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眾人看清那“怪物”手中的玉牌後,心中有數。每個修士自身都有一塊屬於自己的令牌,這令牌可證明個人的身份,行走修界必備。


    例如,李紀荒也有自己的令牌,正麵刻著“越山宗主脈”五字,背後刻著“內門弟子李紀荒”七個大字,這是能夠證明自身身份的物件。


    可這怪物卻能夠出示這一份令牌,也足矣證明他的身份了,加上對方語氣中流露出來的傲氣與所提人物,他們心中都信服了幾分。


    這份傲氣也隻有他們宗門修士才能夠感受的出來,因為他們同樣是宗門修士,自身同樣擁有這一份傲氣。


    “好,這位道友可以停一下了,讓後麵的道友們證明自己的身份!”


    李紀荒打斷了這眉宇間帶著一股傲氣的怪物,溫和的說道。


    “我乃樅林宗內門弟子萬斷天,這是我的令牌!”


    “我是竹聽宗的親傳弟子,李言,這是我的令牌,令牌在人在!”


    “我乃武山宗親傳弟子武行庭,此乃我之令牌!”


    “......”


    眾人一言一語,又互相交代了所知的趣聞,逐漸相信了雙方的身份,那眼中的警惕才放下了一分,才將一直舉起的刀刃放下。


    “不對啊,這人還沒有介紹自己呢!”


    “是啊,莫非此人為怪物,想蒙混過關?”


    “小心此人!”


    “......”


    眾人將視線放在那一言未出的修士身上,警惕不已。那修士卻是不驚,淡淡的說了一句,“哼,家父張三河!”


    “什麽,張三河?”


    聽到這一句,眾人吃驚不已,紛紛後退了好幾步。張三河,乃是刀厲宗的掌門,位高權重,實力更是在山海十三宗中名列前茅的人物,這人乃是張掌門的公子?


    “您莫非是張掌門的小公子張勝廣?”


    一修士兢兢戰戰的問道。這張三河有二子,大子名為張勝天,天賦之高難以形容,而後被山海福地一內城戰將收為弟子,可謂是位高權重,而這小兒子張勝廣,乃是張三河老年得子而得來的,不知有多疼愛,張揚跋扈不已。


    今日碰到,所見傲氣果然比他們深厚,見者皆歎不如。


    “既然是張小公子,那定然不會有什麽誤會了,沒事了!”


    有修士出口緩解氣氛道,眾修士連忙附和道,他們不怕散修與世家弟子,就怕身份比自己高的宗門弟子。


    “沒有什麽誤會?哼,你們一人打自己十個耳光,什麽眼神,看不出我是誰嗎?先前那般多人毆打我,打的爽吧?”


    張勝廣抬著腦袋,不耐煩的說道,“先前你們還逼我自爆了好幾件法寶,你們知道我的損失有多大嗎?十個耳光,便解決了此事,否則出去讓我查到是誰,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啪......”


    有人剛想辯解,便有人帶頭打耳光,不得已耳光聲響起,縱然那張勝廣臉上蟲絲不斷,李紀荒也能夠看得到他身上的得意之色。


    “小公子,先前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那帶頭打耳光的人哈著腰走到了張勝廣麵前,一陣獻媚道。


    “無事無事,我並不是記仇的人!”


    張盛廣隨意的擺了擺手,麵色凝重的說道,“那麽說,我們先前斬殺的怪物,都是同宗道友了?”


    此話一出,眾修士才迴想起來,猛然間心驚不已。


    人族中不可自相殘殺,尤其是山海福地中,更是嚴謹殺人。你可以教訓冒犯自己的人,甚至將他重傷,可毫無重大理由,也不可無故殺人啊!例如許多城池中有修士遊走,卻也不會輕易的傷害凡人。


    而他們先前心驚間,斬殺了各自的同宗修士,甚至生死相搏!殺一兩人都是死罪,何況他們先前殺的“怪物”可不少,要是被發現,難逃一死啊!


    你說你殺的是身邊的怪物?你連自己的功法與招數都認不出來?還他娘的一殺殺了好幾百?這話迴到宗門中,就算你不死,也沒臉在宗門混了!


    連同宗的修士都認不出來,萬一哪一天一同曆練時,你又“無意”出手傷人怎麽辦?


    他們這些能夠站在這裏的人,哪一個不是實力驚人、殺人不少,才能夠逃得出來?


    猛然間這麽一想,眾修士臉色沉重了下來,心中心思萬千。


    “好說好說!此人呢?你為什麽沒有中招?”


    那張勝廣三言兩語間便將周圍數十修士收服,隱約間有一股老大派頭。此時他更是不善的望著李紀荒。


    難免,一路來碰到的幾乎都是他們這個模樣的怪物,可突然間看到這麽一個人,誰會相信呢?


    “我?我說我一直在山洞中閉關,你們信嗎?”


