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何錚篤定。


    畢竟,相柳和地府、天道三足鼎立,表麵上相柳地府是一家,可誰會放心把後背交給別人?


    相柳沉默片刻,八個腦袋左右纏繞,一雙雙燈籠大的紅眼睛死死盯著何錚。


    第九個腦袋的眼睛呆滯,隻會機械的左右搖擺,就像遊戲裏的人機,會動。


    沈黎從係統空間裏拿出一個替身娃娃,娃娃一溜煙竄出去,留下一道淡淡的氣息。


    相柳瞪圓了雙眼,急不可耐就要追上去,卻被何錚叫住。


    “三天之後,我告訴你答案。”


    相柳得了話,威脅何錚一番迅速追著沈黎留下的氣息狂奔而去。


    替身娃娃兜著圈子跑,相柳九個腦袋滿眼興奮,仿佛是看見骨頭的狗,死咬著替身娃娃不放。


    待相柳離開,沈黎從何錚身上飄下來,迅速從空間裏拿出來給何錚做的替身娃娃,順手又放了一個自己的替身娃娃。


    替身娃娃蹭了蹭何錚的氣味,一溜煙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係統,要怎麽做?】


    沈黎在心中問剁了麽係統。


    係統嘴裏塞著糖,幽幽道【不用了】。


    下一秒,何錚自己掙脫開鎖鏈,接過沈黎手中的替身娃娃。


    替身娃娃迅速變大,跟何錚一模一樣,連氣息都差不多。


    “你的娃娃可以堅持多久?”何錚扭過頭問沈黎。


    “十天。”


    聽到答案,何錚朝著娃娃輸送了大半修為。


    一瞬間娃娃身上蔓延出恐怖氣息,要不是真人在眼前,沈黎都要分不清到底誰才是真的。


    “啊,小黎黎。”何錚怪叫一聲,捂著額頭往沈黎身上倒。


    “我好累啊,好難受。”


    沈黎探住何錚的手腕,發現這家夥身體裏沒有一絲修為,她將人攔腰抱起來,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一秒鍾後,相柳出現在原地,一個腦袋吸了吸“何錚”身上的氣味,見“何錚”閉上眼睛困在原地一動不動,咧著嘴神情癲狂朝著第二個替身娃娃的方向追了過去。


    沈黎帶著何錚直接落到副本裏。


    被發狂的聞書玥爆錘的何錚望著沈黎憑空出現,懷裏還抱著一個男人,瞬間落淚,滿眼委屈。


    練武場一片狼藉,聞書玥跟何錚造出了一個個大坑。


    何錚將臉埋進沈黎懷中,露出一個側臉。


    與聞書玥對打的何錚滿眼怒色死死盯著沈黎懷裏的男人,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


    沈黎懷裏的何錚似乎害怕極了,一隻手抓著沈黎的衣襟瑟縮一下,弱弱道


    “黎黎,我好怕~~”


