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兮身高不算矮,但是在男人堆中,那就是矮小的那種,溫良平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氣勢洶洶地站在葉婉兮麵前。


    她心中微微一抖,下意識地就想逃,但是她知道這樣做,無疑是讓大家懷疑自己,站在原地,她看著溫良平,等著他的控訴。


    “葉先生,能不能說說,你昨晚有沒有見過什麽不該見的人呢?”


    “沒有。”沉靜的迴答,語氣平緩,烏黑的眼睛映出溫良平憤怒的五官,而葉婉兮竟然如一塊沉入水中的石頭一般,靜篤而穩重。


    “那你知道火油在一夜之間都被人給毀了嗎?”


    “剛剛才知道。”


    “你敢說這與你無關。”溫良平看著葉婉兮的態度,感覺到一種自己的憤怒完全不被重視的挫敗感。


    “與我無關。”


    葉婉兮直視溫良平的眼神,絲毫不懼他的氣勢,說起來,除了她相公,或者是那些極為變態的人,比如高信恭之類的,她還沒有怕過誰。


    “你!”


    葉婉兮的視線越過溫良平,看向站在他身後的蕭裴琛,若是蕭裴琛也懷疑她,她不知道該如何去為自己證明自己的清白。


    找到毀了火油的兇手嗎?


    現在找出兇手還有意義嗎?


    四目相對,蕭裴琛的眼神依舊深邃莫測,深水靜流,所有的不安和緊張都被他的眼神給抹去。


    他是信她的。


    在心中常常舒了一口氣,直接繞過質問她的溫良平,她站在蕭裴琛麵前,朗聲問道:


    “將軍,既然火油被毀,那我們現在需要準備什麽來替代它?”


    聽到葉婉兮的話,沈晟眉梢挑了挑,他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葉熙竟然是問將軍這個問題,而不是向將軍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看著葉熙的側臉,臉上沒有半點的內疚和慚愧,有點隻是努力想方法的決心。


    就在這一刻,沈晟突然明白了,為什麽蕭裴琛要選擇相信葉熙,這樣的人,坦蕩而磊落,值得被相信。


    蕭裴琛低頭看著葉婉兮,那雙清澈的眼睛,眼裏的情緒一覽無餘。


    “溫城主,這是高信恭的手筆,而葉熙,他不是高信恭的人。”


    眼神瞥向葉婉兮頸間的烏青,這些天來,他一直都沒有提起過這個事情,也不曾去處理這裏的傷口,但是從他吃飯下咽時皺起的眉頭可以知道,他的喉嚨其實都很痛。


    “哦?王爺這麽說了,那我不禁想要問問葉先生,你是怎麽從高信恭的手下逃出來的,他的手段陰狠而毒辣,下官實在是不敢相信,他竟然會留你一命,除非……除非你是他的人!”


    葉婉兮微微一愣,這話她不知道該怎麽接了,但是,她沒有必要和溫良平解釋,她連蕭裴琛那邊都是糊弄過去的,沒有必要那麽認真地和溫良平解釋。


    故而,葉婉兮十分冷豔地瞥了他一眼,嗓音更是漠然:


    “我是他的人?高信恭值得我追隨嗎?”


    一句話,噎死溫良平。


    葉婉兮這個問題,溫良平隻能說不值得,心疼他。


    葉熙聰慧,蕭裴琛一直都知道,一句話噎死別人,他之前不是沒有做過。


    “既然火油沒有了,本王打算用稠水來代替,既然也是遇火即燃,自然也可以替代火油。”蕭裴琛說道。


    溫良平思量了一番蕭裴琛的打算,然後搖搖頭,一臉擔憂地說道:


    “王爺,稠水燒起來煙黑而濃,再者,我們不曾將稠水燒熱過,不知會不會有其他的異變,屆時,萬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如何是好?”


    “那溫城主有何想法?”蕭裴琛也懶的說服,直接問道,既然這個方法行不通,那你想一個辦法吧。


    溫良平聽蕭裴琛這樣問了,於是將心中想好的方法緩緩道來:


    “王爺,雖然這個方法有些荒謬,也有些牽強,但是好過於那不知是何物的稠水來的好。


    我們可以征集各家各戶的菜油,日後從其他地方調菜油過來,縱然擾民,但是先有國再有家,不知王爺有何看法?”


    葉婉兮不敢相信,溫良平竟然想出這麽喪心病狂的方法來,用菜油,唔,說起來的確算是一個方法,隻不過是一個雞肋方法。


    蕭裴琛聽了溫良平所謂的良策,薄唇微微地抿起,半晌後,才說道:


    “官府有菜油儲存嗎?”


    “有,隻是不多,完全不能用來作戰。”溫良平立刻迴到。


    蕭裴琛點點頭,眉間的皺意微微舒展了一些,說道:“備著吧,先不要去叨擾百姓。”


    葉婉兮手指微微壓著手心,以此來控製自己,萬一忍不住仰天大笑,這樣不太好,太不給溫良平麵子了。


    隻是那個什麽稠水,究竟是什麽東西,怎麽聽下來,特別像她知道的一種東西呢……


    葉婉兮看著蕭裴琛,又看看一臉擔憂的溫良平,語氣嚴肅地說道:


    “將軍,稠水究竟是什麽?能夠給我看看嗎?”


