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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贏遠銘看到吳黎眼中的那一抹決然,暗道,玩過頭了。


    贏遠銘之所以在禦史府咄咄逼人,不過是想讓吳黎有種皇帝想要對付他的感覺,然後讓吳黎不可能站在皇帝那頭。


    可是自己高估了吳黎對權力的渴望,顯然,在生命和權力麵前,吳黎選擇了生命。


    贏遠銘苦笑一聲,自己還是太小看這些官員對生命的看重,他一直以為這些官員會將權力看的更重些。


    現在想想,自己想的太簡單了,那麽大的權勢還不就是為了自己活的更好嗎?若是連命都丟了,還要權力幹什麽?


    贏遠銘連忙說道:“禦史大人先別急,是孤太咄咄逼人了,孤來此本是為那不成器的兒子而來的,雖然他在帝都中惹了不少事,可是畢竟是孤的兒子。


    別的紈絝子弟禦史大人都隻字不提,偏偏提孤的兒子,孤心中難免有些不平衡,還希望禦史大人不要放在心上還好。”


    吳黎看著又向自己道歉的贏遠銘,有些疑惑,剛剛那麽咄咄逼人,現在又這麽低的姿態,贏遠銘到底是什麽意思?


    但是贏遠銘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吳黎也不能當著贏遠銘的麵把心裏的話給說出來,隻能也放低姿態,道:“王爺說笑了,這本就是臣做的有些失妥當了,臣下來之後也反思了很久,決定給王爺以及小王爺一些補償,還望王爺手下啊。”


    說著,雙手鄭重的將一個儲物戒擺在贏遠銘眼前,吳黎眼中還閃過一絲肉疼,這裏麵的東西可是價值不菲啊!


    贏遠銘也不客氣,將儲物戒收下,笑道:“禦史大人有如此之心,那孤也就不客氣了。”


    這倒不是贏遠銘貪圖這些東西,雖然贏遠銘掃視過後,發現裏麵的東西確實很是寶貴,但贏遠銘這些年來見過的珍奇異寶不知有多少,這些東西還不至於贏遠銘放下臉麵去拿的。


    隻是贏遠銘知道,吳黎此時需要他的一個態度,一個讓吳黎可以放心的態度,經過他剛才的一番言語逼人,現在吳黎就是一個驚弓之鳥,若是自己不收下這個儲物戒,恐怕吳黎也不會放心。


    果然,在看到贏遠銘將儲物戒收下之後,吳黎眼中閃過一道輕鬆之色,他現在已經完全放鬆了,當然,心中還是有些疑惑,贏遠銘難道真的是皇帝贏空離來警告自己的?


    吳黎拱了拱手,笑道:“王爺能收下已經是給了臣很大的麵子了,臣怎麽還敢再奢求什麽呢?”


    贏遠銘擺了擺手,笑道:“我等皆是大秦臣子,隻要忠於陛下,忠於大秦,有什麽都是可以好好談的,您說呢?禦史大人?”


    吳黎聽到贏遠銘這具有暗示性的話語,心中疑慮更深,難道贏遠銘是來提醒自己要忠於皇帝的?


    盡管心中疑惑不斷,但吳黎還是說道:“王爺所言極是,隻是一些事情我等皆心照不宣,是不可提及的,王爺,您說呢?”


    吳黎這句話已經在贏遠銘了,想看看贏遠銘對那些心照不宣的事情是什麽看法,也在看贏遠銘是不是皇帝贏空離的使者。


    贏遠銘自然也明白,隻是模棱兩可的說道:“禦史大人所言極是,隻是有些事情還是小心為好,畢竟把柄再多也不是什麽好事情!”


    吳黎心中一驚,贏遠銘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是在說自己留在皇帝手上的把柄?


    可是敢問朝堂大臣哪個沒有把柄在皇帝手上,若是沒有把柄在皇帝手上,皇帝又怎麽敢用他們呢?