    沈黎無語極了,替身吃正主的醋,他還演上了。


    黑發何錚眼含熱淚,被聞書玥暴揍了也不還手,委屈巴巴的望著沈黎,哭的梨花帶雨。


    聞書玥停下攻擊,站在一旁吃瓜。


    沈黎卡頓的直播間剛播出就炸開了鍋。


    【哦豁哦豁,替身和白月光的選擇題出現嘍】


    【嘿嘿嘿,修羅場,我好喜歡。】


    【黎姐,他都哭了,你就不能哄哄他嗎?眼淚可是興奮劑,呀吼呀吼,你最好撞碎他,頂破他,蹂躪他,弄哭他,呀吼!】


    【樓上的大可不必,現在最主要的是黎姐懷裏的是那位,她要選擇誰。】


    【都要好了,什麽選擇,大女人才不做選擇,兩個都要了。】


    【你就不能哄哄他嗎,他都快哭成孫子嘍。】


    【哈哈哈哈哈,樓上的笑死我了,神特麽孫子!】


    黑發何錚眼淚嘩啦嘩啦砸在地上,沈黎懷裏的銀發何錚聳動肩膀一臉嬌弱,沈黎一臉麻木,聞書玥激動吃瓜,評論區瘋狂輸出。


    “黎黎,我好害怕~~”銀發何錚縮在沈黎懷中,嬌滴滴抓住她的衣角搖啊搖。


    黑發何錚眼裏藏著淚,努力抬頭不讓淚水落下。


    “沈小姐,他是誰?”聲音顫抖,仿佛下一秒整個人就會碎掉。


    “黎黎,我好難受啊,我心好疼啊。”銀發何錚弱弱開口,時不時還咳嗽幾聲。


    沈黎一把將人扔出去,扭頭就走。


    這日子沒法過了。


    何錚在原地站定,哭包何錚望著他無比震驚,這人除了毛發和眼睛,怎麽會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何錚歎了口氣,招了招手。


    哭包何錚化作一縷煙融進何錚身體裏。


    聞書玥看著兩個何錚融為一體,扭頭跟著沈黎飄進屋內。


    沈黎躺在床上,摸了摸心口。


    不得不說,何錚哭起來真他爺爺好看,美人落淚,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礦場裏,尉遲鳶拖著累極的身體搖搖晃晃從礦井爬上來,整個人灰頭土臉雙眼無神,保證跑迴家親媽都認不出來。


    “尉遲鳶,外頭有人找。”


    領頭的平民大喊一聲,聲音在礦洞裏迴蕩,尉遲鳶麻木的走出洞口,手裏還拖著一柄錘子。


    李長生瞅著礦洞口出來的人,有些狐疑。


    這渾身滄桑雙眼無神就像被吸了精氣的家夥是那狐狸精?


    李長生往洞口看去,等了一會兒也沒第二個人出來。


    尉遲鳶無力的走到李長生身邊,吧唧一下躺在地上。


    累,實在是太累了,超級超級累,宇宙無敵第一累。


    就像大學生熬了通宵又掙紮著上完滿課迴到宿舍發泡了桶麵發現沒叉子的無力感。


    李長生將尉遲鳶拖出礦洞,卻被平民男人攔住。


    “她是礦工,不能離開礦場。”


    李長生抓抓頭發,往男人兜裏塞了顆晶石。


    “咳咳,按照規定,我們是不能當放她走的。”男人輕咳兩聲伸手摸了摸晶石,左右觀望。


    李長生又塞了一顆。


    “規定是很嚴格的,我們不會放水。”


    李長生又塞了一顆。


    “咳咳,我們得按照規定行事,不接受賄賂。”


    李長生臉一黑將尉遲鳶扔在地上,上前扣住男人將三顆晶石搶了迴來。


    男人一愣,連忙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李長生仿佛沒聽到,扔下尉遲鳶就往外邊走。


    “哎哎哎,你可以帶走她,我們可以談談。”


    李長生依舊往外走,男人急了,連忙追出來。


    “大哥,大哥!”


    “談,可以談可以談。”


    李長生停下腳步,拿出一枚藍色晶石在前麵晃了晃。


    “一顆,我帶走她。”


    李長生晃動手中的藍色晶石,男人的視線跟著晶石轉動。


    “一顆,太少了。”


    男人有些糾結,似乎自己吃了大虧。


    李長生轉頭就走。


    男人連忙拉住他,“換,我換我換。”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日記本,將尉遲鳶的名字劃了。


    尉遲鳶隻聽“沙沙”兩聲,自己身上壓迫的枷鎖一下子就斷掉了,全身的力氣慢慢在恢複。


    她捏了捏拳頭,骨骼發出“哢哢”聲,李長生抬起頭望著藍天。


    男人那天抽她的那幾鞭子,她可一直記在心裏呢。


    “啊啊啊,別打我,好疼,啊!別打臉別打臉,姑奶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男人鬼哭狼嚎,伴隨著“砰砰砰”的拳拳到肉聲。


    十分鍾後,礦場發出一陣歡唿聲和痛哭,無數日夜遭受磋磨的礦工們從暗不見天日的礦洞裏跑出來,望著外麵的天空,或是咆哮或是痛哭。


    男人躺在地上,鼻青臉腫哆嗦著將地上的碎紙片抓在手心裏。


    “完了……完了……”


    礦工全逃走了,以後誰來挖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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