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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歉,方才讓各位久等了,事不宜遲,現在可以出皇城了。”高昀城見那些士兵們亦是詫異之顏,解釋的說道。


    聽到方才那士兵的一席話,林汐驚的是舌橋不下,隻能輕輕的點點頭,以此示意。


    高昀城幾人在前,士兵們在後亦是往城門的方向走,林汐頻頻迴頭凝望那身後朱紅且高大的宮牆暗地裏琢磨,卻也想不出絲毫頭緒。


    城門外。


    “林汐大哥,你們這是要出皇城?難道那幾個人已經找到了?”那守城門的士兵好奇的問道。


    林汐見那守城門的是徐浚的手下,說道:“是,麻煩你幫我向徐浚大哥轉告一聲,就說揭皇榜的幾個人找到了,徐浚大哥在巡戒,此時,我們必須要出宮,不好向徐浚大哥當麵告辭,林汐欠他一個人情,來日定當重謝。”


    守城門的手下說道:“放心,我會稟報的。”


    “誒,林汐大哥,你看那幾個人。”守城門的士兵亦是詫異的說道。這些個人怎麽膽敢不顧林汐大哥,自顧自的走在前頭。


    “告辭了。”林汐雙手作揖地說道,速即施以號令。“跟上。”


    林汐帶著士兵們連忙追隨。


    那守城門的士兵盯著那前頭揭皇榜的那幾個人,暗道這幾個人好大的譜,竟不把士兵放在眼裏。想到那驚動全京城的青淩湖,卻也暗中釋懷,聽老大說,在禦書房裏,他們這幾個人對此是信誓旦旦,那也難怪。


    可他哪裏知曉,是林汐聽了他手下的一席話,因害怕,特地與他們拉開距離的。


    高昀城一行人亦是在拐角處發現了一座客棧,透著梁門上吊掛燈籠的微光,才清楚的看到那上麵雕刻著的幾個字‘乾坤’客棧。


    此時,天色雖晦暝,那敞開的大門卻亦是迎送著往來的客官,客棧之中燈燭搖曳,映照著客棧裏人影綽綽。


    “我們今晚就住這間客棧吧,這客棧看著就挺好,離皇城又近,這樣再好不過了,你們怎麽看?”鳳凰悅耳之聲響起。


    “我看這兒挺好。”龍炎說道。


    “我沒意見。”麒麟也附和的說道。


    “我也同意。”常壽點頭說道。


    “誒,你甭說話,我可沒問你,你還用住客棧?你那龜殼就挺好的,我瞧著這世間任何一地方也比不上你那烏龜殼。”鳳凰故作憤然,嘲諷的說道。


    聞聲,常壽悻悻然的說道:“鳳凰,你不會還在為恩公蘇喜的事,打抱不平吧?我這還不是為了我們恩公,你不至於記這麽久吧?”


    鳳凰沒有理睬常壽,向高昀城問道:“昀城哥哥,你覺得呢?”


    “天色已不早了,今晚就在這兒吧,正如你所言,這兒離皇城也近,是個好地界。”高昀城抬頭望星空,又環顧四周,除了這客棧別的商鋪早已打烊,這京城裏的人形形**,什麽人沒有?膽敢這時候還不關門的定是與皇城的守衛脫不了幹係,在此住宿也不失為上上之策。


    聽到高昀城這話,鳳凰亦是大步向客棧裏走去。


    常壽見鳳凰不理他,亦是甩袖故作生氣的說道:“你們瞧瞧,她這脾氣。”


    “好了,別與她一番計較,都進去吧。”高昀城看著那雅致的客棧說道。


    “是啊,誰讓人家是神之鳳凰呢,你有她那靈力你也傲嬌去,再說她那脾氣我早就領教了,不必如此大驚小怪的。”龍炎勸誡道。


    龍炎,麒麟,常壽,那道士亦是向客棧走了進去。


    高昀城正要進到客棧,卻發現林汐一眾人呆若木雞的站在門前。


    林汐暗道這些是什麽人啊,說的話也甚是莫名其妙的,令人難以捉摸。


    “你們還不進去?”高昀城問道。


    “馬上,馬上,你先進,你先請進。”林汐亦是逢迎的說道。


    這猝不及防的一下令高昀城摸不著頭腦,他也不好管士兵的事,於是走進了客棧。


    見高昀城走進客棧,林汐適才鬆懈,舒緩一口氣。


    手下的士兵說道:“老大,咱們真的要與這幾個人同住一間客棧啊?”那手下漫不經心的發現那‘乾坤客棧’的對麵也是一座客棧。


    “老大,對麵也有一間客棧,我去敲門。”那手下抬腳便往對麵走,卻被林汐雙手阻攔。


    林汐向對麵瞧了一眼,發現那客棧黯淡無關,已然是打烊了,憤然地說道:“開什麽玩笑,那打烊了看不到嗎?咱們怎麽進?敲門?驚擾了那客棧的那幾個,發覺不在一個客棧,不就心生嫌隙了嗎?你有沒有點腦子。再說,就這一晚,明日解決了青淩湖的事,再離他們遠遠的也不遲。”