    哪怕李邰也有著把柄在皇帝手上,隻是那些把柄對李邰來說,是無傷大雅的,對李邰根本造不成什麽嚴重的影響。


    所以皇帝才會對李邰無比的忌憚,而像吳黎自己的把柄也差不多,雖然可能造成很大的影響,但還不足以讓皇帝將他從這個官位上換下來。


    隻是他並沒有如同李邰一樣的權勢,所以皇帝才不會急著來對付他。


    但是贏遠銘的這話是什麽意思,讓他警惕皇帝,還是皇帝讓他來自己,皇帝那裏可是有著很多他的把柄,逼迫他靠向皇帝?


    吳黎此刻有些迷惑,自己總感覺越繞越暈,但吳黎還是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臣一直為官清廉,而且一直都遵守秦法,對帝國忠心耿耿,哪會有什麽把柄,所以還請王爺能夠詳說。”


    說著,吳黎已經將陣法布入大堂,不讓任何人聽到,以安贏遠銘的心。


    贏遠銘見狀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吳禦史,你方才可是說了,有些心照不宣的事情說出來就不好了!”


    吳黎拱手拜道:“王爺,何必如此,此刻房間中僅僅有我們二人,而且我已經布置下法陣,無人可以聽到我二人的談話,王爺盡管放心開口說就行!”


    贏遠銘擺了擺手,笑道:“哪怕如此,孤也不敢說啊,孤隻能給你個提示。”


    說著,贏遠銘指了指屋頂。


    贏遠銘如此說,讓吳黎心中一驚,盡管贏遠銘沒有明說出來,但吳黎看到贏遠銘指著屋頂的動作,心中一下子了然,這就是皇帝要搞自己了!


    而派贏遠銘來也是為了讓自己靠向他,不然,自己隻是在朝堂上隨口一提,贏遠銘為何要來找自己呢?


    當然,這些隻是吳黎自己的腦補,因為在他看來就是這樣。


    而事實卻是,贏空離讓贏遠銘來也僅僅是為了惡心一下他而已,然而贏空離沒想到的是,他的殺機被他的這個王叔察覺後,他的這個王叔就想好了應對的對策。


    贏遠銘見吳黎眉頭緊鎖,心中一笑,自己的謀劃已經成功一大半了,有時候就需要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讓人浮想翩翩的這種話。


    片刻之後,吳黎將陣法解除,麵帶歉意的說道:“王爺,真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一些事情,不知不覺地走神了。”


    贏遠銘一笑,道:“無事,無事,禦史大人既然要想事情,那孤也就不打擾了。禦史大人,有些事情可是要想清楚啊!”


    說完,拱了拱手就往門外走,隻留下一臉苦澀的吳黎。


    吳黎臉色有些發白,在他看來,贏遠銘最後的那句“有些事情可是要想清楚啊”正是皇帝贏空離對他的警告,皇帝這是在逼自己表態,若是自己不靠向他的話,他不介意用大家都知道的漏洞甚至自己交上去的那些把柄來對付自己!


    吳黎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雙目無光,心中還很迷茫,皇帝怎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逼自己表態,難道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態度才是至關重要的嗎?


    他不怕將自己逼到李邰那方嗎?還是說皇帝手上有著能讓自己瞬間崩潰的把柄?


    吳黎此刻內心有些糾結,到底是投向皇帝還是投向李邰,皇帝此刻咄咄逼人,逼他表態。


    可現在的局勢他怎麽敢表態,此刻的局勢是他們這些中立人最好的局勢,可以兩邊倒,待價而沽。


    若是一旦表態,另一方的人一定會將他給整下台,而不是像現在,兩邊都要討好自己。


    而且,他要表態,他手下的那些人會同意嗎?


    他們現在處於中立狀態,那些好處兩邊都拿,簡直是拿到手軟,他們怎麽可能會同意吳黎這樣做?何況現在帝都局勢尚不明朗,他們怎麽可能會跟著吳黎一樣投向任何一方。


    要知道,現在他們可是過得很舒坦啊,皇帝得討好他們,李邰也得招攬他們,處在兩方中間,他們過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何必要跑到任何一方去受氣呢?


    吳黎現在感覺腦袋要炸了,皇帝到底為什麽要在此刻逼他表態啊!


