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吉野順平,原本,我認為自己必死無疑。意識模糊的時候,隻看到柳生同學往我嘴中塞了什麽東西,等到我睜開眼眸。


    崩壞的電影院,地麵上殘留的血跡以及逃竄的兩道背影,這些東西,毫無意外的映入我的眼中……


    我不可置信的撫摸自己的臉龐,溫熱的身體,還能夠唿吸動作……


    我居然活下來了,明明,明明我的胸膛被某個生物貫穿,我本以為,本以為自己再也沒有生還的機會!


    很快,我便把這個思維按下,我知道把我救活的人,早就不在這裏,等我晃晃悠悠站起身的時候,一個特殊的人,出現在我的身邊。


    他的穿衣打扮像個精英人士,如果忽略他雙拳的血跡,完全可以把他當做一位上班族。


    在吉野順平打量七海建人的同時,七海建人也在觀察著這個存活者。


    此地崩壞的狀態無疑表明,暫留於電影院的存在一定足夠強大,可是吉野順平居然活下來了,居然在那種存在的手中存活了下來,這讓他既感到奇怪又感到不解。


    七海建人:“你……”


    還沒等他說完話,吉野順平直接打斷他的問話,他的語氣著急而又急切,他有東西想要詢問,他想確認某種存在。


    “這位先生除了我以外,你有看到過其他的幸存者嗎,明明,明明是她把我給救下的,我不想……”


    吉野順平茫然而又無措,柳生 和他沒有相處過多少時間的柳生,居然會站在他的麵前,去對抗那些東西。


    外表纖細而又沒有力量的身體,怎麽敢,怎麽能擋在他的麵前。


    況且在意識模糊之前,柳生強行往他嘴裏塞了什麽東西。他知道,這是他身體恢複的唯一緣由。


    僅僅如此,隻是僅僅如此而已,這種理由,還不足夠他擔憂柳生?


    吉野順平很久沒有感受到他人的幫助,更何況是陌生人柳生。


    學校中冷漠而又瘋狂的霸淩者們,已經在他內心留下了足夠陰霾的雲霧。


    柳生的所作所為,讓他內心之中的烏雲散去了些許。


    他不想,他不想聽到猜想的實現,那個猜想當然是,這裏,隻有他一人存活的事實……


    七海建人用視線掃了一下吉野順平,這種眼神,這種表情。


    顫抖的身體,不安的內心,愈發想要哭泣的眼眸。是的,他很熟悉,很熟悉,那是失去同伴,失去重要夥伴之人,才會做出的行為。


    七海建人不由得想到,曾經,他也曾遇到過同樣的事情,他的同期,他的夥伴……


    “咒術師果然都是狗屎!”


    吉野順平的內心非常不安,迫切的想要否定自己的猜測。


    可是,七海建人說出的話語,完全在他的內心重重砸下一拳。


    七海建人不會撒謊,死去的同伴永遠不會複生,他很清楚,所以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失去的人不會重新站起,活下來的家夥要試著向前看。


    “沒有,活下來的,隻有你一個人。”


    吉野順平身子一顫,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眸,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隻不過是害怕,隻不過是祈求,隻不過是奢望而已。幫他的人就這樣死在這裏,多麽,多麽悲哀。


    “用這個,他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吧。”


    七海建人給吉野順平一包紙巾,冷淡的臉上似乎看不出什麽安慰的表情。


    吉野順平並不在乎這些,柳生,和他剛見麵不久的柳生,站在他身前抵擋怪物的柳生,就這樣死了。


    人的生命本來就是如此脆弱嗎?明明,剛見麵的時候如此活潑,充滿著生機勃勃。


    再次睜眼,得到的卻死亡的信息,吉野順平第1次意識到,原來人這種生物,真的能夠莫名其妙的死亡。


    “我和她才剛見麵不久,不過,她確實是我的朋友,一個,非常非常好的人。”


