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人本來還老神在在的很,他們料定了,這家具賣不出去。


    就算是張慶輝走的時候被氣成了狗熊。


    可,那又怎麽樣?


    誰願意生氣,誰就生氣。


    反正最後張家人也得跪著求他們把東西買了,懷揣著這樣幸災樂禍的心情,錢家人等了一天、兩天、三天……


    等啊等,三個月過去了。


    眼看著婚期近在眼前,張家還沒個消息,錢家人終於坐不住了。


    腆著臉上門要買家具的時候,才得了個晴天霹靂。


    家具,居然已經被賣出去了。


    錢家人當場就急眼了,在張家小院裏吵吵起來。


    張父壓根就不搭理他們,張母更是直接,潑了一盆髒水出去,給他們澆了個透心涼。


    錢家人倒是想跟張家人拚命,奈何沒這個膽子。


    還沒拚起來,看見張父手裏的柴刀,登時就慫的夾著尾巴跑了。


    在大隊裏走訪了一圈,他們這才知道,原來家具是真的賣出去了。


    還是賣給一個,剛下鄉的知青。


    錢家人重新振奮起來。


    嗨呀!


    土著張家弄不過,難不成,他們還弄不過一個毫無根基的小崽子嗎?


    登時,一肚子火都有了傾泄口。


    他們雄赳赳、氣昂昂的來找蕭振東算賬了。


    也在心裏打定主意,要從蕭振東的身上訛詐一筆才行。不然的話,他們就白在張家受這個憋屈了。


    尤其是錢家要結婚的小兒子,錢四海。


    他可真是相當不滿意,一水兒的新家具,自己一下子沒用上,反倒是便宜了個知青。


    想想都憋火。


    錢四海站出來,“張慶輝,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少跟我在裏麵摻和。”


    張慶輝急眼了,站出來破口大罵,“放你娘個屁,怎麽跟老子沒關係?這家具就是經了我的手賣出去的。


    我們家跟東子錢貨兩清,你跟著吵吵什麽?”


    “那是我家定的!”


    錢四海憤怒的,“你怎麽能隨便賣給別人!”


    “你們家不是不要了嗎?”


    “你……”


    關於這一點,錢家人確實是啞口無言。


    他們覺著自己算的麵麵俱到,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鬧夠了嗎?”蕭振東冷聲道:“鬧夠了就滾,不然的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誰跟你鬧了?”錢四海立馬將炮火對準了蕭振東,“快點把家具還我,然後賠我十塊錢。


    如果你態度好的話,我們家可以不計較這件事兒,不然的話,你就等著被錢家人堵上門吧。”


    蕭振東:“……”


    他無語,這種幼稚的放狠話,他很早就不幹了。


    看了一眼張慶輝,蕭振東好奇的,“我要是動手的話,需要賠醫藥費嗎?”


    張慶輝:“?”


    對上蕭振東認真的神色,張慶輝意識到他沒開玩笑,仔細的解釋了一下,“這個得分情況。


    要是你先挑釁、動手,那多少得賠點錢。但如果是對方先挑釁、動手的話,那你就不用賠錢了。”


    “哦~”蕭振東一臉受教了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啊。”


    “嗯!”


    張慶輝也有些好奇,麵對這樣的無賴,他會選擇怎麽做。


    結果,扭臉蕭振東就對著錢家人開大了,“我&*%¥…#*@!”


    簡而言之,以娘為中心,親戚四鄰為半徑,間或夾雜著些許器官。


    開炮!


    張慶輝:“?”


    錢家人:“??”


    蕭振東一通輸出之後,心裏的那股子鬱悶之氣,可算是散出去了。


    錢家人終於弄明白了蕭振東的意圖,合著,這是打算讓他們生氣,率先動手!


    哼!


    根本不可能!


    他們聰明、機智的錢家人是絕對不會上這個……


    “靠!”怒火上頭的錢四海徹底喪失了理智,一聲艸尼瑪,他捏著拳頭就上了。


    蕭振東差點流淚滿麵。


    來了來了,他終於來了。


    天殺的,鬼知道他是有多麽的笨嘴拙舌!


    跟這樣的無賴混混一家打嘴炮,他肯定必輸無疑啊。


    還是把戰場拉到武鬥上來吧,文鬥,確實不適合他。


    有了錢四海先動手,蕭振東一抬手就把張慶輝推出去了,拽著錢四海照著腿就給了一下。


    一聲尖銳的慘叫響徹天際,錢四海疼的眼前發黑,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蕭振東對於這種欺負上門的,可沒有一點手下留情的意思。


    照著麵門又來了兩下,剛巧解鎖一對熊貓眼。


    “兒子!兒子!!”看著錢四海挨揍卻毫無還手之力,錢家人登時就坐不住了,一股腦往上湧。


    蕭振東樂了,“我去,你們錢家人,還真是不講究啊,一群人打我一個。”


    但是蕭振東也沒發怵,將死狗一樣的錢四海往旁邊一丟,迎頭就上去幹了。


    趙來娣是傳統打法,下意識抬手要薅頭發。


    隻可惜,一是她夠不著,二是蕭振東的頭發跟板寸沒什麽區別,想薅都薅不著。


    她不知道怎麽下手,蕭振東可知道。


    揍錢父的時候,捎帶手就給趙來娣整了個掃堂腿。


    一腳下去,趙來娣飛了三米遠,跌坐在地上的時候,疼的滿地打滾兒,像個大活蛆。


    他收了腿,後撤一步躲過錢家一壯小夥子直奔麵門的襲擊,還能反身鉗製住他的胳膊,一把將他甩飛五米遠。


    “啊啊啊啊~”


    望著那軟趴趴的胳膊,聽著刺耳的尖叫,蕭振東嚇的一個哆嗦。


    好家夥,他還沒咋用力就給幹脫臼了?


    以後幹架,還是得把力氣收著點,這一個兩個的,未免也太不禁揍了。


    他心中吐槽,手上的動作卻幹脆利索的要死。


    把旁邊看著的張慶輝迷得不要不要的。


    眾所周知,男人麽,誰還沒有個武俠夢?


    那屁大點年紀就拿著個樹杈子當寶劍唿唿喝喝了。


    等大隊長曹得虎得了信,拚著半條命趕過來的時候,現場都亂成一鍋粥了。


    錢家人興許是被打急眼了,跟打不死的小強似的,撂倒一個,沒一會兒就爬起來了。


    尤其是個別小爬蟲。


    老子跟你赤身肉搏,你他娘的跟老子玩黑手,那小刀都反光,晃著他的眼睛了。


    把蕭振東整煩了。


    甚至想,要不挑一個幸運兒,下個死手。


    比如,斷個胳膊腿什麽的。


    他這人沒啥優點,就一個,敢想敢幹。


    等大隊長抬起手一聲高唿,“住手!”


    “哢嚓!”


    胳膊,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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