    但想想贏遠銘之前的態度,吳黎心中又一陣警覺,皇帝莫非真的想對自己下手了?


    而且,就算自己投向了帝係,皇帝會相信自己嗎?


    帝係一脈會接受自己嗎?


    而且看贏遠銘之前咄咄逼人的態度,若非自己一直低頭,贏遠銘怎麽可能會向他道歉。


    甚至,現在想想,贏遠銘之前的道歉就像是在安撫自己一樣!


    轟!


    吳黎此刻腦海中一個想法蹦了出來,莫非皇帝是想先將自己安撫,然後再動手?


    或者說……先讓自己投入帝係,然後再徐徐圖之?


    吳黎越想越覺得這種想法很有可能就是事實,畢竟,自己是一個外人,對於帝係來說,自己一個後到的外人,他們怎麽可能放心將這個官位放在自己手中!


    想起贏遠銘從進來的囂張到最後走時的低下,似乎贏遠銘在躲避著什麽,他是在怕自己看出來什麽嗎?


    吳黎此刻腦海中不斷的腦補,贏遠銘的一切表現在吳黎眼中都變成了那位年輕皇帝的手段,癱在椅子上的吳黎眼中厲色一閃,喃喃自語道:“陛下,你若是不仁的話,就別怪臣不義了!”


    現在吳黎已經自己逐漸的腦補,皇帝是非殺自己不行了,自己投靠了要殺,自己不投靠還是殺!


    吳黎現在心中一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一不做二不休,投向李邰也不是不行,隻是利益自然沒有他現在得到的多。


    ……


    從吳黎府上離開的贏遠銘滿臉笑意,他已經猜到了吳黎會自己不斷的腦補,尤其自己最後的那句話,信息量太大,相信吳黎一定會可勁的腦補,然後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贏遠銘嘴角上揚,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宮,既然侄兒你先無情的,那就別怪孤這個當叔叔的不義了。


    贏遠銘此刻的做法正在一步步地讓皇帝不得不靠向他,或者說,讓皇帝無法動他。


    一旦吳黎倒向李邰,那麽皇帝在帝國中必然會非常難受,隻有一個公孫汀雷在朝中苦苦地支持他,怎麽可能會很舒服?


    那麽贏空離隻能靠向自己了,因為朝中基本被李邰占住,若是再失去自己這個外援的話,那麽贏空離在整個帝國中必當無路可退。


    所以贏空離隻能依賴自己,朝中無人在幫他,自己又與李邰相苟合,這樣自己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這便是贏遠銘的圖謀,為了讓自己,讓鎮北王一係能夠更加的留存下去,贏遠銘不得不用這個方法,哪怕這樣會讓皇帝更加的忌憚自己,但贏遠銘隻能出此下策。


    現在贏遠銘已經無路可走了,若是他不反擊,皇帝露出的那一絲殺機太過驚駭,讓他心中不安啊!


    他隻能這樣子做,一切都說為了自保而已!


    明日拜訪完公孫汀雷後,贏遠銘會與李邰相約酒館,兩人隻需坐在酒館中,那麽整個帝都都會被震動。


    皇帝也會明白他的意思,到時候皇帝是選擇與自己硬剛,還是選擇和自己好好談,那就看皇帝的意思了。


    贏遠銘在路上走著,但是他卻能感受到整個帝都已經不同了,尤其明日之後,帝都將會更加風起雲湧,皇帝與李邰的爭鬥會更加的狠,整個帝都又會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


