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驟然停止,無數攜帶無窮氣勢衝殺而來的血煞軍此刻沒有了往日的兇殘與張狂,一個個惶恐不安的站立在原地。


    對於西漠一眾來說,魔尊二字僅僅是一個稱唿,可對於血煞軍來說,魔尊便是一個兇殘暴戾的代表,一個大恐怖的存在!


    魔尊敕罪出現在西海中不過數年,卻引發了無數場腥風血雨,一人可謂是魔道大尊,受到無數邪修惡修供奉的存在。


    那恐怖的魔氣肆虐無數地界,多少個公然反抗的大勢力都毀滅在其手中,魔國之中的天魔無比殘暴,難以抵禦,能夠鑽入修士神海之中蠱惑人心、逼得修士走火入魔,誰人不懼?


    魔尊敕罪一人便頂了一方大族,不論是其血腥殘暴的實力還是那兇殘的天魔國,都令人驚恐。


    敕罪麾下掌管一方天魔界,界中天魔無數,弱至後天境強至金仙境者皆有,都被魔尊管轄。


    更別提魔尊敕罪煞氣滔天、強悍至極,連西海龍宮都不敢招惹的存在,那裏是一個小小的血煞軍能夠招惹的?


    別說是他,哪怕是西海中無數古老傳說都不敢招惹這般存在,魔尊的兇名深深刻在無數人的腦海中,哪怕是這群狂妄兇殘的血煞軍都為之驚恐。


    以至於軍主血烈看到李紀荒後,直接顫抖的恐懼起來,更是生不出一絲反抗之意。


    “敕罪?”


    其他人不知道,可李紀荒卻是知道什麽,不由莫名的笑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如今敕罪的威名竟然強大到能夠嚇得百萬大軍顫抖畏懼的地步。


    先前他曾派人到佛門求援,卻沒有人來,而過了這麽久眾佛也不可能不知道巍原河段所發生的事情,想必是故作不知。


    所以,李紀荒能隱約猜測到佛門不出手的原因。


    一來或許是西海海族與巍原河段中發生了什麽勾當,道理不在西漠這一邊,所以沒有出手,二是因為巍原有掌政與佛寺,這些機構的職責便是安穩地方事宜即可,而非靈山事必躬親。


    例如當初那西刹羅恆地,也就是如今老和尚的封地,曾經有佛門勢力鎮守的,可後來卻因為一場變故修士幾乎蕩盡了,靈山卻也數百年未曾理會啊。


    眾大佛並非事必躬親,就算知道了這一切,也高高在上的漠視著。


    當然,李紀荒也懷疑是大日聖佛在等他求援的那一刻,那日救出三首惡蛟王與吞天蟾族後,聖佛曾言,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找到他。


    人情用一次少一次,加上李紀荒也並不知道大日聖佛為何如此善待他,自然也不會亂用人情。


    如今他看到這海族大能因為他跟敕罪長得像而開始恐懼時,心中也是無奈一笑。


    敕罪越強大,他搶迴本體的幾率就越小了。


    “見過魔尊!”


    血烈麵色蒼白,惶恐不安的飛到城上,那分明比李紀荒還要高大魁梧的身軀卻是彎到了極致,將禮數表達的淋漓盡致。


    “為何來入侵我巍原河段?”


    李紀荒也不在乎對方的態度,就這麽平淡的說著,卻透露出一種莫名的威嚴。


    “這……”


    血烈開始猶豫起來,額頭上冷汗狂生。


    他在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嚴,那是一種淩駕眾生之上的權威,連他這般金仙境中期的大能都感到壓力,縱然李紀荒身上沒有透露出一絲強大的修為,卻令他惶恐不安起來。


    “有什麽猶豫的嗎?”


    李紀荒淡淡一笑,卻給血烈一種難以想象的壓力。


    “我……我是受到西海龍宮三太子的命令而來,他令我屠戮巍原河段!”


