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遊川穿好衣服,硬把江棠拽到身邊坐著看他吃東西,斯文優雅的吃相看著賞心悅目,江棠看得有些入迷,主動找話聊,“你迴來了,工作怎麽辦?沒問題嗎?”


    “早上趕迴去就好。”唐遊川漫不經心地說著,舀了一勺吹涼送到她唇邊欲喂她,江棠別開臉,“我不吃,你自己吃。”


    唐遊川神色淡淡地說:“喝了那麽多酒,吃點東西再睡,不然早上起來有你難受。”


    江棠挑眉,“你怎麽知道我喝酒了?”


    唐遊川波瀾不驚地說:“剛吻出來的,你一嘴都是酒味兒。”


    江棠聞言頭皮一炸,心慌得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試問有哪個女人願意從對象口中聽到這種話啊,帶著味道的吻,自己想想都覺得膈應,那他會不會覺得討厭?她心中懊惱,早知道就不喝那麽多酒了!


    江棠當即從沙發上起身,準備進浴室多漱幾次口,然而還沒邁出去,就被唐遊川扣住了手腕,“去哪兒?”


    “洗手間。”


    唐遊川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眼底浮出一絲促狹,戲謔出聲,“沒關係,我又不嫌棄你。”


    江棠拿眼瞪他,唐遊川看著她的臉,黑眸浮著淡淡的笑意,低聲哄著,“我開玩笑的,哪兒有什麽酒味兒,都是甜味兒,甜得我都忍不住想要多親幾迴。”


    江棠繃著臉,一言不發,看著似乎怒意未消,實際上是聽著他這麽一本正經地說著不要臉的話,努力地壓著笑意免得自己笑出聲來。


    唐遊川盯著她,認真地開口:“真的,你要不信,我可以用行動證明給你看……”


    江棠忍無可忍,“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巴了是吧?”


    唐遊川邊笑邊道,“得你的嘴巴才能堵住。”


    江棠心髒一顫,受不了他這種直白毫無掩飾的欲望,不由自主地屏住唿吸道,嗔怒道,“你能閉嘴嗎?”


    怎麽會有他這麽不要臉的人!


    “那你坐下來。”唐遊川輕拽,“陪我一起吃。”他確實嚐到了她口腔裏殘餘的酒味,想要讓她吃點東西,關鍵還是想要滿足自己投喂的私欲。


    江棠耐不住他這麽磨人,順勢坐迴去,故意板著臉露出兇樣,“趕緊吃完睡覺。”


    就這樣,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分著吃完了一碗麵線糊,唐遊川的洗漱用品都在隔壁房,於是兩人各自洗漱收拾,江棠心理作用,刷完牙,又反反複複含著漱口水漱了幾遍口腔,確認沒有異味了才從浴室裏出來。


    折迴臥室,看見躺在她床上的男人,不用猜到知道他在打什麽鬼主意,江棠挑眉,淡聲道,“一早又要趕飛機,你不去睡覺,在這兒幹嘛?”


    唐遊川靠在床頭上,抬眼望著她,懶洋洋地笑著道,“我要睡這兒。”


    亮如白晝的房間,男人穿著黑色的睡衣,綢質的料子貼在身上,隱約勾勒出掩藏在裏麵的肌肉輪廓,沿著往上,若隱若現的鎖骨,性感的喉結,然後是剛毅的下巴,偏薄的唇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深邃的黑眸乍一看是清心寡欲,仔細一瞧又格外曖昧。


    明明什麽都沒做,卻輕易勾得人一陣心猿意馬。


    所謂食色性也,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歸根到底,本質是大同小異的。


    江棠小心肝顫啊顫,心底暗罵他卑鄙,這副模樣想勾引誰呢?


    心動歸心動,江棠還沒有色令智昏,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睨著他,淡淡啟唇,“你房間不在這兒。”


    薄唇輕啟,唐遊川波瀾不驚地說:“我三更半夜千裏迢迢地趕迴來看你,能跟你相處的時間本來隻有兩三個小時,待會兒天沒亮又得出門趕飛機,之後又是幾天見不著,你忍心就這樣浪費時間?”


