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伯生病了,我迴老家看了看他的情況。”


    裴玄迴答道。


    事實上,關於徐老伯生病的事他之前也提過一兩次給薑鈺雪聽,不過他心裏清楚這隻是托詞之一罷了。


    薑鈺雪顯然對他的真實行蹤有所察覺,她瞥了一眼他的靴子,輕輕皺了皺眉頭,“你的靴子上有許多汙漬,快點換一雙吧!”


    聽了這話,裴玄才猛然想起自己確實忘記更換鞋子了。


    低頭一看,隻見那雙靴子上沾滿了塵土和汙痕,的確有些不成樣子。


    很快地,幾個宮女聞聲而來,手裏捧著一雙新製作好的靴子,遞到了裴玄跟前。


    接過這雙精致的靴子後,裴玄麻利地穿上它,而同時,身旁的小太監則迅速將他那雙又髒又舊的鞋子拿走,並離開了房間。


    “大理寺那邊的事情進展如何了?”


    薑鈺雪沒有多餘的寒暄,直接切入正題問道。


    “用這個完成任務!”


    麵對精明的皇後殿下,裴玄知道隱瞞無意義便亮出了腰間玉飾。


    這枚玉飾被他小心地握在手中,仿佛它擁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玉飾表麵泛著溫潤的光澤,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珍貴。


    這飾品與薑鈺雪佩戴的一模一樣,幾乎無法區分其細微差別,憑借它確實方便不少。


    兩件玉飾無論是形狀、大小還是紋路都極其相似,如果不仔細觀察,恐怕很難分辨出區別來。


    正因為這樣的特性,它成為了任務的關鍵物品。


    “是從哪裏找到此物的?”


    薑鈺雪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與好奇。


    她的眼神緊盯著那枚玉飾,似乎想從上麵找出更多關於它來曆的線索。


    這個問題不僅是出於關心,更包含了對真相的渴求。


    “師傅贈送,在一家當鋪買來的,我記得這是您登基時候的賀禮之一,不明白怎麽會被送進了當鋪。”


    裴玄解釋道,語氣平靜而誠懇,沒有任何掩飾。


    他的臉上寫滿了困惑,顯然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這原本高貴的禮物會被流落至此。


    同時,將這寶貝小心翼翼地遞到了皇後麵前,雙手捧著仿佛是在傳遞一件珍貴無比之物。


    稍作整理後替眼前人係好,“既然師傅都給了你,那以後就歸夢得了。”


    皇後輕輕地開口說道,她的聲音雖平和但卻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


    盡管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她依然決定接受現實並將這份責任托付給了對方。


    本以為對方會因此責怪甚至收迴禮物,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有收獲嗎?”


    薑鈺雪緊接著問道,目光中閃爍著期盼之光。


    此時此刻,她更加關心的是能否順利解開困擾已久的謎團而非其他小事。


    “得到了調製該毒所需的材料清單。”


    裴玄迴答得簡潔有力,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讓人不由自主產生信任感。


    “至少比沒有任何線索要強。”


    皇後微微點頭表示讚同,這句話雖然簡單卻透露出對未來充滿了希望的態度。


    “請陛下寬心,我已經告知師長了,他會幫我們解決問題。”


    年輕的侍衛恭敬地向坐在麵前的人保證著。


    這份堅定給了薑鈺雪很大安慰。


    “既然是為了國家利益而去探查真相,何必還要說謊稱長輩生病?這不是害得別人白白擔驚受怕麽。”


    她突然話鋒一轉,提出了心中長久以來積攢下來的質疑。


    語氣中沒有憤怒,更多的是不解與遺憾。


    為何要用謊言去欺騙那些無辜之人?


    “微臣生怕陛下知曉內情後嫌棄卑職手段殘忍……”


    他低下了頭顱輕聲細語地答道。


    這份自省與擔憂溢於言表,令人頓生惻隱之心。


    “確實是很難聞啊,你趕快熏一熏吧!”


    說著薑鈺雪把桌上正在燃燒的小香爐塞進裴玄懷裏。


    那一刻的動作仿佛想要借由這樣一種溫柔方式來表達對其理解和支持。


    那一刹那,當薑鈺雪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地上留下的淡淡血跡時,一股不祥之感猛地湧上了她心頭……


    頓時裴玄感覺十分不安,開始懊悔起來,他害怕這一舉動會導致兩人關係破裂。


    想到自己剛才的衝動,他不禁心頭一緊,後悔之情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不知道薑鈺雪是否會因此對自己產生隔閡。


    但現在薑鈺雪還能和他開玩笑,就說明其實她並不真生氣,這讓他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一些。


    裴玄捧著香爐徑直朝內殿走去,“微臣這就去洗漱。”


    他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彌補剛剛的行為,生怕會留下什麽不愉快的記憶。


    腳步雖沉,但他依然盡力保持著一貫的從容。


    薑鈺雪瞄了一眼裴玄手裏的香爐,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拿著這東西去洗澡?”


    她的語氣裏帶有著輕鬆的調侃,顯然是想讓氣氛更緩和一些,也讓彼此之間的空氣不再那麽凝重。


    裴玄微微一笑,把香爐放在了桌上,然後進內殿洗澡去了。


    他知道薑鈺雪是故意這麽說來緩解他的尷尬情緒,心底默默地對她感激不已。


    盡管隻是簡單的幾個字,但卻足以令此刻的緊張氛圍得到極大的改善。


    洗個澡或許也能讓自己更加清醒些,以便更好地應對接下來的局麵。


    梁王的地盤在永春,自從梁王被抓起來後,這塊地方就沒有主人了。


    原本應該是皇權直接接管,但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拖到現在。


    薑鈺雪安排了一個新人來管理,希望可以盡快穩定局麵,恢複秩序。


    這個決定體現了她對於國家大事的關注和責任擔當。


    不過這個人剛到那兒就發現,封地已經被占了。


    經過一番調查後才知曉,原來是梁王離開齊都前留下的手下竇遠在那裏稱了王,自立門戶。


    這種情況顯然違背了中央政權的意願,對整個國家的穩定造成了嚴重的威脅。


    這名官員隻好脫了官服,丟掉官印和隨身物品,裝扮成一個可憐的乞丐才逃迴齊都報信。


    一路上充滿了艱險與困苦,好在他最終平安迴到了朝廷。


    梁王的領地非常富饒,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自然資源都非常優越,必須得收迴來以確保邊疆安寧和經濟發展不受影響。


    為此薑鈺雪上午在朝廷上討論了半天,經過多方協商以及綜合考慮後,決定派潮州收編的一個土匪頭子叫王虎去收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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