    看到他們懷疑的目光,李紀荒心中一冷,冷靜的說道。


    “嗬嗬,信,我們怎麽不信?不過這秘境中天材地寶無數,道友你見了一點也不心動?硬生生閉關了大半個月?道友道心可謂是堅不可摧,我等欽佩啊!不知道道友是何方門派?又或者是某家世家子弟?”


    張勝廣輕笑一聲,三言兩語間,便讓眾人的異心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我是浮仙山麾下,夜鴻福地管轄宗門之一的越山宗內門弟子李紀荒是也!此乃我的令牌!”


    李紀荒心中無奈,卻也是拿出了手中令牌說道。


    “哦?夜鴻福地?越山宗修士?道友,你可知此地離夜鴻有多遠嗎?可是六七十萬數裏啊!這路途遙遠的危險無數,您從那麽遠的地方而來想必也相結好友或是同宗修士一同前來吧?何不將他帶出來讓我等一同結識一番?”


    張勝廣冷冷一笑,李紀荒心中卻是無奈不已,不由說道,“你這是在懷疑我?”


    “不敢不敢?我隻是心中有疑惑、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罷了?道友可有什麽疑慮?不好說出口?”


    “沒,我孤身前來,張公子可還有疑惑?”


    李紀荒冷冷的說道,心中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這群人不信他,加上他確實沒有變異的現象,而且理由實在是太過於牽強,誰會相信他呢?他沒有便成怪物且不說,進入秘境那麽長的時間裏,他一點天材地寶都沒有拿?他大老遠的從遠處而來敢一人孤身進入這重未出世、不知風險的秘境?


    加上......加上這些修士手中都有同宗之人的修士,縱然迴歸外界免去責罰,可名聲是在不好,若有了一替罪羊來......那事情不是就解決了?


    想到這裏,他臉色便不太好看。


    “沒有,沒有疑慮,我也就是好奇罷了!”


    張勝廣輕笑一聲,眼中的兇光逐漸收了迴去。


    就在此時,一個一直在思考的修士突然開口道,“我想起來了,我數年前曾經聽到一個傳聞,說什麽越山宗被大妖馱山而起,早就消失了。當時這還是一個怪談呢?連浮仙山與蕩魔山的仙人都驚動,卻是無功而返!他說他是越山宗的修士?越山宗好幾年前都消失了!他......”


    “混蛋,你給我閉嘴!李道友怎麽可能是陷害我們的人呢?他不就是沒有一絲變化而已,他不可能是哪個令我們受了迷障、殘害我們同宗修士的人,他毫無變化,連滿大路上的天材地寶都不拾取,道心可謂是公正無比,怎麽可能會是害我們於不仁不義的人呢?”


    張勝廣臉色冰冷,一巴掌打到了先前那開口的修士臉上,麵色正經的說道,可眾修士越聽眼睛越亮,一個個猶如饑餓的兇獸般,兇狠的盯著李紀荒。


    “嗬嗬......”


    李紀荒臉上笑容不斷,渾身卻是發涼不已。果然名門出來的沒有一個鼠輩,這人好手段,三言兩語便讓眾人將心思打到了他的身上,若是他當了替罪羊,他們一個個白撿了那麽多天材地寶,還都是受害者,而他便是實打實的惡人!


    “看什麽看,你們什麽眼神?李道友為人正直,實力高強,怎麽可能會害你們呢?你們誰能夠經得起李道友的一掌?不是我吹,恐怕是我父親來了,都抵擋不住李道友的一掌啊!”


    張勝廣溫和笑道,那溫煦的言語卻是讓這群修士渾身發冷。他們其中不乏鍛筋境巔峰的修士,猛然間想起這俊逸、不受變異的青年實力高深,先前的一掌,便輕而易舉將他們這群殺紅眼的人擊退,這份實力不容小覷,至少他們這群人中沒有人可以對付他!


    想到這裏,這群原先還眼露兇光的修士,此時卻是收起了兇光,宛若綿羊一般低著腦袋,裝作人畜無害的模樣。


    “嗬嗬,我與李道友你可謂是一見如故啊,一眼就看出了李道友為人正直,不可能會對我們這群手無寸鐵的人動手的,你們這群殺才,什麽眼神!還不快跟李道友道別,我們還要迴去解救那些蒙受賊人之害的道友們啊!”


    “對對!李道友,我等還有要事,就不跟你嘮叨、先行離去了!”


    “李道友為人正直,我等欽佩不已,可同宗道友此時還經受蒙蔽,我們先行一步了”


    “......”


    眾修士一言一語,語氣無比的鄭重,讓李紀荒無奈之餘,也不好對他們下手,也隻好施了一禮,吵著他們相反的反向離去。


    這群手無寸鐵的人?這群修士手中的刀劍此時還在滴著血呢!果然,爹是一宗之主,說出來的話都不一樣,這張勝廣好手段,他不好殺人,不理會他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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