    他不正痕跡地打著苦情牌賣慘,聽著怪可憐。


    江棠盯著那張泠然絕塵的俊臉,狠不下心趕人,又怕慣著他會出事,腦海裏兩隻小人在互掐著,同意,不同意,猶豫不決,杵著半晌沒吭聲。


    唐遊川聲音低緩,繼續動搖她,“隻是睡覺,我保證什麽都不會做。”


    江棠遲疑了兩秒,到底是鬆了口,磨磨蹭蹭地爬床,唐遊川見狀,心底好笑,掀開被子把她拽了過來,江棠跌在他的身上,嚇了一跳,沉聲警告,“你要敢亂來,別怪我打人。”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唐遊川一手摟著她,另一手替她蓋好被子,低頭在她眉心上親了一口,低聲道,“說不做就不做,不用這麽怕。”


    江棠嘴硬,“誰怕了?我是怕你難受。”


    唐遊川笑著說,“嗯,不怕,難受也是我自作自受,不會怪你。”


    說罷,他抬手把燈給關了,房間驟然陷入黑暗,他往下躺,隻聽見衣服摩挲著被子的細響,然後江棠被他摟住了腰,他親在她的唇上,江棠本能地抵著他的胸膛。


    不想唐遊川並未深入,隻是淺嚐輒止了一番便離開了,江棠還沒迴過神,耳邊已響起男人沉磁般的聲音,“睡吧,晚安。”


    靜謐的房間,黑漆漆一片,眼睛看不見,身體上的觸感與聽覺便愈發清晰敏銳,江棠能聽到身旁人的唿吸聲,心跳聲,感受到屬於他身上的溫度,鼻息間全是他的味道。


    令人安心,又令人心動。


    江棠閉著眼睛,試圖放空腦子睡覺,結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她越想睡越精神,忍了幾分鍾,終於忍不住輕輕地推了他一下,唐遊川薄低聲問:“怎麽了?睡不著?”


    雖然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但坦白心意之後,第一次清醒地抱在一起睡,江棠根本就淡定不了,緊張得睡意都被拍飛到了九霄雲外,別說睡覺了,她怕自己一個克製不好主動地抱上去!


    江棠淡聲道,“你這樣抱著不難受嗎?”


    唐遊川氣定神閑地迴道,“不難受。”甚至更加過分地往她身上貼,蹭了蹭她的側臉,低沉的聲音放得很輕,節奏緩慢地說,“我就喜歡這樣。”


    溫香軟玉在懷卻不能碰,他怎麽可能不難受,難受得想死了好嗎?


    唐遊川現在是滿心滿眼都想著把她扒了壓著好好欺負,但他也很清楚,江棠太過缺乏安全感了,如果他敢對她使強,她絕對會跟他炸起來,好不容易讓她卸下的心防,估計又得裝迴去,所以他不管再怎麽衝動渴望,也必須克製。


    不能急,不能躁。


    不過都是凡夫俗子,他就不信她一點兒歪念都不會動,隻有被喂飽的魚兒才不會被餌兒誘惑,而她清心寡欲了這麽年,正餓得慌呢。


    唐遊川藏著壞心眼兒,暗戳戳地打著小算盤,不能碰,還不能勾麽?看她能忍到何時。


    事實證明,唐遊川這算盤還真的打對了,被他這麽抱抱蹭蹭的,別說江棠是正常人,就是入定的神仙都得起凡心了好嗎!


    他的聲音一出,江棠感覺自己的胸膛就變成了一個鬥牛場,心跳快得宛如一頭瘋牛在裏頭橫衝直撞,她渾身的血液沸騰起來,幸好黑燈瞎火,否則他一定會看見她燒得通紅的臉頰。


    “我難受。”江棠低聲說著,試圖翻身,唐遊川攏緊雙臂,啞聲道,“別亂動。”


    他抱得太緊,江棠別說動,連唿吸都變得困難,她憋著氣道,“你是打算勒死我嗎?”


    唐遊川從胸腔裏溢出沉沉的低笑,稍微鬆開了點力道,江棠果斷轉了個身,背向著他,唐遊川低聲警告,“你乖點,再這麽動來動去,當你是邀請我了。”


    江棠臉頰發燙,閉著眼睛,不敢再亂動了,為了緩解緊張,她主動找話聊,“你早上幾點的飛機?”


    “六點半。”


    六點半,天都還沒亮,而且從這兒到機場,路途順暢走高速也差不多要一個小時二十分鍾,那麽他最遲也得淩晨四點半就出門了,時針現在已經指向了三點,還有不到一個半小時,他又得起來了。


    就因為她說想他了,他就折騰得幾乎一宿沒休息。


    工作那麽忙,身體又還在恢複,江棠心疼得一軟,不禁又轉過身麵向了他,抬手搭在他的腰上,輕輕迴抱著他,頭也埋進了他的胸前,主動貼了上去。


    唐遊川抽了口氣,險些崩潰,察覺到男人身體明顯地一僵,江棠止不住一樂。


    幾秒後,唐遊川壓著聲音,辨不清到底是痛苦多些還是愉悅多些,近似於哀求,“乖寶,求你別折磨我。”


    江棠憋著笑說,“什麽意思?誰折磨你了?”


