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沈薇肚子餓了,本來也就沒有把她剛剛的話放在心上的司弦給她掖好被子,起身朝外走。


    “我去給你找吃的,你乖乖躺好,別到處亂跑。”


    “我?”聽著司弦好像是在和小孩子說話一樣,沈薇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什麽不要亂跑,乖乖的,她又不是孩子。


    隻不過,看著司弦已經帶上門了,唇瓣呢喏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而一出門,司弦就看到了手機上跳動的那個名字,隨手接起,“抱歉,沈薇出了一點意外,我一時沒有來的急顧得上你。”


    “還好意思說?”杜歡歡指尖叩擊著桌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倒映在咖啡館一側的玻璃上,有些牽強,語氣卻是帶著笑的,“你的小女朋友現在沒事了吧。”


    “恩,已經醒了。”


    司弦話本來就不多,而杜歡歡也早就習慣,刷卡買單,拎了包往外走,“我一迴國,你不來接我不說,安排的助理還笨手笨腳的,連住的地方都沒給我安排。”


    聽著杜歡歡有些抱怨的話,司弦下意識的想讓杜歡歡找他助理,隻不過剛剛杜歡歡又說助理笨手笨腳,顯然是對此不滿了。


    想了想,司弦給杜歡歡換了一個助理,為她安排住的地方,而後就掛斷了手機,去給沈薇找吃的東西。


    車水馬龍的路口,換下了古裝的杜歡歡皺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栗色短發,看著被掐斷的電話咬牙切齒,“真是有本事了,好歹我也是因為他迴來的,有求於人還這個態度?”


    司弦帶了粥迴病房,沈薇已經套上外套,推開窗吹風。


    “不是說了別亂跑嗎。”司弦把手裏提著的東西放下,隨手幫沈薇關了窗子,“頭還暈?”


    “有一點,所以開窗吹一吹。”


    沈薇按著太陽穴,把司弦帶過來的粥喝完,這才想起來問之前的事情。“那個……杜歡歡,那麽厲害,為什麽我不知道她?”


    演戲那麽出眾的人,舉手投足間都恰到好處,好像能把人的目光緊緊吸在身上。就算是不在國內有所名氣,可是她之前在國外也沒有聽過杜歡歡這個名字啊,難不成是藝名?或者……本名?


    沈薇有些想不出東西來,腦子空空的,因為皺眉的動作,又有些暈了。


    “她不是演員。”


    司弦的話一出,沈薇就愣了一下,而後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不是演員?怎麽可能……


    “很難理解嗎?”司弦看著沈薇的表情搖了搖頭,“杜微微的父親和我父親是生意上的朋友,她和我也算是小時候的朋友。”


    司弦的話頓了一下,而後繼續說道:“隻不過她十來歲的時候出國了,當了小半年的演員,也沒拍出什麽東西來。後來喜歡上了唱戲,也不演戲了,直接找了一個師父學唱戲,差點把她父親氣到醫院去。”


    有演員的底子,會唱戲,有些細節的掌握和控場力,自然就比半道入門的沈薇要好得多。


    “她一直在國內嗎?那為什麽之前沒有聽你提起過,也沒見過她。”沈薇自然知道這句話差不多已經是涉及到司弦的隱私了,隻不過她還是沒有控製住問了出來。


    “我之前一直在國外,近日才會來。”


    聽著忽然插進來的聲音,司弦起身開門,杜歡歡就直接走了進來。看著坐在病床上的沈薇,算得上友好的笑著點頭,而後看向司弦。“你怎麽不說我大你兩歲,你小時候都是叫我姐姐的。”


    沈薇抿了唇笑,司弦的臉色就沉了些許,卻也沒有否認。


    都是小時候的囧事,司弦自然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意思,看著杜歡歡問道:“你怎麽來這裏了,不是讓助理給你安排住的地方麽?”


    “我既然是專為迴國給沈小姐上課,教她東西,自然要和沈小姐一起住。”


    杜歡歡把食指抵在唇間,抿出一個好看的微笑,“沈小姐,我就迴來一周就又要走了,小小的收留一下吧。”


    “你怎麽不迴自己家裏去。”司弦沒想到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個提議而已,杜歡歡還借此要搬到沈薇家裏去了,不免有些煩躁。


    “你明知道我家老頭子要是看到我,恐怕不是淚流滿麵的說想我,而是會一棍子把我打出去。”杜歡歡語氣平靜,而話鋒一轉,對著沈薇繼續笑的好看,“再說了,沈小姐都還沒有說不行,你說了,不算!”


