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李紀荒便隨著他們去了村子,這一看,令他也有些微微稱奇。


    遠處的房屋坐落整齊有序,仿佛每一處都是精心建造的一般,李紀荒竟然沒能用肉眼發現不同之處。


    這怎麽可能?不過就是一個小村子,怎麽可能建設的比岩城還要整齊?一般來說村子的房屋搭建不應該都是錯綜複雜、還有的甚至傍山而建,這處於平坦地形處的小村子也太奇怪了吧。


    “公子,怎麽了?”


    幾名樵夫疑惑的看著他,李紀荒卻故作傻愣道:“沒什麽,就是想起了一個樵夫與放羊人的故事!”


    “哦?願聞其詳!”


    聽到與樵夫有關的故事,幾人心神一動,紛紛豎耳傾聽。


    “我們村有一個樵夫,每日都上山砍材打獵,有一天,他碰到了一個放羊人,就前去交談,不知不覺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放羊的人羊吃飽了就趕著羊群迴家,可那個樵夫才發現自己一無所獲!”


    “樵夫迴家後,村裏的智者問他,你是砍柴的,他是放羊的,你和他聊了一天,他的羊吃飽了,你的柴呢?”


    聽著這個故事,幾人若有所思,紛紛露出悔悟的眼神。


    “公子是想告訴我們,做人要老實本分嗎?”


    “後來呢?”


    “後來,樵夫挑選了一個時間,把放羊人的羊全部搶了!”


    “......”


    幾人感到一陣鬱悶,心中生出暴打著年輕人的心思,其餘兩名樵夫因為他的故事跑去砍樹撿材火了,隻有最先那位熱情的大叔招待他。


    不會兒,李紀荒便跟著樵夫迴了家,那樵夫說要去設宴招待他,還說明天將他介紹給村裏麵的人。


    一整天,李紀荒都在陪這名樵夫喝酒吃飯,酒席上他也一直套著話,可不知是對方隱藏的太深,還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原因,問什麽都一頭霧水,一問三不知,他便不再問了。


    夜,這樵夫睡著了,李紀荒也沉默的躺在床上。


    忽然間,窗外一股霧氣飄了進來,李紀荒警覺不已,方才睜眼望去,卻發現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周圍陰風陣陣,不時一陣刮骨的冷風飄來,那完好的房屋早已經變成了斷壁殘垣,上麵長滿了藤蔓雜草,而視線被霧氣遮擋,他沒能很好的看清周圍景象。


    “周大哥?”


    他一陣唿喚,可久久沒得到迴應,一時間感到有些疑惑。


    奇怪,不過一轉眼的功夫,那些樵夫跑哪裏去了?


    李紀荒搖了搖頭,不由坐起身來,打算去外麵看看。


    砰......


    那床板似乎承受不足他那重量,直接崩斷,他一個打滾走到了門邊,臉色逐漸難看了起來。


    那客廳處,那裏有什麽桌子,分明就是露天的祭台,上麵擺滿了香燭與祭品,還有一些散落的紙錢。


    “這!”


    李紀荒感到有些駭然,不由迴頭一看,臉都青了。


    那裏有什麽房屋!


    借著昏昏的光線,他發現他先前睡的地方,分明是一處破爛的棺材,自己才從那墓室裏爬出。


    猛地,他掃視周圍,心涼了半截。


    這些整齊有序的房屋,變成了一個個或高或低的墳頭,有的豪華高大、有的簡陋矮小,不約而同的是布滿了紙錢。


    緩緩,一陣冷風吹來,他夾住了一張飛向他的紙錢。


    “到底是怎麽迴事!”


    李紀荒眼神冰冷,他不過是跟這樵夫喝了頓酒,打了會盹,怎麽一轉眼的時間就變成了這幅景象!


    不會兒,他朝著周圍打探,走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一個人,仿佛這裏從來沒有出現過人一般。


    原地,也隻有被他們先前吃剩的祭品,還有那破爛的棺材板。


    “奇怪,我打盹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一下子全村的人都不翼而飛了!”


    李紀荒疑惑不已,朝著村外的地方跑去。


    跑著跑著,仿佛無窮的黑暗匯聚過來,將他包裹著。


    緩緩,他感到眼皮有些沉重,竟然昏死過去。


    恍惚,仿佛有一束光在他眼前閃過。


    他突然醒來,警惕的看著四周,卻發現他處在一個狹窄的地方,身子被擠壓的很難受。


    下意識間,他便往前走去。


    走著走著,通道越來越寬敞!


