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啊.你有媳‘婦’了嗎.”劉一飛曉有興趣的問道.許是在這荒僻海島上久了.劉一飛除了殺人斂財就沒別的嗜好.此番遇到了大奎便似遇到了開心果.與大奎聊天權當消遣而已.畢竟殺人殺多了心便冷了.能調和一下也是好事.


    大奎聞言一聲哀歎.眼望牆上的氣死風燈悠然道:“實不相瞞.在下年少老成.曾與鄰裏的薛二妞結為夫妻.哎.可惜薛二妞英年早逝.我…….”.大奎到這裏已是哽咽難言.眼圈也發了紅.


    劉一飛禁不住溫言勸解道:“張兄弟也是苦命人啊.逝者已逝節哀順變吧.”


    大奎低著頭好半響才道:“後來聽說薛二妞被送去了酒樓.我便徹底死了再續弦的心思.”(古時鬧饑荒.常有酒樓出售白‘肉’菜肴招待客人.白‘肉’就是人‘肉’)


    “什麽.在你老家鬧了饑荒嗎.怎麽會將薛二妞送去酒樓.”劉一飛疑‘惑’的問道.


    大奎歎氣道:“薛二妞是我鄰居家的狗.它還有個姐姐叫大妞.”大奎說完這句話.劉一飛已是膛目結舌.豈料大奎續道:“不過大妞太醜.我沒要.”


    過了好半響.劉一飛擊掌讚道:“哎呀.張兄弟真是品位不凡啊.老夫佩服佩服.”


    大奎謙虛的擺擺手.態度謙遜至極.


    這在這時.‘門’外奔進兩名黑衣漢子.兩人進了廳堂.其中一名抱拳稟道:“稟劉將軍.鬼影就緒.是否動手請劉將軍示下.”


    劉一飛此時心中有些為難.這些東瀛人中卻是有不少刀術高手.若是硬拚難免兩敗俱傷.為今之計隻能緩緩圖之.


    “東瀛人中不是還有一名頭領叫什麽野人的.”劉一飛問道.


    報事的黑衣漢子迴道:“森山野仁.他曾是布川內堀的副手.”


    “恩.把他叫來.本將軍問問他.若是他肯降便相安無事.如若不然便盡皆斬殺.”劉一飛口氣決絕.又恢複了一副‘陰’狠模樣…….


    大奎就坐在一邊.劉一飛對大奎沒有絲毫的忌諱.那個森山野仁與劉一飛相談甚歡.甚至於見到了自己兩個同伴的人頭.這森山野仁也是一副笑臉模樣.


    森山野仁的漢語很好.簡直可以說是個中土學究.竟也能說出:甘願為奴.為劉將軍赴湯蹈火之類的話來.


    劉一飛並不意外.若是森山野仁不這樣卑躬屈膝.那麽後果可想而知.劉一飛便是拚著屬下折損.也會將這群東瀛人斬盡殺絕.


    海盜與東瀛人不光定下了主仆關係.更製定了攻取舟山縣的計劃.


    劉一飛言稱在舟山縣有自己的內應.倒時隻需裏應外合便可將舟山縣一舉拿下.銀子與‘女’子.一直是強盜們的最愛.劉一飛的部眾許久沒有外出打糧(劫掠)了.此番廳堂內的幾名匪首聞此計劃.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了.


    海盜如今共有三桅大船一艘.兩桅船兩艘.輕便小舟數十.為求穩妥.此次出行隻用兩桅船.那艘三桅大船如今已是臭名昭著.卻不利於行事.


    海盜人數足有近千.五百人留守大寨.五百人外出.東瀛人所有男丁一律隨行.與海盜一起乘兩艘兩桅船向舟山縣進發.


    劉一飛此時一身藍鍛長袍.頭戴方士巾.腰上絲絛上懸著一塊‘玉’佩.這身打扮還真有幾分富商模樣.大奎是被劉一飛請到船上一並出行的.說是叫大奎見識一下世麵.大奎沒拒絕.欣然前往.


    出了峽穀口.一路繞過海盜藏身的島嶼.兩艘船直向北而行.既是去舟山縣.想必這海盜藏身的島嶼便在舟山縣以南了.


    大奎一路站在船頭.明裏是四顧著海景.實際卻將行船路線暗暗記在心裏.


    舟山島群甚是密集.若不是身臨其境.若想在這許多島嶼中找到海盜藏身的地方無異癡人說夢.一路行來.怕是光繞過的大小島嶼便有數十個.


    大奎與劉一飛在頭船.此番行船足足走了兩個時辰.船上的瞭望塔早有匪兵來報.舟山已經在望.曉是大奎目力極好.在這茫茫海麵上也看不到極遠.大奎不禁扭頭看向瞭望塔上的匪兵.這才發現原來那匪兵雖是五短身材卻是雙目炯炯.難道他有異能.


    “哎兄弟.你是怎麽看到舟山島的.”大奎揚聲問道.


    “舟山島就在我們的右前方.此刻我們是繞過礁群.”那匪兵迴話道.


    大奎聞言向右前方看去.果然見到遠處連綿的島嶼翠綠的植被.大奎一直以為這船是直行去舟山島的.原來船已經到了舟山水域.卻隻是為了繞過礁石群.


