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迸現.雙鉤漢子橫屍當場.


    大奎收槍凝立.四下一打量.見並無人注意自己.原來他與這雙鉤漢子輾轉騰挪間已鬥至院中角落.


    放下手上長槍.大奎急忙去看手上的包袱.還好包袱上隻劃破幾個小孔.並沒掉出銀子來.大奎頓時放了心.自己一家的生活加上所養的兵卒.每月開銷不是小數目.隻憑借自己與黃鶯的奉銀.確實有些捉襟見肘.此次獲取的這些不義之財正好可以解去燃眉之急.


    大奎將包袱放在牆角‘花’叢間.這才拾起長槍奔到院中.望著孟歌與盤步正在眾多打手的團團包圍之中.大奎疾奔幾步縱身而起.空中怒喝一聲:“納命來.”身形如龍.長槍如電.數點寒芒過處.幾名打手要害中槍紛紛倒地.


    大奎身形一落.長槍橫擺速疾上揚.一招‘二郎抬山’.竟將一名打手挑飛出去撲倒在院中.接著大奎雙手舞槍.一條長槍舞的如車輪相仿.眾打手一時間不敢近前.大奎左衝右突.長槍若梨‘花’飛舞曼妙絕倫.


    使的卻是楊家槍.其中竟含六合之法.六合槍.共二十點.謂雜槍二十點.如‘紮麵扶槍.身裏一點.指南紮川肢一點.騰手劈下高槍一點.反一腳老鶯倒坐一點.”合槍之五:一接.二進.三攔.四劈.五扶.六扯.合槍之六:指人頭.紮人麵.五拱身.扳塌裏外把‘門’、單閃‘門’.上三槍.穿山甲.上中槍.鳳凰點頭.下三槍.扶槍、量槍、襯槍、硬扶白捉白拿.右紮左推.抱迎風鉤掛.迎對拿.燕子複奪窩.鳳凰單展翅.孟良夥出.


    六合槍中隱含九個進法.一進.分進.纏進.帖進.攻進.拱進.哄進.揭進.急進.其次有十七靈神勁:停、領、閃、站、鉤、掛、纏、絞、顫、轉、隨、合、出、入、進、退、雜步.


    大奎一一使來.直如虎入羊群.轉瞬間便又有十餘打手中槍撲倒在地.加之孟歌盤步二人所殺的.這不到盞茶時候.數十打手已所剩無幾.


    見到三人武藝.剩下的數名打手自知不是對手.發聲喊棄了兵器便落荒而逃.不過這些人還算聰明.轉身直奔大‘門’.那大‘門’先前已被他們自己上了三道‘門’閂.此刻慌不擇路奔到‘門’前.各自七手八腳的去開‘門’.


    大奎嘴角帶著一抹冷笑.反手握槍舉槍投‘射’而出.長槍帶著一股勁風電‘射’飛出.‘噗’一聲竟將一名打手釘死在‘門’上.


    其餘幾名打手直嚇得亡魂皆冒.更是加緊開了‘門’連滾帶爬的奪‘門’而出.轉眼跑的沒影.


    大奎不因仰天長笑.今天殺的真是痛快.


    “我們分頭去找.但凡有銀子隻管打包拿走.”大奎一聲令下.孟歌盤步二人分別向其餘的院落搜去.


    經此變故.賭坊內的賭客荷官等人早就跑個幹淨.三人尋了幾處院子也沒再遇到抵抗.倒是翻箱倒櫃的尋出好多金銀及銀票來.粗略算來竟有近千兩之多.錢財到手大奎這才與孟歌盤步二人會和.大搖大擺的出了梧桐書院.此次前來就是找茬打劫的.劫了梧桐書院的銀子.就不相信沒人出頭.


    三人尋了一家酒樓.點了酒菜正要吃喝.樓下衝上一群衙差來.走在頭裏的正是在梧桐書院逃走的一個打手.此時正值近午時.樓上尚有幾桌食客.可一見來了一群如狼似虎的公差.還哪裏有心思吃喝.各自如過街老鼠般躲閃著奔下樓去.


    大奎見來了公差.心中不禁想到:這是血濺堂的手段.意圖試探自己的來路.心思電轉下.大奎已經有了主意.十餘名衙差來到樓上.領路的打手一指大奎道:“就是他們三個.”


    帶頭的衙差點點頭.隨即喝道:“拿人.”


    眾衙差聞言二話不說.抖開枷鎖便來鎖拿大奎三人.可還未等近身.大奎身形一晃.眾衙差隻覺眼前一‘花’.大奎已欺身到了那打手身側.


    這打手卻是個二十餘歲的後生.猛然見到大奎近身卻是連躲得機會都沒有.大奎伸手摟著打手的肩膀笑問道:“兄弟.天氣炎熱.你不會是兩眼昏‘花’認錯了人吧.”


    打手正要說話.突然被摟住的肩膀一緊.隻覺被大奎抓住的肩頭一陣劇痛.大奎隨之鬆了勁.如此卻是為了哄嚇.這打手哪裏會不知道其中利害.受此一抓連忙點頭道:“是是.小的認錯了人.”


    大奎嗬嗬笑道:“我就說吧.依本老爺的菩薩心腸.怎麽會平白無故的吃官司.”說著大奎放了手.由懷中取出十兩銀子出來續道:“大熱天的勞煩各位公差大哥跑一趟.在下心中著實過意不去.來來來.這銀子算在下的一點心意.”大奎說著將手上的銀子塞到了領頭衙差的手中.