    林汐言畢,便抬腳進了客棧。


    見此,眾士兵也隻好隨之而進到客棧。


    天空淡去了那深邃的帷幕,此時,晨光熹微,秋風吹散了雲際的霧靄,淡淡的霞光徐徐升起,一縷縷柔光也衝破天際撒向世間,點綴著萬物。


    皇城,深宮之中。


    皇帝頒布了一道聖旨,一個時辰之內,各宮殿挑選一百名宮女,一百名太監前往青淩湖。


    眾人亦是因皇帝施以聖旨,祭祀青淩湖的人選,此時深宮之中早已亂成了一團,以至於眾人亦是提心吊膽,搞的是人人自危。


    宮殿外,宮女們亦是一片嘩然。


    或作木然之姿認命的,或不寒而栗嚇的魂飛魄散的,或哭的梨花帶雨瑟瑟發抖的,或悲從中來,悵然若失的。總之是讓人悲天憫人。


    “我怎麽這麽倒黴?我可是昨夜才進到這皇宮的,今日卻要被祭祀?”一個宮女六神無主的說道。


    “憑什麽我們都被祭祀了,那些人卻可以置身事外?”一個宮女指著不遠處的一群宮女叫囂的說道。


    那公公斜著眼眸盯了那宮女一眼,憤悠然且眇視地說道:“各個宮殿祭祀的人選是咱家決定的,你這麽譴責,你這是在怪咱家咯?”


    “沒,我沒,我隻是,隻是...”那宮女惜雯嚇的是瑟瑟發抖。


    “隻是什麽?這是聖上頒布的聖旨,你若是膽敢質疑,你找皇上說理去,咱家絕不攔你。到時候,隻怕你連個全屍都沒有。”那公公嗔笑道。


    “我不去了,我不...”惜雯聽到這話亦是感到毛骨悚然,嚇的失魂落魄,絕望的啜泣著。


    “誰膽敢在言語半句,就別怪咱家不留情麵了?”那公公亦是嗬斥威脅道。


    站在不遠處的嚴嬋兒早已淚眼婆娑,蘇喜竟然也被選上了,可是,為什麽是他,倘若,他去了,她還要活著做甚?蘇喜為了他進宮,如今卻連個全屍都留不得。


    嚴嬋兒心底深處的痛楚,一步一步接近蘇喜,她的心便宛如被撕裂開,令她悲慟欲絕。


    蘇喜見到嚴嬋兒的舉動亦是心亂如麻,她究竟要做什麽?這地方豈是她能待的,她何不離的遠遠,既然沒選中她,為何要來這是非之地。


    蘇喜眸光一閃,嚴嬋兒淚眼朦朧,緊緊的盯著他,也是,嚴嬋兒定是因他而這般模樣,可蘇喜也頗是無可奈何。


    “既然你都是宮裏的老人了,就由你做個帶頭表率也未嚐不可,隻有這樣那些個別的太監才不敢造次。”那宣旨的公公說道。


    那宣旨的公公言語這番話自然是故意道出的,眼前這年長的太監之前得罪過他,他定要好好的趁機解了這心頭之恨。


    “我替他。”蘇喜站出來毅然決然的說道。


    那年長的太監昨日裏可謂是一直在照顧著蘇喜,他清楚那青淩湖一事,是由昨日那幾個人解決的,那麽在青淩湖他定能見他們一麵,那麽他也就死而無憾了。


    不隻如此,昨日裏那幾個人看著不象大奸大惡之人,性命攸關。倘若,他們要解決青淩湖一事,定不會用這種法子,既然他們這麽做定有他們的緣由,那麽,他也可以相信他們,他們定不會置之不理,定能保護這深宮之中二百人的性命,


    所以他才膽敢站出來頂替。


    “那怎麽行?”那年長的太監詫異的說道。


    “無妨,公公雖說隻在這深宮裏待過一晚,可您貼心照顧蘇喜,亦是讓蘇喜感受到家人般的溫暖,雖早已聽聞這深宮爾虞我詐之事狡猾甚多,可您不一樣,蘇喜甘願替您祭祀。”蘇喜說道。


    “好,好大的氣魄,既然你替他,那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那宣旨的公公憤然地說道,亦是挨個的點名了其餘的太監。


    頓時,監欄院裏,鬼哭神嚎之聲哀悼一片。


    霎時間,蘇喜如夢初醒。


    嚴嬋兒已然站在隊伍之中,隻聽那宣旨的公公說道:“好啊,今日咱家算是大開眼界了,好一個舍生取義,好一個置生死於度外,監欄院裏有那小太監蘇喜頂替,宮女之中有嚴嬋兒頂替,隻是可惜,這是深宮庭院,容不得仁慈,勾心鬥角乃是常事。”


    聞言,嚴嬋兒亦是詫異,原來蘇喜竟是頂替的,可是,他為什麽這麽做?也是,蘇喜心底良善,也在情理之中,她自己不也是頂替別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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