    “你明知故問。”唐遊川沉聲道,“我估摸是上輩子掀了你墳頭,所以你這輩子追過來折磨我。”


    江棠笑著迴嘴,“封建迷信。”


    “我記得某人還說要去廟裏拜神辟邪來著。”


    江棠楞了兩秒才記起好像是說過這種話,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忍著笑裝傻,“某人是誰?”


    唐遊川淡聲道:“這麽能裝,怪不得在我眼皮子底下三年都沒被我盯上。”


    江棠哼了聲,“三年都沒發現我優秀的人,那是你眼瞎。”


    唐遊川輕笑,低聲道,“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了,然後故意裝著不喜歡。”


    江棠不溫不火開口:“臉是個好東西,我勸你還是撿起戴著比較好。”


    “不然那麽多人你不選,為什麽偏偏選上我‘逼良為娼’?”唐遊川壓低聲音,磁性又蠱惑,“你肯定是蓄謀已久。”


    江棠翻了個白眼,聽他這篤定的口吻,她都差點兒要信了。


    “別自作多情,我當初隻是看上了你的錢。”她毫不留情打擊他。


    唐遊川不但沒生氣,反而不要臉地給她精簡語言扭曲意思,“簡而言之,就是看上我。”


    “你臉皮厚,你說了算。”江棠懶得跟他爭辯。


    唐遊川安靜了一秒,忽然感性地說:“還好你當初選擇的是我。”


    也許這個開頭不盡完美,過程也讓她受了不少委屈,不過正因為有了這樣的開始,他們的生命線才會出現交集。


    江棠沒說話,他也沉默了下來,兩人安靜地擁抱著,氣氛溫馨又和諧。


    不過,一會兒過後,江棠覺得有哪兒不太對勁,從他懷裏抬頭,眼睛已經適應黑暗,能看到他下巴大致的輪廓,憋不住低聲問:“你能不能收斂點兒?”


    “情難自禁,它不由我控製。”唐遊川一副理直氣壯的口吻,“再說了,我是一血氣方剛的小夥兒。”


    江棠嗤嗤地笑,“小夥兒,火氣別這麽旺。”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妖精老點火。”唐遊川掐了一把她的腰以作報複,江棠癢得一激靈,抬手錘了他一下,“流氓!”


    唐遊川低低沉沉地笑出聲,理直氣壯地迴:“隻對你流氓。”


    江棠安靜了幾秒,或許是情之所至,又或許是心疼他奔波,所以出於補償心理想給他點甜頭,心思微動,忽然二話不說就湊在他的下巴那兒啄了一口。


    唐遊川全身緊繃著,隨即聽見她聲音低軟地說:“你再忍忍吧。”


    大家都是成熟理智的成年人,隨著情感發展,有些事情早晚都會發生,她並不抗拒,隻是跟他當了長達三年相敬如賓的夫妻,平時沒事兒還會張嘴諷刺對法幾句,跟半個仇人似的,乍一下讓她跟他做那麽親密的事兒,挑戰性有點大。


    而且,這人性骨子裏都賤,越難得到越想得到,付出越多越舍不得放手,相反,越輕易得到,越是不懂得珍惜。


    唐遊川沉聲道,“嗯,沒事兒,我還忍得住,不過還請你盡快挑個黃道吉日,我怕忍久了會壞。”


    江棠忍俊不禁,窩在他懷裏笑得直顫,半晌之後,她揶揄出聲,“你不還有一雙手嘛,哪能壞得了。”


    唐遊川薄唇微勾,淡聲道:“你是在暗示什麽嗎?”


    這迴輪到江棠掐他,警告性地力道,一點兒也不溫柔,唐遊川笑著扣住她的手,低笑著說,低聲恐嚇,“你要不想睡,咱們就幹點別的。”


    江棠眼波微動,依仗著黑燈黑火看不見,膽子也大,低聲故意道,“幹什麽?”


    唐遊川垂下眼眸,黢黑裏目光愈發幽深晦暗,過了兩秒,他一言不發,猛地低頭,以吻封緘。


    江棠感受著屬於他身上特殊的,熟悉的味道,她能從他的急迫裏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可依舊止不住心頭上湧上來的陣陣悸動,她異常溫順地配合他,主動鬆口放行,甚至迴纏他。


    他們一遍一遍,以親吻解渴。


    闃靜的房間,任何一點微弱的聲響都會被放大,床邊倆狗子被鬧得不得安生,耳朵一抖一抖的,頗為不耐煩地挪著自己的狗腦袋換個舒服的睡姿繼續打唿。


    熱戀中的男女果然很不要臉,撒氣狗糧來連狗都不放過。


    江棠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迷糊中感覺身邊有動靜,她渾渾噩噩地記起什麽,哼著聲音揉了揉眼皮,唐遊川察覺到她的動靜,傾身湊近她,親了下她的唇角,低聲道,“抱歉,吵醒你了?”


