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兮看著葉霖宇漆黑的臉色,她唇角的笑意愈發深了,怎麽著,就隻準他們欺負自己,卻不準自己欺負迴去了?


    笑話,以前的葉婉兮膽小弱懦,他們欺負慣了,難道現在還要任他們欺負不成。


    “你說什麽話呢?有對自己的父親說這種話的嗎?”站在葉霖宇身旁的鄭雅素看著葉婉兮,插嘴道。


    葉婉兮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


    “你是誰?騷了我一臉。”


    鄭雅素麵色一僵,一貫牙尖嘴利的她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辦法反駁。


    而這時,看到自己母親吃憋的葉婉如立刻跳出來,朝著葉婉兮罵道:


    “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一個大家的小姐,出口便是傷人。”


    葉婉兮翻了一個白眼,有一種沒有競爭對手的孤芳自賞的感覺,她鬆開抓著七喜的手腕,悠悠地上前,她看著葉婉如,然後又故作驚恐地往後退了兩步。


    臉側到一旁,十分不忍地說道:


    “這位姑娘,你醜到我了。”


    而經過這麽長的時間,七喜也終於反應過來,她站在一旁,聽著自己王妃舌戰一群人,話說得十分平靜,但是字字都是淬了毒一般。


    那些素日裏趾高氣昂的小姐夫人們,現在都是一臉的菜色,七喜瞬間覺得自己王妃瘦小的身影高大了許多。


    而葉霖宇看到葉婉兮這般地伶牙俐齒,也知道和葉婉兮繼續這樣說,是說不過她的,索性換了一個方式:


    “葉婉兮,你今日迴娘家來,是來做什麽來了?”


    葉婉兮微微一愣,她這次沒有很犀利地反駁迴去,她轉過身,直麵葉霖宇,葉婉兮的眼睛太亮,眼神太過於清澈,看得葉霖宇微微一愣。


    “相爺,您也知道,這裏是婉兮的娘家。”


    葉婉兮搖頭笑了笑,說道:


    “年前要迴娘家,算是找迴了自己曾經在娘家當女兒時的溫情,但是呢,我迴來,進門要稟報你,一進門卻告訴我要去拜見你?


    沒有一個人給引我去見你,我迴到之前住的地方,相爺看見了嗎?就是您身側的這座朝不保夕的破落院子。


    我登上了樓中亭,將相府的建築景致一覽無餘,我承認,相府的構造十分完美,亭台樓閣,既有文人的書卷,也有你作為當朝相爺的威儀。


    直到我迴到這裏。”


    葉婉兮錯開視線,看著七喜背上背著的兩幅畫,不禁長歎一口氣,這樣的人,怎麽有資格拿自己的畫。


    “看來今天來這裏,隻是婉兮的一廂情願罷了,好在王爺沒有跟著過來,否則……”


    葉婉兮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微微睜大了杏眼,看著朝她緩緩走過來的蕭裴琛。


    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確定不是自己因為太想念蕭裴琛而出現的幻覺。


    於是,葉婉兮又歎了一口氣,唉,早知道蕭裴琛要過來,她何必跟這群傻逼撕逼,直接不鳥她們,現在還能裝地個淚眼汪汪,指不定蕭裴琛還會說幾句她喜歡的哄一哄自己。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相公。”葉婉兮快步走到蕭裴琛身邊,先聲奪人。


    相府的一群人不曾想到蕭裴琛會過來,立刻畢恭畢敬地跪下來行禮。


    七喜早就跪下了,葉婉兮習慣了不向蕭裴琛行禮,再者,蕭裴琛正摟著自己呢,行不了禮。


    於是兩人鶴立雞群般站在人群中,蕭裴琛看著懷裏的葉婉兮,一直提著的心終於緩緩地放下了。


    蕭裴琛看著一旁的院子,果然是破敗地不像話,想到這裏曾經是葉婉兮的住處,蕭裴琛便覺得心裏發緊。


    於是語氣也冷了幾分:


    “起來吧。”


    “謝三王爺。”


    葉霖宇看著被蕭裴琛護地極為周全的葉婉兮,心裏一個咯噔,這顯然是給葉婉兮找場子來了的。


    葉霖宇硬著頭皮上前,陪著笑臉,問道:


    “三王爺今日怎麽有空過來?”


    蕭裴琛看也不看他一眼,隻是伸手將葉婉兮有些淩亂的發型整理好,然後將一些零散的碎發別到她的耳後,這才冷漠地說道:


    “本王的妻子迴娘家,本王有些事耽擱了,怎麽葉相不允許嗎?”


    葉霖宇額頭上一滴冷汗直直地順著臉頰滑落,他低垂著頭,十分惶恐地說道:


    “王爺說的哪裏的話,您想來隨時都可以過來,王妃也是一樣的。”


    葉婉兮眉頭挑了挑,這個葉霖宇的確是察言觀色的一把好手,看到蕭裴琛給自己找場子,立刻就自己獻上了場子,真是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葉婉兮視線一轉,突然發現那個醜到她的姑娘正在癡癡地朝著蕭裴琛望,那眼神,簡直跟視奸有什麽區別啊,摔!


