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賣房。”蘇北平靜道。


    老邢一巴掌拍在蘇北頭上,道:“你這個敗家玩意兒!北三區攢了幾代才攢了這麽一份家業,你居然想把它賣掉?!”


    既然是幾代人積攢下來的,蘇北自是再不好意思提賣房兩個字,念頭轉動,又道:“要不然,就對外出租吧!”


    老周見老邢要發火,趕緊打圓場道:“小子先別急,先去看看主殿再說!”


    三人飄然來到超級巨石之上,之前隔遠觀之,隻覺壯觀大氣,此刻到了巨石之上,蘇北的下巴又一次被驚得掉了下來,甚至忘了用手去接。


    這豈止是超級巨石,稱之為一塊小型大陸也不為過,接天的飛瀑此刻看上去便如一條倒懸的大江,直通天際!再看四座大山,高聳矗立,直衝雲霄。


    真·讓人望而生畏。


    蘇北還未來得及細看,便被老邢帶到了一片宮殿群。


    這片宮殿群位於正東的大山上,從山腳到山巔,亭台樓閣座座,飛流溪水處處,在林木雲霧間若隱若現。


    主殿,便漂浮於山巔之上,蘇北站在主殿幾十米高的大門前,抬眼一看,一塊牌匾掛在上方,上麵赫然刻著三個鎏金大字:


    北三區!!!


    蘇北:“……”


    老周:“……”


    這名字太敷衍以至於蘇北和老周原本激動的心情都稍稍有所平複。


    蘇北問老邢道:“這個牌匾可以換麽?”


    老邢又是一巴掌拍了過來,道:“年輕人,膚淺!”


    老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插話道:“前輩,您看這個主殿的名字,是不是確實有一些隨意了呢?”


    老邢望著牌匾怔怔出神,蘇北和老周不知緣由,隻好在一旁靜等。


    過了好一陣,老邢才迴過神來,柔和道:“這北三區三個字,是我師兄親手所書!”


    “什麽?!”老周大驚,道:“小子快,趕緊把它收起來保存好,還掛在這裏作甚!”


    蘇北不像老周,對老邢的身份根本就沒有太多了解,因此意識不到“我師兄親手所書”這幾個字到底意味著什麽,見老周如此反應,便問老邢道:


    “你師兄一共題過幾塊匾?”


    老邢伸出一根手指,道:“整個宏觀大世界,僅此一塊!”


    蘇北又問:“為何單單為北三區題字呢?”


    老邢沉重道:“當年,北三區也是個超級大區,後來為了助師兄一臂之力,短短一百年時間,盡數湮滅。”


    說道這裏,老邢歎了口氣,又道:“師兄功成之後,時常感念這份恩情,便親手書了這塊牌匾。自這牌匾掛上去,到現在,兩紀元了,你,是第一個住進來的!”


    “嘶!”老周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子竟有如此福分!”


    蘇北關注的點和老周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之上,問老邢道:“兩紀元,是多久?”


    老邢神秘道:“你修為太低,現在還不必知道,況且,說來給你聽,你也理解不了。”


    蘇北不信,狐疑地看向老周,老周聳聳肩,道:“我也不懂,看我無用。”


    老邢不再多說,抬腿進入大門,蘇北和老周緊隨而去。


    宮殿裏麵並無太多特別,無非就是各種大氣、各種奢華,正殿偏殿、花園武場一應俱全,假山小湖、奇花異草應有盡有,還有珍禽靈獸遊樂撒潑。


    總之,就是氣派!


    三人繞來走去,穿門洞,過小橋,繞迴廊,最後果然不負眾望,


    迷路了……


    老邢尷尬不已,打個哈哈,將北清叫了來,北清又叫來北華,北華再叫北少,最後還是由北少叫來的北年帶著眾人來到了蘇北的寢殿。


    蘇北看著老邢,嘴一撇,吐槽道:“好一個老邢,好一個清華少年!”


    清華少年四人惶恐下跪,不敢做聲。


    蘇北無語,這麽喜歡下跪也是沒誰了,將他們一一扶起,皺眉道:“從今往後,這北三區內,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下跪!!!”


    四人不知哪裏又惹到這個新來的大佬,見他皺眉,一哆嗦,又整整齊齊跪下了……


    看來,和他們好好說話是行不通了,蘇北厲喝一聲:“讓你們跪了嗎?都給我滾蛋!沒我的命令,若讓我看見哪怕最底層的仆人下跪了,你們就自己了斷,不要再來我麵前現眼了!”


    四人嚴格遵守蘇北的命令,整齊劃一地從地上翻滾而去,轉進一條迴廊,再不得見。


    這操作……蘇北直接扶額,但別說,有人這麽言聽計從,還確實是有點爽。


    不過,爽歸爽,這種風氣卻要不得,於是蘇北下了來到“北三區”後的第一個決心:


    讓“北三區”再無下跪之人,再無可跪之人!