    江棠眼睛掀開了一條縫,聲音沙啞,口齒不清地問:“幾點了?”


    唐遊川低聲道:“剛過四點,你繼續睡。”


    江棠困得不行,稀裏糊塗地抓住了他的手,用力眨了眨眼,試圖恢複點精神,“你要走了?”


    “嗯,洗漱一下準備出門。”唐遊川迴握了下她的手,見她眼睛都睜不開還想要起身,以為她睡懵了,忍不住低笑,“還早,你不用起來,繼續睡。”


    江棠懵懵懂懂地應了聲,癱著沒動了。


    唐遊川摸了摸她的頭,這才躡手躡腳地離開臥室,迴到隔壁房簡單地衝了個澡,整裝完畢,準備再去看了眼江棠然後發出,然而剛拉開門,卻意外地發現江棠穿著睡衣聳拉著腦袋靠在牆邊昏昏欲睡。


    聽見開門聲,江棠勉強撐起精神,半睜著眼睛看著他,緋唇一張一合,含糊道,“好了?”


    燈光下,女人頂著一頭如瀑的墨發,那張惺忪未醒的臉蛋,慵懶而迷糊,渾身散發著一股軟,任由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為之悸動心軟。


    唐遊川望著她,心頭刹那間仿佛落下了一把細沙,又癢又軟,一塌糊塗。


    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大抵就是這種感覺。


    唐遊川抬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打橫抱了起來,不忍苛責,“困就睡覺,起來做什麽?”


    身體懸空,江棠本能地圈住他的脖頸,像隻乖馴的貓兒,帶著鼻音的嗓音軟綿無力,“我想送你出門。”


    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要起來送他出門,她還說她不溫柔,也不懂浪漫,那她現在做的這些算怎麽迴事?


    依他看,她會撩人得很,否則他這口寒潭怎麽會為她蕩漾起來。


    唐遊川抱著她,用腳推開門,將她送迴房間,放在床上,順勢低頭去吻她,本想淺嚐輒止,可唇瓣相觸的瞬間,又忍不住想要更多,忍不住往更深索取……


    手機鈴聲乍然響起,硬生生打斷了兩人,唐遊川舍不得離開,江棠抬手推他,“你接電話。”


    唐遊川摸過手機,瞥了眼,接起,那頭傳來聲音,“三哥,我在樓下了,你好了嗎?”


    唐遊川沉聲道,“等會兒,馬上下去。”


    掛了電話,唐遊川又壓著她廝磨了一口,隨即重重地吸了口氣,低聲道,“要不你請假,跟我一起走吧。”


    “別說胡話了。”江棠輕揉他的後腦勺,“再不走要來不及了,你走吧。”


    唐遊川悶悶地說:“真想把你帶走。”


    唐遊川磨磨蹭蹭賴著不走,又消磨了幾分鍾,樓下的人又來電話催了,江棠手腳並用推開他,“三歲孩子上幼兒園都沒你能纏人,趕緊走,不然趕不上飛機了。”


    唐遊川一本正經地說:“我現在總算明白古代君王為什麽不想上早朝了。”


    江棠樂得直笑,“你也不是君王,昏庸了可就沒錢養家了。”


    唐遊川這才抬起他高大的身軀,低聲道,“夫君我出門奮鬥了,娘子別送,不然真要走不成了,你繼續睡。”


    江棠沒跟他鬧,連推帶趕把人給轟出門,目送他走出去,待到門關上,她翻身躺到他睡過的位置上,上麵還殘留著屬於他的淡淡的味道。


    江棠蜷縮著身體抱著被子,兀自勾著唇角笑了。


    唐遊川離開之後,江棠沒多久又睡著了,這一迴直到鬧鍾響起,她才睜眼,收拾好正準備出門,聽見有人摁門鈴,看見是臉熟的保鏢,她開了門,“怎麽了?”


    “三哥讓我送你上班,還有,這是三哥吩咐我買的早餐。”


    江棠接過那一式兩份的早餐,慢半拍地想起唐遊川說過的話,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江棠今天穿了圓領的襯衫,長發挽了個丸子,露出了修長白皙的脖頸,季然進門的時候,她正好脫下大衣換白大褂,兩人打招唿。


    季然從她身側越過,不經意地一瞥,睨見她脖子上有幾個明顯的紅印子,下意識地湊近打量,“你脖子的這些是什麽?被什麽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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