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她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


    沈黎看著馮月,沉下臉。


    “你想耍賴?”


    “怎麽可能?”馮月下意識反駁,她可是最守信用的人,怎麽可能會耍賴?


    “哼!那就行。”沈黎冷哼一聲轉過身去。


    馮月看著沈黎的側臉,懷疑自己是不是記憶缺失了,難不成她真的和黎姐說過?


    看著互毆的npc們,沈黎嘴裏哼哼唧唧的,時不時會進行武術指導。


    “揪他頭發啊!”


    “捶她腦袋,捶!”


    “踹他膝蓋窩,快!這就對了嘛。”


    “……”


    眾npc們互毆著,一個男人忽的腦中清明了一瞬。


    臉好疼。


    他在幹什麽?


    看著麵目全非四處扭打在一起同事們,男人腦袋宕機了一瞬。


    忽然,一道輕靈的女聲帶著忽視不了的笑聲“揪他頭發,快呀快呀!”


    男人的頭皮一痛,額間血管突突直跳。


    他奶奶的!


    他們npc以欺負玩家為樂,哪知今天竟然被該死的臭蟲耍得團團轉!


    終日玩鷹,竟然被鷹啄瞎了眼!


    男人氣的紅了眼,指著沈黎氣得哆嗦著嘴皮子說不出話。


    “你!”


    話音未落,男人身後一個殺紅了眼的女人抬起一把椅子,狠狠拍在男人的腦瓜上。


    “咦——”沈黎一跳神速拉過馮月,躲在馮月身後。


    漿糊飛射。


    車廂裏唯一的淨土,沒了。


    馮月抹了一把臉,感受著臉上黏膩的觸感,嘔了出來。


    她就知道,跟著沈黎,沒好下場。


    沈黎不在時,威脅是遊戲裏的npc和規則,沈黎在時,最大的威脅就是她。


    【哈哈哈,小月月成了工具人。】


    【好可憐呦,感覺她都不想說話了。】


    【有一種話叫無語。】


    【不是,她怎麽迴事?把小月月當掩蔽體啦?】


    【哎呦,我的月月啊,自從跟了黎姐就好可憐哇,怪倒黴的。】


    【……】


    “好險好險,差點我幹淨的衣服就沒了。”沈黎迅速查看自己的衣服,還是幹幹淨淨的。


    馮月又摸了一把臉,麵無表情的轉過頭。


    “小月月怎麽了?”


    沈黎笑嘻嘻的,仿佛沒看到馮月滿臉的血白相間的漿糊。


    事實上她還真看不到。


    才怪。


    馮月對著她詭異一笑。


    猛的撲到沈黎懷裏,把臉狠狠的對著沈黎的衣服。


    要幹淨是吧?


    我讓你幹淨!


    “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沈黎尖叫著,狠狠扯著馮月的頭發不讓她靠近自己。


    馮月麵目猙獰,盯著沈黎的目光幾欲噴火。


    “黎姐,這是我對你,愛的擁抱!”


    沈黎手間用力,拚命扯著馮月的頭發,看著對方施展領域,隻能看著她髒兮兮的臉越來越近。


    “啊——”


    沈黎尖叫著,看著馮月把血汙擦到她的白t上。


    互毆的npc被沈黎的尖叫吵的腦瓜子疼,慢慢清醒過來。


    看著車廂裏的一片狼藉,莫名感覺身上似乎少了一些組織。


    一個肚子被掏了個大洞的男人茫然的抓著為數不多的頭發,彎著腰透過大洞看著其他人。


    一個女人感到腦袋刺痛,下意識上去去觸摸,隻摸到一片坑坑窪窪。


    她的頭發呢?


    她那一頭引以為傲的長發呢?!!!


    女npc崩潰不已,看著地下一截一截的黑發,顫抖著捧起來試圖讓它們迴到自己的腦袋上。


    “嗚嗚嗚!我的頭發啊!”


    一個腦袋扁平的男人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他搖搖腦袋,感覺腦子裏塞了半瓶酸奶,搖搖晃晃的。


    列車在行駛,車廂一陣晃動,


    “別動別動,要灑了。”


    他揮舞著雙手,試圖讓自己保持平衡。


    忽的,他腦袋一斜,大片血白的漿糊從扁平的腦袋裏流了出來。


    “完了完了,灑了灑了。”


    他嘟囔著,被後麵的同事撞了一下,一頭紮在地上。


    漿糊撒了個遍,男人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嘶,好痛。”


    “我是誰?我在哪?”


    腦袋疼,男人摸摸自己的腦袋,懷疑是不是誰給他敲悶棍了。


    “是你打我?”


    被指到的人連忙搖頭。


    “我不信。”男人湊到另一個受傷的同事麵前,盯著對方。


    “真不是我,你看我手都沒了,怎麽可能打你呢?”受傷的同事揚了揚兩根火柴棍,手肘以下的部件不翼而飛。


    同事看了一眼男人,對方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


    男人盯著同事,同事被他盯得心裏發毛。男人慢慢把腦袋收了迴去。


    發毛的侵略感褪去,同事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忽的。


    男人殺了個迴馬槍,抓著同事的腦袋,用盡全力猛的把自己腦袋往前一撞。


    “咚!”一聲。


    受傷的同事嚎叫一聲,捂著腦袋欲哭無淚。


    “我都說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男人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臉骨塌陷,五官移位麵目全非。


    他走到同事旁邊。


    “嘶,好痛。”


    “我是誰?我在哪?”


    “是你打了我?”男人搖搖晃晃的,咬著舌頭吐字不清。


    同事用火柴棍揉著腦袋,嚴重懷疑裏麵的骨頭碎掉了。


    看著男人又來問自己,同事崩潰了。


    他是不是有病?


    他沒腦子嗎?


    嘿!還的確沒腦子!


    同事揉著腦袋,默默走遠。


    他和沒腦子的人計較什麽?


    一分鍾後。


    同事捂著滿臉血的腦袋,咬牙切齒的發誓:他跟那沒腦子的玩意不死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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