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電影結束後,也到了放學時間,劉泰山和顧金城二人都沒有迴家,直接下樓去食堂吃飯,剛好就遇到了王明。


    劉泰山有好幾天沒見他了,他還在因為劉泰山上次撞他的事耿耿於懷。不過比起他被撞倒摔了跤,他更關心劉泰山為什麽會在樓道裏瘋跑。


    畢竟不是光彩的事,劉泰山輕描淡寫一句帶過,隻說是在玩鬧。


    顧金城嗅到了劉泰山語氣裏的躊躇,劉泰山平常是個神經大條的人,現在卻猶猶豫豫的,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顧金城向王明多問了一句:


    “他在跟誰玩鬧?”


    王明略微沉默,道:


    “當時,他後邊好像跟這個女生,小鼻子小嘴的,模樣怪俊的。”


    顧金城一拍大腿,道:


    “我知道了,這哪兒是玩鬧,這……”


    說著,顧金城瞅了劉泰山一眼,見劉泰山麵不改色,壯著膽子小聲道:


    “你不知道,這兩天泰山墜入了愛河,跟他那個同桌關係打的火熱,我估摸著,你看見的那女孩兒就是他的同桌了。”


    王明一下子來了精神,睜圓了眼睛,打量了劉泰山一眼,難掩讚許之色:


    “泰山有這本事?呀!看來之前是我小覷了你,難怪上次叫你去看演唱會,你死活不去,原來是心有所屬,佩服佩服!”


    劉泰山都懶地辯駁,無形中助長了二人的氣勢,顧金城道:


    “那還用說?你別看泰山平日裏規規矩矩,像個清教徒似的,其實不然,據我看,泰山在男女之情這事上頗有研究。”


    說著,二人到了食堂裏,排隊打了飯坐在一張桌子前,一邊吃飯一邊聊著。


    二人一直到現在,話題依舊沒離開劉泰山。


    “那姑娘叫什麽?”王明問道。


    “叫姚——姚什麽來著?”


    劉泰山淡然道:


    “姚萱。”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你們兩個,省省吧,誰沒個同桌,同桌沒事鬧著玩不奇怪吧?”


    王明見劉泰山不悅,識趣地轉移話題,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言罷,顧金城猝不及防一笑,吃的虎皮辣子卡在了嗓門處,嗆得他直咳嗽。


    劉泰山笑著拍著他的後背,過了半晌,緩了過來,顧金城直起身子,笑道:


    “你放心?咋的,泰山要是真跟他同桌有一腿,你就不放心了?”


    劉泰山拉下臉,罵道:


    “你個小兔崽子,說的什麽話,什麽叫有一腿?我是那樣的人?”


    顧金城不敢再往下說了,看了一眼王明,王明慢悠悠地解釋道:


    “我倒沒有別的意思,人家都說見色忘義,我怕泰山也是那樣的人,有個相好,忘了咱們哥倆!”


    顧金城表示讚同地點頭。


    劉泰山搖了搖頭:


    “這都哪兒跟哪兒,某不是那樣的人,放心吧!”


    二人相互遞了個眼色,嘿嘿地笑。


    他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於是便低頭扒起了飯。


    王明一邊吃飯一邊道:


    “說起有一腿,我想起一個事,上次教導主任來我們班,提起一個事,說學校裏有人談對象,在監控裏被查著了,你猜怎麽著,兩個人兩張嘴,疊在一起,五條腿!”


    劉泰山還好,這種事他見識過不少,在他眼裏,在這方麵,其實人跟其他動物是一樣的。


    顧金城一聽,憋著嘴在那兒笑個不停。一邊笑,一邊拍著劉泰山的肩。


    “大哥,你笑就笑,你拍我幹嘛?”


    顧金城笑得起勁,道:


    “這話說的,什麽鬼,還五條腿。”


    本來劉泰山還挺正經的,一聽這話,也開始憋著嘴笑。


    三人笑了一陣,劉泰山問道:


    “最後怎麽樣了?那兩個人?”


    王明止住笑意:


    “不清楚,不過這事影響可太壞了,起碼也得給個處分。”


    顧金城開始給劉泰山敲警鍾,道:


    “你可別有一腿啊,別到時候被學校給處分,處分倒是小事,主要是太丟人了!”


    劉泰山斬釘截鐵道:


    “肯定不會,你管好你自己先,我難道不知道這很丟人?”


    顧金城指著自己道:


    “我?你說我?那你是多慮了,我對女的不感興趣!”


    二人臉色一變,不覺把餐盤往一邊挪,歪斜著身子。


    顧金城見狀,連忙解釋道:


    “也不是說不感興趣吧,就是沒有特殊想法,不過,我倒是很喜歡跟異性來往,單純友誼,可別想歪了。”


    “哦——”劉泰山道。


    “異性之間有友誼嗎?”王明道。


    “我看沒有!”劉泰山道。


    “有吧,男人女人那不都是個人?”