    蕭裴琛眼睛一亮,他怎麽把葉熙給忘了,看著臉色極苦的溫良平,聲音抬高了一些:


    “溫城主,將稠水拿上來給葉熙看看。”


    蕭裴琛的聲音將獨自思考的溫良平拉迴來,結果溫良平無奈地來了一句:


    “迴王爺,城主府的稠水都沒了,那東西根本沒什麽用,而且還很危險,王爺……”


    “那直接去稠水冒出來的地方看好了。”蕭裴琛不耐煩地打斷溫良平的話直接說道。


    溫良平張了張嘴,想要阻攔的話,卻沒有說出口,蕭裴琛現在已經很不耐煩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蕭裴琛的決定,他是不要命了。


    “好啊,我也正想去看看,如果哪裏的稠水夠多的話,我覺得完全可以替代那些被毀了的火油啊。”葉婉兮喜歡蕭裴琛果斷的態度,對於溫良平,她也是覺得煩躁地很。


    那個地方離城主府有段距離,葉婉兮看著城主府外高大的俊美,下意識地腿就軟了。


    “上來。”蕭裴琛坐在馬上,朝著葉婉兮伸出手。


    葉婉兮一把拉住蕭裴琛的手,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扯著自己,天旋地轉之後,她便已經坐在蕭裴琛的懷裏了。


    騎馬在蕭裴琛身後的溫良平張著嘴巴,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震驚地無法自拔,原來這位葉熙,竟然是王爺的……


    “別多想,葉熙不會騎馬,王爺隻是帶他一程而已。”沈晟及時的解釋。


    溫良平舒了一口氣,緊緊地抓著韁繩。


    一路狂奔,葉婉兮漸漸聞到空氣中一股濃濃的刺鼻味道,黑眸上躍上一抹喜悅,難道真的是……


    “王爺,前麵便是冒出稠水的荒地了!”溫良平斷斷續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蕭裴琛緩緩勒馬,腳下的土地有些鬆軟,這裏刺鼻的味道愈發的明顯。


    蕭裴琛下馬,然後下意識地抱過葉婉兮也下了馬,在他們身後的溫良平的三觀又被狠狠蹂躪了一番,就連看慣了這樣場麵的沈晟都覺得有一些……不太合適。


    將軍,是不是和葉熙太親昵了一些。


    葉婉兮和蕭裴琛哪裏知道身後的人有這種想法,葉婉兮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稠水究竟是什麽了。


    而蕭裴琛看到葉婉兮一臉的神往,心裏琢磨著葉熙可能是知道稠水是什麽東西,於是快步地跟上跑在前麵的葉婉兮。


    沈晟自然要快步跟上蕭裴琛,那是他的主子。


    至於溫良平,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蕭裴琛是王爺的職位。


    葉婉兮看到前麵有人守著,外麵拉著一圈的線,而這裏刺鼻的味道連風都吹不散。


    “王爺,前麵就是稠水出現的地方,地麵可能會下陷,您可要小心啊!”溫良平氣喘籲籲地跑在最後,看到蕭裴琛離那塊地方越來越近,溫良平不禁忍不住大叫道。


    蕭裴琛聽到後,立刻閃身上前,一把抓住葉婉兮的手臂,沉聲地說了一個小心。


    但是這個時候,葉婉兮已經完全聽不進這些東西了,因為,她已經見到了所謂的稠水。


    原本守著的人已經退開了,葉婉兮麵前的是一些坑坑窪窪的地麵,那些坑裏的是黑褐色的粘稠液體。


    葉婉兮此刻覺著空氣中刺鼻的味道,啊,那是人民幣的味道。


    “石油啊!!!”葉婉兮直接撲倒在地,蕭裴琛一個沒有防備,就眼睜睜地看著葉婉兮趴到了地上。


    然而葉婉兮卻絲毫不在乎這個,她小心地支撐著身子,伸出手沾了一些石油迴來,烏黑的眼睛簡直笑得如兩彎月亮。


    “將軍,你可知這是什麽?”葉婉兮手上黑漆漆的大一片,但是她的臉上卻隻有喜悅之色,一雙烏黑的眼睛竟讓蕭裴琛看迷了眼。


    蕭裴琛迴憶著剛才葉婉兮大喊的一聲話,猜到:“石油?”


    “bi


    go!”葉婉兮從地上爬起來,用幹淨的一隻手拍去身上的灰塵,一邊對蕭裴琛解釋道,“石油,是一種燃料,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黑色的金子。”


    “黑色的……金子?”蕭裴琛皺著眉頭,視線落在那黑褐色的石油上,若有所思。


    “沒有錯!”


    作者有話說:今天更新四章,來安慰你們幼小純潔的心靈,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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