得特別豐盛,自己的老爹不僅沒有打自己,還讓自己吃了弟弟最愛吃的雞蛋。


    三大爺家裏的飯桌上,唯一的葷菜便是三大爺釣的魚曬成的小魚幹兒做的燉雜魚,其他的便是炒白菜、炒蘿卜和鹹菜條兒。


    難得的是,今天三大爺家竟然吃的是幹的棒子麵兒窩頭,每人兩個,公平公正,絕不偏袒誰。


    而最為豐盛的,還是我們的一大爺易中海的年夜飯。易中海拿來了自己逃迴來的二斤豬肉和一隻兩斤重的小公雞,


    還拿過去了5斤的棒子麵兒送到了賈家,讓傻柱用這些食材做一些飯。另外,他還帶過去了三斤白麵,用來包餃子。


    傻柱看著這些食材,心中滿是躊躇滿誌。雖然這些食材不多,但他想著憑借自己的手藝去征服自己的秦姐,於是也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使出十八般武藝做起了飯。


    可以說,傻柱這個廚子,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廚子。不一會兒,從賈家傳來了炒菜的香氣和燉肉的香氣,不得不說,傻柱的手藝還真不是吹的。


    傻柱做了魚香肉絲、紅燒肉、小雞燉蘑菇、紅燒雞塊兒、酸辣土豆絲、肉末白菜、小雜魚燉白菜、醋溜白菜,


    可以說,他用這不多的一點食材,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手藝,做了一桌滿滿的一桌子菜。雖然肉量不大,


    但傻柱要的就是雨露均沾,每個菜上麵都沾著滿滿的油水,讓人看了食指大動。


    就這樣,傻柱還剩下了一斤半的肉,供給秦淮茹和一大媽去包豬肉白菜餡兒的餃子。


    在這裏,不得不感歎一句,還得是廚子才能更好地規劃僅有的資源,做出美味的飯菜來。


    等到飯菜上桌,易中海拿出一瓶蓮花白,給幾位小朋友和婦女倒上了茶水。飯桌上的眾人有易中海夫婦、聾老太太、傻柱、賈張氏、秦淮茹、棒梗、小當,以及秦淮茹懷裏的槐花。


    看著這麽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的景象,又看著桌子上滿桌子的飯菜,聞著誘人的香氣,易中海心中滿是躊躇滿誌,仿佛他又一次活了過來,仿佛他又成了那個不可一世的一大爺。


    正當他想要說幾句話,展示一下自己的威風時,這時候賈張氏和棒梗,沒有抵擋住美食的誘惑,也不等易中海開口說開動,兩人便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食物。


    沒有一會兒的功夫,桌上的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桌上的飯菜便被兩人加了個七七八八。


    本來前文就說道,肉類就不多,而這兩人專門挑著肉去吃,挑挑揀揀之下,首先肉食沒了,


    其次把桌子上的飯菜整得狼藉不堪,讓人頓時沒有了太大的食欲。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首先傻柱不幹了,他在那裏嚷嚷著賈張氏和棒梗不懂禮數


    易大爺和聾老太太還沒有宣布開吃,他們便這樣糟蹋桌子上的食材。但是當傻柱看到秦淮茹幽怨的眼神時,瞬間也就閉了嘴。


    其次不滿的便是易中海,他看著這個場麵,自己的小心好心情瞬間就沒有了。他很是氣憤地拿起自己的酒杯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子,


    然後看著兩人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是鐵青的臉色表達出了易中海此時的心情。


    而一旁的聾老太太就淡定多了。因為往年的經驗告訴聾老太太,今天的年夜飯一定是會有這樣的場麵。


    所以說,他很是淡定地拿起筷子夾著菜吃,也不理會眾人。帶著吃了一些有油水的飯菜之後,聾老太太便起身說要離開。


    聾老太太也隻能吃一些有油水的飯菜了,因為能肉眼所及的肉菜已經被兩人消滅光了。


    之後,聾老太太便迴了家。她在心中想到:“幸虧老娘有準備,家裏還留著一塊兒豬頭肉,迴家打打牙祭,就當過年了吧。”


    聾老太太心中這樣想著,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在這個特別的年夜飯中,雖然有些不愉快的小插曲,但最終的團圓和溫暖還是讓這個夜晚變得難忘。


    在這個陰沉得仿佛要滴出水來的冬日夜晚,凜冽的寒風唿嘯著吹過寂靜的胡同,聾老太太那略顯蹣跚的身影終於緩緩地從賈家那扇破舊的大門中挪了出來。


    她腳上那雙已經磨損得不成樣子的棉鞋,踩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發出一聲聲輕微而又沉重的聲響。


    這腳步聲在寒冷的空氣中迴蕩著,就像是一首悲傷的樂章,似乎將那僅剩的一絲溫暖也一並給帶走了。


    屋內,一大媽那張本就嚴肅的臉此刻更是陰沉得如同窗外那片黑沉沉的天空,沒有半點兒光亮透進來。


    盡管她強忍著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努力不讓它爆發出來,但那股不滿的情緒仍舊像冬日的寒風一樣,無孔不入地在整個屋子裏彌漫開來。


    她沉默不語地坐在飯桌前,緩緩地伸出手,默默地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筷子。


    然後,她開始機械般地夾起飯菜往嘴裏送,動作僵硬而生澀,仿佛每一口食物都是難以下咽的苦藥。然而,就算是這樣艱難地咀嚼著,她心中的苦澀依然沒有絲毫減輕。


    另一邊,易中海一臉鬱悶地端起酒杯,與旁邊同樣心情不佳的傻柱碰了一下杯後,便仰頭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精順著喉嚨一路流淌而下,在胃裏燃燒起來,可即便如此,那籠罩在心頭的陰霾依舊揮之不去。


    放下空杯子,他長長地歎了口氣,也跟著拿起筷子,心不在焉地吃起了麵前的菜肴。


    此時的飯桌上,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簡直令人窒息。原本應該是溫馨和睦的晚餐時光,如今卻變得異常沉悶和尷尬。


    每個人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誰也不願意多說一句話。那份曾經洋溢在大家臉上的喜悅之情,早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秦淮茹靜靜地坐在那裏,眼神空洞地望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無奈和深深的疲憊。


    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塊又一塊沉重無比的石塊緊緊壓住,讓她連唿吸都感到十分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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