    吉野順平捂著自己的心髒,跳動的聲音,無比的沉穩,不帶任何虛弱,不帶任何萎靡的健康心髒。


    吉野順平的眼眸慢慢變得堅定,曾經他是何等的膽怯,何等的懦弱,哪怕他被欺淩也不敢反抗。


    現在,他不想,他不想用這活下來的生命,依據往常的軌跡行動,是時候做出改變了,倘若他能夠找到那兩個人的話,他能夠把那兩個家夥的心髒,放在柳生的墳前。


    這活下來的命,是否,也會變得有價值一些。


    “冷靜下來了嗎。”


    吉野順平緩緩點頭,留下來的淚早已抹幹,七海建人看出了吉野順平的不同,剛才那種悲傷的心情,如今已經轉換成了另一種情緒。


    仇恨,憤怒,或是勇氣?總而言之,無論吉野順平想要做什麽,七海建人都不建議。


    “你看到了什麽,還有,無論你現在是什麽想法,現在的你一定無法完成內心所想。


    你的力量太過於弱小,貿然行動,你也會失去性命,倘若如此,你怎麽對得起那個救下你的朋友。”


    吉野順平的聲調有些顫抖,他在努力穩平吐出口的語調,他要保持冷靜,他需要保持鎮靜,他必須要冷靜思考。


    “我知道這位先生,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是詛咒師嗎?又或者是什麽別的身份?”


    吉野順平很冷靜,他在調動,他在聯係,柳生和真人的對話,讓他內心之中認知到,如果想要完成心中的目標,自己,隻靠自己,絕對無法做好。


    七海建人沉吟了幾秒鍾,吉野順平果然很奇怪,這個看上去像是個普通人的家夥,為什麽會知道這種事情。


    不對,有一件事他忘記了,明明所有人都死了,吉野順平為什麽活下來?


    憑借懦弱沒有力量的身軀,還是說吉野順平本身有著不一樣的地方。


    當然,七海建人也考慮到吉野順平所說的他,可……哪怕那個人失去了性命,吉野順平本身的毫發無傷,就足夠讓人感到奇妙。


    “誰告訴你這些東西的,你要是從哪裏打聽到的。亦或是,那個救下你的人告知你?”


    “並不是,我隻是聽到了咒靈的對話而已,至少,救下我的那個人是這麽稱唿他們的。”


    “你看得到?”


    “是的,我看得到所謂的詛咒師,都是能看到他們的存在吧。”


    “並不是,這是擁有著特殊才能的人,才能看到他們的存在,又或者是在特殊情況下,才能看到咒靈。


    你似乎也有做咒術師的才能,詛咒師,他們都是一群喜歡偷雞摸狗的家夥,救你那的那個人是詛咒師?”


    另一道身影闖入了此地,七海建人挑了挑眉頭 ,似乎不想見到闖入此地的家夥,這個人不是別人,這是當代最強的咒術師,五條悟。


    “喲,好久不見。”


    七海建人無視打招唿的五條悟,吉野順平把目光放到突然闖入的五條悟身上,緩緩點頭。


    “我不知道柳生同學的身份,依據他們對話,那些家夥,稱唿她為天與咒縛。”


    “哦。”五條悟非常感興趣,讓吉野順平細細訴說當時的事情,吉野順平很清楚。


    這個突然闖出來的家夥,或許會幫他完成自己的心願。


    既然如此,告訴當時的事件也無妨,畢竟單單依靠他的力量,絕對無法完成自己的心願。


    吉野順平把當時的情況描述了一遍,五條悟和七海建人在一旁安靜的聽著,等到吉野順平說完,他們兩個直接展開討論,根本不管吉野順平能不能聽得懂。


    “看來是人形咒靈 還是非常特殊的那種……”


    七海:“本來我就在這附近調查那些消失的人類,看來,他們是不小心碰上的。


    問題是那個不知身份的柳生,雖說她現在已經死了,但是她能夠保全一個人,足夠說明她的實力。


    可就是這樣的人,居然讓那兩個家夥跑掉了,也就是說那兩個家夥,也許是特級咒靈,或者比這個級別更強。”


    五條悟:“也許吧。”五條悟看起來很不著調,他重新把視線放在吉野順平的身上,起先他不在意,如今他定定一看,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你說過在,你意識模糊的時候,她往你口中塞了什麽東西,現在看來,那個東西似乎非常珍貴,它正在修複你的軀體以及……”


    五條悟沒有說出後續的話語,他直接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你現在有術式是嗎?”


