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不用擔心酒不夠,於老頭兒那兒的酒多的是。”


    馬先生對著眾人打趣。


    於老爺子連連應聲,“平川兄長這話說對了,酒管夠。”


    “那我們今日就不客氣了,哈哈哈~”


    “菜齊了,諸位滿上酒!”


    陳老太發話了,眾人都依言而行。


    “我老婆子今日就拖大了,這開席的話就由我來起。”


    話落眾人都應和著叫好,陳老太笑嘻嘻的擺擺手。


    “今年這日子我老婆子想都不敢想的,但卻實實在在的過上了。道德感謝神佛祖宗保佑,保佑我們今年萬事順遂。”


    “再來謝謝馬先生救命之恩,謝謝於老先生與諸位先生的教導之情。”


    “這最後啊,要感謝的就是我家青檸了,多虧了這孩子聰明,若不是她也沒有我們現在的日子。”


    說著陳老太太語有哽咽,緩了緩又道。


    “我老婆子沒念過書,不會說太多的場麵話,總之一句話,我們能有今日離不開諸位的幫助。今日這年夜飯也當是借花獻佛了,還請各位舉杯共飲。”


    提杯同飲放下酒杯,便招唿大家吃飯。


    “陳大嫂,我們也要謝謝你們呐!這一年我們可沒少給你們添麻煩,吃的喝的家裏家外的多虧了你們幫著照應。”


    馬先生也是由衷的感謝陳家人,不是他們他可過不上這頓頓熱飯的日子。


    於老爺子,“平川兄長說的不錯,尤其家中的孩子們,可給你們添了大麻煩了。”


    陳老太,“你們這話可就太見外了,哪裏有添什麽麻煩,都是自家人。”


    宴剛開始就連續幾杯熱酒下肚,陳老太都有些醉意了。


    徐娘子是個有眼力的,早早備下了醒酒湯,勸著老太太飲了一杯。


    見大人們一直感慨,相互敬酒,小的們都快坐不住了。


    “阿奶,馬爺爺、於爺爺,你們先別顧著喝酒,吃些東西暖暖胃再喝。”


    青檸怕他們收不住,菜還沒吃人先醉了。


    “好好好~吃菜吃菜。”


    “今日還有燙鍋子,哎呀我老頭子可是最喜歡了。”


    “我也是,這冬日寒涼,時時吃上一口熱菜,別提多暖和了。”


    一時間觥籌交錯,相互熱鬧打趣,何其美哉!


    一頓飯至亥時三刻才散,撤了飯桌,上了醒酒湯,讓他們解解酒氣。


    那處陳家人各自迴去忙著洗漱幹淨,換上新衣,擺上供桌供品,準備祭神。


    兩家各自祭拜,每隔半個時辰叩拜一迴,燃一次鞭炮,中間香火不能斷。


    孩子們最是開心,祭完神就到處跑,也不怕冷。


    “別跑遠了,一會兒就子時了,可是要交歲拜年的。”


    譚氏看到他們就要叮囑一遍,就怕他們亂跑,過了時辰。


    除了青稞畏寒,陪著大人們在一處坐著守歲,其餘人那可是不管的。


    “多久沒享受這天倫了?”


    “可不是,竟還有些思念家中那些孩子。”


    於老爺子難得感念一迴,這讓馬先生都有些側目了。


    “請各位先生、郎君移步正堂,馬上子時了。”


    趙前請他們進屋,馬上子時了交歲了。


    進了正堂坐好,擺上蒲團,等著小輩們磕頭。


    一群孩子按大小站好,給在坐的長輩挨個磕頭。


    嘴裏的吉祥話句句不重樣,倒是把他們聽樂了。


    “什麽叫返老還童,活到一百八?這聽著怎麽那麽怪呢?”


    “孩子們的孝心,圖的就是個吉利,不要計較不要計較。”


    馬先生與於老爺子兩人交耳議論,等他們磕完頭送上紅包。


    “祝小姨、姨丈身體健康,夜夜似新婚,生十個八個弟弟。”


    “噗~~~”


    “啊?哈哈哈~~~”


    “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


    “唉呀~丟死人了。都怪你說什麽再生個兒子,給珍珍做靠山,這下好了被孩子們聽去了。”


    譚月芽已經被這話羞的滿麵通紅,止不住的怨怪自家男人,說話不注意。


    石雙虎也沒好到哪裏去,那小麥色的臉上顏色更深了。


    珍珍跟他們跪在一起,頭埋的低低的,抖著肩膀。


    陳老太見兩口子這般扭捏,趕緊園場:“好了好了,你們這些孩子都是從哪兒聽來的這些詞,害不害臊?”


    “這話也是你們能說的出口的,長輩也是你們能打趣的?”


    幾個小的麵麵相覷,都乖乖的低著頭不說話。


    “罷了罷了,孩子們也是有口無心,不過下次可不能這般口無遮攔了,紅包拿去。”


    譚月芽見他們耷拉著腦袋,有些不忍。


    好在也沒說什麽過格的話,就是有些不合時宜。


    一圈頭磕完,時間已到子時,端上湯圓吃了才算圓滿。


    “趙前,長河、長江,你們三趕著車去福緣觀,上頭一柱香,記得帶上供品。”


    一過子時,陳老太便催著他們往觀裏去。


    這新年頭香可是很講究的,保佑一家子今年都順順利利的。


    那邊三人帶著供品,香燭,趕著車往福緣觀去。


    這邊陳老太,帶著自家孫子,將備好的供品抬去村裏的祠堂。


    他們到時祠堂裏也經來了不少人家,幾個人將供品擺上,上了香磕了頭求祖宗保佑。


    馬先生等人吃完湯圓,便迴去了。


    年經大了熬到這會兒已經不容易了,還是要睡一會兒養養精神。


    陳家這邊留著幾個小子,看著香火,隨時續上。


    後半夜不知不覺間,竟飄起雪來,不過二個時辰地上便鋪滿了層層銀霜。


    一早青檸被家中來拜年的人聲吵醒,待她醒神已然辰時,天已光亮。


    趕緊穿衣下床,見家裏來了不少人,一一打過招唿。


    出門瞧見地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那叫一個興奮ヾ(o???)?ヾ。


    她自小長在江南,雖每年都會有雪,但卻薄薄的一會兒就化了。


    難得看到這麽厚的雪,怎是一個興奮能形容的。


    去洗漱用過飯,先跟著兄姊們挨家挨戶的拜年,一圈下來可得了不少紅包,果子。


    隨後便帶著一大群孩子玩起了打雪仗。


    村裏的孩子都聚在打穀聲,瞧著就聲勢浩大。


    “我們這麽多人,分做六撥,兩兩相對,勝的那組繼續下輪,最終決出第一名。”


    青檸簡單的講明規則,又拿出一袋山楂糖。


    “最終勝利的一隊,所獲得的獎品就是這個,我新製的山楂棒棒糖!”


    “好~”


    “年紀10-15的一排,按1-6報數,10歲以下的一排,按1-6報數,相同的數為一組,現在開始排隊報數。”


    青檸做為組織者,非常有氣勢。


    孩子們按著要求分開,報數再組合,很快便分成六隊。


    “每隊派一人來抽簽,同數的對決。”


    抽完簽,分好對陣營,一聲令下,場上雪團亂飛,叫喊聲響徹天際,將村裏的大人都引了過來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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