    血烈咬著牙,許久才說了出來,可這一句話宛如平地驚起的一聲響雷一般,令許多人震驚起來。


    西海龍宮的地位就如同西漠佛門一般位高權重、宛若天威,對於其麾下的芸芸眾生而言可謂是一尊龐然大物。


    在西漠,哪怕在強大兇悍的異族,也要乖乖的低頭臣服於佛門之下,麵對著靈山所發出的指令不敢違背。


    而西海中亦是如此,不論是多麽桀驁的海族,都要臣服在龍宮之下,不敢忤逆其號令。


    哪怕是血烈這掌控著一方大勢力的金仙境大能,也要在龍宮麵前謙卑低微,這是西海龍宮無數年來所籠罩的威嚴,沒有人敢忤逆。


    或許有不服從西海龍宮、甚至公然反叛的海族存在,卻也不被龍宮放在眼裏,絲毫不在意這些勢力。


    就如同當初的巨岩族一般,在西漠挑起了眾多戰爭,所到之處山河崩碎、浮屍千裏,可佛門並未過問。


    一旦有人試圖撬動佛門根基時,便會受到雷霆打擊,瞬息間從叱吒風雲的大勢力化作一片曆史塵埃,強如巨岩族這般也直接被鎮壓。


    在西海亦是如此,沒有一個勢力敢直接撬動龍宮的基礎,敢犯下這些錯誤的勢力,統統都化作一捧曆史。


    這也是龍宮三太子找到血烈,血烈才全軍出動而來屠戮巍原河段跨地界廝殺的原因。


    龍宮的號令,沒有任何海族敢忤逆,哪怕是那些明麵上公然與西海龍宮做對的勢力同樣不敢違背,血烈深知此舉會得罪佛門,卻也是硬著頭皮來了。


    起初三太子曾言,說此事乃仇,佛門不會管轄,他剛開始不相信,瘋狂屠戮,想要快速解決後逃迴西海,免得被鎮壓。


    後來他發現佛門沒有動靜後才相信了三太子的話,開始戲虐巍原河段的生靈。


    打死他都沒有想到,這藍岩城之中竟然有魔尊敕罪的存在!


    魔尊敕罪為何人?一人在西海中鬧出天大波瀾的存在,連西海龍宮都被其一人攪動的天翻地覆而無事離去,連龍王都禁止與其開戰的存在。


    他乃是殺出來的威名,所到之處魔氣浩蕩萬物枯竭,哪怕是比血煞軍還要強大的勢力都因為出言不遜而被滅了好幾家。


    而他並不知魔尊在此才出言不遜,後悔萬分,甚至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說,為什麽來攻打我巍原河段?”


    李紀荒臉上說不出的平靜,可讓血烈顫抖了一下,不敢絲毫猶豫的說道:“稟魔尊,三太子言,曾經西漠有一尊大修因為修煉刀法走火入魔後闖入西海中大開殺戒,屠戮海族千萬,後三太子出麵於其一戰,雖然重創了對方,可自己也受了重傷!”


    “而後三太子傷勢恢複後,卻咽不下這口氣請到海族大能算測出那刀修的所在,令我們進攻巍原河段,一來報當年屠戮之仇,二來逼出那刀修!”


    血烈不敢猶豫,恭恭敬敬地說道,可李紀荒卻是沉思了起來。


    如果是因為當初西漠的強者跑到東海中濫殺無辜、又傷了龍宮三太子的原因,佛門並未出手卻也實屬正常,可事情真的是他們講的這樣嗎?


    “此事是多少年前的恩怨我不管,可你如今屠戮了巍原河段無數生靈,難道不給我一個交代嗎?”


    李紀荒自然不會相信他人的一麵之詞,當初蕩魔山那些修士為了自保,還殺戮無數強加到他身上,害得他蒙受了天大冤屈,這海族一句話就想蒙混過去?


    此話一出,血烈渾身發顫,卻是連抬頭看李紀荒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就這麽站在原地。


    “第八佛,我與天極刀尊之間的仇,你不要插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突然間,天地響起一陣響徹雲霄的龍吟聲,一條龐大無比的白龍出現在眾人麵前,威嚴、氣派、霸道……磅礴的氣勢在它身上一一具現,身上那強大的血脈壓製令天地萬物臣服了下來。


    不論是海族還是異族,統統在這股高傲碾壓的氣勢下通通臣服,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心思。


    “你是?”


    雖然李紀荒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卻沒有確定,故作疑惑的問道。


    “我是西海龍宮三太子敖陽,我與他的仇,莫非你也要插手嗎?”


    白龍在天際旋轉數圈後,化作一道人形出現在李紀荒麵前,高傲冷漠的走來,並不將世間萬物放在眼裏。


    縱然他身上沒有強大的修為,可那高貴的血脈與氣勢令血烈心中一顫,連忙行禮相迎。


    “什麽東西?本王令你做的事情,你竟然做的如此拖遝,廢物!”


    敖陽一巴掌將血烈扇開,麵色極為不善,高傲的姿態令許多人感到不適,卻沒有人敢出聲製止。


    哪怕是踏入金仙境的血烈,也不敢翻臉,而是麵色一陣青一陣紅的站在原地低頭。


    “三太子敖陽?有何指教?”


    看到這桀驁不馴的三太子,李紀荒麵色如常,甚至像是看到了多年沒有見到了老朋友一般,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放肆,本太子名諱豈是你這凡人能夠直唿的?連散仙境都未能踏入,便當了西漠的佛?我看你們佛門越來越不堪大任了!”


    敖陽極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龍宮之中的護衛都有道源境的修為,你一個第八佛卻隻有淬骨境的修為?連你都能位至佛尊,我豈不是能當佛祖了嗎?西漠佛門,不堪重用,真不知道父王為什麽將古跡的資格讓出這麽多!”


    他就在一旁自言自語著,極為倨傲,絲毫沒有看到李紀荒眼中的冰冷。


    “哦?這麽說三太子是在教我做事了?”


    “教你做事又如何,你這廢物修為……”


    砰……


    在眾人不敢置信的同時,李紀荒竟然一拳砸飛了西海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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