    一個晃神,葉婉兮沒有聽清楚蕭裴琛說了什麽,隻是葉霖宇的身體低地愈發下麵了。


    “葉相,還有幾天便要過年了,你的大公子還在冼城不曾迴來吧?”蕭裴琛挑過葉婉兮的一撮頭發,漫不經心地問道。


    葉霖宇身子微微一顫,恭敬地迴道:


    “迴王爺,是的,下官的大兒子今年因為冼城還有一些公事,迴不來了。”


    蕭裴琛冷哼一聲,眸色一厲,身上的殺意頓現,他看著葉霖宇,說道:


    “那葉相的大公子倒是和他的父親一樣,都是忠君愛民之人,過年了,還不迴來。”


    葉霖宇一聽到這話,立刻跪在蕭裴琛的麵前,咬咬牙說道:


    “王爺,小兒有些方麵受人蠱惑,做了一些糊塗事,還望王爺高抬貴手!”


    一群相府的人一聽到這話,尤其是鄭雅素,也是重重地跪了下去,身子伏地極低,她的兒子便是長子,正在冼城當差。


    蕭裴琛眼神掃過葉霖宇,過了一會兒,才俯下身子,扶起葉霖宇,淡笑著說道:


    “嶽父說的哪裏話,大舅子的事情,本王自然是放在心上的。”


    葉婉兮心裏連連驚歎,她家相公要不要這麽牛,戰場上所向披靡也就算了,怎麽跟葉霖宇這種老麻雀過招,也是壓得對方死死的。


    簡直就是文可朝堂論辯,武可提槍上馬。


    一個行走的帥,簡直合不攏腿。


    葉霖宇仰頭看著蕭裴琛,愈發覺得這位平日浸淫軍事方麵的王爺,其實也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主。


    “王爺,下官……”


    蕭裴琛放開葉霖宇,揉了揉懷裏的葉婉兮,嗓音輕柔地問道:


    “累了嗎?府裏來了一個能燒各種菜係的廚子,你一定很感興趣。”


    葉霖宇還不曾說完,就被蕭裴琛給打斷了,他對於這個話題已經是毫無興致,倒是對懷中的女人十分有興致。


    而葉婉兮聽到來了一個什麽菜係的廚子,雙眼都放光了,再說了,她來到這裏,也不曾受到什麽委屈,倒是相府的人,先是被自己毒舌了一頓,再又被蕭裴琛恐嚇了一頓,說起來他們這對夫妻真是煞神啊。


    啊哈哈哈。


    葉婉兮一行人是被葉霖宇一群人恭送出門的,葉婉兮不想坐馬車,蕭裴琛讓下屬將他的坐騎和馬車以及七喜送迴府,自己則和葉婉兮步行上了街。


    葉婉兮挽著蕭裴琛的手臂,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蕭裴琛大部分時間在聽,隻是偶爾才插了兩句。


    她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是飯點了。


    “相公,我餓了。”葉婉兮癟癟嘴,她這人吧,禁不得餓。


    蕭裴琛帶著她來到了一處酒樓,酒樓裏的包間十分雅致,一樓是熱熱鬧鬧的普通百姓,二樓是一間間靜雅的包廂。


    酒樓的小二見慣了各種權貴,但是對於蕭裴琛,他展現出了極大的熱情,天瀾的戰神啊,那不是一般人能夠服侍到的。


    “王爺,今日還是要往日的菜色嗎?”小二恭敬地問道,眼神瞄了一眼葉婉兮,發現不認識這個女人,但是跟著戰神出來的女人,應該不是什麽小人物。


    “你喜歡吃什麽?”蕭裴琛看著巴巴望著他的葉婉兮,眉眼攢出幾分笑意,寵溺地問道。


    葉婉兮轉了轉心思,然後乖巧地說道:


    “相公點就好。”


    小二一聽到葉婉兮的稱唿,猛地一驚,然後又仔細地打量了葉婉兮兩眼,心裏萬萬不曾想到,這個裝扮樸素的女子,竟然是三王妃。


    也就是那個曾經被當作是京城的談資,在大家口中相傳的相府的三小姐,沒有想到是這樣一個靈動的女子。


    果然,傳言不可信。


    “那便按照往日的菜色就好了。”蕭裴琛淡淡地說道。


    “是。”


    小二弓著身體,快速地退下了。


    葉婉兮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暖茶,瞬間慵懶地如一隻懶貓一樣。


    蕭裴琛磨搓著葉婉兮的下巴,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怎麽她臉上一點肉都沒有,下巴這樣尖細,看得他心疼。


    “怎麽瘦了這麽多。”


    葉婉兮看著蕭裴琛,想到自己那五個月的風餐露宿,瘦下去是必須的,突然,葉婉兮靈光一閃地想到了一個絕好的借口:


    “奴家思念相公太甚,茶飯不思,這才瘦了下來。”


    葉婉兮滿眼狡黠地看著蕭裴琛,生怕他不知道,這個借口是她編的。


    實在是,可愛地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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