    三人在寢殿裏轉悠一圈,老邢再次將北清喚來,嘀嘀咕咕交代了一番,北清領命而去。


    不多時,清華少年再次聚齊,領著十六名雜役來到蘇北寢殿,這十六名雜役一邊八個,抬著一張巨大的軟床,軟床被薄紗籠罩,裏麵竟躺了一個人!


    這人全身赤裸,躺在軟床正中,關鍵部位和身體四周灑滿各色鮮花,更有一頂花圈套在頭頂,但由於薄紗的緣故,相貌模糊看不清。


    蘇北不解,不知老邢又要弄什麽幺蛾子,竟命他們將一個已逝之人抬了來。


    雖然看上去,這人走得很安詳,但,再安詳,他也已經是個已逝之人!所謂死者為大,這樣未免對死者太不尊重。


    老邢拍了拍手,雜役將軟床放下,隨後清華少年四人,分站兩邊,伸手將薄紗撩了起來,蘇北好奇,抬眼往內一望,頓時大吼:


    “老邢,你夠了!!!”


    話音還在大殿中迴蕩,蘇北便一頭紮進軟床,消隱不見。


    老周全力憋笑,但隻過了不到三息,終於再忍不住,爆發出震天大笑,笑罷,對蘇北道:


    “你小子倒是穿件衣服啊!”


    原來這軟床上躺著的,赫然便是蘇北的肉身!!!


    此刻魂體歸位,蘇北身周竟刮起一陣能量風暴,滿床的鮮花飄蕩在空中,將蘇北遮得嚴嚴實實。


    老周訝異道:“竟然就此突破了!”


    老邢點頭,道:“不錯。”


    蘇北當日和老周的倒黴徒弟連番大戰,魂力幾度用盡,又在身死邊緣徘徊掙紮,戰後便已到了魂神境巔峰。


    後又越級大戰老周的魂體,雖然最後的大勝多半是占了破天弓之利,但其過程之兇險也是蘇北從未有過的經曆,對蘇北無論修為還是心性,都大有裨益!


    老邢一直強勢圍觀,甚至切斷了蘇北和學院本體的聯係,使蘇北傳送不能,隻能麵對,就是為了讓蘇北在生死之間激發潛能,修為上漲。


    之後,老邢帶著蘇北迴學院,一路上刻意營造了一些緊張氛圍,蘇北問起,他又不說,讓蘇北自行腦補。


    於是蘇北腦補了一出自己將要被學院處以極刑的戲碼,神魂一路都高度緊張,隨後再來一個大反轉,令蘇北的神魂隨之大起大落。


    如此一來,神魂反複刺激之下,蘇北剛將投影和肉體融合,便觸到了突破的關口!


    蘇北有了跨越三級戰而勝之所帶來的強大自信和信念,一道小小的關口,自然是水到渠成、不攻自破,順利突破到魂降境。


    由此觀之,老邢的用心不可謂不良苦。


    良久,能量風暴終於平息,蘇北大喝一聲:“衣來!”遮天瞬間穿在了身上,再手臂一甩,二柱子從中掉出,化作本體站在蘇北身旁。


    原來二柱子迴到學院後不知何時已鑽入蘇北手臂之中。


    此刻,二柱子威武雄壯,蘇北意氣風華,正是一副欣欣向榮年少得誌的畫麵。


    老邢和老周對視一眼,兩人麵帶笑意欣慰點頭。


    老周道:“還不趕緊穩固一番。”


    蘇北微微一笑,道:“紮實無比!”


    老邢點頭道:“既如此,你便好好修整一番,明日此時,去是非堂報道。”


    “是非堂?”蘇北疑惑,問道:“學院要給我獎勵?”


    老邢道:“學院已經開放了‘北三區’來給你住,你還不滿足?!”


    蘇北瞬間變臉,問道:“那就是要罰我咯?”


    老邢神秘一笑,道:“去了自然會知道,問這麽多做什麽!”


    蘇北不說話,老邢轉身出了寢殿,快要轉入迴廊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頭對蘇北道:


    “修整好了就好好適應一下新境界的變化。明日這事,如果處理得好便罷了,若是處理得不好,說不得便會是一場惡鬥!”


    蘇北:“……”


    老周點點頭,異常認真道:“雖然不知要發生什麽事,但,老邢的話有道理。”


    蘇北:“……”


    蘇北雖然無語,但該做的還是要做,魂降境作為《無名功法》的一個分水嶺,自然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境界,理應好生研究一番。


    無名功法一旦修煉到魂降境,便可將靈魂完整複製一份,隨身的時候便再也不需要將靈魂割裂一部分放到投影裏去。


    這樣的好處顯而易見,複製出去的靈魂投影外出隨身的同時,本體也可自由活動!


    唯一的遺憾就是,最多隻能複製一個。


    而這個境界之所以稱之為魂降,便是本體的靈魂可隨時降臨到投影之上!


    元神此時跑出來道:“你這複製靈魂,和本座很像啊!”


    蘇北道:“不,他隻是個複製體,雖然擁有我全部戰力,但卻無法修煉,而且,他若受到損傷,對我也沒有任何影響。而你不同,你就是我!”


    頓了頓,又道:


    “我突然又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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