    看來即使有船也不是什麽地方都能去的.光是這礁石便讓人頭疼了.看來這群海盜裏必定是有本地人在內.不然沒有向導想要貿然去舟山恐非易事.


    大奎對航海行船之事一竅不通.也隻能胡思‘亂’想隨‘波’逐流了.


    又過了近一個時辰.兩艘大船才靠了碼頭.


    為防止海盜襲擾.這舟山縣也招募了數百民團配發了刀槍.此刻的碼頭上雖是人來人往.但卻不時見到一隊隊的民團隊伍經過.


    兩艘海盜船靠了岸.便有一隊民團隊伍來到了岸邊.但凡入港靠岸的大船都需細細盤查一番.這是舟山縣不成文的規矩.


    “你們哪裏來的.”民團帶隊的漢子手扶腰刀當先喝問道.


    “我們是寧‘波’府的.來舟山收些海貨.”船上一名艄公答道.


    民團帶隊的漢子還待再問.劉一飛走到船沿笑道:“這位大哥行個方便吧.我們是生意人.”說著命艄公搭了橋板.劉一飛隨後與五六名隨從上了岸來.


    大奎在船上看到岸上那些民團雖是手上各自提著刀槍.卻皆是身著百姓的衣服.好歹這些民團也是武裝力量.卻是連身甲胄都沒有.看來這舟山縣也不富裕.不然怎麽連身衣服也不給配發啊.


    大奎正自胡思‘亂’想.船上已是陸續的有人向岸上走.


    等到民團眾人察覺到不對.為時已晚.劉一飛與那民團帶隊的漢子相距甚近.隻是一抬手間便將那民團帶隊的漢子一掌劈翻在地.隨之劉一飛帶著數名屬下便如虎入羊群一般.轉瞬將岸上的民團殺散.


    兩艘海盜船上的匪眾見此情景頓時像是見了血腥的餓狼.一個個嗷嗷叫著衝上了岸邊.岸上百姓驚慌四散.民團更是望風而逃.海盜與東瀛人是沒有人‘性’的.可謂見人就殺逢人便砍.大奎孤身一人卻是無能為力.隻能站在船頭看著海盜為禍百姓.


    片刻間碼頭的岸上已是屍體遍布血流成河.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被海盜提起摔死在地上.孩子的母親卻被數名海盜拖進了一間民房.這一切大奎統統看在眼裏.自己該怎麽辦.


    與大奎共同留在船上的還有數名艄公.此時這幾名艄公卻是圍坐在甲板上談天說地.仿佛岸上的血腥場麵根本不能影響這些人的談‘性’.


    大奎走到這幾人中間不禁問道:“幾位大哥.你們怎麽不上岸啊.”


    “這位兄弟有所不知啊.各人有各人的事兒.我等受劉將軍指派在此看守船隻的.”這艄公頓了頓又道:“我們也想上岸玩兒一下.可也沒辦法.要是劉將軍怪罪下來.我們可是吃罪不起.”


    大奎笑著點點頭道:“既然幾位大哥有事.那我自己去岸上走走.”


    大奎剛要動身.隻聽這幾名艄公叮囑道:“快去快迴啊.可不敢耽擱了.”


    大奎哈哈笑道:“這個我自曉得.無須幾位大哥提醒.”大奎上了岸.見到遠處地上橫七豎八的百姓屍體心中怒火正盛.


    大奎疾步走到街心.左右看了看便向海盜拖‘女’人進的那間民房行去.


    剛到‘門’前.便聽到屋裏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號.大奎閃身進了房屋.入眼是數條白‘花’‘花’的人影.大奎無心細看.正巧‘門’邊有海盜進‘門’時立在‘門’前的一杆櫻槍.大奎順手抄在手裏.


    “你幹什麽.”一個光著上身的海盜厲聲喝問.不等他問出第二句.大奎已經出手.紅櫻似火.長槍如電.‘噗’一聲輕微的悶響.那名海盜便被大奎一槍刺破咽喉翻身撲在地上.


    房內雖是狹小.但大奎卻是用槍的行家.不等眾海盜反應過來.大奎長槍一抖.灑出數點槍‘花’.幾聲慘唿悶哼.數名海盜手捂咽喉各自橫屍當場.這些海盜殺人越貨皆非易於之輩.但在大奎眼中無異於螻蟻一般.


    那個喪子失身的年輕母親.此刻已是魂不守舍癡傻了一般.大奎背轉了身向‘門’外走去.臨出‘門’時冷聲道:“穿上衣服.自己找地方躲起來.”說罷丟了長槍揚長而去.


    大奎記得有幾名東瀛人向這個方向走的.怎麽不見了人影.


    原來海盜劫掠甚有法度.每每動手之前皆是通告時辰.動手後各自四散.一旦時辰到了便紛紛迴到出發點撤離.


    大奎又走了一程.終於在一處小巷中聽到了東瀛人的聲音.


    “呦西.‘花’姑娘的統統脫光.哈哈哈哈”


    “八嘎.你的敢咬我.”


    除了東瀛人的聲音.還有一個‘女’子的哭嚎聲.但麵對禽獸.苦苦哀求卻是蒼白無力.大奎鐵青著臉進了巷子.眼前情形不堪入目.直叫大奎咬碎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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