    吉野順平的眼眸之中充滿迷茫,他不清楚也不明白五條悟口中的術式,到底代表著什麽?


    對於初次接觸咒術界的他來說,這些東西實在是太過遙遠。


    五條悟看出來了,用簡明的話語引導吉野順平,吉野順平盯著自己的手掌,閉上雙眼。


    五條悟:“一隻水母?”


    浮現在吉野順平身後的,是像一團雲朵的存在,從它的外形來看,的確和水母十分相似,吉野順平開口說明:“它是澱月。”


    “嗯……看起來不錯,有興趣來咒術高專上學嗎?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得到那兩個家夥更多的信息。


    你想要幫她報仇吧,就是那個叫柳生的人。”


    吉野順平的迴答沒有任何猶豫,五條悟的提議符合他內心的想法,正如五條所說的那樣。


    他還想要,把兩個咒靈的頭顱放在柳生的墓碑上,哪怕他連柳生的身體都沒有見到,他也會建造一座空的墓碑。


    當然,吉野順平完全沒有想到,柳生活著的事實,畢竟,睜開眼睛得到的信息是:幸存者僅僅隻有他一人……


    “我答應你的提議,也請幫我追查那兩個咒靈的信息,哪怕,一絲一毫也好。”


    五條悟沒有效,隻是默默點頭。隨後,吉野順平辦了轉學手續,還和家中的母親說明了一下情況。


    他的母親沒有反對,在她看來,隻要吉野順平想做,那就沒有反對的必要。


    “在學校一定要過得快快樂樂,答應我,好嗎。”


    這是他母親臨走時最後的祝福,吉野順平沒有做出迴應。快樂嗎?他不知道會不會有這種東西。


    學校,不知道新的學校到底怎樣,不過,他有要做的事情,所以,哪怕曾經的事情再次發生,他也不會坐以待斃下去。


    吉野順平來到了新的教室,碰到了三位同期。


    曾經在學校遭遇過的事情,沒有重新上演,他和三位同期相處的很好,不過……


    “喂,小鬼,那個把你變成這樣的女人在哪裏!”


    對,就是這個,虎杖悠仁體內的詛咒之王非常煩,不知道他在吉野順平身上到底看到了什麽,一直確認柳生沒有死。


    每一次詛咒之王這麽說話,吉野順平內心之中都抱有一絲希望,可是想想後續的處理,吉野順平隻覺得這個詛咒之王在說謊。


    當時的事件活下來的隻有他一人,所以,每當詛咒之王提出這種事兒,吉野順平都會保持沉默。


    他總不能對自己的同伴下手,況且,伴隨響亮的擊打聲,虎杖悠仁在自己打自己。


    “抱歉,順平,這個家夥我一定會管好他,他總是在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吉野順平笑了笑說了聲沒關係,站在身後的野薔薇和伏黑惠對視一眼,兩個人小聲的對話。


    野薔薇:“你說那個詛咒之王怎麽老是提這個話題,難不成救下順嬪的柳生真的沒有死?”


    伏黑惠:“詛咒的話不值得相信,誰又能保證詛咒這麽說這些話語,隻不過是為了得到樂趣而已,更何況你懷疑五條老是的判斷?”


    野薔薇張了張口,像是想到了什麽惡心的東西,隨後又眯上眼,甩了甩腦袋。


    雖說她這個老師有時候不靠譜,但是有關於他人生命的事情,絕對不會作假,更何況在她認知之中的五條悟,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這個詛咒之王有夠討厭的,每次都提順平的傷心時,虎杖又不能讓他的嘴巴閉上。”


    “你不要說的那麽大聲,我已經很努力了,你的話我都聽到了!


    可惡,對不起,順平!”虎杖悠仁捂著臉上的嘴巴,整個人的表情非常的黯淡,他真的,他真的不想提朋友的傷心事啊!


    可惡的詛咒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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