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陸野子問及自己多大年歲,上一仙士爽朗一笑,道:“老頭兒我的年歲恐怕無人知曉,便是自己也記不甚清。迴想那時青城山外還沒有布下仙障,便是在上一任掌教青玄的祖師在位之時,我便已然在此修法。”


    二人聽罷猛然一驚,陸野子緊伸出手指低頭盤算起來,而梁仕銘在聞聽上一仙士提及‘青城仙障’後,心中又不由得想起一件不解之事,思索片刻,問道:“老仙人,您為何一直不問我二人是如何找到的青城入口的?”


    聞聽梁仕銘問及此事,陸野子神色一緊,而上一仙士卻滿麵盈笑撫須不語,片刻後才緩緩道:“無緣之人終生不見,有緣之人必會尋得。梁公子又何必多此一問?”


    上一仙士說罷,陸野子歎息一聲,緊衝梁仕銘:“梁公子你也真是,莫非如今還看不出來?關於你我之事,在老仙人看來,猶如洞若觀火一般,早已心中明了!他能說,便也說了,他不說,你也不用追問!”


    梁仕銘見陸野子說罷緊瞪了自己一眼,似是責怪自己多嘴多舌一般。


    “陸道長所言極是!”上一仙士滿麵含笑地對陸野子道,轉而看著他手中镔鐵棍,問道,“不過,時至如今,道長莫非還不知手中所持乃為何物嗎?”


    上一仙士說罷,梁仕銘猛然一驚,此刻已然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些什麽了。


    聽上一仙士如此問道,陸野子當即警覺地看向四處,緊又壓低聲音,神秘地對上一仙士道:“想必此事瞞不了老仙人,我便實話實說了,此棍乃我茅山異寶,镔鐵棍!”


    上一仙士聽罷輕輕一笑,轉而看向梁仕銘道:“梁公子,莫非你還未將夢中所遇,告知陸道長?”


    梁仕銘一怔,尷尬地道:“晚輩不,不知該如何去說......”


    見二人似有所指,陸野子緊衝梁仕銘問道:“怎的?到底何事?莫非又與你有關!?”


    見隱瞞不下,梁仕銘臉上一紅,緊道:“你手中乃是八門異寶之一,茅山镔鐵棍。”


    “本來就是啊!你真是莫名其妙。”陸野子氣道,轉而又滿臉不悅地瞥了上一仙士一眼。


    “道長誤會了!”梁仕銘指著陸野子手中镔鐵棍,道,“你之前所持镔鐵棍,雖為徐宗主的信物,卻隻是一根普通鐵棍而已。眼下你手中才是真正的茅山異寶!”


    梁仕銘說罷,陸野子越發不解,兩眼圓睜地瞪著他,問道:“我,我怎麽有點糊塗了?如你所言,若原先師父交給我的镔鐵棍是假異寶,那麽眼下這根真的,又是何人、何時幫我替換?”


    “你師爺!”上一仙士道。


    “啊!?”陸野子聽罷兩眼一瞪剛要發作,但在上一仙士麵前卻又不敢造次,須臾,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老仙人,您德高望重,還是不要與晚輩我玩笑了吧。”


    陸野子說罷,上一仙士收起笑意,嚴肅地問道:“陸道長可知上一任青城掌教?”


    陸野子點頭道:“當然知道,乃是剛剛坐化仙逝的青玄仙長。”


    上一仙士緊問道:“青玄,便是你授業恩師徐宗主的師父,難道不是你師爺嗎!?”


    陸野子聽罷頓然大驚失色,慌神地問道:“什,什麽!?上任青城掌教,青玄仙長,是,是我師爺!?”


    上一仙士點頭道:“正是,此事說來話長。”


    見麵前上一仙士滿麵嚴肅,並不像與自己玩笑,陸野子雙眉緊皺,愣神片刻,緊搖頭道:“不對!即便青玄仙長是我師爺,但我與梁公子自進入仙派以來,卻未曾與他碰麵,他又是如何將異寶交到我手?”


    上一仙士並未答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梁仕銘。


    此時,梁仕銘見在上一仙士目光引領之下,一臉鐵青的陸野子緊也滿眼不解地盯著自己。


    梁仕銘當即一怔,正在不知所措之際,卻見上一仙士正衝自己微微點頭,似是在示意自己但說無妨。


    梁仕銘緊咬牙關,猶豫了片刻後,便把那日淨心堂中陸野子留下镔鐵棍賭氣離開後,自己聞聲走到三清殿八角木閣旁偶然入夢,夢中遇到閣中掌教青玄與自己交談,並最終交還镔鐵棍一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聽了梁仕銘所言,陸野子兩眼愣神半晌無語,須臾,緊向上一仙士看去,似是在等待求證一般。


    上一仙士微微點頭道:“陸道長,梁公子所言不假,而今你手中镔鐵棍,便是真正的茅山異寶,如此也算是物歸原主吧。”


    上一仙士話音未落,陸野子猛然激動不已,緊低頭打量手中镔鐵棍,漸漸,他似是看出了蹊蹺,轉而呆傻地喃喃道:“莫非,家師正是因為看到師爺他,為了長生而背棄宗門、轉投青城,這才心灰意冷、道心消弭,不願修仙嗎?”


    上一仙士聽罷半晌無言,轉而長歎一聲,單手一禮道:“無量天尊!”


    這一句救生普世的道號,此時聽來卻是如此生冷、無奈。


    此時,梁仕銘依舊因為對陸野子隱瞞此事,而感覺心中過意不去,當即衝陸野子道:“道長,當時我也不太確定此事真偽,更不知要如何去說,這才一直沒向道長言明......我本打算在求得仙法之後,再將此事全盤說出......如今,還望道長不要怪我!”梁仕銘說罷深施一禮。


    愣神中的陸野子此時猛然一驚,緊扶起梁仕銘的雙手,道:“怪你?唉!此事太過荒謬離奇,眼下若非上一仙士在場印證,即便你說了我也絕不會信,又豈會怪你?”


    見陸野子並無氣度狹窄、斤斤計較的舉動,梁仕銘這才放下心來,感覺反倒是自己太過多心了。


    此時上一仙士抬頭看了看天,緊對二人道:“如今已然耽擱許久,老頭兒我也該走了。”


    二人聽罷俱是一愣,緊異口同聲地問道:“又要去哪!?”


    上一仙士麵色深沉地道:“掌教青玄仙架西遊,老頭兒我定然要去吊唁一番!”


    “你要去青城!?”梁仕銘不解地問道,“您不是說從不去青城嗎?”


    “今日非同以往。我走之後,你二人不可妄動。我備了些粗茶淡飯,就方在二位前番所住淨室之中,你們自用便罷。”上一仙士說罷即要轉身離開。


    梁仕銘緊攔道:“老仙人留步!晚輩,晚輩還有一事相求......”


    “何事說來。”


    “晚輩離開家父一月有餘,也不知他老人家病況若何。老仙人您神通廣大,不知能否受累帶我迴去探望一番,讓晚輩也能心中踏實一些。”梁仕銘說罷深施一禮。


    上一仙士思索片刻,點頭道:“待我迴來,便帶你迴去。”


    梁仕銘聽罷大喜,緊問道:“老仙人此去多久?”


    “多則兩日,少則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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