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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冰一眼便看穿了蔡清溪眼裏的擔心,心中微微覺得安慰。可她到底沒有跟蔡清溪解釋什麽。想想也是,楚冰是主子,蔡清溪是奴才,從來都隻有奴才跟主子解釋的道理,又哪裏有主子跟奴才解釋的道理呢?楚冰這舉動才是仁智之舉啊。


    等自己宮內的小丫鬟們來求得恩典都差不多了,楚冰這才看向一旁的蔡清溪道:“可是不懂本宮今日為何要這麽做?”


    蔡清溪將心頭漫出來的苦澀慢悠悠的咽了下去。她當然看不明白,在她來看,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皇後該去做的事情。綠意說的不錯,若是叫聖上知道了,隻怕會當即要了皇後娘娘的性命。


    蔡清溪不敢當著楚冰的麵說出如此輕薄的話,隻得賠笑道:“娘娘如今將宮裏所有的宮女們都遣散了,奴婢正在發愁呢。娘娘先頭交代了奴婢,叫奴婢務必將這些書籍給聖上送去,奴婢如今沒了人手,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楚冰笑笑,道:“不是有綠意嗎?她既然想做女官,想必這點事情總是能做好的。你隻管跟她說了去,叫她跟你走一趟。順便在聖上麵前,將綠意的心思提一提,就說是我的意思。宮裏的女孩子們歲數也大了,是時候照著她們的心思放出去一波了。”


    蔡清溪隻覺得自己冷汗都要流出來了。她當真有點看不懂皇後娘娘的意思了,皇後娘娘這是喜歡綠意,還是看不上綠意?她這麽做,不是要綠意的性命嗎?


    蔡清溪雖然心中對綠意到底是有多少不喜歡在的,但如今想想綠意的遭遇,心中存了一點私情,便低下頭,小聲替綠意辯解道:“娘娘,綠意姐姐也不是有心要離開您的,她隻不過是……”


    不等蔡清溪將話說完,便別楚冰打斷了:“她隻不過是歲數大了,總得為自己考慮一下,對吧?”


    楚冰說完了這話,歎了口氣道:“我很是能理解的。你之前不也跟我說了嗎?你們這個歲數放迴去,便是嫁人,也不可能尋到良人。倒不如再蹉跎幾年算了。況且綠意如今有了女官的位置傍身了,隻怕嫁人之後,婆家也萬萬不敢叫她難看呢!”


    楚冰不得不承認,綠意的算盤珠子撥弄的是極好的,就連她,都忍不住讚歎了幾聲。若是蔡清溪也有這樣的打算,她一定會鼎力相助,叫她定能成女官,隻可惜蔡清溪看的要比綠意更加長遠一些,可這份長遠,對一個女子來說,卻未必是件好事兒。


    “清溪,本宮問你,你當真要跟在本宮身邊嗎?若是本宮給你一個女史的位置呢?”楚冰在心中琢磨了一陣,覺得自己即便給蔡清溪一個女史的位置也不妨事。


    蔡清溪一臉惶恐:“奴婢自是願意時常留在皇後娘娘身邊的,旁的心思一概不敢有,還請娘娘能夠原諒奴婢,奴婢當真不敢有別的心思啊!”


    楚冰見蔡清溪真的害怕了,有些倦怠,便揮揮手,叫蔡清溪將自己交代的事情做了便是。在她就要出門之前,楚冰卻忽然叫住了她,道:“你一會兒見完了聖上,往敬妃跟黎妃那邊走一趟,就說本宮迴來了,要見她們兩個。”


    蔡清溪趕緊答應下來,不提。


    ——


    “娘娘叫你來安排,還是叫我來安排?”綠意在聽了蔡清溪的話後,一臉吃驚,這後宮裏的丫鬟們雖然大多都願意聽她的話的,可她們心中最敬佩的,還是蔡清溪了。若是蔡清溪親自去安排,隻怕要比她弄的好上不少。也不知蔡清溪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將這唾手可得的功勞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姐姐不是想當女官嗎?娘娘想著,姐姐之前到底是沒有鍛煉過,想必有些地方做的可能還是有些不大合適,便將這個機會拿出來,想叫姐姐好生鍛煉鍛煉。這本就是個極其好的事情,還請姐姐一定要放在心上才是,莫要浪費了娘娘的一番心思啊。”蔡清溪懶得跟綠意在這兒虛以為蛇,便將楚冰當初跟自己說的話直接說了出來。


    蔡清溪這心裏到底還是有些不爽快的,這綠意做奴婢的時候一點忠心都沒有,也不知道皇後娘娘到底是怎麽了,居然將這麽重要的事情直接交給她來做,她這心裏定是十分痛快吧?


    然而,蔡清溪當真是想左了,綠意心中一點都不覺得痛快,甚至有些痛苦,她知道,楚冰從來不做無把握的事情,自己又是個不擅長做這個事情的人,如今將這個事情交給自己做,除了有要考驗自己的意思在,隻怕這裏麵也少不得要叫自己好看的意思吧?


    綠意自認為自己到底沒有叫楚冰難看過,也不知道楚冰到底聽到了什麽話,居然敢這麽針對於她了。


    綠意想了許久,試探性的問蔡清溪道:“妹妹可有聽娘娘說過什麽話?或是有什麽人在娘娘麵前嚼舌根子了?”


    綠意相信,這件事肯定不是蔡清溪做的,畢竟她的身份在這兒,又是敬妃娘娘跟皇後娘娘身邊的得意人,斷斷不會說這種話自毀前程的,如今一來,會說這種的話的人,也不用多想了,隻有可能是身邊的其他小丫鬟們。


    綠意恨得牙癢癢的,說到底,自己對這些小丫鬟們還算不錯,也不知道這些小丫鬟們一個個到底是怎麽了,居然連自己都敢編排了,抽一個機會,她一定要叫那些小丫鬟們知道編排自己的下場!


    蔡清溪隻看了綠意一眼,便知道綠意誤會了皇後娘娘的意思,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當場便諷刺起綠意來:“姐姐這是什麽意思?是姐姐在娘娘麵前說自己想去做女官的,這宮裏的女官都是從剛進宮便培養的,做的事情也都是十分講究的,娘娘擔心姐姐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才叫姐姐先做著試試看,倒是娘娘不對了?”


    “姐姐也不要多想了,這個事情當真是娘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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