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姍姍見蕭振東這次沒動手,心裏踏實了不少。


    得意的想,哼,說到底,不還是被她拿捏住了。


    想到二人往後得一起過日子,睡在一張炕上,季姍姍也不想把關係鬧得太僵硬。


    不然的話,那就不是夫妻,而是仇人了。


    她軟了話頭,“振東,我不想這麽對你的,你把毓芳棄了,往後,咱倆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我比毓芳好看,家裏也沒毓家那麽多破事兒,你隻要把那輛女士自行車給我,然後再給我二百塊錢的彩禮。


    我就能跟你生孩子,照顧你的日常起居,這筆買賣,怎麽算,怎麽劃算啊。”


    蕭振東臉上的笑容更大,“你的臉皮,比我想象的,還要厚點。”


    季姍姍臉色一僵,“你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想得美!”蕭振東冷哼一聲,“就你這樣的,白送,我都不要。”


    這特娘的,上次這娘倆一塊出現的時候,好懸沒把他整個家都送出去了。


    笑死,這跟吸血蟲,有什麽區別?


    再就是,就季姍姍這醜樣子,他還真下不去手。


    “蕭振東!”季姍姍惱羞成怒,“你別太過分了!真逼我跟你撕破臉,到時候,你的名聲爛了,可別怪我!”


    “呲溜~”


    周複興扒著門板,冒頭,“那啥,大姐,你上門威脅人的時候,都不打聽一下,對方家裏有沒有人的嗎?”


    季姍姍瞳孔地震,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周複興,瞠目結舌,“他、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吱嘎~”


    另一扇門被打開,露出李富強那張淡定無比的臉。


    他睜著死魚眼,“來了得有仨鍾頭了。”


    季姍姍懵了,她知道,這次,不成功,便成仁。


    “就算是他們倆給你作證,也改變不了什麽的,”季姍姍嘴硬之餘,大腦飛速旋轉,“反正,你們都是知青。


    互相包庇,也不是不可能的。蕭振東,你要是不相信的話,那咱們就試一試。”


    她心下一橫,手裏的籃子都顧不上,撒手一丟,開始解自己的衣裳扣子。


    蕭振東:“!!!”


    我靠!


    這娘們,比他想象中的,還能豁出去啊。


    不過,他也沒啥好怕的。


    後撤一步,爆嗬聲隨之響起,“季姍姍,你敢!”


    季姍姍更懵了,這聲音,怎麽……


    她解扣子的動作頓住,剛一轉身,扭頭就迎上了一巴掌。


    是毓芳氣唿唿的小臉。


    她打了人,還不忘推了一把季姍姍,旋即,將蕭振東完全護在身後。


    痛斥道:“你要不要臉?想漢子想到自薦枕席?”


    季姍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隊長帶著曹甜甜也出來了。


    曹得虎臉色很差,像是吃了狗屎一樣。


    曹甜甜則是幸災樂禍居多,“喲~快讓我看看這是誰,姍姍呐!可長點心吧!


    跟芳芳搶男人,你咋想的?”


    曹甜甜摸著下巴,打量了一下蕭振東,讚歎道:“行啊你,這半拉月不見,你倒成了我們大隊的紅顏禍水了。”


    蕭振東:“……”


    他滿臉黑線,“我也很冤枉,好不好!”


    等閑,誰想招惹上這個瘋婆子?


    季姍姍臉紅的滴血,她沒站起身,蜷縮在地上,也有點弱小可憐的意思,可想到她剛剛對蕭振東的威脅。


    毓芳是一點都可憐不起來。、


    曹得虎就更別提了,要不是看在季姍姍還是個小姑娘的份上,他指定一個大耳刮子就抽過去了。


    “誰讓你來的?”


    曹得虎嗬斥道:“以前看你乖乖巧巧的,還覺著是季家這一窩王八蛋裏,難得出了個好東西。


    結果呢?


    老話真是不假,蛇鼠一窩啊!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這麽會威脅人,你咋不上天呢?”


    曹得虎兩句話下去,季姍姍急的嗚嗚直掉眼淚,她抱住了曹得虎的腿,“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就是被鬼迷心竅了,嗚嗚嗚,您能不能別說出去?這話要是說了,我的名聲,可真就毀了。”


    “你也知道,這事兒說出去,你的名聲毀了?”


    曹得虎氣的渾身哆嗦,“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整這麽一出,東子跟芳芳,又該咋辦?”


    “嗚嗚嗚,我錯了叔,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曹得虎為難的要死。


    這事兒,確實難辦。


    要是就這麽大剌剌的把事情宣揚出去,那季姍姍這輩子都毀了,流言蜚語,是殺人於無形的刀劍。


    可若是輕拿輕放……


    想想都對不起蕭振東。


    曹得虎使喚自家閨女,“甜甜,你跑一趟季家,讓他們家能管事的過來。”


    曹甜甜白眼一翻,“得了吧,我才不去,那季家男人看見我都流口水。


    要不是你還有點能耐,做了咱們大隊的大隊長,我怕是早就被他們拉到季家,成了他家的媳婦了。”


    曹得虎一懵,“啥玩意?”


    曹甜甜譏諷一笑,“爹,你還記著去年,季承嗣的腦袋被人開瓢了吧。”


    曹得虎怔住了,“甜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那瓢是我給開的,但是他們家屁都不敢放一個,你覺著,是為啥?”


    曹得虎看著自家女兒,呢喃的,“甜甜,爹、爹不知道這事兒。”


    “對,這事兒,我誰都沒跟說。”


    說了,又能怎麽樣?


    一來,事情沒發生,對季家也不能奈何,反倒是給自己添麻煩。


    二來,曹甜甜不想讓她爹夾在裏麵為難。


    他是大隊長,不管這事兒給出一個怎樣的答複,都會有風言風語傳出來,往後,她爹再想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場上,去處理事情,不信服他的人,會變多。


    曹得虎閉了閉眼,“甜甜,我是你爹。”


    曹甜甜淡淡的,“我知道,但你也是紅旗大隊的大隊長,在你的眼裏,大隊,比我和娘重要的多。”


    人,就是這樣的。


    精力總是有限的。


    顧此失彼,才是人生常態。


    想要一碗水端平,不辜負這個,又成全那個,哪有這麽容易的。


    “爹、爹是大隊長。”


    “嗯,”曹甜甜點點頭,“我清楚,所以,你這次別和稀泥了,季家這樣的人,家風不正。


    去年想禍害我,今年差點禍害了芳芳跟蕭振東,再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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