    “奇怪,這地方我似乎來過?”


    李紀荒有些疑惑,不由快速的跑向前方。


    忽然間一陣陽光將他包圍,遠處那片安居樂業、宛若世外桃源一般的小村子依然存在。


    村頭,孩童的嬉鬧聲傳來,不時有老人坐在樹下交談,整齊平整的田地裏村夫在悉心的耕種,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化一般!


    “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麽!”


    李紀荒心中一陣疑惑,卻沒有出聲,緩緩走下山。


    他踩著枯枝走在山林中,發出的聲音引來幾名上山砍材的樵夫關注,他們有些驚奇,不由問道:“你是何人啊?怎麽會出現在我們村子裏?”


    “哦,哦,這位大叔,我是過路的讀書人,因迷失了方向所以經過了這裏,你能告訴我這裏是哪裏嗎?”


    李紀荒慌亂的朝眾人一禮,幾人一驚,連忙避開了他,說道:“讀書人比我們尊貴多了,我們村這麽多年了都沒有出一個讀書人,公子不必向我們行此大禮!”


    “幾位大叔可知,這是何地嗎?”


    李紀荒止住了慌亂,緊張的看著他們。


    “這是安元村,我們因逃避戰亂避世多年,年輕人你怎麽來到我們村的啊,能不能跟我說說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那幾名樵夫震驚萬分,連材都不撿了,拉著他下山。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一直在家裏讀書,後來家裏人說我讀死書,我就外出遊曆,結果碰到山賊,跟家仆走散了,不知怎麽走到你這裏了!”


    李紀荒麵帶憂色:“家人找不到我,肯定擔心死了,孩兒不孝!”


    “公子別擔心,先去我們家裏做客吧,我們村好久沒有來客人了!”


    幾名樵夫拉著他,笑嗬嗬的下著山。


    看著幾人,李紀荒眼神一冷,想拿出寶刀斬殺幾人,沉吟片刻後,沒有動手,而是任由他們帶路下山。


    下了山,依舊是那整齊的令人稱奇的房屋。


    那為首樵夫的家在村莊外圍,他們進去後,並沒有人阻攔。


    進了屋子,那樵夫便擺著桌子讓他們先坐著,又獨自一人跑到前院殺雞作宴。


    感受到似曾相識的一幕發生,李紀荒有些好奇,悄然的走到前院,便看到那樵夫正清理著雞毛,額頭上布滿不少細汗,看到他後還朝他一笑。


    “周大哥,我能去外麵走走嗎?”


    “墨菲我們招待的不夠好嗎,公子你為何要走啊!”


    樵夫有些緊張,不安的看著他。


    “沒,我這裏有些錢,想去村子裏換些東西,單單吃你們的東西也不太好啊!”


    李紀荒朝他一笑,掏出了懷中的五枚銅錢。


    “公子啊,你來到我家裏,便是客人,那裏有客人買東西上門的道理,你先迴去坐著吧,我很快就弄好手裏的肉!”


    樵夫一個勁的勸阻他,李紀荒也想看看周圍的環境到底是怎麽變化的,便答應了下來,迴到屋內,與其餘兩人閑談。


    “大叔,你們村有沒有什麽怪事發生啊?”


    李紀荒並沒有吃桌上的飯菜,他體內雖充斥了可同化萬物的妖怨之氣,可畢竟是死人的祭品,他雖然不懼,卻不習慣吃。


    “怪事?怪事的話應該沒有,倒是有件喜事!”


    一個樵夫笑著說道:“我們村最有錢的張家老爺,他後繼無人,聽聞在收義子,已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了,今日便是慶賀收義子的日子!”


    “是啊,那張老爺有錢有勢,可就是沒有兒子,能給他當義子,可謂是榮華富貴一輩子啊,可惜他隻收出生不久的孩童,否則我們這些老骨頭也要去試一試啊,哈哈哈!”


    其餘兩人沉默片刻,又大笑起來,李紀荒看出端倪,未出聲打斷,而是靜靜沉思。


    這些事情,他先前怎麽沒有聽說過,是因為先前這兩人聽了他講的故事後跑去砍材所以沒一同前來飲酒,所以沒說,還是因為他先前並沒有問,或者事情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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