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咖和灰海狸漫步在優山美地的山巔上,向著鳳凰翎的家走去。


    前世和今生王希咖都去過許多地方,有很多風景區的景色的確是非常漂亮。但很少有地方風景像優山美地一樣美麗。


    就以美洲地區而言,王希咖一路走過的阿拉斯加冰原,加拿大育空流域,德納裏雪山,尼亞加拉瀑片,黃石火山等等地方都算是風景優美的所在了,在後世也是著名的旅遊景區。但是跟優山美地比起來還是要稍遜幾分。


    如果打比方的話:優山美地的風景在山林類的風景裏可以打到100分左右。


    這裏的懸崖就是懸崖,筆直陡峭,看起來非常雄壯。樹木也非常挺拔,沒有華國古代喜歡欣賞病樹歪柳的病態審美。


    向遠方眺望,隻見四麵姹紫嫣紅,層林盡染,漫江碧透。風景很有層次感。


    山間還有瀑布溪流,真個是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木,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如果修仙的話倒是個絕佳的去處。


    而鳳凰翎,也的確像是傳說中的神仙生活:出門騎的是鳳凰,平時吃的是白頭雕——可謂是不沾人間煙火了。


    沒事又喜歡睡個午覺,不是神仙日子又是啥?


    “你們兩個是已經睡過午覺了嗎?”鳳凰翎果然醒了,看到王希咖和灰海狸精力依然充沛,不禁好奇的問道。


    “沒,我們不用睡午覺,咱們走吧。”王希咖著急去看袁真人留下的畫作。他對於這個世界上另外一個穿越者感到無比好奇。


    穿越者來到遠古洪荒,固然可以靠著後世的科技知識在古代闖出一番業績,但本質來說穿越者都是孤獨的。


    好多事情隻有同為穿越者才會懂,王希咖還記得跟袁真人在桃花鎮初次見麵時的談話是多麽快樂。那個時候他還以為很快會遇到一群穿越者呢,結果到頭來還是隻有自己。這麽久了,也不知道袁真人在幹嘛。


    “兩位真乃奇人,不用睡午覺也可以精力充沛,那豈不是比常人多出許多時間?”鳳凰翎還在糾結睡午覺的事情。


    在現代人看來真的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在現代,人們想什麽時候睡就什麽時候睡。有的人晚上睡覺白天有精神,但有的人就喜歡白天睡覺晚上玩通宵。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


    別說你不睡午覺,就算你三天三夜不睡覺也沒人會覺得稀奇。可是在洪荒時代大家沒那麽多的夜生活,因此大部分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當你身邊每個人都睡午覺的時候,那些不用睡午覺的人就變得很厲害。


    “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擠一擠總是有的。”王希咖開始給鳳凰翎背名人名言。


    “海綿是什麽?”鳳凰翎沒有見過海綿,王希咖隻好換了一個比喻:“時間就像樹葉裏的水,隻要你用力擠,總會有時間的。”


    這個比喻鳳凰翎果然聽懂了。“可是為什麽要擠樹葉呢?讓他綠綠的難道不好看嗎?要那麽多時間幹嘛,每天愉快的睡覺難道不舒服嗎?”


    鳳凰翎的話讓王希咖想起後世聽過的一個笑話:有個富翁去古巴旅遊,看到當地的漁民很苦,就問他為什麽不去城裏工作。


    漁民問他為什麽要去城裏工作,富翁說去城裏機會多,就能賺到大錢。漁民又問富翁,為什麽要賺大錢?


    富翁說賺了大錢就可以來海灘釣魚啊。漁民笑了,說道:“我現在不是就在海邊釣魚?”


    都說知足常樂,這個漁民無疑就是個知足的人。


    不得不說這個故事還是很恰當的總結了中美洲一帶的人的性格特點的:比較懶散,但是過得很快樂。


    阿茲特克人鳳凰翎無疑也是這種人。


    王希咖也不想跟他爭辯,隻是說:“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走吧,帶我去看袁青牛的畫吧,你答應過的。”


    “嗯,走吧。”鳳凰翎招唿王希咖和灰海狸一起上鳳凰。鳳凰發一聲喊,向東方飛去。


    “你們平時喂鳳凰是什麽?”王希咖非常好奇,一般來說如果你要騎馬,那就要喂馬。古代設有驛站,馬兒跑個一百裏就需要吃草休息。自己騎恐龍,騎水牛的時候也都要喂龍喂牛。


    但好像從來沒見鳳凰翎喂過鳳凰。如果你不給動物食物,動物為什麽要聽你的話當你的坐騎呢?


    “不用喂啊,鳳凰自己會去找東西吃。吃一次可以飛三天。”鳳凰翎迴答道。


    王希咖突然挺感興趣的,便和鳳凰翎聊了起來:


    “它吃什麽,恐龍嗎?”王希咖唯一一次見到鳳凰捕獵,就是一頭鳳凰想要吃掉自己的坐騎庫裏南。


    “見到什麽吃什麽,果子也吃,牛也吃,你說的那個恐龍也吃,這玩意兒不挑食,吃飽就行了。”


    “你說的飛三天是飛多長距離呢?飛多久休息一次?”