    這班頭見告狀的說認錯了人.而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並送了銀子.班頭倒不好再拿人.雖然看情形明顯知道其中有變故.但剛剛大奎顯‘露’的身法.這班頭還是有些見識的.憑現在這十幾個人恐怕想拿不住人家.為今之計也隻能借坡下驢了.


    “嗬嗬嗬嗬.既如此我們便不打攪了.告辭.”班頭一揮手.圍住大奎孟歌盤步的十餘名衙差這才收了架勢.跟隨那班頭下樓而去.


    打手也要跟著走.豈料被大奎一把抓住後衣領.


    “這位兄弟.你我既然相遇便是緣分.不如一道喝兩杯吧.”大奎說著便拉著這打手的臂膀迴到了桌前.走到樓梯口的眾衙差見大奎留住了那個報官的打手.看樣子是要一起喝酒.故此也都見怪不怪的下樓而去.


    ‘混’跡衙‘門’的人怎麽會不知事態嚴重.梧桐書院數十條人命.這可是大案子.但明知兇犯在此卻束手無策.隻能佯裝誤會借以全身而退.‘能推不攬.明哲保身’這可是‘混’跡衙‘門’的不二法‘門’.


    大奎絲毫不懼怕會有什麽意外發生.一切俱已布置妥當.如今隻等著魚兒上鉤了.


    留在這裏的打手渾身篩糠一般的抖.大奎三人的手段他可是親眼目睹過.此刻被留在了這裏.真不敢想象若是這三個瘟神一個不高興.會不會將自己生吃了.


    “來.坐.”大奎招唿著這打手落座.打手卻是唯唯諾諾的在空位上坐了.


    大奎三人讓這打手坐在這裏.卻再不理會他.隻管自己吃喝起來.隻是過了小半個時辰.在樓上隔窗向街上望去.又來人了.


    來者是個四旬中年人.隻見其相貌堂堂劍眉星目一身儒裝騎在馬上.其身後四人也皆是騎著高頭大馬.不同的是這四人卻都是一身勁裝.腰上帶著刀劍.


    五騎來到酒樓‘門’前下了馬.早有店家小二接了韁繩.無人徑直上了樓來.


    大奎心知正主到了.這人的衣著相貌甚是出眾.手上還拿著一柄紙扇.渾身透出一股書卷氣.更兼一派出塵之象.


    這中年人到了樓上.環視一圈便向大奎這邊走來.本是局促不安的打手見到中年人上樓.頓覺有了底氣.不知不覺間腰板也‘挺’得筆直.


    “來者是客.請坐.”大奎微笑著伸手做請.中年人也不客氣當先走到桌邊.先前的打手見到中年人到了桌邊連忙起身讓座.


    中年人一撩袍服端坐椅子上.這才‘唰’的一聲抖開紙扇.扇麵上是一副丹青山水.畫工‘精’湛.旁邊著著一首小詩:《觀滄海》[東漢]曹‘操’.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湧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裏.幸甚至哉.歌以詠誌字體雖小但卻筆走龍蛇蒼勁不凡.


    是了.俱老萬所言這人應該叫苗賀軒.是血濺堂的副堂主.一身武功修為深不可測.尤其是此人不光武學造詣非凡.其文才更是遠近馳名.


    梧桐書院便是他的產業.好好讀書的地方竟變成了賭坊妓館.再看苗賀軒一身文人打扮風雅不俗.大奎這才想起一句老話來:斯文敗類.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啊.”大奎明知故問道.


    苗賀軒嗬嗬一笑.望定大奎良久才道:“區區苗賀軒.這廂有禮了.”說著站起身深深一揖.


    大奎見苗賀軒的舉動.不由得心中暗驚.這苗賀軒倒是持禮甚恭.卻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大奎雖是心中疑‘惑’.但仍是問道:“不知苗先生此來有何貴幹.”


    苗賀軒微微一笑次落座.這才答道:“苗某前來是向張大人討個公道.”


    大奎聞言心中如遭晴天霹靂.行蹤敗‘露’了.


    苗賀軒見大奎一臉驚詫.不由笑道:“張大人不遠千裏來到臨江府.所為何事不必苗某多說.依張大人的權勢要想剿滅我等自然不在話下.但張大人須知江湖事江湖了的規矩.我們接單做事.並非故意與人結怨.”


    大奎聞言不禁嗤之以鼻.當下笑道:“此番本官前來臨江.也不是存心報複.隻是囊中羞澀.本想隱姓埋名做上一票.哪成想竟被貴幫識破.嗬嗬嗬.慚愧慚愧.”


    苗賀軒沉默了片刻.突然道:“一萬兩.”


    大奎搖搖頭.隨即答道:“十萬兩.”|


    苗賀軒:“最多五萬兩.”


    大奎笑著端起了桌上的茶杯道:“本官千裏而來.隻值五萬兩.”


    苗賀軒沉‘吟’片刻才道:“實不相瞞.當初主顧就出了五萬兩銀子托本幫會辦事.如今事沒辦成倒折了數名好手.”望著大奎.苗賀軒又道:“真人麵前不說假話.這還是本幫建幫以來第一次遇到難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明風雲錄之兵鋒殘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豐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豐郎並收藏大明風雲錄之兵鋒殘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