    皇宮中,贏空離靜靜地聽著來自黑獄的稟告,贏空離眼中殺機更盛,贏空離突然有些後悔剛才沒在皇宮中將他的好王叔給殺死。


    但想到贏空辰,贏空離又搖了搖頭,贏遠銘可以死,但是卻不可以死在自己手上,不然,自己與贏空辰的關係將會無法彌補。


    贏空離對贏空辰還是很看重的,贏空辰對他來說意義不同,或許有許多人都說,皇家無親,可隻有贏空離才知道,他對他的這個堂弟,是真的離不開。


    沒有人知道他這個皇帝心中也有著柔軟之處,那個柔軟之處便是贏空辰在帝都陪他度過的那些兒時生活。


    那些日子他是真的快樂。


    所以,他才會將贏空辰扣在帝都,哪怕會讓贏遠銘誤會,但他還是願意這樣做。


    至於贏遠銘,贏空離太了解贏遠銘了,贏遠銘是個不折不扣的梟雄,可以低頭,可以高傲,這樣的一個人,贏空離心中是非常忌憚的。


    而且,他能夠看的出來,贏遠銘對自己是沒有忠心的,所以贏空離才想將贏遠銘斬殺,所以之前才會爆發出那麽濃鬱的殺機。


    但是想到贏空辰,贏空離在那一刹那將殺機隱藏,或許贏空離會殺贏遠銘,但絕對不會讓贏遠銘死在自己手上,因為贏空離知道,一旦贏遠銘死在自己的手上,自己麵對的不僅僅是來自天下輿論的譴責,還有來自贏空辰的憤恨!


    所以贏空離寧可放棄,也不願引起贏空辰的恨意,至於天下人的譴責,贏空離會在意嗎?


    縱觀大秦之前的四個皇帝,哪位重視過天下人的看法,哪位在乎過天下人的眼光,又有哪位不受天下人的批罵。


    所以贏空離壓根就不在意這些事情,隻是他對贏空辰太過重視啊!


    贏空離在知道贏遠銘與李邰私自還布下陣法相談後,贏空離就知道自己剛剛眼中的殺機暴露了,不然贏遠銘不可能如此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與李邰相勾結。


    贏空離重重的拍了拍椅柄,心中有些後悔,自己或許不應該暴露那絲殺機的,導致了自己現在隻能空坐著看事情的發展趨勢。


    更讓贏空離憤恨的是,贏遠銘此舉無疑更加說明了一個問題,贏遠銘是不忠於自己的,這點現在已經基本沒有什麽可懷疑的了。


    贏空離眼中殺機忽隱忽現,此刻他還在猶豫,是就此強勢在帝都中殺了贏遠銘……還有贏空辰嗎?


    想到贏空辰,贏空離眼中的殺機消失殆盡,自己隻能另找辦法了,強殺肯定不行,且不說會引起贏空辰的恨意,更重要的是,贏遠銘不知和李邰達成了什麽協議。


    若是贏空離對贏遠銘動手,李邰會不會出手相助?


    若是李邰出手了,自己是反擊還是不反擊?


    稍有不慎,還可能會引起帝都中混戰,讓天下人恥笑!


    正在贏空離臉色不好看的時候,一則消息傳來,讓贏空離更是大怒,竟然直接氣的拔出劍來,砍向桌子,一個桌子角瞬間落下。


    嚇得殿內的趙陵渾身一抖,連忙俯身在地,大氣都不敢喘。


    贏空離臉色陰沉的坐在龍椅上,嘴中不斷地喃喃道:“朕的好王叔啊,你可真是朕的好王叔!”


    聽到贏空離的自語,趙陵嚇得渾身一抖,王叔?是鎮北王嗎?


    皇帝不是前幾天還和鎮北王世子關係很好嗎?莫非是表麵上的嗎?


    可是自己這兩天與鎮北王世子贏空辰可是沒少接觸啊,皇帝不知道會不會把氣撒在自己身上啊!


    趙陵偷偷看了一眼贏空離,隻見贏空離麵色陰沉,眼中閃爍不定,不知在想著什麽。


    贏空離眼中忽明忽暗,他突然發現自己讓贏遠銘進帝都就是個錯誤,現在贏遠銘又不知與吳黎說了什麽,雖然開陣法的時間不長,但即便是幾息時間也足以讓他們有很多交談了。


    贏空離揉了揉眉心,即使他不知道贏遠銘與吳黎說了些什麽,但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一定是不利於自己的事情。


    贏空離深深地歎了口氣,有些疲憊,隨著贏遠銘的不斷動作,他隻感覺自己現在很是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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