    “你要願意可以三天一直飛,可以繞大地,就是你說的地球兩圈。”


    看來這鳳凰還真是一件劃算的交通工具,耐力極強。在以耐力著稱的動物坐騎中,羅算是非常耐勞的動物。然而跟鳳凰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了。基本上駱駝每天都要休息的,雖然駱駝也可以長時間不吃不喝,但是你要是天天騎它的話還是每天都要喂食休息。


    而鳳凰一頓飯就能飛三天,能做環球旅行,而且不用喂。可以說實用性不但遠遠超過了駱駝,甚至比後世所謂現代交通工還要好用。


    後世的汽車加一箱油也就能跑個500公裏左右,就算是油電混合的新能源汽車,能跑個700公裏也非常了不起了。哪怕是飛機,加一次油也就跑個幾千公裏,如果要跑上幾萬公裏還是需要空中加油的。


    這鳳凰,差不多相當於核動力飛行器了,而且非常安全不用擔心有輻射。


    “那你不喂它們,它們為什麽聽你的話?”


    “你殺它幾次,它自然就怕你了。然後你再跟它做朋友,它自然就聽你的話啦,這鳥兒通人性哩。”鳳凰鱗說道。


    原來如此,看來馴服動物和馴人差不多,無外乎恩威並用。


    那鳳凰一直飛,王希咖隻覺得底下的景色越來越熟悉。仔細一看,竟然是科羅拉多大峽穀。


    “哎,哎,這地方我熟,你讓它飛低一點看看。”王希咖說道。


    於是鳳凰翎就讓鳳凰做超低空飛行,王希咖能夠看到科羅拉多河上的猴人在嬉戲玩耍。其中玩得最開心的就是野韭菜,王希咖丟了個小石頭砸在野韭菜頭上。那野韭菜一輩子喜歡往河裏的人身上丟石頭,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丟石頭的一天。


    所以,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咱們去哪?”王希咖見剛剛捉弄完野韭菜,感到非常開心。


    “不是你說的,要去看畫兒嗎?”鳳凰翎隻覺得奇怪,明明是你要去的地方,倒來問我。


    “不是,我是說,看畫兒的地方遠嗎?”王希咖換了個方式問道。


    “不遠,就快到了。”無論你說做客車還是馬車,你問駕駛員還有多遠的時候,總是能聽到這樣的迴答。


    不過這次鳳凰翎的確沒有騙王希咖,飛過科羅拉多大峽穀之後沒多久,它就指揮這鳳凰停在一棵光禿禿的梧桐樹身上。


    王希咖注意到隻有優山美地和鳳凰穀的梧桐樹是有葉子的,其他地方的梧桐樹都是這種光禿禿的。


    鳳凰停在梧桐最高的一根枝插上,王希咖們隻能順著樹往下爬。好在大家都是靈長類動物,爬樹都很有一套。


    在樹枝最低的枝插上,有一群羚羊把角掛在樹枝上,不知道是誰把它們放上去的。王希咖正要問是誰在做惡作劇,那群羚羊竟然跳下樹跑了……


    原來這群羚羊正在睡午覺,而它們睡午覺的時候有個特點,就是喜歡把角掛在樹枝上腳不粘地,看起來非常好玩。


    其實在陸佃的《埤雅·釋獸》中就介紹過這種現象,還由此衍生出一個成語“羚羊掛角”,比喻意境超脫。


    “咱們到了,下來吧。”鳳凰翎帶著王希咖和灰海狸走到梧桐樹下的一個縫隙中。


    王希咖隻見這個縫隙非常狹小,剛夠一個人過去,要是長得胖一點還下不去。跳下去卻發現空間很大。其實這類峽穀洞穴的特點都跟《桃花源記》裏形容的一樣: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這縫隙裏的景色卻是極其迷人。紅砂岩被山洪衝刷得千變萬化,陽光透過縫隙照耀進來,隨著砂石的流動,光線千變萬化,仿佛整個峽穀都有了生命似的。


    王希咖突然想到這是什麽地方——羚羊峽穀。羚羊峽穀也是後世北美一個著名的景點,以景色瑰麗著稱。


    跟著鳳凰翎的腳步,王希咖隻感覺自己好像是個遊客,而鳳凰翎正是個導遊。


    ”諾,我們到了,你要看的畫就在前麵。”鳳凰翎指著前麵一塊平整的岩壁說道。


    王希咖往前看去,隻見岩壁上果然畫著一些畫。這些畫也是連環畫,但從繪畫水平來說遠沒有優山美地鳳凰翎他們畫得好看,粗粗看去還以為是小學生畫的簡筆畫。


    畫雖簡單,但內容還挺豐富的。仔細一看,王希咖隻覺得五雷轟頂:隻見這畫上赫然畫著一個人打著赤膊站在沙漠中,頭頂上有個炸彈。下一副畫就是一朵蘑菇雲騰起,那個打赤膊的人消失了——這不正是自己前世渡劫時的場景嗎!


    後麵的畫一幅幅都是自己熟悉的場景:男人來到另一個世界,遇到戰爭,後來又畫了飛機,船……基本上把王希咖在這個世界上的經曆都畫全了!


    畫的右下角有個漢字落款:袁青牛於洪荒作。


    還畫了一個踩著飛劍白須白發的小人,赫然就跟優山美地壁畫的落款一樣。想來鳳凰翎正是從這裏抄的圖像。


    “畫這個畫的人,去哪了?”王希咖著急的問鳳凰翎。


    “去南邊了呀,估計在皇宮裏。這個人好像是我們頭人的貴客”鳳凰翎說道。


    這個袁真人的行蹤還真是飄逸。正可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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