    沈薇想著家裏還有客房,而且沈雪這些天也不迴來,自己就是一個人在家,留杜歡歡住一周也不是不行……


    見著沈薇點了頭,杜歡歡拋給司弦一個得意的表情。


    栗色的短發翹起幾縷,襯的她那張張揚傲氣的小臉越發精致。


    沈薇對杜歡歡有不知名的好感,所以在杜歡歡把手搭在她肩上,對著不怎麽說話的司弦言語打擊的時候。


    她對靠近自己的這個人,沒有排斥感。


    既然沈薇點了頭,而現在時間也的確不早了,杜歡歡也就準備著跟著沈薇去她家。


    一下樓,杜歡歡就直接用車鑰匙開了路邊的紅色轎車,而後對著沈薇招手。“來,我們自給自足,司總你就自己走迴去,或者叫你那個蠢兮兮的助理來接你吧。我們要先走一步啦。”


    看著杜歡歡張揚的叉腰笑,司弦對著沈薇點頭,“你們先迴去吧,我打電話讓助理接我,我還要迴一趟公司。”


    點頭,沈薇上了杜歡歡的車,看著後視鏡裏司弦的身影消失了,才轉頭看向杜歡歡,“之前你們說的,讓你教我……什麽?”


    “教你演戲呀。”


    杜歡歡臉上的笑容不減,比起沈薇第一眼在攝像機下看到的古裝背影,那個冷傲的形象,被麵前這個笑麵晏晏的樣子,全部打碎。


    歎了一口氣,她差不多都要忘記杜歡歡演的褒姒是什麽樣子的了。


    或者說,看著自己現在麵前的這個人,根本就想不到她扮演的角色那種痛憂的情緒。


    沈薇忽然想到,有時候她半夜看著劇本的時候,很容易陷入角色的情緒裏,就好像看到褒姒因為周幽王的誤會被禁足,她也好像感覺到了褒姒的情緒一般,那幾分鍾裏,絕對是笑不出來的。


    而杜歡歡好像不一樣,對她來說,戲就是戲,換下衣服,她就是杜歡歡。


    “你在想什麽?說著說著話就一個人好安靜。”杜歡歡側頭,有些不解的看著已經陷入自己意識裏的沈薇。


    聽著杜歡歡的聲音迴過神來,沈薇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沒,忽然想到了其他事情,走神了。”


    “到了。”


    杜歡歡和沈薇下車,開門走進客廳,杜歡歡有些脫力的倒在沙發上,而後好奇的朝周圍看了一圈。“是隻有你一個人住麽?”


    房子不算大,客廳書法的布置卻很溫馨,不像是暫居的地方,那就真的是沈薇的“家”了?


    那,沒有其他家人麽?


    “也不是一個人住,有個朋友和我住在一起,隻不過她這幾天有事出去了。”


    沈薇泡好了咖啡,推到杜歡歡麵前,自己也端了一杯,斜倚在窗邊,“你和家裏人是有什麽誤會嗎?好不容易迴國一趟卻不迴家?”


    “哎呀,也不是誤會,早就不是因為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杜歡歡眨了眨眼睛,隻不過眼神卻有些飄,想了想,最後才開口說道:“之前家裏老頭子不讓我碰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是因為在我身上寄予厚望,因為杜家隻有我一個女兒。”


    沈薇理解的點頭,而後就聽著杜歡歡語氣平平的說:


    “可是我不是,我和我父親沒有血緣關係,和我母親有。”


    “噗……”


    沈薇口中的咖啡差點噴出來,而後用紙巾擦拭了一下,手裏的咖啡杯穩穩的擱在桌子上。她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隻不過如果是這樣,那……


    杜歡歡自然不會說話說一半,看著沈薇聽進去了,而且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她卻是無奈的攤手,“可是我說和杜家斷了關係也不是,畢竟他們養我長大,可是我也不可能接管杜家的事務,畢竟我不是親生的。”


    “但是父親還是極力禁止我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理由是我畢竟還是杜家長女,做這些事情丟臉。”


    沈薇看著杜歡歡一臉無所謂的態度,眨眼,“可是你現在還是在國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說明你父親對你的阻攔也沒有很嚴,說不定隻是嘴上說不讓你去做,但是到底還是放手了呢?”


    “不可能!”


    杜歡歡聽著沈薇的話皺眉,“你不知道上次他們騙我迴來,直接扣了我的所有證件,讓我不能出國……”


    杜歡歡的話沒有說完全,她那個時候倒也不是非出國不可,隻是在國內待了幾天,忽然傳來她國外的那個師父病重的消息。


    她怎麽可能不想著迴去?


    心急如焚的時候,她的父親卻全然不能理解她,什麽都不聽,不見,等到她好不容易搭上飛機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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