    “那可不一樣,女的每個月都掉血,你掉血嗎?”王明道。


    “你這不廢話,男的掉的什麽血,就因為男的不掉血,所以男的才血氣方剛。”


    “生理結構不一樣,所以男女有別。”劉泰山總結道。


    “對啊,所以說,男的跟女的,那就是兩種全然不同的物種。”王明道。


    顧金城想了想,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道:


    “甭管男的女的,那都是人,有共同語言,沒必要那麽傳統,你們兩個,像人家說的,搞性別對立,還沒有友誼,要真像你們說的,學校裏咋不男女分開管理?”


    二人不置可否,王明卻有自己的看法,道:


    “要我說,像公交地鐵那種公共交通,就應該男女分開,上次我背著書包,以為背包拉鏈沒拉好,就想著背過手探一下,結果手不小心碰到了個女的,那一頓臭罵,把我祖宗八代問候了一個遍,愣說我襲胸,我襲個屁,也太把自己當迴事了。”


    說起此事,王明憤憤不平,二人笑嘻嘻的,劉泰山道:


    “要是別人,我覺得可能是冤枉,換做是你,那準是成心的了。”


    “像你說的這種事兒,其實很普遍,普信女,公共交通,尤其高峰期,擁擠的時候,難免有個肢體接觸,不看具體情況就破口大罵,潑婦一樣的。我也很討厭。”顧金城道。


    劉泰山從沒遇見過這種事,所以也就沒有發言權,默默地低頭吃飯。


    劉泰山正吃得香,忽然眼前一黑:


    “猜猜我是誰,猜對了給你一毛錢獎勵!”


    這聲音,一聽就是王明。


    劉泰山想拿開對方的手,發現不對,指甲有點兒長,而且手腕纖細,不像是的男的。心裏估摸著,可能是有人跟王明合夥捉弄自己。


    劉泰山識趣道:


    “切!肯定不是姚萱,那就一定是周生晴了。”


    果然,他猜錯了。


    他轉頭一看,是個長得有點兒妖嬈的——男生!他就是菜花,其實姓柴,菜花是以前班裏給他起的一個綽號。


    劉泰山大感晦氣,他以為是周生晴,沒想到居然是這貨。


    “泰哥。”


    劉泰山心裏雖然嫌棄的一匹,可麵上還是很有禮貌,笑道:


    “你別整這死出,能嚇死個人。”


    菜花莞爾一笑,被王明拉到旁邊坐下,兩人有說有笑,王明還時不時捏一下對方的臉,菜花欲拒還迎的,兩人都樂不可支。


    “你在哪個班?”劉泰山一邊扒飯一邊問道。


    “我啊,我在五班。”菜花道。


    五班是重點班,不過這點劉泰山並不覺得驚訝,雖然菜花在性別上不走尋常路,可他學習的那個勁頭不是蓋的,別看他現在這樣,一到上課,思維就像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喊他他未必會應。


    同時,他又想起了另一個人,便問道:


    “那個龔月琳,是不是也在你們班?”


    “龔月琳,好像有這麽個人。”


    “什麽叫好像有這麽個人?”劉泰山笑道。


    “剛分的班,班裏我都還認全乎呢。”


    劉泰山被這姑娘整怕了,為了能在學校裏有好日子過,他還是得防著點兒,道:


    “托你個事,這人要是提起我,幫我擋著點兒。”


    王明胳膊搭在菜花肩上,說道:


    “怎麽跟我哥們兒說話呢,唿來喝去的,就不表示表示?”


    劉泰山想了想,道:


    “改天請你吃飯,反正幫我看著點兒,別讓她再到處揭我的短了。”


    菜花一笑道:


    “哪裏的話,小事一樁,就包在我身上。”


    “包在你身上?我找找看,你身上的包在哪兒!”


    說著,王明就往菜花懷裏掏。


    劉泰山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明跟菜花鬧騰了一會兒,菜花就起身走了,臨走時還不忘迴頭給劉泰山一個飛吻:


    “泰哥,我等你請我吃飯!”


    都給劉泰山整噦了,伸起手揮了揮:


    “一定,一定!”


    等菜花走遠了,顧金城這才問道:


    “這誰啊?怪婀娜的。”


    “老同學了。”


    顧金城嘖嘖道:


    “真好,我隻是喜歡跟異性來往,這哥們更甚,直接把自己變成異性,倒是省了不少事。”


    王明意猶未盡,搓著手道:


    “他以前也不這樣,就有點兒沉默寡言,不太合群,自打這上了高中,是合群了不少,不過,自此之後,就不愛男裝,愛上了女裝。”


    “好像是這麽迴事!”劉泰山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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